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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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几乎没有出席过这样的晚宴，人人都穿着华贵的礼服，享用名贵的香槟和红酒，脸上带着假笑聚在一起，这是专属于上流阶层的宴会。
除了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带她参加过一次。尽管具体的画面已经消散在回忆里，但她还记得父亲牵着她的手的感觉，柔软而有力，像一道光牵引着她，和此时杰罗姆牵着她的感觉出奇地相似。
杰罗姆是从后台进来的，他换上了一身表演服，戴着魔术师的面具和帽子，脸上贴着的假胡子看起来颇为滑稽。“我看起来如何？”他对着格蕾丝朝着自己脸上比划，“帅吗？”
“嗯。”格蕾丝坚定地点了点头。
杰罗姆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他拍拍格蕾丝的脑袋，顺手轻轻拽了一把她的头发：“出去玩会吧。”他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似乎格蕾丝就是个小孩子一般，“我等会过来找你。”
“……”格蕾丝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襟，“等会见。”她说着拨开杰罗姆的假胡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一串项链从杰罗姆的领口掉了出来，十分熟悉的款式，和格蕾丝常年戴着的相同，“你还留着？”她略显诧异。
杰罗姆没有回答，他把项链塞了回去，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顶端的一颗，格蕾丝伸手帮他整了整歪掉的领花。
“等会见。”他笑着说。
格蕾丝悄悄地退出后台，她和杰罗姆之间的气氛似乎重新回到了以往，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眼前飞溅的血肉，还有杰罗姆在她耳边低吟着的、阴冷的声音。
她想要杰罗姆的世界里，没有杀戮，只有她。她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宴会厅里的人很多，大多数都像是些贵族，表演还没开始，大家都在四处走动。格蕾丝环绕四周，很少见得到和她一样混进来的同龄人。
除了……
格蕾丝抓住那只想要解开她手链的手。
“呃……嗨。”被抓住的女孩抬起头，尴尬地同格蕾丝打了个招呼，她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比格蕾丝还要小一些。“误会，误会。”女孩陪着笑，想要挣脱开她，“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行。”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遇到，格蕾丝气鼓鼓地瞪着她，“你是小偷。”
“抱歉，她是我朋友。”身后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格蕾丝回过头，一个看起来和女孩差不多年岁的男孩站在她的身后，礼貌地道，“应该只是误会而已，能不能先放开她？”
格蕾丝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女孩。
“塞琳娜。”男孩皱着眉头朝被格蕾丝抓住的女孩使了个眼色，那女孩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格蕾丝放开她的手，她便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男孩本来还想追上去，但他看了一眼格蕾丝，还是忍住了。“你好。”他向格蕾丝伸出手，“我是布鲁斯·韦恩，可以叫我布鲁斯。”
“格蕾丝·希尔。”格蕾丝和他握了手，后者原先全副心思都在跑掉的塞琳娜身上，听到此言却是被拉回了注意力。
“希尔……”布鲁斯有些惊讶，“是那个希尔吗？戴维·希尔？”
“你认识我爸爸？”格蕾丝歪着头，听见父亲的名字，她不自觉摸了摸胸口的项链。
“我知道他，他认识我的父母，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提到了父母，布鲁斯激动之余又明显有点低落，“他们……”
“节哀顺变。”格蕾丝抢先接过话茬，她无意间看到过韦恩夫妇去世时铺天盖地的新闻，“不过家父也已经去世很久了，我对他的朋友们不太了解。”
“但是……”布鲁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话筒的声音打断了。
魔术表演要开始了。
而站在舞台上宣布开始的女主持人是……
“……汤普金斯医生？”格蕾丝不禁轻声喊出这个名字。
布鲁斯同样投向舞台的目光转回了格蕾丝：“你也认识她？”
格蕾丝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她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是惊涛骇浪。杰罗姆并未告诉过她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想也知道，绝对不会仅仅只是表演魔术那么简单。这样的疑问在莱·汤普金斯出现在现场之后更是强烈地出现在了格蕾丝脑中，不好的预感升起，她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和他们一起来的塔比莎，却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很快，杰罗姆扮成的魔术师出现在了舞台上，他夸张的举止和神奇的魔术无悬念地讨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欢心。杰罗姆全程都没有望向格蕾丝一眼，表演有条不紊地进行，接着，布鲁斯成为了第一名被选中的志愿者，上台表演人体魔术。
“等等，布鲁斯……”在格蕾丝想要拉住布鲁斯的手制止他之前，杰罗姆的助手就下了台先一步在她眼前将布鲁斯拉走。格蕾丝并不认识那个女人，但看她的行动，很明显和杰罗姆是一起的。
“布鲁斯，这一点都不会疼……”布鲁斯躺在了魔术箱里，杰罗姆对着他笑笑，然后拿起两块薄薄的钢板，“这里有医生吗——”他怪异的语调引起一阵哄笑。
那挥之不去的糟糕预感在格蕾丝的心中一下子到达了顶峰。
不……布鲁斯不过是个孩子，他们没必要对他做什么。她有些焦虑地想，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显然也和格蕾丝产生了同样的顾虑：“不、不好意思……等等！”他大喊出声。
但魔术师没有停下，他毫无迟疑地将两块钢板重重地插进魔术箱的中间，贯穿了布鲁斯的身体。
想象中骇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魔术师将布鲁斯的身体分开又合起，布鲁斯生活地站起来，安全地回到了台下。
是她想太多了？格蕾丝看着布鲁斯走向刚才发出喊声的男人，正准备走上前去打个招呼。
“你觉得他们俩眼熟吗？”然而莱·汤普金斯也在那里，和那男人搭着话，在她出声之前便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格蕾丝·希尔？”她皱着眉，看到了她。
“……哦，天啊。”突然间，她脸色大变，匆匆地后退了几步，从手包中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一个男人靠近了莱的身后，电话接通，她刚准备开口，身后的男人就一把将她迷晕，拖走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所有观众的视线都聚集在舞台上，无人注意他们，他正准备将莱绑起来，被人狠狠地敲到后脑，也晕了过去。
莱·汤普金斯的电话掉在了地上，格蕾丝从男人的身后钻出来，将它捡起来，重新拨通了最后一个号码。
“喂？小莱？刚刚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了詹姆斯·戈登急切的声音。
“戈登先生。”格蕾丝开口，“儿童医院的慈善晚会，杰罗姆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杰罗姆站在舞台上，从未投向过她的视线此刻却穿过无数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