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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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两人立刻开始着手安排。
展昭先去找了钱明逸，说公孙先生精通医术，或可请他来为孙婆婆诊治。钱明逸其时也正为此案头疼，一听到展昭建议便立刻答应。于是展昭特地去知谏院请来了公孙策。公孙策一番诊治之后坦言孙婆婆的情况自己也没把握，但或可尽力一搏，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故这段时间他恐怕都要待在开封府，好随时诊治。
钱明逸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实际上这个至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还真是让他很为难:管么，昏迷不醒动弹不得只剩一口气，吃喝拉撒都要有人伺候，万一有个不幸，他还得担着；不管么，徐梦瑶至今还在牢房里关着，石门村的人又不愿接手，他现在不管老太太，扔大街上去啊？
所以对这孙婆婆，他是管也不得，不管也不得。
如今公孙策那边自愿接手，他当然求之不得.以后就算老太太有什么不测那也不关他的事了，多好！
于是当即着人就近整理了一个房间出来，给公孙策暂住。
钱明逸找公孙策给孙婆婆诊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石门村村长孙庆的耳朵里。
听罢这个消息，孙庆皱着眉头，坐在房里沉思不语。
“村长，我们该怎么办？”跟随而来的其中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颇有些慌张，“万一孙翔的娘醒过来，咱们不是全完了？”
孙庆冷冷瞪他一眼，沉声道：“怕什么？！若这老婆子可能医治，早就给她请大夫了，何必拖到现在？”
“那现在这是……”
孙庆皱眉沉吟了一下，向另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问道：“孙山，此事你如何看？”
那名唤孙山的老者也沉吟了一下，皱眉道：“京城之中名医众多，这公孙策是何人？为何单单请他来？其中可有隐情？”
孙庆点点头：“有理。这样，小飞你去外面探听一下这公孙策是什么人，咱们再做计议。”
“是。”孙小飞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孙小飞走后，孙山皱眉，奇怪地询问孙庆：“大哥，当初钱明逸不是吩咐过咱们不能出开封府么？小飞能出去？”
孙庆冷笑：“你放心，钱明逸收了咱们的好处，最多做做表面功夫。至于其他人，刘班头那里我也打好招呼了。只要小飞机灵些，不怕他们不放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叹道：“此番真是将村子挖空了。连我们孙氏祖传的战国剑都送给了钱明逸……想到此真是，心有不甘啊！”
孙山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说到底都因徐梦瑶那贱人祸水！克死了孙翔不算，连带我家阿良、你家阿才也被她害死了！无论此事最终如何，我都绝不会让那贱人有好下场！”
孙庆冷笑一声：“不错！我们要让她生不如死！等小飞打探了消息回来，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
此时，对于在外的孙小飞来说，打探公孙策是半点不难。他走在街上就听见一家酒馆的说书先生在那里拍着铁尺，绘声绘色：“就说这公孙策，是包大人在端州时的推官，年不过四十，却和展昭一文一武，并成包大人左膀右臂。人虽瘦弱，却是满腹经纶博览群书，最难得是那一手岐黄之术，堪称妙手能回春。”
“就说这一日，端州府内突然喧哗不止，两家人一曰林氏，一曰刘氏，于端州府外厮打了起来。包大人在府内得知，着令手下出门询问，才知这两家本是邻居，某日为着一桩小事，刘家老夫人与林家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吵过之后这刘老夫人回到家，忽然中了风昏迷不醒。刘家人认定是林家人暗中使坏，闹上门去。林家当然不认，两家便厮打着上了端州府，非要包大人做个明断。”
“这一查一问，包大人可就犯了愁。要说刘老夫人中风是林家暗中使坏，只怕不能，但老夫人中风多半也是被林家气的；但要依刘家所言，要林家偿命，这当然也不能，人命关天岂可轻率？此案难断，难就难在若依常理铁断，纵然分了是非对错，两家也从此成了仇家，伤了和气是小，后患无穷是真啊！”
“见包大人为此犯愁，公孙策就自告奋勇道：大人不必担忧。此事交给学生便是！”
“包大人就奇了：先生莫非有妙计？”
“公孙策笑答：大人不知。这刘老夫人昏迷不醒乃是中风上脑。学生只消以金针散去刘老夫人脑中淤血，她自然就能醒转。人醒之后万事大吉，他们还闹甚呢？”
“包大人闻言大喜，忙带了先生亲自上刘家看望刘老夫人。只见那刘老夫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面如金纸，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息了。刘家二子此时已是六神无主，只顾领着妻儿在母亲床边呜咽抹泪。包大人命人叫来刘、林两氏族人到场。之后，那公孙先生便不慌不忙取出金针，当众走到刘老夫人床边，忽地一声低喝，就只见他手中金光闪烁，数道金针化为流光，直奔刘老夫人脑部几处大穴。”
