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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喜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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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喜欢我?
深夜,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皎结的月光照在樱桃果上。
泊高仑向着窗口侧卧,眼神幽深空洞,目光紧锁窗外的樱花树,尖叶儿摩挲着樱桃果沙沙低语。
许是触景生情,泊高仑想起了在烟火大会上碰面的奈奈。他们樱花树下漫步,观赏成串的樱桃果,果子有暗红的外衣,小小的。摘一颗下来品尝,又苦又涩,像极了他那时的心情。
自他写书以来,奈奈就成了他的个人编辑,一直以来都没变过。
奈奈说,他不适合写爱情小说,但他执意写了《樱花》。结果可想而之。《樱花I》勉强销售了些,至少保住了成本,只不过《樱花II》却被卡住了,直到现在还没预定出版。
那晚,他看着华而不实的烟火,在空中一闪又一闪,真的迷茫了。为什么无数次修改换来的依旧是退稿。
自此,他总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爱情小说,从首页翻到尾页,一本接着一本,却仍然找不到一点思绪。奈奈几次三番提醒他,让他用初恋的感觉去描绘爱情,这样做更能打动人心,可初恋的感觉不就是黑暗的吗?
泊高仑深陷入自己的世界,连野弥秋关门的声音都不曾听到。
野弥秋揉着酸痛的肩膀,幽幽的晃动双腿甩开拖鞋,蚯蚓一样的蠕动到泊高仑身边。他最近为期中考试忙的晕头转向的,好说歹说才让真泽答应了给他补习,于是每天硬是撑到很晚才睡。
“仑,你睡了吗?”
“没有。”
“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野弥秋小肉爪不安分的向滑泊高仑的腰部,从身后搂住他:“仑,最近有不开心的事对吗?”
泊高仑闻言,翻身面对野弥秋,用手指揉捏着他的耳垂,说道:“小孩,晚安。”
“仑。”野弥秋皱起眉,只感觉心里一揪一揪的,他颤巍巍的蜷缩起身子,希望能减少点奇怪的感觉,可他不论怎么做都没感觉到一心半点的减少。
“仑,在这世上你不是一个人孤单的活着,至少我会永远陪着你,所以,开心一点好吗?”
泊高仑将野弥秋的头按在自己胸口,闷闷的说:“小孩,赶快睡觉。”
野弥秋顺势抱紧了泊高仑,贪婪的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有烟草味,陈旧书卷的味道,很好闻。要是这个怀抱只属于自己该多好,只是,那个叫奈奈的人……他无法抑制的一通乱想着,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
“烟火大会那次为什么要提前离开,他,去干什么了……”
泊高仑因野弥秋突然的问题微微吃惊,沉下脸说道:“这不关你的事,睡吧。”
野弥秋顿时哑然,因为他的心被一道道割着,疼得要命,抽走了让他说话的全部力气。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讨厌更伤心的话语,真讨厌这怪怪的感觉。
房间里渐渐陷入一片寂静,微风跃过窗棂,带来叶的清香,花的芬芳。也许今晚注定了是个无眠夜,泊高仑这么想着,用手掌盖在野弥秋后脑勺上,小心把玩着他的丝发。
“仑,你知道吗,我最近变得好奇怪好奇怪。”野弥秋声腔带着些哽咽,将整张脸都紧贴着泊高仑的胸口,仿佛想要融入一般。
“哭什么,这样很麻烦。”
“哪有,我哪有哭,你明明看不到我的脸。”
“我的衣服都被你润湿了,你还不承认哭了吗?”
“不对,那是口水。我没有哭。”野弥秋不满的左右摇头,将眼泪鼻涕全蹭在泊高仑衣服上:“因为你,我变得忐忑;因为你,我开始怪怪的;因为你,我总是阴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夺走了我的全部,而现在却想用一句不关我的事撇清全部,我告诉你,你休想,你休想这么做,我不会允许的!”
泊高仑僵持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脑海里闪着无数稍纵即逝的火花,每一朵都那么艳丽,都那么独一无二,都那么芬芳四溢,润透了他的心田。
泊高仑回忆着与他的相遇,与他的相互了解,与他在一起的种种,那么愉快而幸福。记忆里他总是那么直率,将任何事都放在脸上,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
“小孩,睡了。”泊高仑会心一笑,不知为何,每一次,野弥秋不加修饰的向他吐露真心后,他的心中阴霾总会忽然散去,而阴霾的尽头,是无限霞美的天空,有阳光,有温暖,有幸福。
“不要,我睡不着。”野弥秋用泊高仑的衣衫当纸巾,调皮的胡乱抹着。
“你得给我洗衣服,听到没有。”
“我就不给你洗,你要怎样。”
“我要吃了你。”泊高仑不顾野弥秋的挣扎,笑着禁锢他的动作,将他翻过来,迅速压在上边,准备捉弄他时,却被溢满泪水的眼圈给吸引住了,慢慢放松手臂,用大拇指顺着他的下眼睑擦去泪水。
这小孩,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泊高仑想到这儿,又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们都没什么交集,只是每天一起就餐而已。
野弥秋失神的望着停下动作的泊高仑,随即就将自己松了上去,胡乱卖弄自己生涩的技巧后,揪起他的领子说道:“你今晚要是不给我,我就不让你睡觉!”
