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阶之路》好吃好睡

8、筹谋婚事

　　周晏得了安阳伯府肯定的回复后，开始积极的筹谋婚事。
　　恰一日二皇子齐王想要展现兄弟情谊，邀五皇子周晏去郊外跑马，周晏欣然前往。
　　齐王的这片跑马场平坦开阔，兄弟俩可以尽情奔驰不受拘束，习惯克制如周晏也忍不住再三称赞。齐王得意洋洋的炫耀此处乃是前些日子他办事得力父皇特地赏赐给他的，周晏配合的流露出羡慕崇拜的眼神，口中不断恭维不愧是二哥果然能力出众，父皇看重云云。
　　齐王心中很是受用，想着五弟虽然长大后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心里到底还是和自己这个二哥更亲近的。故也懒的多绕弯子，直接说起自己此番真实目的：“听说贵妃娘娘给你说了一门好亲事，五弟当真是好福气啊。”
　　周晏假装听不出齐王的阴阳怪气，笑着回道：“听闻方家姑娘是个极好的女子，小弟只怕配不上她。”
　　齐王顺势说：“五弟自谦了，前些日子你嫂子说她熟识的人家里有位姑娘才貌都很不错，五弟要不要接触接触？”
　　周晏平时虽与齐王更为亲近，却也不愿真正绑死在齐王这艘船上，遂苦笑着道：“二嫂的眼光弟弟有什么信不过的，只是...”
　　这欲言又止的话果然引起齐王的兴趣，“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言语的，你只管说便是，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非是弟弟信不过二哥，而是事关人家姑娘的声誉。”
　　齐王更好奇了，瞧五弟这话似已有中意的姑娘，遂拍着胸脯保证：“五弟你还不知道二哥的为人吗？你只管放心，二哥向你保证，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得了这句应承，周晏才故作不好意思的说：“前些日子武安侯府和方府办了好几场宴会，我闲来无事去顽了几次，注意到一位姑娘...”
　　齐王露出一排大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让你念念不忘啊？”
　　周晏支支吾吾：“是...安阳伯世子家的嫡长女。”
　　周晏声音虽低，齐王到底是听清楚了，只是一时对安阳伯这号人物实在生疏茫然，毕竟这家人远离权力中心已经太久了。想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脑子里对上了安阳伯是哪一家，齐王诧异的看着眼前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弟弟，“五弟如何看上了他家的姑娘？”
　　“我也不知，只是第一次见她就心生欢喜。”似是担心二哥产生误会，他又急忙解释，“是我单方有意，人家姑娘从未私下与我见过面说过话，且我每次去赴宴都很低调没有表明真实身份，那位姑娘的家世也是我后来擅自让人去打听的。”
　　瞧着五弟这幅着急忙慌的架势，竟像是真正把那女子放在了心上，平日看着懂事稳重没想到竟是个儿女情长的。
　　不过也好，比起老四他向来和自己更为亲近，这个安阳伯府如今都落魄成那个德行了，老五和他家做了亲家以后要仰仗自己的地方多着呢，方贵妃母子的如意算盘也打不成了，自己何不助力一把，也正好卖老五一个人情。想到此处，他面色喜悦，仿佛真心为自己弟弟找到心上人而高兴，“五弟难得有了心上人，这是好事啊。”
　　“只是不知父皇对此事态度如何，且贵妃娘娘那里...”周晏说着说着面上的欣喜慢慢褪去。齐王哪里不知道他的担忧，没有达成目的的方贵妃定会在此事上作梗，他端起一副好哥哥的姿态来，“五弟放心，二哥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错过心上人，我一定尽力为你促成此事。”
　　周晏眼神一亮，“二哥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也会传话给母后让她对父皇从旁劝说，再找好时机，届时定能让你心想事成。”
　　周晏高兴的策马挨近齐王身边，“二哥若真能帮弟弟促成此事，弟弟定铭记在心，日后以报。”
　　齐王想着这点小事就能换来五弟的感恩赚了，周晏也想着二哥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果然成了。
　　齐王是个急性子，应承下此事后，想着宜早不宜晚，几次传信给皇后请她帮忙从中周旋。
　　一日齐王使人给宫中还未出宫建府的皇子皇女们挨个送东西，说是齐王妃的娘家兄弟外出办差回来带了好些京城没有的新鲜玩意儿，给弟弟妹妹们解解闷。
　　送到五皇子宫里时，来送礼的太监悄悄给周晏带了话，周晏心知时机已到，遂笑言得了二哥二嫂的好东西，该当面去道谢才是。出门时又遇上了听闻齐王夫妇正在皇后宫中请安也要去道谢的六皇子，于是同行。
　　到了皇后宫中，道谢二人组发现不止齐王夫妇在，皇帝也难得在场，陪侍左右的还有安华公主和她的母妃徐修媛，一众人有说有笑，看着气氛不错。
　　周晏和六皇子说明来意，皇帝给两人赐了座。两人坐下听了会儿闲话，才知道原来是襄王世子的婚事定下了，今早才上了请皇帝赐婚的折子。
　　当年皇帝登基时，襄王尚且年幼，两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皇帝乐于有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对襄王向来宽宥，赐婚这等锦上添花的小事自然不可能不应允。