“刘家人吃了一惊，忙要阻拦，却被包大人喝令拦住。片刻之后，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只听哎哟一声，刘老夫人忽然睁眼坐了起来，哇地吐出三大口鲜血，随即指着林家人大骂起来。”
这后面包大人如何趁机训诫刘林两族，又如何令刘林两家反思己过重归于好，在端州留下了一段佳话云云，孙小飞自无心去听。那一段公孙策妙手回春的叙述虽然简单，却听得他心惊胆战冷汗连连。见周围堂客听得津津有味，连声叫好，他也不敢吱声，只寻了个时机悄无声息地摸出来。见墙边蹲着几个闲汉边听书边晒太阳，便也袖手过去，蹲在其中一个身边蹭了蹭：“哎！哎！”
那闲汉听书正听得乐呵，被打搅了很是不悦，不耐烦地回过头：“作甚呢你？”
孙小飞嘿嘿赔了笑，故作不经意道：“这说书先生说得这般玄乎，也不过都是胡编乱造的。随便听听就是了，何必那么较真呢？”
“你懂个屁！”那闲汉在地上啐了一口，搓着身上的泥垢，哼一声道，“告诉你，这可是真事！就在包大人来京城之前不久的事儿！”
孙小飞全身一凛，勉强笑了笑：“不能吧……哪有这般神奇的事儿。若是真事，这京城的大夫可不得喝西北风去？”
“切，公孙先生又不是开医馆的，你叫瞧人家就给瞧呢？”那闲汉冷笑一声，随即又四下里看了看，凑近他悄声道，“知道么，知谏院有个闵御史，夫妻十数年膝下无子，寻医问药，都说是这闵御史……”他神情暧昧地冲孙小飞挤挤眼，“你懂的……”
孙小飞嘿嘿笑了笑，又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就找公孙先生。你知怎地？上个月消息说，他家娘子有啦！我婆娘那天瞧见了他家娘子，说那肚子里怀的像是一对双棒儿！”
“这么神？！”孙小飞愣了。
“爱信不信。”那闲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又津津有味地听起书来。
孙小飞却无心再问，直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回到开封府，他将自己所听来的一切都说给了孙庆听，末了忧心忡忡道：“村长、阿山伯，这公孙策医术既如此了得，若当真让他医好了孙翔他娘，那可如何是好？”
孙庆瞪他一眼，恨声道：“你慌什么？！且不论你道听途说来的是真是假，就是真的又如何？那老婆子中风了那么久，那公孙策就是华佗转世也未见能医得好！再者说了，就算给他医好了，”他说到这里，有意顿了顿，目光射出一道阴狠的光芒，“咱们也能让她再说不出话来！”
孙小飞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的孙山。
孙山恨恨道：“大哥说得不错！大哥家的阿才，我家的阿良，都已经为此丢了性命！最可恨的是孙北那厮，竟然出卖了村子！事已至此，咱们已经无路可走！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亡！！”
孙庆眯起眼，嘴角浮起一丝冷厉的微笑，看着孙山重重地点点头：“二弟说得好！”言罢又转头看着面带惊恐的孙小飞，淡淡道，“小飞，你若怕了，大可现在就走！”
孙小飞瑟缩地看看一脸恨意的孙山，又看看一脸阴狠的孙庆，心底打了个冷战，嗫嚅道：“我……我听村长安排。”
孙庆闻言，神色立刻缓了下来，温和地看着他：“你这可是真心话？”
孙小飞点点头，想了想，又重重地点点头。
孙庆舒了一口气，眼中浮现起慈爱的笑容：“好孩子。难为你了！如今阿才和阿良都没了，庆伯伯和山伯伯无依无靠。将来养老送终，只怕都要靠你了。”
此言一出，孙小飞登时一惊：“村长，你这意思是……”
孙庆和蔼道：“这次会将你带出来，也是因为我和你山伯喜欢你，觉得你这孩子聪明懂事，靠得住。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义父，将来回到石门村，这村长的位子也就是你的了！”
孙小飞愣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孙庆脸色有点不大好看。
孙小飞回过神来，忙忙跪下对孙庆磕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好好好！”孙庆弯腰将孙小飞扶起来，叹道，“好孩子。义父老了，没多少日子了。将来石门村就交给你了！好好干！”说到这里，蓦然想起自己独子惨死，父子俩连最后一面见不到，心头不由一酸，滴下泪来。
孙山在一旁也叹了口气，岔开话题：“大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孙庆沉默了一阵，淡淡道：“不急。暂时不宜有大动作，以免那边对咱们起疑心。须知此时咱们也该是一副盼着那老婆子速速醒来的模样。既然要演戏，就无妨演到底。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找公孙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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