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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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们闯入屋子的时候杰罗姆和塔比莎已经从窗口翻了出来，躲在走廊的转角，塔比莎去了另一头，而格蕾丝则被杰罗姆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第二次机会来了，小格蕾丝~”他盯着被瓦斯熏晕的戈登和哈维，把枪交到了格蕾丝的手中。
“其实我很喜欢你。”停顿了几秒以后，杰罗姆突然说道，他的手穿过格蕾丝的头发，危险却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在平滑的肌肤上滑过，停留在可以触碰到血液温度的地方，“所以……”他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将格蕾丝一把推出了转角，“好好表现哦。”
毫无防备的格蕾丝趔趄着站定面对两位几近昏迷的警探，他们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和反抗能力，只要抬起手，扣动扳机，就能轻松地两个活生生的人类，变成再也不会动的尸体。她有些犹豫地回过头，杰罗姆的神情似笑非笑，没由来地让格蕾丝感到不容置疑。
她明白了杰罗姆的意思。
杀人而已。明明很简单的不是吗？明明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如果说她以往所犯下的罪孽还可以将其归咎于诅咒的强迫，那么若是她现在真的开了枪杀死这两个人——她就将成为一名真正的、完全自发性的杀人犯。
是完全抛弃人性和这个良知尚存的自己，跟随本能的欲望，升华为一个全新的、能与杰罗姆匹配的本我。
还是为了追逐一点渺茫的希望而放弃他。
格蕾丝无疑是爱着杰罗姆的。
她慢慢地举起枪：“布洛克警官，戈登先生……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然而——
就在她的手指按下扳机的前一刻，方才一直靠着墙，颓然不动的戈登竟然猛地挺身扑了过来。作为一个中了催眠瓦斯的人，戈登的力气大得异常。他将格蕾丝重重地按在墙上，后者的脑袋在突出的门框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叫。戈登一下子抓住机会，他的一只手狠狠摁住她握着枪的手，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牢牢钉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格蕾丝·希尔……”大概是瓦斯的原因，戈登只有用尽全部的意志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立即倒下：“快点告诉我，杰罗姆那家伙，到底在哪里——”他咬牙切齿地瞪住格蕾丝，狰狞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可怖的血丝。
“咳咳……戈、戈登先生……”呼吸的管道被人卡住，格蕾丝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她吃力地扬起头，小幅度地挣扎着呻吟着，在戈登面前发出只有他能够听见的，卡带般嘶哑的声音，“我……想要……被、咳、被拯救……”
戈登钳制住她的力道一刹那变轻了。
他惊疑不定地望着格蕾丝，后者直视他的眼睛，涨得通红的脸颊上已经落下了痛苦的泪水：“我……”她刚想再次开口，这一回却被人打断了。
“Hello——戈登警探，你在找我吗？”
杰罗姆从戈登的背后冒出来，他强硬地拉走戈登，在他脑袋上落下重重一击。被松开的格蕾丝靠着墙滑下来，大量的空气涌入气管，引起不断的咳嗽声。戈登则瞬间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反击的能力。“杰罗姆……你杀了警监。”他忿恨地怒视着出现的杰罗姆，“我要杀了你——”
“哦？”杰罗姆确认了格蕾丝无恙后抢走了她手中的枪，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戈登，蹲下身，冰冷的枪管抵住了戈登的太阳穴，“下辈子再试试怎么样？”
“……”好不容易缓过呼吸来的格蕾丝无言地望着他们，她咬住嘴唇，放在胸口的双手紧握成拳。
“别开枪。”塔比莎看够了闹剧，很是时候地从通道的另一端现身了，“不要节外生枝，他还有用处。”
杰罗姆站起身，抬眼瞥了她一下算是回应：“不过……”他猝然又是狠狠一脚踹到戈登的肚子上，“来点皮肉伤也不错。”
早已被瓦斯影响的戈登终于到达了极限，失去了意识，杰罗姆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走了。”他拉着看起来仍旧惊魂未定的格蕾丝，跨过戈登和哈维的身体，“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下一场表演了。”
走到通道的尽头，格蕾丝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晕倒的警探们一眼，杰罗姆很快发现了格蕾丝的小动作，不悦地更加迈开了步子。他本身身高就比格蕾丝高了将近有二十厘米，平日的普通速度就让格蕾丝勉强才能跟得上，现在再一加快，连带着格蕾丝不得不全神贯注，用近乎奔跑的速度跟上他的脚步。
“杰罗姆，你慢一点……”她抓住杰罗姆的手臂，有些抱怨的叫着他的名字。
在格蕾丝看不见的地方，杰罗姆露出一个笑容。并非那种疯狂的、邪恶的、令人胆寒笑容，而是属于格蕾丝曾经最为熟悉的，那个她经常叫错名字的红发少年“杰瑞米”的笑容……
格蕾丝不知道的是，这是杰罗姆最后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在后来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最初让她心动的少年，他温和文雅的影子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日益疯狂的长笑里，他用恨意替代爱情，为格蕾丝筑建起一座由腐烂的血肉堆砌的城堡，让她自己走进去关住自己。
如果，她能够看到的话……
如果……的话……
可惜，此时的她还没有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