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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苍山 ...
元旦,大街小巷张灯结彩。
宛州镇的早晨在熹微的日光中苏醒,略微有些寒凉。
路七白用一晚上时间写完了假期作业,七点起床洗漱,九点和段清准时到达乌窎山麓。
今天过节,来爬山祝厘的人格外多。
路七白挑了处人少的地方坐着休息,打开英语软件边背单词边等王飞朋那一群人。
“小白——”陈仰远远喊了一声。
段清循声望去,这几个人倒是有缘地赶上了同一班地铁过来,还带着一位“不速之客”。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的狄娉娉,文科一班班长。分科前他们是一个班的学生。
“是我拉娉娉来的,大家好久没聚过了。”鲁阅涵亲昵地挽着狄娉娉,男女两队泾渭分明。
“元旦快乐。”狄娉娉说。
“元旦快乐!”其余五人异口同声。
“那个什么,我和娉娉就爬乌窎山,后半程卅洲山就不爬了。”
“OKOK。”王飞朋比了个收拾,“我刚才还想说,段清,你和小白也太有班魂了吧?大过节的还穿着班服出来呢。”
为整顿班级纪律,让学生收心,把精力放到学习而不是梳妆打扮上,于是班主任马总联合家委会特地挑选了一件连帽卫衣作为班服。
学生周一、二、三穿校服,四、五、六班服,只有周日能看你自己心情。
“哎呀,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今天没穿这件。不然谁跟你俩撞衫谁尴尬。”王飞鹏笑得意味不明。
说的再明白点,像情侣服。
路七白拢拢外套,遮住胸前的logo,抬肘撞了撞段清,皮笑肉不笑道:“哈哈亲子装,亲子装……”
“各位各位,咱正式开始爬窎洲线了啊。”陈仰及时解围。他跳上台阶,站在最前列,以手作扩音器,唤回众人此行的要事。
“GO!GO!GO!出发!”
冬天爬山比夏天要舒服得多,能及时降温散热。加之乌窎山本身海拔不高,路七白过了半山腰身体才开始发烫。
鲁阅涵是学校前乐队主唱,人送外号“铁肺歌姬”,肺活量惊人;狄娉娉则代表文科班一举摘得了校女子800米的桂冠。
两位巾帼遥遥领先,谈笑风生,当真是在游山玩水了。
“不是,鲁阅涵你赶着投胎啊还是赶着吃饭?这么急,走慢点行不行?”王飞鹏气喘吁吁,十分后悔方才没花钱雇轿夫八抬大轿上山。
“你自己不行怪谁?”鲁阅涵呛了他一口,转头对狄娉娉和颜悦色,“我们在寺庙那儿歇一歇,过会儿再继续走。”
“真男人不能说……哎呦!”
段清后来居上,给了王飞鹏一记毛栗子。“你不是还要求个平安符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王飞鹏幡然醒悟,拽着陈仰一走,又只留下了段清和路七白。
“我记得高二小高考之后,我和你来过这儿,好像还在哪棵树上挂过许愿牌吧?要不找找看还在不在了?”路七白趴在石栏边上极目远眺。
“应该是挂在那棵树上——喏,你看,还在。”
段清视力5.3,半夜躺被窝里玩手机都熬不坏的那种,路七白可做不到。
他走近了看着木牌,确实是他和段清的字迹。
“段、路心想事成。”
他们的笑声默契地撞到一起。
“三哥,你那时的字真不好看。”
“没办法,谁让你火急火燎地把笔抢走。你害我。”
“那我们重新写一个吧?好不好?”路七白期待地望着段清。
那双望穿秋水的眼眸,段清哪里忍心不应。
“你想写什么?”段清这次学乖了,谦恭礼让地把笔给路七白先写。
“三哥越来越‘喜欢’十一。”
路七白一行工工整整的小字写在最上头。
“那我就写‘祝十一高中状元——段’。”
段清喜欢写龙飞凤舞有笔锋的行书,但此时此刻却是在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下祝福。似是特地为了和路七白相呼应。
“三哥,你的字好看。”路七白除了会学习和说些漂亮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特长。
“我更喜欢你的字——我把它挂起来吧,挂得高一点。”
“我来我来,我要挂。”路七白踮着脚去够段清手里拿的木牌,“我最近长个儿了!你察觉没有?”
“行,给你来挂。”
段清对路七白言听计从,把木牌给了路七白,不由自主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嘻嘻。”
半小时后,六人行到达了山巅。
虽不至“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但视野开阔,足以鸟瞰小半个宛州城。处在不胜寒的看台,神清气爽之意自来。
绕过硕大的龟石,不远处就有一家面馆——仅此一家,早已人满为患了。
“不要慌啊各位,我预约了。”王飞鹏颇为得意地向路七白展示手机屏幕。
“这什么年头面馆都要预约了?”陈仰着实无语,敞开羽绒服外套散散热气。
“早说啊。”鲁阅涵不客气地点了两份鲍鱼面,“两份浇头都要微辣,谢谢。”
路七白随段清,吃了碗招牌大排面;而为省钱吃素浇面的王飞鹏同学则眼巴巴地望着吃鲜虾面的“大户”陈仰,安慰自己望梅止渴。
陈仰受不了他那眼神,大发慈悲地夹了两只虾给他。
“真是我好哥们!”
