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糜烂 ...
-
次日清晨,褚辰卿醒来,只见床上一滩血迹,不见佳人踪影。坐在床上愣了半响,门外有人通传,说将军有请,褚辰卿这才恍过神来。
莫喜头鬓散乱地坐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疤脸女人。
女人往嘴里倒了些白色粉末,眯着眼睛仿佛十分享受,呼吸声越来越大,大声时竟像是鬼狐狼嚎,嘶吼怪叫。
慢慢地,女人平缓下来,睁开眼对缩成一团的莫喜说道,“怎么着,没有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怪笑几声,“男女之事,就像天地阴阳之相,鹦鹉之言,念凤凰之卦。”
“算了,和你说也是白说,”女人换了老妇仆进来,命令她端了些吃食进来。
老妇仆将盘子放在桌上,莫喜不肯吃,女人挥手让老妇仆出去,“放这里,她饿了自然会吃。”
晚上,女人又用莫喜的血做成了一个纸人,钻进了褚辰卿的房间。
如此这般一连三个晚上,褚辰卿和莫喜做了三夜夫妻之实,颠鸾倒凤不再复述。
莫喜不吃不喝,体力透支,半瘫在地上。疤脸女人让老妇仆将莫喜扶起来坐着,解开她的衣服,莫喜想挣扎,被女人用一根针扎进脑门的穴道,动弹不得,只能任她摆布。
老妇仆准备着纱布和尖刀,问道,“现在就要布腾吗?会不会时间太紧了。”
“若不是鲜于那老狐狸追得紧,我倒是也想等这女人的散魄都聚齐了再施法。时间不多,先把这女人扶正来,我要抽她的魂了。”
莫喜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烤着,整个魂魄被撕扯着,拉伸,几乎要断裂成几段。此时她只恨自己力量微薄,无法和疤脸女人抗争,只得任人宰割。
她恍恍惚惚飘了起来,忽然被一股力量抓了回来,重新又落到地面上。
疤脸女人皱眉,“怎么回事?她体内居然藏有一股仙力。”
“那现在怎么办?”老妇仆问。
此时屋子忽然猛烈地晃动起来,疤脸妇人说道,“先把种子种进去,其他的以后再说!鲜于那老狐狸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待莫喜悠悠转醒,已是鸡鸣十分,小壶趴在她身边熟睡。
见她动了,小壶也惊醒,拉着她的手又笑又哭,“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慢慢说来我听。”一觉起来,莫喜精神倒是不错,坐起来靠在床边和小壶说话。
“你三日未归,我和晏殊去找鲜于将军要人,不知鲜于将军和褚公子在屋内说了什么,当晚就将你送回来了。”
“我回来时有何异样?”
小壶左看右看,“没什么不同,只是体虚晕了过去。鲜于将军说你是迷了路,走到一处阵法中出不来。幸亏褚公子将你找了回来。”
莫喜猜是体内的仙气救了自己一命,却不晓得疤脸女人又施了什么法,种了什么种子。
“鲜于将军人呢?我想去见他。”莫喜急于向他请教几个问题,可惜将军昨日就出发去边疆了,只留了褚辰卿和她在府内,等着五爷来接去皇城。
接下来的日子,莫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褚辰卿来访几次,都被晏殊拦在门外,“莫小姐现在不想见客。”
褚辰卿递过去一本书,“将这个送去给莫喜,若她想见我,我等她。”
晏殊将书送进屋内,莫喜让他放在桌上,问道,“你们家五爷什么时候来?”
“明日就到,后天动身去皇城。”
“为什么这么着急,是出了何事吗?”
“五爷的意思,属下只遵循照办。”
小壶正在擦桌子,看见面前多出一本书,把抹布往水盆里一丢,捡起书翻了起来。
晏殊告退后,莫喜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见小壶装模作样地认真读书,便问她,“书上都讲了什么?”
“嗯……”小壶吱吱呜呜,“讲的是一些奇怪的动物和植物的来历和样子。”
莫喜说道,“你的书拿反了。”
小壶把书丢到莫喜身上,“虽然我不识字,但图画书我怎么会拿反,你瞧,世上还有倒着长的树吗?”
莫喜粗看一看,心惊肉跳,这和她心头那株小枝条异曲同工,根部突兀的盘旋在半空中,像个张牙舞爪的恶鬼。
半夜,褚辰卿打开门,迎来一位浑身黑衣紧裹的女子。
褚辰卿说道,“你不需要穿成这样,这院子里的奴仆都知道你每晚在这过夜的事了。”
莫喜怒地一把掀开披风,“你怎么这么嘴碎!”
“是你声音太大!”说完,两人都脸红地沉默了。
莫喜解释道,“其实你也知道,那个不是我,只是一个假人而已。”好似欲盖弥彰,莫喜赶紧把怀里的书掏出来丢过去,转移话题,“这书上画的树是什么东西?”
