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寐》东月飘零

3、第 3 章

　　03

　　【仰望天空，即使过去的阴霾纠缠不清，为了明天也一定要努力坚持。】

　　露琪亚和飞梅赶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异常的安静，没人说话，注意力都集中在井上的身上。雏森紧闭着双眼，微微张口喘着气，样子虽然依旧难过但好在不像开始那般痛苦了。

　　治疗完毕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持续了一整夜的治疗后，雏森的脸色总算缓过些来，不像之前那么苍白无力。
　　井上松了口气瘫软在旁边，额头与手心满是汗水。

　　“她没有危险了，右肩上的外伤基本已经治疗好。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剩下的就是安静休养，好早日恢复灵力。”

　　听了井上的话，众人这才放松下来，紧张了一整夜现在才知道疲惫。
　　浦原和铁斋小心的将雏森移动到里间，让她能安静的养伤，飞梅则是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又向一护和井上道谢，然后便回到了刀鞘内。

　　见飞梅消失，一护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露琪亚那小姑娘真的是斩魄刀么？后者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答是，还说不要把所有斩魄刀都联想成像斩月的大叔样，或是一角的刀，并非都是彪悍勇猛的外形。

　　“再说你不是见过袖白雪么，还有冰轮丸和蛇尾丸，要知道斩魄刀是不能光靠外表去判断的。”

　　撇了撇嘴没有反驳，这时浦原走出来摇着扇子说哎呀你们还真是清闲，难不成今天是休息日？一句话成功的让三人呆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一护，一拍脑门说再不走就要上学迟到了，伴随着“一护你等等”和“我还穿着睡衣怎么办黑崎同学”，扬长而去。

　　看着报废的门板，浦原认命的叫来甚太，再度充当起木匠。

　　一路狂奔到学校终于在铃声响起前进了教室，路上一护和露琪亚两人简单的对井上说明了事情，当然关于目前最好不要声张的部分也一并说了，井上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直到快要正午雏森才醒来。
　　慢慢的睁开眼，阳光照到脸上暖暖的，偏头看去，外面一片灿烂。
　　蝉在树上欢快的鸣叫，本应是个炎热的季节，但雏森却感觉不到有多么炽烈。

　　恰好小雨拉门进来，看见雏森清醒很是高兴，忙问她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雏森摇头。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雨扶着雏森坐起来说不用这么见外客气，并告诉她关于昨晚的混乱情况，大家都很担心。飞梅也因为太累在知道她无碍后才回到刀内休息的。

　　脱去死霸装穿着白色里衣的雏森，更有大病初愈的样子，眉眼间透着丝丝忧愁。散开的头发长了不少，也许再过一段就不适合包包头了呢。伸出手掌握了握，仍有气无力，看来这次真的是元气大伤了。

　　思绪飘远的时候，浦原走了进来。

　　“雏森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抱歉劳烦浦原先生照顾了。”
　　“啊不用在意那个，不如说说你昨天遇到了什么事吧？”
　　“好。”

　　随后跟进来的甚太和铁斋挨着浦原、小雨坐下，形成了四人各据一角的画面，听着雏森慢慢道来昨天所发生的事。

　　昨天入夜的时候，按照说好的雏森与飞梅各自负责一边进行搜索任务，往南方向的雏森直到空座町的边缘，也未发现太大的异处，半路窜出的几只虚也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

　　然而就在返回的途中，忽然出现的破面令她措手不及。

　　毫无预警的直袭，雏森只好先用吊星防御住自己，再以此将敌人反弹出去，后瞬步移动开，与敌人拉开可攻亦可守的距离。但显然破面的级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被吊星反弹的倒退后再落地的瞬间翻身跳跃，借助脚登地的阻力直朝雏森拔刀杀来。

　　迅速的抽出刀抵挡下一击，但力量的悬殊也让雏森握刀的手被震的生疼，对方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接踵而至的刀像闪电般劈下，倘若有一秒的犹豫就会被当场斩杀。

　　雏森心知自己不是像日番谷、恋次那种可以与敌人一对一战斗的死神，她擅长的鬼道如果不与敌人拉开距离就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如果对方的速度也是一流的话那么就更糟糕了，大概分析一下现况后，雏森便有了决定。

　　用尽全力挡住破面横向划来的一刀，立即施放破道之一冲，一小束光冲向破面的刀柄处，雏森一个后翻准确的朝对方虎口踢去，没有停下来又是一翻直接跃起，在空中稳住身形。

　　因为很清楚破面的实力，所以雏森没想过能够在短时间内战胜他，确切的说她考虑的是该如何成功的逃走。虽然不太光彩，但身为死神，如果明知对手的实力强过自己许多却仍要力战到底的话，那么无疑是自取灭亡。她还有任务在身，若就这么死了必不甘心。

　　破道之一冲只是想让敌人放慢攻击的速度，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可以跳开，避免与破面的近身战。赤火炮虽然也能到达效果并且威力更大，施放的速度就不如冲了。

　　“哦？小姑娘你还有点意思嘛。”
　　“你是谁？来空座町有什么企图？”

