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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与苦汤药做斗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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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所以受伤,乃是人故意为之,背上的伤是刀刃划伤。”墨阙寒站在隔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她听见。
华袖一瞬间心里想到一个人,不确定的问:“是谁要伤我,为何?”
“伤你的人本王自会处理,你且安心养伤。”肖唯菱的身份使得他也不能做甚,让她知晓也只会徒增烦恼,不如不说。
墨阙寒只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华袖趴在软枕上,想着墨阙寒是什么意思,他这样说,分明是已经知道伤她的人是谁了,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
华袖突然想起轻竹打听的消息,她垂下睫毛,如果是肖唯菱伤了她,也难怪墨阙寒不会告诉她,毕竟那位可是他的初恋呢。不知怎的,华袖有些不舒服,烦躁的闭上眼睛。
过了不久,轻屏快步走过来,行礼对华袖说:“姑娘,王爷令我们后日搬到落英阁去,那里不仅朝阳,且暖阁有火墙,适宜姑娘养伤。”
“搬……可是我都住习惯了。”这消息来得突然,让华袖措手不及。
轻竹进来笑笑道:“那里在冬天可比荆薇小院舒坦多了,姑娘你只趴着就成,我们几个收拾行李。话说王爷让咱们后日搬,估计是担心姑娘的身子这两日不宜移动呢。”姑娘家都比较敏感,多少察觉出墨阙寒对华袖的不同。
华袖苦笑了下没说话,心里却想着,估计是为了给肖唯菱补偿呢,搬就搬,能舒坦为何不搬!
“行,你们看着办吧。该带什么你们商量着来,完后递个单子予我看看。”
被用肩舆小心送进落英阁的华袖不得不赞叹,这个地方确实比荆薇小院大了许多,甚至还有碧谭假山、草木竹林,添了几分雅趣,房室也布置精致,趴在暖阁新的拔步床上,软软绵绵的像是在云中,若不是背上有伤,或许她还会翻滚两圈。
养了几日,后背的伤才将将见好,可汤药她是真的喝不下了,往往绞尽脑汁打发了花绾,倒掉一大半,留着个碗底,再当着花绾的面儿喝完,自然还要装模作样抗拒几下,总之,为了少喝苦药,华袖是操碎了心。
这日,华袖借口突然想吃枣糕,吃了几口才愿意喝药,框花绾无奈去小厨房看着人做,她一等人走了,慢慢地下了床,踢踏着绣鞋,端着药打开窗户,将大半的汤药都泼洒在窗下的泥土上。
她喜滋滋的做完这些动作,刚抬起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墨阙寒,更让华袖窘迫的是,他正盯着她,一定是将她的行为都收入眼底。
“这窗下的泥土倒是好命。”他缓步走来,看了看华袖泼汤药的地方。
华袖干笑几声,似乎从墨阙寒的眼睛里看到了好笑,她摇摇头将繁杂的思绪晃出脑外,转移话题道:“前几日忘记与王爷说了,我的确在卢府瞧见了您所说模样的人,打听到他住在卢府南苑的下人房,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独自一间房,说是他脾气甚怪,与他人不和。”
墨阙寒点点头,忽然说:“将衣服穿好,窗户关上。”而后后退几步,绕了开来。
华袖猜他要从正门过来,便将窗户关了,回身披上素锦斗篷。
果不其然,墨阙寒带着重晖进了落英阁的大门,径直进了花厅,大刀阔斧的坐在正位上,手里端着杯茶。
华袖一进花厅,身后的丫鬟就放下羽帘,冷风不进,室内暖和了些许。
“王爷。”华袖行了礼就站在那里。
“坐罢。近日感觉如何?”墨阙寒的语气里没有透露出关心的意味,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华袖斟酌道:“养的不错,多谢王爷的落英阁。”墨阙寒没提起她刚刚倒掉汤药的事情,她也不想提。
