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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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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盛走的日子里,江嵇不时会收到长盛的信,只是来信的时间愈发的久,想必是前线的战事愈发的吃紧了。
夜,草原上的篝火亮堂堂的,营帐里,胡贤与长盛商讨完战事后便回了。长盛出来寻了一僻静处,躺在草地上望着墨蓝的天。
明日就是最后一战了,成败在此一举。等胜了仗,就回去捉它个几百只萤火虫,放它几百次烟花。我大川百姓再也不用陷于水火,我大川昌盛安宁。
天蒙蒙亮,战鼓声声作响,两军对垒,各有胜算。
与长盛对战的是蒙族威望最高也是蒙族可汗最喜爱的二儿子——卓力格图。
“你就是那个拒绝与我小妹和亲,不可一世的川朝太子?”那是专属于草原汉子沙哑的声音。
长盛没有回答他,只是像箭一样冲出去,勇敢而决绝。
“杀啊——”战士们见太子这般无畏的模样,内心的热血被激得高涨,悉数随他奔去。
为了被欺侮的家人,为了心中的渴求的盛世,为了养育自己的土地,为了大川。
仓格予嘉在正殿坐了许久,等她的额祈葛一走进来,她就急急走上前去。
“额祈葛可有二哥哥的消息?”
可汗悠悠在王座上坐下:“你担心什么?你二哥哥你还不放心?”
“额祈葛,不过是那川朝太子不和亲,何必闹得如此大。这些年与川朝的仗,我们又何尝不是吃亏的?”
“你懂什么?川朝一日不除,我就多一日的担忧。”
“额祈葛,我们本可与他们友好互惠,精诚合作,为何偏要拼得头破血流?”
“我何时要你来教?那川朝皇帝何时愿真心与我族邦交?这一仗迟早要打。女儿啊,莫要再为那负心郎求情了。你跟他之间不可能。
你不知道吧,那负心郎不喜欢女人。”
仓格予嘉如遭雷劈般,顿时坐在椅子上,原来长盛与江嵇之间难以言说的默契,与自己若有似无的隔阂都是有原因的。
“不对,额祈葛您既知道那太子不喜欢女人,为何又要……又要女儿去和亲?”
可汗大笑,“我的女儿啊,不这样,这仗要怎么打起来呢?我可不想先成为挑起战事的恶人。”
仓格予嘉顿时从心一直凉到脚底。原来一切都是额祈葛设计好的,以和亲来激长盛出兵,再将他一举歼灭,顺势吞并川朝,以实现他的宏图伟愿。
而她,只是激起千层浪的一颗石子而已。
长盛与卓力格图骑马对立,他们身侧已是尸横遍野。
“来吧,成败在此一举。”长盛沉声道。
“好!你的爽劲我喜欢。我也看看你们川朝男儿到底多大本事。”
一时间,刀光剑影,两个身影胶着,一招一式,迅速凌厉,招招致命。长盛的头盔被打掉,卓力格图的手臂鲜血直流。两人的杀意映在对方的眼里。你来我往,势均力敌难辨输赢。
忽而间,卓力格图举刀向长盛刺去,同时长盛也奋力举长枪向卓力格图猛地一冲。
“撕拉”一声,是皮肉绽开的声音,卓力格图喷出鲜血,摇晃着身体。长盛长笑一声,望向他,带着王者的目光。只是下一秒,一口鲜血喷出。
那刺进去的枪与捅过来的刀几乎同时。卓力格图抬起眼,对长盛冷冷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
“我们,谁也不比谁差。”
突然战马嘶鸣,两人纷纷从马上倒下,重重摔倒在草地上。
天边的朝霞被鲜血染红,压抑而悲壮,草色不再青翠,变得乌黑。可那轮太阳却照常升起,照的地上的人闪出金光。
长盛费力的睁了下眼,又闭上,喘着气,是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想起昨夜的星光,神秘而宁静,他又想起江嵇说的烟花,看着这绚烂的朝霞,烟花应该就是这个颜色吧。是的话,应该美极了。
“江嵇,这次我怕是看不了了。下次,下次我一定同你一起放烟花。”
“我们……我们说好的。”
长盛微扬起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
永远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