泊高仑惊诧的凝视着野弥秋,下意识舔舔嘴唇,上边还留着野弥秋温热的余温,忽然,他笑了,说道:“小孩可不能玩这么危险的游戏。”
“哼,你以为你是大人么!”
“我是。”
“我才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话音刚落,野弥秋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野弥秋抖着眉毛,拉扯着嘴角尴尬的笑道,只得乖乖任狼摆布。
次日,野弥秋大早就被吵醒了,还没来得及让后边的小菊顺畅空气,他就被尾崎真泽给拽去了学校,一路上颠得他亲爱的屁股大人直叫嚣。
这却只是个开头,更痛苦的还在后边。这天是期中考试,野弥秋可爱的小屁股蛋被凳子大人整整爱抚了一上午,一天下来,屁股上的淤青都被亲均匀了!
成绩下来后,野弥秋的上也好的差不多了,瞧屁股大人多会做美,完美的给他试卷挣了个大鸭蛋,野弥秋只得欲哭无泪的抱住尾崎真泽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求救:“真泽大人,我对不起你啊,居然考得这么差,你打我吧,来吧!”
野弥秋撅起屁股,一脸负荆请罪的模样。
“行了吧你,你屁股上的伤刚好,我怎么舍得打你。”尾崎真泽无奈的摇摇头,将蹲地上蹭他大腿的野弥秋抱起:“你再像刚才那样丢人现眼,别说我认识你!”
“我怎么丢人了,抱真泽的大腿一点都不丢人!”
“秋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尾崎真泽挂挂他的鼻头,映着落日朝家里走去。
到家后,客厅里依旧空荡荡的,野弥秋蹦蹦哒哒的走去卧室,刚准备推门,可却看到了泊高仑带着满脸疲倦揉太阳穴的模样,为什么你总是给人寂寞的感觉呢,世界明明那么美好。
尾崎真泽失神半响,默默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明明知道他们欢爱着,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替他们善后,自己也真是个卑微的角色。他长叹一口气,将准备迈出的沉重步伐收了回来,折回头向野弥秋走去。
尾崎真泽安静的站在他身后,无声苦笑后将透明的红糖纸放在野弥秋眼前,这本是他准备用来安慰野弥秋考砸的礼物,还以为没用了,或许现在能派上点用场吧。
野弥秋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成千上万个泊高仑,抑制不住的呼出声后,又迅速将嘴给捂住了,仑可不喜欢打搅他工作的人。
尾崎真泽俯下身在野弥秋耳畔情深说道:“进去吧,去拯救那只失了方向的麋鹿。”
野弥秋转过身,满心欢喜的将红糖纸夹在手里,踮起脚尖,扬起头在他耳边说道:“不是麋鹿,是豺狼哦!”
“嗯,那就豺狼好了。你快进去吧。”再不进去,你就看到我的眼泪了。尾崎真泽悲伤的目送野弥秋半秒,在泪水落地那刻立即逃回了他的房间,下意识的甩上门,发出砰的巨响。
泊高仑睁开眼,第一眼映入的不是举着红糖纸向他跑来的野弥秋,而是,那滴似在散发光芒的水滴,转眼间水滴消失了。泊高仑站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果不其然,有一滴水静静落在了地面,他凝视片刻后,望了望尾崎真泽紧闭的房门,真是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仑,你在看什么啊。”野弥秋走上来,泊高仑却转过身反手将门带上了,缓缓走向他。
“没看什么。”
“哦。”野弥秋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泊高仑,继续说道:“仑,这个送给你哦!”
“红糖纸?”
“对,红糖纸。”野弥秋故作神秘的笑道,爬上泊高仑的身子,挂在他身子上,满脸笑容的演示使用方法。
泊高仑揉揉野弥秋的头,单手抱起他。在书桌前坐好后,便将他放在了的腿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野弥秋开心的痴笑着,曾经压抑的怪情绪瞬间消散了,这刻的他就像被夜幕的包裹的烟花一样幸福,或许不能永远下去,但他能肯定的说,这份感觉会永远留在他心里的。
渐渐的,华灯初上了,野弥秋红着小脸在泊高仑怀里安然睡去了,满心满脑想的都是他,一点儿都被被电脑屏幕里的类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