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庶女》天真的预言

225、第 225 章

　　萱玉拿起绣棚扎了几针后又放下，百无聊赖的翻翻床头放着的几本书，随后又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林嬷嬷终于看不下去了，冲着正在摆弄木格子上花瓶的萱玉喊道：“姑娘快坐下来吧，直晃的我眼疼。”
　　秋天外面的景色少，活动也不多，好不容易有几次聚会当时又觉得累得慌。看杂书，做针线，闺阁中可供娱乐的事情可真少。屋外风吹落叶，很少有人在这个时节在外闲逛，没有聚会的萱玉只好待在屋里面发牢骚。再加上贾母因为陪着刘姥姥多逛了几个地方，一下子就病倒了，因此谁也没再提什么诗社之类的事。
　　一大早萱玉就被林嬷嬷打发去贾母那里请安，老太太一生病，就算只是偶感风寒，整个府上也是兴师动众的，连贾珍也过来请安，萱玉她们只好全都躲在屏风后面。不过奇怪的是贾赦却没来，想到昨日邢夫人也没来凑热闹，萱玉就随口说起了他们二人。
　　“大老爷生了病，大太太肯定是不能出来的。”碧荷咬断了线头，抬起头接了话。
　　贾赦病的严重到不能起身来看贾母？萱玉觉得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否则府里面早就惊动了。
　　林嬷嬷笑着说：“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其中的缘故，那日马棚着火不是烧了大老爷的一间屋子吗，正好那间屋子是当作库房用的，听说里面放了大老爷不少好东西。”说着林嬷嬷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接着说道：“大老爷心疼的紧，估计是有不少东西损坏了。这心病哪里就那么容易好的？所以这才一直称病避着人不见的，只是这回连老太太生病也没过来请安，是有点过了。”
　　萱玉一脸八卦的嚷道：“原来是这个缘故啊，难怪今儿请了太医，也没说过去那边看看，连巧姐也顺便看了病。”萱玉在屏风后听着这次府里面似乎给贾母换了一个太医，而且姓王，再有凤姐和这位太医十分相熟，甚至还互相打趣，觉得这个太医像是和王夫人娘家有关系。
　　“以前的那个相熟的太医怎么不来了？上次二舅母还说让姐姐吃另一个太医开的药，听说他的技术不如以前那个，老太太就让姐姐还吃原来太医开的方子。”萱玉猜测林嬷嬷应该是知道其中的缘故就问了出口。
　　“太医院的大夫医术应该都不差，原来的那个告老回家了，差不多和老太太一样大的年纪。大姐儿吃了不如原来的好？”林嬷嬷像是自问自话似得说道：“我想应该不是方子和太医的问题，更多的是咱们自己府里面的事。府里花销太大，现在配药房里总是把府里各处收了多年的药材拿过来用，你想，这药材再是好药，时间久了也没了药性。”林嬷嬷颇为感叹的说道。
　　“那要不让姐姐拿了药方，咱们自己去外面买药去？”萱玉这时想起以往她忽略的一个问题，现在正好弥补上这个缺失。
　　“哪里有那么容易？”林嬷嬷不赞成的摇了摇头，“自己去外面买到的药材还不如府里面的，那些奸诈的药商欺负常人缺斤短两不说，还参了假药，比失了药性的药材更加危险。况且既是自己私下里偷偷进行，那咱们就不能搬出府里的名号，就算吃了这些人的亏，也只是哑巴吃黄连，自己吞下去算了。”
　　碧荷想了想插话道：“那不如咱们自己拿了银子去配药房那里让他们单独买药好了，有他们做事，外面人也顾忌着一二。”林嬷嬷忙打断道：“这个更不行了，这事本来就是在府里遮掩着的，怎么能提到名面上，就算是要揭到名面上，也轮不到咱们。”
　　“这么说咱们岂不是束手无策，怎么也不行了？那姐姐的病可怎么才能好呢？”萱玉觉得怎么离开了贾府办事就这么难，当个普通百姓过日子也太不容易了。林嬷嬷想了想道：“大姑娘的事咱们还是要管的，要是你外祖在还好，现在等我出去看看有谁可以相帮的？”
　　萱玉想到早已跟着贾政出外任的外祖父，埋怨她要是早点去说就好了。想到书中说宝钗家里倒是在这药材上有门路，还有今日从贾母处请安出来到了分叉口处，宝钗叫住了黛玉，还让站在一旁的萱玉先回去。萱玉本能的就猜到宝钗必是要拿昨日黛玉不小心脱口而出那两句话做筏子，想借此跟黛玉交心。
