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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烟火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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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烟火大会
那晚,在星儿的注视下,月光的洗礼下,野弥秋被泊高仑翻来覆去好几个来回,以至于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后边那小残菊才歇了一会,不在向他抗议了。
“你们可真猛烈呢。”尾崎真泽坐在野弥秋旁边,无下限卖弄他的损人技术,各种奇葩吐槽轮番上阵,终于让气抖了眉毛的野弥秋爆发了。
“我说你要不要喝口水顺顺气啊!”
“嗯。行啊,待会再来说你。”
野弥秋目送尾崎真泽离开后,立刻寻找另一条路冲进了泊高仑的卧室,哼哼,看你还敢来么!
尾崎真泽从不去泊高仑的卧室,这是野弥秋无意中发现的,自此,这卧室就成了他的避风港,有事没事进去溜达几圈,巡视巡视泊高仑小伙子,他那个威风哦,只是想想浑身就忍不住得瑟了。
“秋。”泊高仑停下打键盘的手指,从电脑后边伸出脑袋,叫住他。
“你不去办公室工作吗?”
“今天晚上举行烟灰大会是吗?”
“是哦。你要来吗?”
“记得穿浴衣。”泊高仑用手指指了指摆在床头柜的浴衣,淡淡嘱咐道。
“你来我就穿浴衣!”
“小孩。”说罢,泊高仑继续码字,没再理会在一旁自娱自乐的野弥秋。
夜晚,野弥秋与尾崎真泽肩并肩走在水泥路上。路上的樱花彻底消失了,这次烟火大会是为祭恋樱花长久不谢举办的,本想和仑一起参加来着,可惜,他还是没有来。
“别伤心了,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尾崎真泽强颜欢笑到,眉毛拧成了“川”字,怎么看都不像是笑容,只是低头叹气的野弥秋并没有发现。
“真没想到你会穿浴衣。”尾崎真泽松开搂住他肩膀的手,转过他的身子,凝视着他继续道:“这样个样子很美哦。”
“哦。是吗?”可是没让仑看到。
尾崎真泽撩起他的丝发,笑道:“只让我看到你美的样子,真好。”他将野弥秋抱入怀中,贪婪的吸食他的温暖,我多么想在这一刻带你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任何一处都好,只要不在那个危险的男人身边。
“秋,我们走吧。”尾崎真泽走向前,笑着向野弥秋伸出手。
野弥秋呆看着那只手,盈眶的热泪忽然涌了上来,他开心的笑着,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嗯,我们走吧!”真泽,我的身边有你在,真好。
风微微吹拂着,扬起他们的丝发。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在不熄的人群中穿流,好像错入了时空的鱼儿,在深蓝的海洋里畅游,好像这瞬间就是这辈子的诠释,不论花开花谢都注定了在一起。
“秋,到了哦!”尾崎真泽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欣喜说道。拉起野弥秋大步向前走去,谁料,不习惯木夹鞋的野弥秋绊了石阶,身子瞬间失去重心向前倾去。
“——噗通!”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不是冰冷的地板。
“真是个小孩。”
这是——
仑?
泊高仑?
野弥秋欣喜的抬起头,尾崎真泽惊诧的反过身,同时想道:他——真的来了!
“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野弥秋欣喜若狂的扑在泊高仑的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泪眼婆娑的仰视着他,怎么办,怎么办,他最近为了这个人变得好奇怪,好奇怪。
“小孩。”泊高仑抱起野弥秋,使他坐在自己手臂上:“真是个小孩,穿浴衣都能摔倒。”
“哼,就你穿浴衣不会摔倒!”
“我当然没有,又没穿过浴衣。”
“哈哈,原来你连浴衣都没穿过哦,太可怜了!”
泊高仑笑着摸野弥秋的头,对尾崎真泽说道:“走吧,一起。”
“嗯。”尾崎真泽低下头,踩着他们的影子,慢慢向前走。
“低下头可不能看清远方的路。”泊高仑挥挥手,示意尾崎真泽跟上来。
尾崎真泽闷声笑笑,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半面脸颊,这个男人真是……
于是,两人的同行,换成了三人的相伴。
他们各怀心事走在路上,高挂在天际的辰星仿佛是他们的指路灯,为他们指引通往未来的道路。
嬉笑着的小孩在人群中玩躲猫猫,约会中的情侣在花丛里说着情话,闲聊着的老人在树荫下喝茶纳凉,唯独那三人在一家捞鱼摊前愤血大战。
“呜哇,又破了!”野弥秋举起破开的渔网,咬牙切齿的说道。
“秋,看我的!”尾崎真泽卷起袖子一脸“要大干一场”的表情。
“行了吧你,你弄破了7个,我可比你少一个呢!”
“秋,你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这样啊,这是事实!”野弥秋得意洋洋的仰起头。
好心的捞鱼摊老板见状,将两条金鱼装好替到他们面前:“送给你们了,祝你们玩得愉快哦!”
“哦,大叔,你人真好!”
“笨蛋秋,不许这么没礼貌啦,赶紧叫叔叔。”
“嗯嗯,叔叔,谢谢你了!”野弥秋告别叔叔,一左一右挽起两人的手向前出发:“我们走吧!”