说了这两句话后,两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一个垂眸喝茶,一个盯着膝盖上的纤纤素手发呆。
花绾进来时还以为自家主子惹了王爷生气,胆战心惊地行礼后站到花绾身后,身体紧绷。
正当主仆二人,一个神经紧绷,一个从染指甲的花料想到了适合春天的口脂,墨阙寒出声道:“重影,去珍珑居将玉肤膏取来给她。”重影领命很快出去了。
玉肤膏?听着名字就像是个好东西,华袖来了精神,估计又是补偿,要是拒绝多不好,她决定笑纳。
重影回来的很快,华袖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华润清凉的瓶身被她紧握在手中,面上不自觉带了笑意,自她知道后背被利刃划伤,她就好担心会留疤。
墨阙寒看出她的欢喜,眉宇舒展,站起身说:“待到伤口结痂脱落便可用此膏。尔等婢女,这些日子,看好她吃药。”
最后的一句话让花绾瞬间警醒,华袖变得像是被风雨打湿的娇花毫无精神。
墨阙寒走后,花绾素着脸看了华袖许久,才移开眼神说:“往后姑娘每一次喝药,花绾都会从头盯到尾。”
“要不要这样,没吃药,我照样在恢复呀。”华袖嘟囔。
“可是吃药恢复的快,姑娘您还想元宵那日出门吗?倘若您伤未好,如何出门?”花绾为了自家姑娘能乖乖吃药,也是操碎了心。
她确实想元宵那晚出门逛逛,领略一番霖城佳节街上的氛围与习俗。如此,她只好妥协。
晚间,华袖把玩着小瓷瓶,左看右看,想到这是墨阙寒送的,心里就多了莫名的情绪,掺杂着甜意,但又想到他是为了肖唯菱,心里又有些不舒坦。她也不知自己这些心情从何而来,仿若吃了青梅,酸甜难言。
第二日,华袖伤养的不错,可以起身用餐了,正坐在餐桌边,捧着粥一口一口的小口喝,落英阁门口吵吵嚷嚷的,那声音一直从门口到华袖面前。
“肖姑娘,您怎么来了?”华袖看见怒气冲冲的肖唯菱直冲她而来,幸好花绾挡在了她的面前。
肖唯菱冷笑:“我还真以为你与表哥并无干系,但不曾想他会为了你换掉我身边的所有人,还禁了我的足,昨日我磕伤,求表哥将玉肤膏与我用用,他不同意,转手却给了你,你框我框的很是欢喜是吧?!”
华袖懵了懵,“我不知肖姑娘说的何意,但如果肖姑娘想用玉肤膏,我这就让人去取来。不过,我与王爷,确实没有任何关系,除了他是我雇主之外。”
“呵,没甚关系?连落英阁都住进来了,还没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吗?不要脸的贱人!”肖唯菱气得不轻,她原就因为身边人被换又被禁足的事不满,又得知华袖住进了府中仅次于明枫堂、乔蕙院舒适宽阔的落英阁,加之玉肤膏之事,按耐不住,以死相逼跑了出来。
华袖听见她她的言语,心下生气,遂板脸道:“肖姑娘不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听,我与王爷的关系,您不如直接去问王爷。王爷巍巍男子,权威势重,定不会欺骗肖姑娘。”
“你当搬出王爷我就会放过你么?太可笑了……”肖唯菱满脸嘲讽,却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本王看,可笑的是你!谁准许你出来的,来人,带肖姑娘回西棠楼。”墨阙寒大跨步走进来,吩咐身后的人道。
肖唯菱立刻双目盈泪,作势要扑倒墨阙寒身上,后者微一转步,她便连衣袖也未碰到。
“表哥!”肖唯菱的眼泪像珠串一般徐徐落下,煞是可怜,“您对她这样好,是不是因为认出了她的画,认定了她是您曾经遇见的那个人!”
华袖瞪大眼睛,她是觉得墨阙寒对她态度温和了些,但一直以为是有各种缘由,例如她打听了消息并帮他做事,绝非因为其他。
墨阙寒眼神凉寒,声音也冰冷起来:“还不快将肖姑娘带回去。”立刻就有两个壮硕的婆子上前来一左一右拉住肖唯菱。
吵闹的室内随着肖唯菱的离开安静下来,华袖想着她的话,满头雾水,忍不住看向墨阙寒。不知,肖唯菱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