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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补魄 ...

  •   院子门口一台戏,唱得那叫轰天暗地,哭的哭叫的叫,还有在一旁哇哇乱叫的。
      院子门口站着的莫喜皱个眉头,问小壶,“辞叔呢?”后宅的事还不轮不到她插手,没资格。

      小壶回道,“一早就陪着五爷进了宫。这会儿还没回来。”
      看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莫喜吃了城主外室的魂魄,膈应了几夜,想吐又吐不出东西,每每都要呕些酸水出来才算是心里舒服点。
      还没睡多大会,门口就来了这一帮女人,领头的女人花枝招展,挟持着个丫鬟,打个半死,非要抬到她面前来咋咋呼呼。
      按理说,莫喜虽性子冷淡,但也不至于薄凉。小壶以为小姐会出手救下一条人命,结果扭头一看,鼻子差点撞上关上的门。

      一溜的人都愣住了,这新来的女人不按章法出牌,这牌她们接不下去了啊。
      娓画身子转个半圈,就听见新来的女人当她的面把大门给关了,气得她那发鬓上插着的金珠坠子抖个不停,咬碎银牙恨恨道,“果然是个小地方的贱种,没点教养和品性,也不知是哪里入了五爷的眼,也不怕原形毕露现了践/性,被扫地出门。”
      小壶一听不愿意了,怼了句,“五爷就是喜欢我们家小姐那……那……贱贱……性!”还把贱字说得重几分。

      小壶进了屋,见莫喜躺在床上躺尸,“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莫喜摸摸自己的胸口,越发觉得自己不对劲,“你说我和那个叫吴清烟是不是都是聚魂器?”
      小壶摇头又点头,“琢磨着有点像,但是又觉得不像。”
      莫喜翻个身,脸对着趴在床上的小壶,道,“那个坏女人在我身上种了聚魂器,是为了等我聚齐了三魂七魄后好收走我的魂魄。那吴清烟又为什么也在聚齐自己的魂魄,难道也是那个坏女人干的?”
      小壶摇手,“你和吴清烟可不一样,你吸的是她这种做尽坏事的半魂魄人,而她吸的可是个活活生的人。”小壶笑得有点邪,“当然,你也可以吸活人,不然褚小公子怎么被你压了三天三夜。”
      莫喜脸皮已有城墙厚,锤着枕头道,“这事那个坏女人做的不地道,褚小公子冰雪般的人,居然被我这么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给……”
      小壶赞同这话,“的确是褚小公子吃了亏。”

      宫里的褚小公子可不这么想,他正躺在床上对着湿漉漉一片的床单犯愁,心想那个莫喜真真是个妖精,连梦里都不放过他,痴缠一个通宵,敖干了他的精华,熬到现在他满脑子都还是她的媚眼水蛇腰。

      这边钟五爷正与国师在御花园的假山上喝清茶,一旁摆着些清淡的小点。宫女侍卫们不敢靠近,俱是远远的低了头站着。
      国师已年过花甲,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目光慈祥慧智,隐隐能看穿古今。
      五爷道,“那个叫莫喜的女人我已经安置在府中。路上还险险被鬄术掠了走。”
      一路所发生的事国师早已知晓,他抿了口茶,“鬄术这个女人是孔太后身边的能人,否则二十年前阳寿已尽的孔太后也活不到现在。如今莫喜来了,就等于是在鬄术眼皮底下放了一块鲜肉,只要她敢伸手……”
      国师后面的话没说完,站起身来看着假山下的毕水湖,“先剪去孔太后的左膀右臂,后面的事则犹如顺水行舟。”

      鬄术着实是个厉害角色,不知不觉中就能取了人性命。死在她手上的朝廷命官不知凡几。国师虽眼观星象,通晓天术,可对面这么个怪物,也只能护得个囫囵圆,往往还被她啃了几条命,缺了几个角。

      五爷一回府,就奔了莫喜屋里来,砰隆关门声把赖在躺椅上的莫喜吓得打抖。
      钟五爷现在一见面就爱把大刀往莫喜眼前一丢,莫喜不被吓着也要想办法躲起来。
      五爷今晚很反常,一双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莫喜看,恨不得把她身上啄出个洞。
      莫喜眨巴眼,“五爷今儿过得可好?”
      钟五爷今天过得非常不好,现在恨不得把莫喜生吞活剥了,可想到国师的话,又是一口牙咬碎,恨恨地问道,“不知莫姑娘觉得褚公子如何?”