泊高仑笑笑,任野弥秋拖着走,一路上沉默不语,与唠唠叨叨的尾崎真泽形成了鲜明对。直到身旁两人双手拿满了零食才缓缓说道:“小孩,会吃坏肚子的。”他揉着野弥秋的头,轻而易取夺走野弥秋大半零食。
“仑,你要把它们带去哪里?”野弥秋看着泊高仑的背影大声说道。
“垃圾桶。”
野弥秋心下一惊,抽出手赶紧跟上去,尾崎真泽满目悲伤的望着他,秋,你怎么一个歉意的眼神都不给,就把我丢下了,我,很伤心。
月光透过层层掩映的树叶筛在地面上,野弥秋撑开在手挡泊高仑面前,抬头望着他,急切的说道:“你不是讨厌浪费粮食的人吗,我很喜欢你这一点。”
泊高仑停下脚步,无声笑笑,一手搂住野弥秋的腰,凝视他水灵的眼眸:“我只是讨厌浪费你做出的粮食,懂吗?”
“仑,你……”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说这种话。野弥秋瘫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粗气,心又开始变得乖乖的了。
泊高仑继续向前走,眼看离垃圾桶越来越近了,野弥秋激灵的将食物夺回:“还好没有弄脏!”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哭声传来,是个小女孩的。
“别浪费了,把它们给需要的人吧!”野弥秋笑着说道,寻声向声源走去。
泊高仑双手插在兜里,不自觉点燃一根香烟,目送野弥秋离开。
“他一直是这样吗?”
“对,一直是这样。”尾崎真泽走向前,面对面与泊高仑站着,用不容拒绝的语调说道:“我们去那边谈一谈吧。”
泊高仑顺着目光望去,是一处匿藏在树下的不规则大理石,被树叶遮掩的密不透风,没得到一点儿月光的爱抚。
尾崎真泽躺在大理石上,泊高仑则半倚着大理石。一声不吭听尾崎真泽说他的故事,听他说爱上野弥秋的过程,听他说与野弥秋的种种,听得泊高仑的心一堵再堵,好似没有月光照耀的理石,好似只能在黑暗中巴巴遥望,阑珊灯火的感觉。
直到,他听了尾崎真泽将要离开的事情,才发现这一切压抑居然也有美好的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吗?泊高仑。”
“你觉得呢?”
“大概,会高兴吧!”尾崎真泽摊开身子,无力的仰天长笑,立下了誓言却不能好好遵守,他真是个没用的人。
“真心的笑容才美丽,这一切不是负担。”泊高仑站直了身子,凝视着尾崎真泽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好过,替我和野弥秋道歉,我有点事,要先离开。”
“是因为那边的女人?”尾崎真泽坐起身,皱起眉头问道,真可笑,自己连泊高仑的底细都不知道,就轻易将自己的事告诉他了。
泊高仑没有答话,走出几步又停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因为她。”
“是吗,那你好走。”尾崎真泽跳下大理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风无息的吹着,华灯不知疲倦的亮着,人渐渐多了,草儿含情脉脉的在风中招摇,招来了花的亲吻,虫儿的赞歌。
野弥秋抱着膝盖,坐在草丛中,像一直迷路的羔羊般,被墨绿的林子深深困住了。
“秋,你再这样我都要跟着你悲伤了。”尾崎真泽用公主抱的姿势将野弥秋抱起,找了一处足够高的地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要伤心了,开开心心陪我看烟火好吗?”
“这,就是伤心的滋味吗?”野弥秋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胸口:“怎么觉得和以前都不同呢?感觉怪怪的。”
尾崎真泽心口紧紧抽搐了一下,他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告诉秋,那就是爱的滋味吗?不行的,他做不到。
“那么,秋喜欢这种怪怪的感觉吗?”尾崎真泽收紧了手臂,静静看着天穹一支支怒放的花朵,一闪,就消失了,那该是多么短暂,多么痛苦。
野弥秋呆呆的看着忽明忽暗的花朵们,她们是多么美丽,多么幸福,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是能成为人们的永恒。
忽然,他痴痴的傻笑道:“也许我并不讨厌怪怪的感觉吧。因为,它们就像这烟花一样,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美丽,却照亮了无穷的黑暗,永远留在我心底深处。”
是吗,不讨厌。尾崎真泽疲倦的望着烟火:折磨人的是人们对事物的看法,而不是事物的本身,也许,真的是我错了。你终有一天会展翅高飞,离我而去的,如果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既然秋不讨厌,就好好珍惜这份怪怪的感觉好吗?”尾崎真泽用尽了浑身解数说道,他从不知道,原来,说话是一件很需要力量的事情。
“秋,也许你现在因为怪怪的感觉伤心了,但是,你可以想想它给你的甜啊,这样你会更幸福,更幸福哦!”
野弥秋顿了顿,闭上眼睛寻找甜的滋味,那是仑拥抱他,抚摸他,轻吻他,给他惊喜的时候。
“真泽,真的唉。这样真的会变幸福!”
尾崎真泽用抚摸安抚着抛开悲伤,开始兴奋不已的野弥秋,目光不由得望向因烟花时亮时暗的摩天轮。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当我们仰望摩天轮的时候 ,就是在仰望幸福。
有时,能望见幸福也是件幸福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