解决完午饭,鲁阅涵和狄娉娉收拾收拾就坐着小缆车下山去了。
剩下的四位男士大眼瞪小眼,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路七白问。
“咱还有一半路。”陈仰说。
“所以,呢?”路七白不明所以,接着反诘。
“他想吃路边卖的野菜,都盯着一路了。”段清观察可谓是细致入微。
“所以你想半途而返,就,为了一袋儿野菜?”王飞鹏拍了拍陈仰,“那个卅洲山也有啊,比这边卖的还便宜好吃呢。”
“真的啊?”陈仰惊喜。
“嗯。”路七白和段清齐齐点头。
“你要相信我们仨本地人。”王飞鹏揽住陈仰,“你别信网上那些旅游攻略,你要信本地人。我们可比外来游客会玩。”
“也对,那咱们赶紧走吧。”
陈仰又费了几千步,在卅洲山遂了心愿,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野菜。可不幸的路七白同学在下山途中崴了脚。眼看着离终点不远了,他却倒下了,而且是一脚踩空台阶直接摔进段清怀里,险些五体投地给人拜个早年。
“痛痛痛,我走不了路了。”路七白疼得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找了个石凳坐下。
“陈仰,晚自习我和十一都不去了,你帮我们请个假。”段清不离不弃地搀着路七白,活像根拐杖。
“好——你干嘛不去晚自习?你有什么事儿?”
“这位生活不太能自理。”段清有所指,“我得照顾他。”
“不是,你说什么,我能自理的……”路七白一时语塞。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王飞鹏又懂了,和陈仰识相地先行下山了。
“他,他知道什么了?”路七白指指王飞鹏潇洒的背影,一头雾水。
“不知道。”段清摊手。
“哎呀,你赶紧背我下去吧,林子里有点冷。”
“上来吧。”段清背朝路七白,弯下身子。
“我挺重的,你多担待哈。”路七白单脚一跃,跳上段清后背。他抱住段清脖子的同时,段清也稳稳接住了他。
“不重,轻的。以后还能多吃点。”
“真会说话。”
路七白的笑淹没在呼出的热气中。他解下自己围巾,将一半缠上段清的脖子再绕回来。
段清只感觉到脖颈的上贴着一层湿热,那一丝一丝的酥麻钻进肌肤里,滚烫了他浑身的血液,随即外化于耳尖绽开的一片粉红。
段清进家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顿好路七白,然后翻箱倒柜找膏药,鞋都没来得及换,满屋子回荡的他急促的脚步声。
路七白倒在房间阳台的懒人沙发上,歪头看着段清的发顶。
“啊,疼……”路七白忽惊叫一声,制止住段清,“下手轻点,我是伤员。”
“好。”
段清瞥见他腕上的一道浅浅的红痕,拉过来仔细看看。“你还‘自残’?”
那是橡皮筋的印子。
路七白是容易犯困的体质,喝几罐咖啡都“救”不回来的那种。于是他便习惯性的把橡皮筋戴在手上,用橡皮筋来弹自己以保持清醒。
狠的时候甚至一弹一道久久不能消散的红痕,痛但有效。
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路七白可从来不知道如何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有办法的办法。”
“段清,我饿了,我还想喝酒。”路七白又说。
“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意面。”段清多摸了一会儿路七白的手,“酒就免了,未成年人勿喝酒。”
“一小罐啤酒也行。求求你了。”
每次都是这种撒娇的语气,路七白是真不把段清当外人。
“……行。”
晚饭买回来了,段清热了番茄牛肉意面就给路七白端过来。他坐在路七白对面,开始吃自己的盖浇饭。
路七白“噗呲”一下开了啤酒罐,仰头闭眼痛痛快快地喝起来。
“咳咳咳……”他擦干净嘴角流出的液体。
“慢点儿喝。”
酒液刚下肚,路七白就有些上头了。他支着下巴,迷迷糊糊看向段清。“还差半年,我就十八了,能谈恋爱了吧?”
“想远了,等上了大学再说吧。”段清没想到路七白酒量这么差,不过他犯二的样子很值得多看几眼。
“不知道会不会迟,那我就现在告诉他吧。”
路七白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跌跌撞撞朝段清走了过来。段清以为他要耍酒疯,便张开双臂接住他,给他当人肉垫子。
他,其实就近在眼前——
路七白在段清怀中仰起头来:“三哥,你是明烛照天南,那我可以做苍山负白雪。”
言外之意,你我交相辉映。
“我好喜欢你,希望段清也能多喜欢路七白一点……”
段清哑口无言,好半晌方才开:“正好,我也想找一个人,陪我欣赏余生的诗情画意。”
语毕,他在路七白的发顶轻轻一吻。
今夜,月色很美。
今朝 完
接下来应该会是单千和温邵砚的故事。
——————————
Q:为什么会有“小十一”和“三哥”的外号?
路:当时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他的名字,就看到他的作业本上写着“段三青”,所以叫他三哥。谁知道那是三点水啊,字写那么飘……
段:三七二十一。叫“二十一”又不亲切,还是“小十一”好。
——————
他们不会真躺被窝里玩手机啊。高三那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智能手机,段清用诺基亚和笔记本电脑,路七白只有iPad。
像小王同学因为和父母住在一起,平常父母也管着手机使用时间,难得出来玩拿个手机很正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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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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