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寐》东月飘零

2、第 2 章

　　02

　　【当相信已成为过去，再想拾起时，就成为了最遥远的梦，唯有放弃。】

　　斩魄刀是与主人息息相关的，与主人一同降生、一同消亡。

　　越是朝着南方疾驰，飞梅的不安感觉就越强烈。
　　由于死神与斩魄刀之间的特殊羁绊，让他们彼此可以通过心灵来对话，但过了这么久，飞梅还是无法感应出雏森的灵压。起起落落于各栋房子的屋顶，飞梅强压下心中的焦虑。

　　漫长的黑夜，乌云遮住了月光，令人不由得烦躁。

　　踏着青石一跃而起，在空中飞梅敏锐的发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黑影，身形异常熟悉，却是半蹲在地方，样子也不太对劲。飞梅一惊，忙以瞬步过去。

　　雏森以刀撑地半蹲着，大口喘着气，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刚才忍着疼痛奔跑导致伤势又加重，现在麻木的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到了耳熟的铜铃声。

　　还好赶上了。

　　飞梅在雏森倒地前接住了她，然而立刻沾慢了手的血令她大吃一惊，虽然死神要比普通人的生命力顽强一些，但若流太多血也是会死的！没时间再考虑那么多，将雏森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带她到浦原那里！

　　浦原商店里，店长正在闹胃疼，虽然是因为自身的饮食习惯而引起的轻微症状，但铁斋却翻箱倒柜的搜罗出一盒药给他，说是包治胃病，药到病除。可有了之前数次经验的浦原打死也不肯再吃铁斋给他的药。

　　两人以健康为话题争论不下，小雨和甚太在一旁看着，一个忧虑一个事不关己。
　　突然大门被一只铜铃穿过，从此宣布报废。

　　“啊我的门啊！！”

　　浦原捂着脸呼天抢地的大喊，被冲进来的飞梅一脚踢开，从墙角爬起来的浦原刚要发飙就看见飞梅、铁斋等人围成了一圈，顿时明白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事态很严重。

　　扶好头顶的帽子两三步就跨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女右肩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之长如果再深一点恐怕这只胳膊就被切了下来。血迹深深浅浅、叠叠加加，一看便知是刚流出的血盖过了之前的血迹，如此反复。

　　“怎么样？她的伤势很危险吗？”

　　飞梅焦急的问着铁斋，她只知道雏森流了很多血，伤的也不轻，但到底是什么程度她判断不出来，只好寄希望于铁斋。小雨见状跑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过来，小心的擦去雏森额头上的汗水，在不扩大她伤口的情况，给她止住血。

　　“我只能暂时稳住她的伤，但治疗不是我的专长，我恐怕没办法……”
　　“那怎么办？这样下去她……”

　　“去找井上织姬吧，现在只有靠她了。”

　　铁斋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飞梅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正慌乱的时候浦原插话进来。飞梅一听忆起那个井上织姬好像是和黑崎一护一起闯静灵庭救露琪亚的人，站起来对浦原道了声“雏森就先拜托您了！”后抬脚就奔了出去。

　　“刚才还踹我呢现在这么恭敬了？真是主人的好斩魄刀啊～”

　　浦原不改嬉皮笑脸的样子朝飞梅的远去的背影说道，随后在昏迷的雏森旁边坐下，凝视了一会后发现她紧皱眉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转眼想了想，用手覆在了雏森的额头上，缓慢的以灵力减轻她的疼痛。

　　“喂你在干什么？”注意到铁斋背对着他在一只纸箱里翻着什么东西，浦原忍不住好奇的问。

　　“找药，我记得大前年有买过一合止痛药的……啊找到了，就是这个！”

　　大…前年？

　　浦原一听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了，这家伙平时拿一些过期的药给他吃就算了，好在自己身体强壮顶多跑几趟厕所也就完事，但雏森可是重伤在身啊，哪还经的起这般折腾？吓得浦原赶紧阻止铁斋倒水拿药的举动。

　　甚太和小雨互相看了看，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两人叹了口气，看来暂时只好由他们两个来照顾雏森了。

　　“……那个小姑娘，认得井上织姬的家吗？”后知后觉的浦原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告知方位，飞梅就冲了出去。不过算了，就算现在他追出去也追不上人了。

　　另一边的飞梅，的确不知道井上织姬的家在哪。
　　在一栋楼顶上停住脚，思考了一会后，迅速的朝一护家奔去。

　　因为在营救露琪亚的时候一护爆发出的灵压非比寻常，除了队长级的人以外鲜少还有人能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压，所以想要记住并不难。于是，飞梅决定去找一护，通过他再找到井上织姬。