      当五爷的面夸别的男人那是找死,莫喜微微垂头,“与褚公子仅有数面之缘,哪里敢妄议。”
      五爷一看莫喜那样子,就知道她又在装腔作势,真是恨不得把她当场就扔在床上给法办了。又想到国师的话,一股子邪气又下去了几分。

      国师站在假山上,目眺远方道,“鬄术修炼邪术还差一味药,她算出麦城会有一名女子还阳,若是取了她的魂魄,便能修得大法。若是让她修成,天下怕是要打乱。”
      便是还未修成大法,现在的鬄术也几乎无人能敌,左右有护法,练得一身金刚不死之身;手下有十名吸魂者,源源不断给她供奉魂魄。若是修成了大法,那鬄术几乎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与通天无异。
      能将鬄术一举击败的,只有一线希望,便是麦城的这名女子——莫喜。

      莫喜这会正被五爷死死拥在怀里,鹌鹑一般不敢动弹,“五爷这是怎么了?”
      钟五爷冷冷道,“明天将你送进宫。”
      莫喜抬头奇怪。
      五爷闷声,“送你进去陪褚公子。”

      怎么陪?能怎么陪?当然是脱光了陪。
      从来没有人能从钟五爷身边抢人,好不容易看上的一个丫头,如今却要拱手让人,如何不让五爷气绝?
      五爷晓得天下大事与一己私欲孰重孰轻,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莫喜被五爷甩进床幔里,两腿一蹬,吓得要往下跳,钟五爷一撩床幔,撕成两条,顺手就把莫喜给绑了个浑圆。
      莫喜哇哇大叫,喊小壶来救命。
      钟五爷气头上,喊谁来也没有用,小壶喝多了果酒正睡得正香,哪里晓得她的小姐正被男人压着绑着。

      “五爷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文明人!”莫喜急得乱说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做?好!”钟五爷恶道,“当初带你出城的是五爷我,我好吃好住笑脸相迎,你却不知检点,与褚辰卿在我眼皮底下苟且三天。每每我要碰你,就跳的一丈三尺高。怎么,是怕我还是恼我?”

      说到底,是钟五爷往莫喜身上撒火呢。
      钟五爷人中龙凤,女人上杆子地往上扑,好不容易瞅着个顺眼的,结果却成全了一段奸、夫、淫、妇。
      可到底也没敢把火撒在莫喜身上。五爷也晓得此事也非莫喜本意,只不过一贯地顺风顺水,遇着个莫喜这样没心没肺的,却也是恼人。
      想到国师一句话,让钟五爷最后的火浇灭了,甩手离去,留下被吓得不轻的莫喜,衣衫褴褛地坐在床上。

      莫喜丈二莫不着头脑,不晓得钟五爷今晚发什么疯,从宫中回来就说要把自己给送出去,莫非是褚辰卿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冤枉褚小公子了。
      只是国师对钟五爷说,“把那名女子送进宫,让小皇子帮她把魂魄补齐。”看到五爷愣神,国师又补充道,“莫要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国事。若是失了处子身,那女子的魂魄要数年才能补齐;若是处子,一个月内便可补齐。现在时间紧迫,已是耽误不得!”
      可说到底,男人终究还是在感情和事业的天平上栽倒一头,女人和感情不过是调味的,就像钟五爷,女人不缺,那都是伸手可摘的果子,不稀罕。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鬄术这个祸害给去了。

      五爷不语半响,最终神情恍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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