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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他抱住了她 ...

  •   阿瑜是被凉风吹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她靠在围栏边,稍不留神就可能会掉下去。
      手脚已经被绑住,她试图挣开,却无济于事。
      站在旁边的余庭舟用刀抵在她的脖子上,神情恍惚,“你说,我是把你推下去好呢,还是用刀扎在你身上来得痛苦?”
      阿瑜呼吸一滞,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不然……等谢知言来,让他目睹一切?”
      “真想看看他发疯的样子。”他手上的刀在阿瑜脸上蹭了蹭。
      阿瑜感觉背后冷嗖嗖的,似有刺骨的寒意,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她第一次,离死亡这样近。
      眼泪已经不自觉地落下。
      很快,谢知言和沈池赶了过来。谢知言担忧地看了眼阿瑜,对余庭舟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别牵扯到其他人。”
      余庭舟不屑一顾,冷笑,“是吗?可我就想要她死呢。她死了,你才会疯吧。”
      “余庭舟。”沈池大喊,就要上前。
      谢知言拦住沈池,试图让余庭舟冷静。可他低估了余庭舟的恨,余庭舟的刀往阿瑜的脖子上抵了抵。
      阿瑜的脖子已然红了。
      谢知言全无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沉声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谢知言。”沈池皱眉。
      他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
      余庭舟轻笑,“行啊,你给我跪下。”
      他倒想看看,骄傲到了骨子的谢知言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向他服输。
      阿瑜咬牙,道:“别。”
      她刚准备开口,喉咙就被余庭舟死死按住。
      谢知言照他的话做,双膝跪地。
      目光一直盯着阿瑜。
      只要阿瑜平安,他怎么样都行。
      余庭舟哈哈大笑,眼底不屑。
      “从你来骆川的第一天,我就讨厌你。你样样都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拼尽所有才能拥有的东西。我最讨厌你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可现在……哈哈哈,你还不是得乖乖地跪在我面前……”
      “晓,晓芸。”
      他目光一转,天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刚刚凌晓薇从床上醒来,屋里没有姜予乐和余庭舟的身影,她就知道出事了,于是她特意穿上了凌晓芸的衣服,想要救出姜予乐。
      也许对于现在的余庭舟而言,凌晓芸是唯一能唤醒他良知的人。
      “庭舟啊!”凌晓薇轻声喊他,“我很想你。”
      凌晓薇和凌晓芸长相有七分相似,此刻余庭舟的神智已经有点不清了,他渐渐松开了掐住阿瑜脖子的手,正要朝凌晓薇走去。
      谢知言和沈池想要救出阿瑜,往那头走的时候,余庭舟突然拿着刀往阿瑜身上刺去。
      晓芸……晓芸已经去世了。
      晓芸不在了!
      他必须要让谢知言尝尝那种滋味……
      阿瑜被谢知言压在怀里,她看见白色的衬衫上逐渐被血沾满,谢知言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谢知言……”她大叫。
      “不可以,就这样睡着,听到了吗?”
      余庭舟看到谢知言倒在地上,再次拿起刀刺向他们,沈池握住刀柄,和他缠斗,幸好警察到来,才将发疯的余庭舟制止住。
      谢知言被送入医院抢救。
      阿瑜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大摊血,她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
      她看着谢知言戴上了氧气罩,看着谢知言被推到手术室……
      她好像……有点喘不过气了。
      她蹲在手术室门口,眼神麻木空洞。
      明明说好,要保护你,我,还是没能做到啊!
      沈池看她这副模样,安慰道:“会没事的。”
      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直到听到医生那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阿瑜才有了反应。
      赵许宁匆忙赶过来,并及时通知了赵许清和谢炎辰。
      第二天,阿瑜看到了赵许清,女人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以前,不带丝毫情感。
      阿瑜守了谢知言一天一夜,他始终没醒来的迹象。
      沈池说余庭舟已经被判了刑,叫阿瑜不要自责。
      阿瑜看着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谢知言,淡淡道:“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阿瑜心里难过,却掉不出眼泪。
      像是被人捂住了胸口,喘不过气。
      一座大山,在心底压着。
      偶尔,阿瑜会回忆起以前和谢知言相处的日子,她却强制自己不要这样。她和阿言,还会有未来的啊!怎么可以就这样开始起回忆往昔呢。
      沈池带她吃过饭,她一个人回了医院。赵许清拦在病房前,不许阿瑜进去,她面色从容,“阿言昏迷了两天,你一滴泪都没掉。姜予乐,你到底有没有心?”
      阿瑜嗓子哑哑的,她道:“对不起。”
      “对不起?”赵许清觉得好笑,“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你呢?”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巴掌快落到阿瑜脸上的时候,一道瘦弱的背影拦在了她面前,然后那人抓住赵许清的手腕,“我的女儿,也是你能碰的吗?”
      安若云冷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这么说她?”
      “安若云?”赵许清皱了皱眉,“婆婆教训儿媳,有什么不对?”
