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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第 2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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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四和沉泥在皇后宫里蹲守了两日,只觉出皇后宫里上下对这位小皇子都看得十分紧。
身边寸步不离人,要是想做点什么那可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两个人也知道这样的事是不能一下子做成的,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等待时机。
皇后自打收到那封密信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这样的变化当然逃不过拂柳的眼睛。
“娘娘您这两日怎么了?今日御膳房送来的那道荷叶小圆子是娘娘您从前最爱吃的,今日竟然只是吃了一勺就放下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请个太医来瞧瞧?”拂柳忧心忡忡。
皇后这才觉出自己这两日的不对太明显:“都是自己人,难免就疏忽了,竟然心里有事就挂在了脸上,实在是不该啊。”皇后没有回答拂柳的话却是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拂柳听了小心地问:“娘娘怎么会这么说?莫非是宫里有其他人的眼线?除了太后送来的那个仆婢,又混进来了别的?娘娘快快告诉仆婢,让仆婢去打发了她。”
皇后摆摆手:“无事,与此无关。皇上呢?可还在宫里?”
拂柳听了咬咬唇:“皇上他在静妃宫里留宿了两夜,又在寝宫召见了两位美人,今日一早皇上又去行宫了。”说完小心地看一眼皇后:“宫里人都说,那宫外的行宫里定是有精魅,这才招得皇上一直想出去呢。”
拂柳最后这话是为着安慰皇后了。尽管皇后总是说不在意皇上,可拂柳想着天下哪有不在乎丈夫的妻子呢?只是皇后娘娘的夫君是天子,由不得她左右。只是到底还是会伤心的吧?!
皇后听了这话只用手捏捏自己左手的指节:仅仅是两日功夫,戴在中指上头的翡翠戒指就已经松动了:“我无事,你这两日吩咐好下边的人,一定要看好礼儿。若是礼儿有个三长两短,身边的人都得去陪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后一贯慈善的眉目染上了狠厉。
拂柳见惯了皇后的温柔娴雅,今日突然这般狠厉,心内也是一惊,却也知道小主子的安危非同小可,自然是应该郑重的:“是,仆婢知道了。”
皇后一人留在寝殿内,不知道一个人坐了多久才睡去。
胡四和沉泥盘算着那皇子身边跟着的人:有四个乳母,还有四个仆婢,四个太监。
这其中,四个太监并不近身,只是值守在殿外或者随行。四个乳母日夜交替,白日里两个跟着,夜晚则换上另外两个。那四个仆婢也是如此。
小皇子的身边日夜跟着的人都是精神抖擞,而那四个太监眼瞅着应当是会点武功的。只是到底会多少,也不知道。倒不是胡四和沉泥怕打不过,只是怕交手起来不能一招制敌,反而会招来皇宫里的禁卫军,那就不好了。
所以,唯一最合适的时机只有送膳和晚上了。
又过了两日,皇后宫里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不同。
宫外的两个仆婢一边看门一边悄悄说:“咱们这宫里这两日莫非是有老鼠?主子赐留下来的饭食放在最后边的小厨房里,等咱们去吃的时候总是变少了许多,往常可不这样。”
“我觉得不会。那老鼠吃过的总是要乱七八糟,哪里还能有咱们吃的份儿了?估计是咱们宫里的人见那菜色好,偷偷多吃了。”
“倒也是,皇后娘娘这几日身上不爽快,拂柳姑姑日日都盯着御膳房尽心做许多的好菜式送来呢!”
“就是,咱们等会儿下了值快些去厨房吃。”
两个看门的仆婢言语间定了主意,沉泥和胡四闻言尴尬地摸摸鼻子。
又过了没一会儿,御膳房的人送饭来了。
照例是送进皇后宫里的饭,先将皇后份例的饭菜摆上桌以后,又是为皇子的。
皇子到底也是四岁的年纪,不仅会说话也会吃饭了。乳母现如今跟在身边更多的职责是亲自喂饭。
御膳房的人便日日蒸了嫩嫩的蛋羹、或是嫩滑可口的酥酪以及各式精巧花样的点心送来,哄得小皇子多吃一些。自打小皇子三岁起到如今也是快一年了。
皇后宫里的人都习以为常,等到饭摆好,就请出皇后和小皇子来用饭。
拂柳先是为皇后盛出一碗百合翡翠羹,皇后端在手中却是轻轻搅动着,眼睛黏在孩子的身上。
跟着皇子的乳母按惯例先取了一只汤勺来舀出一口自己吃下,这才对小皇子说:“小皇子,今天是嫩嫩的牛乳酥酪,快来吃一口长高高好不好?”
