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鸟》李寒桐

69、j叫爸爸（下）

　　2.
　　俞舒晚上给芽芽洗脑叫舅舅，被韩涿野抓到

　　夜深人静的宝宝房里闪着一盏幽幽的灯。
　　俞舒指了指面前一张a4纸放大打印出来的彩照，嗓音压低了，小声问：“这个是谁？”
　　他声音小，芽芽也跟着学，跟着爬在床上，好小声好小声地答：“叭叭……”
　　学完，似乎是觉得有趣，两只散着奶香味的手捂上肥嘟嘟的嘴巴，咯咯笑起来。

　　俞舒怕她声音吵醒韩涿野，竖着手指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芽芽跟着学“xu”，嘘完摸摸他的脸，笑起来：“爸爸，好有趣！”

　　俞舒弯了弯眼睛，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女儿也亲亲他，亲完就立刻继续教学：“我是爸爸，这个是舅舅。”

　　芽芽眨了眨大眼睛，脑袋瓜转起来，指着他，“爸爸。”
　　又指了指照片，说“豆豆”。

　　“对！”俞舒夸她，“这个是舅舅，我是爸爸。”
　　“豆豆！”
　　“爸爸！”
　　……

　　就这样，在韩涿野白天讲课，俞舒晚上开小灶的情况下，本来一开始就被“策反”的女儿重新改了口，洗脑上再洗脑，重新反洗了回来。

　　在今天之前，这个“辅导班”项目已经持续进行了一礼拜。
　　但是现在面对着顽固的韩涿野，俞舒觉得这样不够，他眯了眯眼，视线从韩涿野孜孜不倦教着女儿的脸上划过，决定不能光晚上加班了，白天也要抽空做点“课外题”。

　　等韩涿野把女儿放回在安全护栏圈出的玩具堆里去厨房做饭，他就立刻下楼迈了下长腿，跨进去。

　　芽芽看到爸爸来，眼睛灯泡一样被点亮，闪着小星星，咿咿呀呀地叫他：“爸爸来啦！”
　　“嘘——”
　　“xu！”
　　芽芽跟着竖起一跟短短粗粗的小手指，觉得是跟他的秘密手势。

　　俞舒心虚地朝露出的厨房一角看了看，觉得他应该看不到这边才继续抱着女儿在怀里。

　　指着手里的画册，一边是教孩子认“爸爸”，一边是教孩子认“妈妈”。
　　他把打印出来的那张a4的韩涿野高清彩印一并摆出来，指了指，说：“这是妈妈。”

　　“m——豆豆！”
　　芽芽大脑混乱，呆傻傻的叫。

　　俞舒耐心地教她：“妈妈，嘴巴闭起来，再长大，ma——妈！”
　　“ma——啊！”
　　之前因为他们家里根本没这个需求，俞旺仔两三岁的时候也不太会念妈妈。

　　俞舒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她：“妈妈，这是妈妈。”
　　俞芽芽女士进展飞快，别具天赋：“ma！ma！”

　　“对！你好棒！”俞舒夸她，在快乐教育里继续洗脑，让韩涿野被女儿叫爸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

　　“这是谁？”俞舒指了指照片，问她。
　　俞芽芽女士抢答：“妈妈！”

　　“好棒！你怎么这么厉害？”俞舒把她捞进怀里，下意识要抱她飞高高。

　　“在干什么？”韩涿野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身后，房里惊了一瞬，大家听到了“咔吧”一声脆响。

　　“嘶——”
　　俞舒的腰椎骨碰了碰，一闪，抻着了。

　　他有些痛苦地皱起脸，把芽芽小心放下来，嘶着嘴扶住腰。
　　韩涿野吓了一跳，把女儿从安全栏里抱出来给他腾个位置，二话没说埋进去，扶着他的腰，冷着脸：“活该！”

　　“你好烦！”俞舒被他一把抱起来，以一种古代抢亲的姿势，扛在肩上，非常之恶俗的动作，捶了下他的肩，提醒他：“你这时候应该好好地把关心我的话说出来。”

　　“你没事吧？”韩涿野语气生硬地扭过来，问他。
　　“没事，太久没运动了，”说着，俞舒又想起那个“罪魁祸首”，问他：“芽芽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点？”

　　“嗯，高一厘米了。”韩涿野指了指一边墙上给他们划出的身高线，昨天他才按着活泼好动、四处乱窜的俞芽芽女士量了一次。

　　俞舒刚有些感慨，被他扛着准备上楼的时候，芽芽就咚咚咚从后面追上来，看到韩涿野很兴奋，叫起来：“妈妈！妈妈！窝的妈妈——！”

　　韩涿野脚步一顿，刚想问哪里来的妈妈，就看到她手里还抱着张纸，目光一顿，落在上面，看清了。

　　“嘶——”
　　俞舒惊恐地立刻捂住腰，催促起来：“我腰痛，快点抱我上去。”

　　韩涿野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一掐，脸上的冷意散了，笑起来：“妈妈，嗯？”
　　俞舒立刻搬出免死金牌：“我伤口痛了，扯到了。”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韩涿野还是两步并一步上了楼，把他安稳地“摆”在床上，掀开他肚皮看了看，问：“还痛吗？”
　　“好像好一点了。”俞舒大眼睛转起来，古灵精怪地样子。

　　韩涿野手指在他肚皮上摸了摸，滑到下腹，隔着睡裤在上面点了点，说：“小鸡仔。”
　　“闭嘴！”俞舒立刻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