      “赵许清。”姜鹤走过来,挡在安若云和阿瑜面前,“我家阿瑜不是可以随便教训的。就算是婆婆也不行。”
      “哼。”赵许清白了他们一眼,“那就离婚。”
      “离婚?”安若云轻轻笑了声,“那也得等阿言醒了再提。另外,他认不认你这个妈妈还得另说吧。”
      赵许清被戳中了弱点,不再说话,直接进了病房,带上了门。
      安若云回头,没好气地拍了拍阿瑜的后脑勺,“你这丫头,怎么没遗传我的半点脾气。”
      阿瑜鼻头一酸,藏了几天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她抱住安若云,大声痛哭起来。
      “爸爸,妈妈……”
      姜鹤摸摸阿瑜的头,叹了口气,“这几天憋坏了吧?”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
      很少在外人面前发泄情绪。
      他们听阿瑜说了这事儿,着急的不行,匆匆买了高铁票赶过来,却没想到正好撞见了阿瑜被欺负。安若云压住心里的怒气,温柔地哄着阿瑜,“我的女儿,可不能这样没志气。阿瑜啊!这事谁都不想发生,和你没关系的。”
      “你妈妈说得对,要怪就怪那个疯子。”姜鹤说。
      阿瑜哭了很久。
      母亲的身上很暖,让她感到安心。
      她擦了擦眼泪,道:“妈妈,我难受。”
      “我知道。”
      幸好,幸好爸爸妈妈来了。
      “阿瑜。”赵许宁从病房出来,“阿言,醒了。”
      阿瑜喜极而泣,她和父母一起进去。
      谢知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医生说他现在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阿瑜慢慢走到床边,道:“感觉怎么样?很疼吧?”
      谢知言轻轻摇头,朝她笑了笑,“不疼。”
      “骗人。”阿瑜垂眸看他,“装得一点都不像。”
      “嗯?被你发现了?其实也就……一点点疼。”谢知言语气轻松,阿瑜握住他的手,还想再说什么时,赵许清直接打断,“阿言才醒,就别打扰他休息了。今晚我留在这照顾,你们先回去。”
      “不用了,妈妈。”谢知言说。
      赵许清似是没想到谢知言会拒绝,愣了一下,赵许宁及时打圆场,道:“姐,你这两天都没休息好,我在留在这吧。”
      他们一人接着一句话,阿瑜插不进去,只能听他们的安排。
      最后,赵许宁留下来照顾谢知言,赵许清和徐亭回赵许宁家,阿瑜则把父母带回了自己家。
      临睡前,安若云特意和阿瑜交代了一下,“爸爸妈妈在你身边,就不用硬撑了,今晚呢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看阿言。”
      阿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这么多天过去,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阿言呐,你一定,一定要平安。
      第二天一早,姜鹤做完早餐,又给谢知言炖了汤,想着给他补补身体。
      阿瑜和安若云坐在椅子上吃早饭。安若云想起昨天晚上赵许清的态度,问阿瑜:“阿言的妈妈,一直不同意你们的事?”
      阿瑜埋着头吃饭,“嗯。他爸爸也不同意,主要是因为当初结婚太仓促了,就没来得及商量。”
      姜鹤扯下了围裙,将炖好的汤盛到饭盒里,去了餐桌前,“阿言这事儿处理得不太好。既然决定结婚,就该安排好家里的事。”
      “他不是。”阿瑜还想为谢知言说话。安若云道:“你爸爸说的对。依我看,你们这门婚事确实不太妥当。双方父母没见过面,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哪有这样的。”
      “妈妈。”阿瑜打断她的话,“您就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好,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分寸。我们不说。”
      安若云知道,因为谢知言的关系,阿瑜这两天地心情很不好。
      吃过饭,他们一起去了医院看谢知言。
      来看他的人很多,谢知言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
      赵许清一改往日的淡然,对谢知言的关心程度仿佛如他们本身就是很好的一家人。
      阿瑜望着谢知言,和他相视而笑。
      真好啊!蒙上天眷顾,阿言很平安。
      阿瑜只待了一会,就借口说要回公司,她觉得阿言并不缺人照顾,也许趁着这次机会,能让阿言和他父母的关系更近一些。
      刚出医院,阿瑜被程漾叫住。
      阿瑜回头,道:“你也来了?怎么不进去。”
      程漾依旧美丽,她道:“恰好经过而已。”
      阿瑜点了点头,笑,“行。那我先走了。”
      程漾张了张嘴,却问不出口那句话。阿瑜知道她的意思,只道:“他一切都好。”
      “哦。”程漾这才松了口气,很快又换了态度,“关我什么事。走了。”
      阿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很快被凌晓薇吸引,她走上前,抓住凌晓薇的手腕,“你还好吗?”
      凌晓薇道:“挺好的。这次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俩。”
      “你想明白就行。只是……我们不会放过他。”阿瑜说。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替他求情。”
      这一次,她不会心软了。
      爱意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余庭舟对她从来没有一丝情感,她……也不是圣人,完全地不求回报。
      “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向谢知言道个歉。当年是我让他背了莫须有的罪名,真的很抱歉。”
      她会和父母说清楚凌晓芸的事。
      一切都该结束了。
      阿瑜才注意到,凌晓薇的小腹已经平坦,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也带着虚弱。
      凌晓薇看到了阿瑜的疑惑,淡淡一笑,“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给他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遭罪。”
      凌晓薇能想通,也算是好事。
      阿瑜的手机屏幕一直不停地闪,她拿起一看,谢知言给她发了很多消息,还问她怎么突然走了。
      阿瑜回道:“照顾你的人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最近降温,阿瑜发烧了。
      安若云带她去医院打点滴。
      路上遇到赵许清,安若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对她,赵许清看着阿瑜,道:“感冒了?最近先不要去阿言那边了,别传染给他。”
      “是是是你家阿言最宝贝。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他。”安若云的话阴阳怪气。
      赵许清也不恼,她道:“以前是以前。毕竟我是他妈妈嘛,外人再怎么和他亲近,也都比不上我们。若云呐,以前还得多亏你照顾我家阿言咯。”
      安若云懒得搭理,要不是顾着阿瑜,她是一句话都不想和赵许清说。
      她按捺住心里的不舒坦,道:“谁说不是呢。你照顾好阿言,我们先去挂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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