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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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珠帘消失了，浓重的血腥味瞬间从楼下涌了上来，来的浓烈汹涌，势不可挡，血腥味让这座竹楼。
司落闻到这猎灵血阵的味道，皱着眉看向亦暄宁：“师尊，你都有徒弟了，下次来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就不用劳烦师尊了。”
……
丁二和丁一小声说道：“这人进入角色这么快吗？”
幻术骤然消失，竹楼里变了样，亦暄宁向周围扫看一圈，冷声道：“我说了要收徒吗？”
司落不在意亦暄宁的话，边看向周围边道：“师尊可以先看看我表现，然后再说收不收啊。”
噼啪——
突然响起木头轻微爆裂的声音，亦暄宁看过去，不知道何时景容已经踩上了那老旧的木质楼梯，往楼下走去。
脆弱的木质楼梯发出不堪踩踏的声音，景容直直往下走去。
“景容？”亦暄宁开口叫道。
景容回过头，平静道：“我……下去看看。”
亦暄宁看着景容脸色不对，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司落和丁一丁二也跟着下了楼。
幻术消失，竹楼安静冷清，在浓重的血腥味中，还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着尘土和木头腐朽的气息。
一行人都下了楼，这时才看清这里原本的面貌，大厅里空空荡荡，东西少的可怜，只有那个顶破了屋顶的树，一张条案，条案旁靠着墙的位置有一个破旧木柜，木柜上的门摇摇晃晃，像是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掉下。
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变得更强烈更让人反胃，楼里的地板上黑糊糊的一片，盖住了地上原本的颜色，越往边缘颜色越浅，才能看出地上沾染的黑色，只是因为红的太过浓烈。
那些东西踩上去感觉厚重而粘腻，让人感觉一阵恶心。
明明知道这不是自己家人的血，这只是猎灵血阵中的猎灵血，但景容的脸色还是难看的厉害。
景容走到那颗顶破了房顶的树前，绕着树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一处看了许久，然后伸手抚了上去，但手指却止不住地轻颤。
丁二想到了这颗树刚刚还是个说书老头，就觉得景容像是在摸那个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他心里一阵恶寒，忍不住小声说道：“师兄，你觉不觉得师父在摸刚刚那老头的脸。”
……
丁一凉凉地看了丁二一眼，然后小心问道：“师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景容没说话，亦暄宁却看到清楚，景容伸手抚过的那处树干上有一处轻微的刻痕。
不知是何时留下的这痕迹，刻痕婉转曲折像一条弯曲的小蛇，几乎和树皮天然的痕迹融为一体，刻痕在这裂痕斑斑的树皮上也不甚明显，大概是这树活得长久，再深的痕迹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哒——
一声轻响，刚刚那颗被亦暄宁用来破障眼法的珠子，从干裂的树皮中掉落下来。
景容像是才回过神来，回过身来看着面前那个木案，伸手在木案上摸过去，忽然摸到一处，犹豫了片刻，然后按了下去。
只听见细微的机括运行声音从地板下传上来，只见木案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处地板比别处低了三寸，然后从中间一分为二，两块木板缓缓从旁边收了回去。
丁二瞪着眼睛，惊讶地大声问道：“哇——，密室吗？！”
丁一看了一眼景容脸色，悄悄拉了一下丁二袖子，示意丁二小点儿声。
丁二看了一眼景容脸色，瞬间收了声，跟在景容后面走了过去。
亦暄宁和司落走在最后，司落看着一惊一乍的丁二，眼中泛起笑意，揶揄道：“师尊，他们也是归云山上的弟子吗？”
明知故问，亦暄宁没看他，生硬冰冷地说道：“我不是你师父。”
司落好像没听出亦暄宁的冷淡，还是笑说：“好，那我叫你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的顺口，司落似乎也不在意亦暄宁是不是同意，就自顾自走着。
那隐蔽的木板下，是一条仅能容纳一个人走的密道，一节节黑色石阶向下延伸，透不出一丝的光亮，也看不清到底有多深有多长。
景容伸手从旁边那个破旧的柜子中翻出了一根蜡烛，然后又走回到那个漆黑的通道前，盯着那黑色的石阶看了看，然后抬脚踩上那石阶。
丁一丁二赶忙跟在景容身后，亦暄还是没动身，看了司落一眼。
司落正对上亦暄宁的眼神，然后示意亦暄宁：“哥哥，先请。”
亦暄宁没动身，冷冷问道：“你想干什么？”
司落道：“帮哥哥的忙啊，如果哥哥看的上我，那就给哥哥做徒弟。”
亦暄宁还想说什么，司落又开口道：“这荒郊野岭的，把我留在外面多危险，万一这密道塌了呢。”
司落微浅的眼瞳泛着光，弯着嘴角，一副无辜的样子，话却说的危险。