　　言谈间不知谁不经意提起了平成郡主家的幼女，道可惜了那样明媚可人的一个好孩子，因着郡马爷家中长辈的私心，嫁了那样一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出嫁后就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说到此处皇帝面上的笑意淡了，因着这事去年他还找机会责罚了郡马一家。不是他和平成郡主感情有多好，而是他想起了和平成郡主同年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阳平公主。
　　当年圣上还只是皇子时，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阳平公主嫁给了握有兵权又深受先帝信任的护国公的嫡长子，谁想那小子性情暴躁，又爱沾花惹草，阳平公主为了不让亲哥哥担心，受了委屈也不说还帮着遮掩，直至后来郁郁而终当今才知晓自己的妹妹竟被怠慢至此。
　　皇帝脸色不对，众人自然不敢多话，气氛渐至凝滞，皇后给徐修媛使了个眼色，徐修媛立即不着痕迹的推了女儿安华公主一把。
　　安华公主小小年纪长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嘴巴也很会哄人，平日颇得皇帝喜爱，是以并不像这些成年皇子公主那般害怕皇帝。
　　她乖巧的趴在皇帝的膝上，仰着白嫩嫩的小脸，煞有介事的问：“父皇，您以后给女儿找一个什么样的驸马呀？”
　　看着小女儿这一本正经小大人的模样，皇帝绷不住笑了，他抚着女儿肉乎乎的小脸蛋，轻声问：“小安华想要什么样的驸马呀？”
　　安华不知道皇帝是在逗她，很认真的想了，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眉头越皱越紧，嘴巴也瘪了起来。
　　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安华公主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好了好了，不想了，我们安华还小呢，等你以后长大，父皇把那些青年才俊聚在一起，让我们安华自己挑，你挑中哪个便把哪个赐给你做驸马，好不好？”
　　安华还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恩宠，但是看母妃满脸激动的谢恩她能明白这是一件好事，所以她学着母妃的样子像模像样的也跟着对皇帝谢恩。
　　齐王腆着脑袋上来凑趣：“父皇果然心疼安华，瞧五弟六弟站在旁边羡慕的紧呢。”
　　周晏和六皇子忙称不敢，皇帝这会儿正一腔慈父心在怀，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也顺眼许多，遂笑着道：“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要真有中意的就和朕说，也省得朕到时候乱点鸳鸯谱。”
　　六皇子向来畏惧皇帝又确实还早只说没有，倒是五皇子周晏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顺势拜倒在皇帝跟前，皇帝一下来了兴致，让周晏只管说便是。
　　“儿臣看中了安阳伯世子家的嫡长女。”
　　“安阳伯？安阳伯啊。”皇帝轻声重复，他对安阳伯印象不深，只记得这个人资质实在一般，“当年定国公、安阳侯父子都是安邦定国的栋梁之材啊。”只可惜后人庸碌，不堪大用。
　　方家有意与自己的五儿子结亲，自己是知道的，方贵妃也提了好几次，自己一直没有同意。他是喜爱看重自己的四儿子，但是在自己已经给了他林家助力的基础上，还想把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也和方家捆绑在一起，未免太过贪心了。
　　周晏也是自己的儿子，皇帝自然也要为他的将来考虑，只是想着时间还早等挑到合适的再和他说，现在这个儿子说自己看中了安阳伯府家的姑娘，综合条件上来说这是个还不如方家的选择，起码方家出官入仕握有实权家族蒸蒸日上。
　　皇帝看着周晏的脸，想要看透自己这个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否真心实意，但是他只在上面看到了真切的恳求。“儿臣是真心想要求娶安阳伯世子家的嫡长女的，求父皇成全。”
　　眼见皇帝眉眼微凝，显然是对安阳伯府不满意，周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齐王和皇后。
　　皇后轻叹一声，恰到好处的引来皇帝的注意力，再适时伤怀的低语：“看着这孩子一片痴心的模样，倒叫臣妾想起了孝慈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孝慈皇后与陛下当年真真是恩爱情深，让人艳羡啊。”
　　皇后这番话瞬间触动了皇帝的心肠，当今皇后是继后，皇帝的原配孝慈皇后当年也是当今陛下自请赐婚的妻子，少年夫妻，恩爱缱绻。可惜红颜薄命，英年早逝，纵使后来后宫佳丽三千，也无法取代孝慈皇后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被勾起往事的皇帝陷入对亡妻的思念当中，理智坚硬的心脏变得柔软。“罢了罢了，朕也懒得做棒打鸳鸯的恶人，老五你自己挑的媳妇日后可不要后悔。”
　　周晏连连摇头说不会，欣喜的给皇帝磕头谢恩。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未免夜长梦多，齐王夫妇和皇后协力哄着皇帝当场颁下圣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