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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选择死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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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你再说一遍？”天炙俯下身，勾起千守仗的下颚，冷冷道。
千守仗重复道：“说两遍有何妨，说三遍又怎样。天炙，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恶魔。以你的本事，足以毁了这天下。我想方设法靠近你，怎么有机会杀你，要知道，若不杀你，这天下，终有一天会断送在你的手上！”
天炙笑道：“我竟不知我有这么大的本事。”
千守仗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丢给他，冷笑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这镜子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天炙扫了千守仗一眼，将其捡起来，道：“通天镜？”
千守仗喘气道：“算你有眼力。”
天炙道：“你竟敢用这面镜子，也算愚蠢。”
千守仗道：“我不后悔。”
天炙冷笑。
传说，世间有一镜，窥过往探未来，得之可料世事。此镜，名为通天镜。
千守仗得到了这面镜，付出巨大的代价，去探知未来。
在未来，他不再是天罡山的弟子，不再是悟尚的师弟，他成为了魔尊。
他对一名少年极为感兴趣，少年现于人世，幼时便被悟尚收为徒。少年具有通天毁地之力，其性极恶，祸害人间。
在未来，他死去，悟尚死去，师妹师弟死去，无数人死去，尸骸累累，血流成河。
没有灿阳，没有繁华盛世。
——只有破碎的荒芜，空谷传响般的哀鸣。
深渊地底处，沾满无数人鲜血的恶魔手捧骷髅，缓缓转身，露出了样貌。
正是天炙。
通天境记录一切，持有者能将窥见的未来分享给一个人。千守仗本打算用此劝说悟尚，奈何悟尚执意为之，故而作罢。
千守仗一边自嘲自己天真，一边又怀着可笑的期待念头注视天炙。
若天炙真因看到未来而做出改变，也不是不可以不杀他。千守仗想。
天炙看完了，面不改色，将镜子收入灵囊里。
千守仗瞪着他：“不知羞！那可是我的东西！”
天炙瞅了他一眼：“我有用。”
千守仗指了指依旧对着自己的剑，挑眉道：“喂，你现在把我打的半死，就不怕这消息传到你师兄的耳朵里去？在他心里，你可是……”
“我是怎样的人，师兄他清楚。”天炙打断他的话。“至于你，悟尚那个家伙会回来收拾你的。”
千守仗：“你不杀我？”
天炙：“不杀。”
千守仗诧异：“不过五年没打，你这是……转性了？”
天炙道：“众目睽睽之下，我杀你，我有病？”
千守仗：“……”
是了，这次把魔尊千守仗打得半死，天炙已是出了风头，若真将千守仗杀了，恐怕此事不易了结。
千守仗心想如何与悟尚交代此事，却见天炙伸出手，将他扶起，看到这只怪物恭敬行礼，听他道：“多谢前辈指教。”
千守仗：“……”
背后天罡山的弟子们还在欢呼雀跃，与千守仗吃屎一般的脸色形成了对比。
千守仗：“怪物，算你狠。”
天炙微笑：“多谢前辈指教。”
千守仗：“你等着，下次我让人把你师兄……”
天炙捏住千守仗的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前辈，您说什么？风太大，晚辈听不清。”
千守仗：“……”
这位前辈虽然搅和了一场比赛，可是到底为众人带来了乐趣。因为此事，大赛的规矩又改了不少。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天罡山。
仙魔交流大赛开始没多久，悟尚便赶回天罡山。一路上风尘仆仆，等他沐浴更衣后，大殿上已经跪着一个人了。
悟尚一怔，随后不急不慢挽起头发，他走近，出声问道：“你不是与天炙一块儿去冢山了吗？怎么回来了？”
方纵行抬起头。