　　“对这座城市有兴趣的是我上头的人不是我，我只对你有兴趣哦，因为破面要杀死神不需理由吧？就像你们见到虚就杀一样，至于我是谁，能打赢我就告诉你。”

　　深暗的眼圈，纯白的外衣黑色的襟边，眼神凌厉又狠绝，手腕一转刀刃在月光下闪出幽冷的光泽，令人不寒而栗。握着斩魄刀的手有些冒汗，雏森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是地狱的使者，比自己更加像死神。

　　如果蓝染的手下都是这样的实力以及比之更高的话，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在思考作战计划吗？放心吧，马上就送你去死。”
　　“就算要死也不会是现在，更加不会死在你的手下，破面。”

　　眉目一凛，雏森解放了斩魄刀，双方的衣袖被夜风吹动发生摩擦的声音，暗云遮住月亮，在月光重新照耀大地的那瞬间，对峙的两人同时有了动作。

　　就算是凌空，也犹如踩着地面一般，破面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雏森此时也有了动作，但却不是上前迎战，而是朝后倒退。

　　“双莲苍火坠！”

　　破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刀身直垂劈开火焰，随后身体向□□斜避开残余的火焰，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刚一侧身就迎面飞来巨大的火球，来不及躲避只得以刀减缓冲势。

　　一声巨响，烟尘散去之后，破面右手臂的袖子全部被烧毁，脸侧也有伤痕，比起刚才的不屑现在就有点狼狈了。看着雏森手中仍散着烟的斩魄刀，破面恍然，就是那把刀的能力吧？

　　“哼，不赖嘛。”

　　泛着冰冷笑意的破面眼神一转，雏森暗道糟糕，眨眼间对方已经闪身至她的身前，直觉的举起斩魄刀去挡，破面毫不放在眼里，左腿一个侧踢将刀踢开，同时右手举刀劈下，顿时鲜血四溅。

　　雏森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血涌溅出来，右臂传来钻心的痛，脸色当时就变得煞白，明白若不采取什么措施她的右臂怕是就要被斩断了。

　　顺着冲击的力量雏森左脚后撤，就势向后倒去，这样刀虽然划过了她的右肩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但总算没有连同手臂一起被切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对方没有给雏森考虑下一步的时间，第二击就跟了上来。

　　“缚道之一塞！”一道护盾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阻隔了刀刃与自己的接触，“赤烟遁！”

　　巨大的烟幕瞬间弥散开来，让人无法分辨方向，也看不清任何东西，顾不得右肩的伤雏森从空中落下后立刻以瞬步移动，压低身体挨着墙壁急速离开。这样避免在空中暴露目标，把身体隐在黑暗中也不易被发现。

　　待烟雾消失，挣开束缚后，破面已经看不见雏森的踪迹，只有留在地上的一滩血迹。

　　“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雏森的描述，浦原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太和小雨听得一个惊险一个佩服。手不自觉的抚上右肩，雏森打心底里感叹自己的万幸，那痛感还未散去，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连破面都来了，不知道蓝染那家伙又有什么目的。”浦原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想，异界的大门一定就在空座町，想要抓到蓝染这里就是线索。”没有再称蓝染为队长，雏森的眼睛一片清明，透亮的没有丁点其他情绪。

　　“所以铁斋先生，请您教导我破道和缚道之术，我一定要完成任务，拜托您了！”

　　少女目光中的认真和坚毅令在场的人为之撼动，仿佛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止她的决心，眼眸闪亮的如同星屑一样耀眼，萦绕着坚定的气息。

　　任何人看了这样的目光，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何况浦原也答应会让铁斋教导她。
　　于是，铁斋竖起拇指眼睛闪光的说就交给他吧，有他的教导想要放弃鬼道九十以下的咏唱都不是难事。

　　这一刻，烦恼都暂时消失于少女的浅淡笑容里。

　　“哎呀一护，昨天半夜把井上叫出去做什么了？”午休时间，乱菊一脸暧昧的问。
　　“没做什么。”见其他几人也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一护莫名的不爽。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啊？”恋次一副跟一护哥俩好的样子凑上来。
　　“都说了没事了你这混蛋把手拿下来快要勒死我了！”

　　“一护真是不老实，呐，露琪亚？井上？”乱菊不死心的换了目标，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

　　井上尴尬的摆手表示什么事都没有，露琪亚瞥了一眼在一旁“没我事”的日番谷，那冷冷的眼神竟让她有些心虚，生怕露出破绽的转头随声附和着井上。

　　听着无聊话语的日番谷正觉得烦躁，忽然发现露琪亚的神情有点发虚，再看一护虽然不耐烦但却不敢直视自己，连井上也是慌忙避开自己的目光，日番谷便觉得事情一定有隐情。

　　应该还是和自己有关。

　　“冰轮丸。”不露声色的以心灵和斩魄刀对话。
　　“主人。”
　　“你去浦原那里看一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是。”

　　思绪转了一转，日番谷猜测或许浦原会知道些什么，凡事死神在现世发生的事肯定都逃不过那个奸商的眼睛。

　　看看外面的天空，明明一片晴朗，日番谷却在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