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邪恶概率（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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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乔伊斯扶着眼镜，半晌憋出来四个字。
“嗯，但可能性确实存在。”凯尔垂眸看着通讯器。
乔伊斯围着狭小的空地绕了两圈，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会儿，一串带字母的术语噼里啪啦糊了坐得最近的霍桑一脸。
霍桑提着眼角看人：“这些搞研究的真吓人。”
“我听得见。”乔伊斯板着一张死人脸。
——看吧，一进入状态连个性都变了。霍桑点了支烟，在烟雾里一阵出神。
F-27死了，生前留下的话半真半假无从考证。斑鸠急急向他递来消息的少女失踪案，则宣告“神造”的作风骤然突然，由暗地里的潜伏者向激进派转型。
已知的有六个，未知的就可能有六百个。
那两方人马的Boss都跟他过节太深，决计不会放弃在实现原本目的的基础上顺便撩拨他一下的可能性。
偏偏他手里的用得上的只有一帮子脑子好四肢弱的鸮组手下，就斑鸠那点儿武力值还不够他一根指头碾的。
因而他当初选择和这个名为凯尔.乔的夫兰人互相利用。
如果F-27先前说的，关于总督和“神造”勾结一节是真的，那么他面前这个叫凯尔.乔的青年知道的消息多半比他更多。他可没忘记先前在商店里，对方那句挺酷炫的话——
“回去告诉奥克斯，我在枯树巷6号等他。”
可是说到亚裔......一个能做出搞了老的又搞小的这种破事的人渣。
他心里还真的有那么个人选。
他从斜角看了凯尔一眼，发现对方正对着一份杂志出神。
乔伊斯蹲在投影前，写写画画地鼓捣了一会儿什么，重新站起来面对凯尔。
“可能性很高，”乔伊斯神情激动，“给我一份新的样本，我要上一代的母本基因。”
霍桑摇了摇头：“今天没戏了，只能明天去......”
“有。”
凯尔打断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只隔离袋，隔离袋里空空荡荡，边角躺着一根花白的发丝。
乔伊斯满意极了。他夺过东西重新回到书房，书房里传来一连串乒乒乓乓的响声。
而霍桑的眼神不亚于看见沙漠里蹦出了一坨水母。
凯尔注意到他的视线，食指点了点手里的杂志，简单道：“头发在扉页里夹着。报刊亭主人是伊莉雅的外婆。”
这都行？霍桑低头笑了两声：“真是狗屎运。”
......
乔伊斯进入状态后的工作效率极高，又过了十几分钟，脱下隔离服的医生精力耗尽，拎着终端机丧着张脸走了出来。
“还真是这样，”乔伊斯摇了摇头，“丧心病狂。”
他这次没有投影，低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首先对方应该是个亚裔血统纯度极高的男性Alpha，Beta也有可能，你们可以等这位‘丽贝卡’醒来后问一问。”
“结合伊莉雅在各个数据库留下的影像资料和生理指数，我从从显隐性性状的角度做了对比分析。这人渣应该身高不低，黑发，黑眸，鼻梁挺高......对，长得应该不错。他有两项必然存在的小特征，”乔伊斯抬头道，“他是个红绿色盲，他舌系带短。”
凯尔、霍桑：“......”
——真是难以探测的两项典型特征，还不如长相出挑来得好判断。
且不说红绿色盲，舌系带短要怎么观察？
是接个吻，还是告诉对方：“嘿，检查牙齿么？今天特价免费。”
......
凯尔平淡道：“辛苦。”
这简单两个字听得乔伊斯做出了一副感恩戴德的浮夸表情：“天哪，听您这么说，我瞬间感觉好多了。”
凯尔：“......”戏精。
凯尔余光瞥了一眼霍桑，起身对乔伊斯道：“我们回去了。”
“你们，回去？”乔伊斯挑了挑眉头，“那里头那位大姐怎么办？”
“交给我。”霍桑忽然站了起来。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不少，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霍桑莫名觉得自己现在比强抢赛琳一艘船还累。出于身高优势，凯尔的蓝眸微微垂着，他隔着一排沙发远远看向他......
霍桑偏过头没有再看，语气轻佻：“委托到此为止，费用我会打到你们的账户里，你们联系斑鸠就好。”
“你是什么意思？”乔伊斯瞬间炸毛。
“我说合作到此结束，”霍桑摸出烟盒，“你有意见么？”
乔伊斯最重视“神造”相关的信息，如今的浅尝辄止远不能够让他满意，他上前两步，薄荷味的信息素蜂拥而出。透心凉的感觉逼得凯尔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霍桑却并未释放信息素同他对峙，他神色如常：“看来有，那也不关我事。”
——这句话他也曾经说过。
凯尔在心底回想了一番那时的场景。
原来当人听到他人划清界限的言辞......第一反应会是愤怒。
乔伊斯被霍桑刺激得怒气更盛：“我当初真不应该救你，我应该直接......”
“够了，乔伊斯。”凯尔沉声道。
站着三个男性Alpha、Beta的客厅看起来有些拥挤，冲突的重压让空气都显得迟滞，密不透风。
乔伊斯面色一黑，皱着眉头转身上楼。
他狠狠摔上了卧室的房门。
“我替他向你道歉。”凯尔道。
霍桑摆摆左手，右手单手点上烟，心里繁杂的多余情绪翻滚叫嚣，搞得他无比想骂娘......越狠越爽的那种。
可是没戏。他在心里骂了句事儿逼。
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个非常糟糕的选择——无论从理性还是感性角度看，它都站不住脚，糟糕得很可笑。
但他就是不打算‘改正错误’。
因为他乐意。
“你还有什么想说么？”他低着头问凯尔。
“人你带走吧。”
凯尔面无表情。霍桑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他总觉得凯尔叹了一口气。
“提出委托的人是你，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说停止，就到此为止。”
......
霍桑走后，乔伊斯没好气地从二楼回到客厅，怒气值让他同时抛弃了丧气和骚气，脸比平时的霍桑更黑。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你一开始留下他干什么？”
乔伊斯甩甩手道：“有用的信息他嘴闭得严实，我们的资料他倒是全都摸得清楚。”
“没关系。”凯尔淡淡道。
“为什么没关系？！”
凯尔抬眼，情绪似乎丝毫没受刚才突发事件的影响：“他不是神造的人。”
“......”乔伊斯彻底服气，“他不是还住在你那儿么？”
凯尔翻动杂志的手指在纸页边缘滑了一下，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搬走了。”
乔伊斯：“......”
乔伊斯：“别告诉我他不是预谋已久！我不信！”
似有若无地薄荷味儿里，一只蚊子“嗡嗡嗡”着从凯尔耳边飞过。
手掌拍在皮沙发上的脆响似乎重新响在凯尔耳侧。
那些雨后湿润的泥土气味、昏暗闪烁的路灯光亮、来往车辆不耐烦的刹车和鸣笛声，无数细节构成碎片，在凯尔脑内拼出一副往事的拼图。
他忽然笑了笑，这个弧度比平时大了一倍的微笑让乔伊斯汗毛倒竖。
“他真的不是。”凯尔确定的说。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邪恶概率（十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