亦暄宁看着司落的眼睛，司落却没再说话，直直走下了那个通道。
亦暄宁顿了一下，看着司落的背影眼神暗了暗，然后跟了上去。
他们说话间景容他们已经走出了二三丈远，密道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走在最前面的景容手里拿了一根蜡烛，火光幽幽地亮着。
密道狭窄黑暗，前面被司落的背影挡了大半，亦暄宁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两侧。
两侧的石壁上每隔一段都有一个壁龛，每个壁龛里都有融化了的灯烛。
密道里阴冷潮湿，石壁上泛出隐隐的白色的痕迹，像浪花打上了石壁。
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后，脚下的台阶都成了平地，幽长密道里回响着景容和他两个徒弟的脚步声，而亦暄宁和司落走路轻巧，他们这里一片安静。
亦暄宁慢慢向前走着，走下台阶到了平地，他看着司落背影才发现司落要比他高出三四寸。
司落黑发如墨，随着走路带起的风，有一两根发丝飘到了亦暄宁眼前，亦暄宁慢慢放缓了脚步，和司落又隔开了一小段距离。
“哥哥，怎么了？”司落没回头，但也放慢了脚步，“怎么走的慢了。”
亦暄宁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好好走你的路。”
“我还打算让哥哥收我当徒弟，肯定要时刻关心哥哥了。”司落脚步没停，微微偏头笑着说道。
说完狭窄的通道里又恢复了安静，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
忽然亦暄宁眼前一亮，司落已经站在他身侧，眼前的光是景容手里的蜡烛发出来的。
面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两边都摆放着木头柜子，正中间放了张桌子，正对面也有一个入口，比刚刚进来时的路宽敞，可容两个人并排通过。
景容站在中间，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的柜子。
木头柜子从下到上都是一个个的抽屉，抽屉上都刻着字，都是一些罕见的草药名字，整整两面墙都是这样的抽屉。
丁二惊讶道：“师父，这些药都是珍品啊。”
丁一也看愣了眼，然后听见丁二边开抽屉，边开口道：“师父，咱们带回去吧，放这里多浪费啊。”
景容这么爱药材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说起过这个地方，也从来没回来过，那只能说景容不想带走这些东西。
丁一正准备拉住丁二，就见景容轻声开口：“看看还剩什么，都带走吧。”
丁一默默看了一眼景容，然后就和丁二开始清点药材。
司落微微靠在中间的桌子上，面对着亦暄宁问道：“哥哥，你们这次就是来收药的吗？”
亦暄宁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司落笑笑：“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我是来拜师的。”
亦暄宁看着丁一丁二忙前忙后吵吵闹闹地清点药材，景容站在柜子前大概是睹物思人有些伤感，司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要拜师的小妖安的什么心。
这个小妖几次三番的试探他是不是使用过献灵祭，然后又要拜师，这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司落闲来无事在柜子前到处晃悠，景容好像这才注意到了司落也跟了过来。
景容那会儿看着亦暄宁好像是和司落认识，但也能感觉出来他们不太对付，他趁着丁一丁二大声清点着药材，走向亦暄宁小声问道：“他怎么也进来了。”
亦暄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为什么也让司落跟进来了？是真的怕司落在外面做什么手脚吗？想保护这密室通道，只是一个结界的事情，但为什么还是让他进来了。
大概是司落对献灵祭关心太过，亦暄宁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没回答景容的话，只是开口问道：“这里外人能进吗？”
景容道：“能，就是个药房，当年毁得差不多了，这估计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没什么。”
亦暄宁轻声应了一句，然后眼睛看着司落，话却是对着景容说的：“这小妖好像对献灵祭特别感兴趣。”
景容惊讶道：“妖？”
亦暄宁：“嗯。”
景容也看向站在远处的司落：“妖为什么对献灵祭感兴趣，献灵祭献的可是妖灵，不应该避之不及吗？”
亦暄宁道：“献灵祭归为禁术都有人冒险使用，有妖想用也不足为奇，说不定这小妖就能把妖灵换成人的呢。”
景容打了个冷战，没再说话。
丁一和丁二也清点完药材，把药材放进丁二的背篓里。
“走吧。”景容复又拿起蜡烛，站在对面那个通道口，提了口气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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