那小娃儿却摆着头说:“不要不要,我要玩儿!”然后就跑开了。
皇后悠悠说:“礼儿你又不听话了?”
拂柳在一边忙说:“小主子聪明又淘气,正是这样的孩子才是不一般呢!”
皇后听了只摇头笑笑,主仆二人这边玩笑着,却见那追着小皇子喂饭的乳母突然间捂住胸口栽倒在地上,手中那碗酥酪也打翻在地。
小皇子本是孩子天性,突然听得身后有瓷碗摔碎和“扑通”的倒地声,正止住脚步要回头来看,却被一双大手抱起来:“小主子,不愿吃饭就不吃了,侍书带您去看鹦鹉!”
小皇子就被这样抱出去了。
小皇子一出门,宫门登时被关闭起来。那几个会武的小太监四处巡察一番才回来告诉皇后:“娘娘,不曾发现异常。”
那打翻在地上的酥酪已经被拂柳收到一只碗中,那乳母也被平放在地,一个太监在鼻下伸出手指后说:“娘娘,还有气。”
于是乳母又被挪送到后边的值房里。
“拂柳,您亲自去请太医,该怎么说你知道。”皇后徐徐开口。
拂柳将那碗收起来的酥酪放好,便去了。
不多时,一位太医便来了。一路直到值房,拂柳三言两语就将事说清楚:“太医您快来瞧瞧。这位从前就说她吃不得牛乳,我总是不信,今日便想逗她一逗,可谁知道她被我哄得吃下了酥酪,我告诉她只说:你说你不吃,可是方才吃的正是牛乳。谁知道她一时气恼竟昏死过去,您可得治好,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太医嘴上答应着,心内却知道:这宫里的许多事都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外壳,既然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这么说那就这么听着。至于具体是犯错被主子罚的还是其他原因,都与他这个太医无关。
进了值房,太医先拨开床上人禁闭的眼皮瞧看,又捏开下巴看看舌头,最后才伸出手把脉。
“无妨无妨,许是一时气急导致心血不畅,这才背过气失去知觉。只消放血便可。”说着便拿出一根银针,刺破了床上人的耳尖,等到左右两边的耳尖都流出几大滴鲜血以后,那太医用帕子抹了,送回银针:“只需喂些水,等着醒转就是了。”
拂柳犹豫着拿出那碗酥酪:“太医您请看看,这酥酪为何她吃了会晕倒?可有不妥?”
那太医便端过酥酪,先是用银针一探,见针尖并未变色,才放在鼻下嗅了嗅:“拂柳姑姑放心,这酥酪也无问题。”
说罢便起身告辞。
拂柳亲自将太医送到宫门口趁无人时将一锭金子塞进太医袖中:“此事都为我而起,我还得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还请太医为我保全秘密,不要让人知道此事。”
“那是自然。”太医笑眯眯地走了,暗笑这拂柳姑姑也太小心了,这样的事还怕影响了自己掌事姑姑的地位。
拂柳回到皇后身边将方才的话告诉给皇后。皇后愁眉不展:“什么?无事?礼儿的酥酪是每隔一日便会有一份的,那乳母也不是第一次品尝,这可是第一次这样。”犹豫了下才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太医没说实话?”
拂柳想了想说:“应当不会吧?您可是皇后娘娘,太医怎么会对您说谎呢?”
皇后没说话,心里却在想:我这个皇后虽大,却也大不过赵开明这个皇帝去。要是这是皇上的意思呢?可是父亲那密信和背后曾议定下的事太过可怕,皇后不便对拂柳说出自己是在忌惮皇上。
“罢了,既然无事也就不必紧张了。只是,今后礼儿的膳食都在宫里的小厨房自己做,且在伺候礼儿用膳之前,必得经两个人试过,且过上半个时辰才可伺候礼儿用。”皇后只好先这样吩咐。
拂柳答应了便去了。果然这一日到了晚间,那位乳母慢慢醒过来了。
胡四和沉泥在冷宫里的房梁上躺着说话。
“这几日为什么不能去看看?”
沉泥看着眼前的蜘蛛网:“今日之事后,那皇后宫里上下都会如惊弓之鸟,我们去了岂不是送死?”
“可我们什么也没用啊!毕竟那还是个小孩子,万一不好了我们也心里不安。那乳母的晕倒是我提前用了与她耳坠类似的珍珠以袖箭射出击在穴上让她晕倒的。她倒下后耳坠散落,那珍珠混入其中散落,神不知鬼不觉。”胡四轻抬袖口弹走眼前的一只蜘蛛。
这气力极巧,那蜘蛛毫发无伤,只是打了个转儿后又忙着织起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