　　昨日宝钗先是被贾母一通教训，心里必是十分不愉快。要是没有心眼儿的人，正好抓到了对手的错处，肯定会借此还回去。可是宝钗却不是那样的人，她还要继续在贾府里面住，不会傻到直接和身为贾母外孙女儿的黛玉作对，以次作为契机解决误会和猜疑才是聪明人的作法。况且宝钗能抓住错处的前提是，她一个闺阁女孩儿得解释清楚自己是从什么途径如何得知这些禁书的，这个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的。
　　萱玉猜测这会儿宝钗和黛玉已经说开了，要是林嬷嬷这边没有法子，她倒是能接着这个机会私下里找宝钗去帮忙。相信她会愿意帮这个忙，而且宝钗虽然有些心思，却不是一个能做出拿药材来害人的人。
　　碧荷见萱玉和林嬷嬷都沉默起来，想起早上听到的一事，就笑了起来。萱玉被她惊醒，就问道：“你笑什么，可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碧荷笑道：“今儿青墨老和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好笑，你们听了也会笑的。”看着萱玉两人期待的目光，碧荷才说起来：
　　“什么事到了宝二爷那里就会惹人发笑，现在又来了一个人也是这般。青墨听门上的小厮们说，山上庵里住的妙玉师父比咱们二爷还要怪，去她那里的人多了，或是去了她不喜欢的人，总是要把庵里用水冲干净，偏偏二爷还正经把这个当一回事儿，让小厮们放下正忙的活计，去帮忙提水。小厮们过后就和青墨她们抱怨了起来，这妙玉师父怪的总让人发笑。”
　　林嬷嬷一边听着一边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后也没开口。萱玉知道林嬷嬷不太喜欢妙玉的怪癖，事实上府里没几个喜欢，好一点的人把这些当笑话看，心思恶毒的人就差开口咒妙玉折腾人了。萱玉想想那些有极致洁癖的人，妙玉也属于这样的人，从外物到精神上都是。好多人都有轻微的洁癖，可是到那种程度的人少。
　　院子里守门的婆子在窗外喊道：“老太太屋里来人，请姑娘过去。”
　　萱玉和林嬷嬷，碧荷对视了一下，都觉得奇怪。贾母不是生病了，现在不在休息，怎么还要找人过去？林嬷嬷在萱玉的示意下忙走出去和贾母打发过来的人寒暄，顺便打听贾母的用意。
　　林嬷嬷出去片刻才又进了屋里，笑着和萱玉说：“姑娘，应该不是坏事，老太太不只请了姑娘，还叫了四姑娘，好像是要找你们两人过去说画什么画儿的事。姑娘还是收拾收拾快去，省的老太太等的时间久了。”萱玉在屋里闷的久了，这会儿也十分有干劲儿的换上外出的衣服赶到贾母那里。
　　贾母半躺在白毛褥子铺着的榻上，身上已经穿着大毛的衣裳，头上围着毛绒的抹额，脸色看起来还不错。太医说贾母的病基本不用吃什么药，只要好好休息，注意保暖就行了。她对着萱玉她们说道：
　　“昨儿我和刘姥姥说下了承诺，要把咱们大家伙儿游园子的事画出来。虽说是玩笑话，可我也当真有这个念头。如今把你们两阁擅长作画的人叫来就是为这事，你们两个合力把这画儿画出来，以四丫头为主，萱儿似乎精力放在洋画儿上，你们正经把这当一回事，年下我有用。”
　　见贾母吩咐的这么郑重，萱玉和惜春也认真当一回正经事来听。一出门，西风簌簌，落叶打着旋儿。惜春高兴的叫道：“这下好了，咱们两个能接着这事推了诗社的聚会了。”萱玉想惜春这是在开诗社时多不自在才能有如此感叹。惜春看萱玉似乎没有她那样兴奋，就笑道：“姐姐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那两次姐姐有多无聊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要我说，姐姐心里指不定比我还要高兴不去呢。”
　　萱玉心照不宣的笑笑，走了几步惜春突然停住嚷道：“这画人物和风景得费多少功夫！就是咱们两个加起来也有的忙了，而且好多东西还不齐全，刚才在屋里应该先说明白的。”
　　能够画十二钗游玩的画儿，萱玉第一感觉还是觉得荣幸，她的技艺在那里，倒是不担心会画不好，不过想到惜春提到的忙碌又有些畏惧。看着一旁正愁眉苦脸的惜春安慰道：“有我帮你呢，怕什么！再说老太太既然把这件事当正经事看，那些东西咱们找二奶奶要就是了，有老太太的吩咐在前，她们也不敢推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