悟尚看到那双赤瞳，心下一紧，立刻伸出手，隔着方纵行额头十厘米的距离，施了咒术，几秒后，他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来你的眼睛全好了。”
方纵行又低下头：“是。”
悟尚道：“那脑子没坏？”
方纵行：“……没坏。”
悟尚：“既然没坏，为师问你，你怎么不回答？你突然回来，天炙知道吗？要知道他可是……”
方纵行垂眸：“他不知道。”
悟尚沉默。
方纵行继续道：“我回来，是为了一件事。”
悟尚问：“什么事？”
方纵行道：“弟子听说，只要把赤瞳之子的眼珠留下，同样能起作用。毕竟，赤瞳能化解邪气，保护天下，也可以……阻止师弟走火入魔。”
悟尚脸色突变，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方纵行？”
方纵行道：“弟子只是太累了。”
悟尚挥袖，寒声道：“那你大可以回去休息。你要知道，你是天罡山的大师兄，众弟子的榜样，说话前好好掂量！如今你这话，是要逼为师做出这等恶事。为师可做不来！”
方纵行直接站起来：“师父，你对师弟心怀愧疚。”
悟尚冷笑：“哦？”
方纵行继续道：“弟子不知原因，但弟子想，师父您是不愿师弟出现走火入魔、迷了心智的现象的。再过几个月，师弟就十六岁了。他的生辰，正是他突破境界之日。而我，终究都要死的。师弟年纪尚轻，不易突破，而突破之日，正是需要赤瞳之时，与其让我承受挖眼之苦，不如，趁早了断。”
方纵行说的这话是骗悟尚的。
主角渡劫都顺风顺水，更别提小小的一个突破期。
然而悟尚不知道这些。
方纵行鬼话连篇，但说中了一点。
——悟尚心中有愧。
悟尚盯着方纵行，道：“你突然回来，找我就是为了寻死？既然一心向寻死，当初为什么要附在方纵行的身体上，为什么要夺舍重生？”
方纵行轻声道：“师父，没有为什么。或许是当时我想活不想死，或许只会因为一个意外。只是，现在我累了。”
悟尚叹了一口气：“天炙那边如何说？”
方纵行道：“就说我眼睛好了，下山游历去了。”
悟尚道：“你觉得他会信吗？”
方纵行道：“不会信，迟早会信的。我这个大师兄的存在本就不如他强，走了也无关紧要。师父，趁他还未回来，你还是快点动手吧。”
悟尚盯着他。
方纵行跪下，恭恭敬敬，朝悟尚行了一礼：“您是我的师父，您若不动手，弟子自己会动手。”
你还是快点动手吧大哥。当初你坑我去白骨洞我都没啥怨言呢。我自己没这个胆子自杀，希望你快点下手啊！你早点动手我早点解脱！
悟尚怅然道：“死的不该是你啊……”
方纵行直视着悟尚：“师父，对不住，您动手吧。”
大殿静的可怕。
“嗖——”
刀起刀落，划破了空中的寂静，抹去了方纵行那双失而复得的眼睛。
……
《忉怛》主角黑化任务：将主角黑化值提高至100%。
任务结果：失败。
宿主：十分钟后，遣返回现实世界。
宿主苟存时间：三个小时。
系统：713扣除假期。
系统惩治时间：三年。
……
“303。”
“方纵行，叫我张哥。”
“咳咳，好的张哥。张哥，713还欠我一个问题。”
“……我替他回答吧。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713曾说过，任务失败意味着更换宿主，相应的，任务也会进行更换。虽然你之前说过，但是……我再确认一遍，我走了之后，这个世界不会再派宿主来完成主角黑化任务了吧？”
“不会。主系统会更换任务对象。”
“那之后的任务会牵扯到天炙吗？”
“唔，不会。说实话，这个世界里，他的存在过于恐怖，若真牵扯到他，宿主直接凉凉了，更别提完成任务了。”
“……”
“还有想问我的吗，方纵行？”
“他……天炙……我师弟，他现在还好吗？”
这一次回答方纵行的是长久的沉默。
“你师弟他……唔……”
方纵行轻声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
他闭上眼睛。
“他会过得很好的。”
……
在穿书任务中，宿主必须一心一意完成任务，不得出现懈怠任务的情况。
新手宿主在短期内可宽恕懈怠状态，但长期懈怠或抵制任务，将会被主系统解除系统与宿主之间的绑定关系，同时，任务视为失败，主系统即刻将宿主遣返回现实，宿主遣返后，存活时间低于36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