“是个聚魂的阴器。”褚辰卿把书放在桌上,“虽然是个假人,但是有你的血支使其行动,六觉互通,和你本人躺在这里有何异?”
莫喜被他忽然的责难羞得脸皮发烫,只好恶狠狠地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褚辰卿扯嘴角,“这院子里上下几十号人都知道,就连你院门口的守卫也晓得!”
莫喜吓了一跳,晏殊知道了就代表五爷也晓得这事了。五爷一贯是下手狠毒的,这回怕是难逃一死了。
褚辰卿见莫喜一听五爷的名讳就如此紧张,心里不高兴,问道,“你与五爷什么关系?”
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莫喜追问他关于心头种子的事情。
褚辰卿回答,“聚魂树。你吸了我三夜的魂,感觉如何?树是不是长大很多。”
莫喜惊得连退几步,“我们俩,那个……是在吸你的魂魄?那你现在可觉得哪里有恙?”
莫喜关心他,这让褚辰卿心里舒服多了,“这些伤不了我,我的魂与一般人不同。普通人的魂就像是团面,削了点就少了点;而我的魂就犹如沙,散了些又能聚回来。”
“我心头这颗树除了聚魂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褚辰卿摇摇头,“只有聚魂的作用,树长大就代表你的魂聚齐,最后枝繁叶茂后就会散在你的血脉中融成一体,化为散魄。”
“不会伤害我?”
“不会。”
“如何聚魂?”莫喜问,“难道只有不停地和你在床上那个……”
褚辰卿眨眨眼,“我正在仔细考虑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
莫喜咬牙切齿,“别想骗我!当心我先吸干你的魂魄!”
褚辰卿哈哈大笑两声,“如果你每晚都吸,吸上一年半载,你的魂魄就能全齐。这个方法是最安全最方便的,你要是同意,我也勉强委屈下自己。”
褚辰卿在莫喜眼里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被他压在身上耕耘开垦,想着就觉得是件道德败坏的奸/淫丑事。
再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褚辰卿闭了嘴就是不说。
莫喜忐忑不安地回屋,转辗反侧地思虑一夜,等到第二天下午,小壶收拾好包裹,“五爷一会到,不杀了你也要剥我的狐狸皮,我看咱们还是先逃吧。”
可是躲在哪里才能避开疤脸女人,莫喜一边为自己心头多出来的种子忧虑,一边又担心五爷的暴怒,“种子一天不消失,我一天不能安心。去哪里都不比在五爷身边安全啊。”
小壶颓败地坐在莫喜旁边,“是呀,五爷最多把我们打得皮开肉绽,不像你说的鬼脸女人会剥魂去魄。”
小壶打了个抖,“那女人太可怕了,比恶鬼还恐怖。抽活人的生魂,她到底想做什么?”
晏殊将小壶拖出屋子,五爷风尘仆仆地踏步进来,嘣地一声关上门,把小壶的喊叫也关在门外。
莫喜缩在椅子上故作镇静。
五爷将宝剑丢在桌上,砸在莫喜的眼前。掀了衣袍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先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莫喜沉默不语。
“说!”五爷把杯子往桌上一砸。
“几日不见,五爷越发俊朗,刚才进门那一刹那,犹如丰颐玉立神坻一般,单论才调和胸襟,也是胸罗星斗,倚马万言,一腔才华意气,举止从容,真个是美玉良金,一望而知非池中物……”
莫喜每说一句,钟五爷脸色就越发铁青一层,将杯子砸在地上,吼道,“几日不见,你倒是阅历大涨。和别的男子在一起闹出这样的丑事,你是把我钟五爷摆在什么位置?!现在还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胡话来搪塞我,你真以为我五爷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
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五爷的骄傲被人狠狠践踏,盛怒之下连夜赶到边城,要与莫喜算算这笔烂账。
莫喜被五爷甩到床上,头猛地撞在床板上。即使隔着厚锦被,也让她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五爷认为像这样一个小户人家出来的庶女,能得到他的垂青,应该是件让她感恩戴德的事。再加上他对莫喜用了几分情,就更不能接受让他颜面尽失的背叛。
暴怒都化成纷飞的褴褛衣衫,从床帐里飞出来。
莫喜下意识反抗,用手捶打钟五爷的肩膀,被他一把擒住,置于头顶。
五爷用膝盖压住莫喜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就连莫喜不服输的双眼,都被五爷用一只手给盖住。
其实在五爷倾身绛唇的那一刻,莫喜就已经瘫软了,她闭上眼,感觉心头的小枝条在飞舞着,兴奋着,叫嚣着。仿佛饿死鬼看见了美食,仿佛濒渴者看见了甘泉。莫喜主动回应着五爷的吻,深深的交缠着,唾沫相抵。
一幅糜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