　　大半夜里，一护正与露琪亚为谁睡床谁睡地板而争执不下，露琪亚是打死也不愿再睡壁橱那个憋屈的地方，一护又嫌地板硬不睡，为这个两人一直争到现在。当然还有一旁看戏不时插话的魂。

　　拜夏天睡觉不关窗户所赐，一护感到一阵强风突如其来，迅速的将露琪亚往后一推，谨慎的看向窗户。然后，他刚一转过身飞梅就已经跃了进来，看着半夜突然出现的和服少女，满室的静默。

　　“深夜打扰失礼了，请问你就是黑崎一护？”
　　“啊我是……”
　　“太好了，麻烦你带我去找井上织姬。”
　　“喂你……”

　　言辞间虽是恭敬有礼，但动作上却丝毫不犹豫，拽起一护就要从窗户跃出的飞梅反被拉住，回首看见一双戒备的眼睛盯着自己，眼光是明显的不信任。

　　“你是谁？”

　　“真是……”飞梅无奈的放下手，心知如果不解释清楚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井上织姬的，“我是原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的斩魄刀，飞梅。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朽木小姐，她应该可以感应出我的灵压。”

　　四只眼睛齐齐盯着露琪亚，后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稍微松了口气的飞梅接着说道：

　　“那么可以请你去把井上织姬带到浦原先生那里吗？雏森受了重伤需要马上治疗，我可以留在这里向朽木小姐说明一切，但是请不要对日番谷队长他们提起雏森。”

　　想到现在日番谷和乱菊都借住在井上那里，自己不太方便露面，于是飞梅提议道，反正既然撞见了露琪亚不解释清楚也过不了关，不如就让一护带井上过去。

　　“可是……”
　　“没时间可是了，再迟雏森就有生命危险了！”
　　“你去吧一护，我相信她，稍后我们再赶过去。”

　　心底传来袖白雪的声音，告诉她眼前的确是飞梅没错，斩魄刀之间的联系不亚于主人们。安下心来的露琪亚对一护肯定的说。见露琪亚都确定了，一护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立即去找井上。

　　“好了，那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非常感谢。”

　　深更半夜闯门而入的一护不意外的吵醒了所有人，差点被怒气冲冲的日番谷解放冰轮丸给轰出去，还被乱菊靠在门边出言调侃了一番。

　　心知救人要紧的一护强压下火气，决定先不与他们计较，拉了不明所以的井上如旋风般又夺门而出。

　　“切。”
　　“啊啊，我的美容觉，接着睡去。”

　　砰砰两声关门，余下的二人各自回房。

　　在急奔的路上一护告诉井上要她去救人，但人伤势如何他也不知道，看着面色有些沉重的一护，井上点了点头，说放心，她会全力救治。

　　来到浦原商店时，里面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而雏森的脸也更加苍白，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顾不得许多的井上立刻上前发动盾舜六花开始治疗。

　　见此情况，一护把浦原扯到一边小声的问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个受了伤的死神在这里。浦原瞥了一眼对方，挨着墙坐下来，慢慢的解释。

　　同一时间，飞梅也对露琪亚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雏森副队长已经离开了五番队去了鬼道众？”
　　“是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日番谷队长、恋次也都可以帮忙的啊。”

　　“这次的任务与灭虚不一样，而且你们也有其他任务吧？来时总队长说各司其职，不能因为意外导致所有人的任务都失败。另外……”

　　飞梅沉下眼睛，没有说完。

　　露琪亚心里了然，蓝染的实力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总归是强大的，他亲自动手杀的也就日番谷与雏森两个人，事情在静灵庭传来传去早就没有秘密，五番队自那以后也成了冷清的地方，出了个叛变的队长队员们心里都不好过。

　　后来又从恋次那里得知了更深一层的事，知道为了蓝染能看到自己雏森曾做了多么大的努力，付出了所有的信任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刀。说这些的时候恋次抬头看着天际，露琪亚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叹息与忧虑，难得表现出柔软的一面，自己也为雏森可惜和不值。

　　然而这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谁都没权利评定什么，事事非非也不是眼睛看到、耳朵听到的那样简单。死神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深知感情的牵绊甚是浓烈，能做到铁石心肠的不说寥寥无几，其实根本就没有吧。

　　露琪亚想，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为那个柔弱的少女祈祷，不要再遭遇什么坎坷了。所以也答应不会主动向其他人告知这一情况。也多亏嚷着无聊的恋次找一角他们出去喝酒，才能隐瞒住。

　　“但是，雏森副队长……”一时间露琪亚还是难以改口，“雏森的能力好歹也是副队长级的，就算身为斩魄刀的你没在旁边，也不该伤成那样啊。”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可能她是遇上了棘手的人，光凭虚不可能重伤她。”
　　“我们先去浦原那里，等雏森醒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