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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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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羞时惊喜:“我也是海踏长老门下,日后,可以互相照应了。”
田不亦羞涩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言羞时知晓田不亦虽然不善言辞,外表看上去柔弱可欺,其实为人十分聪慧,遂有了结交的心思,多个朋友多条出路,更何况他本身就对这姑娘颇有好感。
言羞时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未完成海踏长老的惩罚,赶紧道:“不多说了,我还要刻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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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武当清规戒律实在很多,另外附加各种武口诀术法,言羞时从太阳还挂在天空一直到月亮升起来一直拿着武当的特有的刻碑剑手酸脚麻的刻着。
这不亏是惩罚,这挂在碑石的刻碑剑简直是钝的可怕,刻下一笔简直就是极其困难,原本养尊处优的言羞时,这会子双手都弄出了厚茧。
可是尽管这样也没有写出多少字,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
“杀害同门者,必然废尽修为铲除之。”
“心入邪魔者,必然当以邪魔弑杀之。”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
言羞时越刻越急躁,刚刚他刻这个的时候,广场上还有不少人前来围观,还时不时到地对言羞时冷嘲热讽。这些人大多师兄师姐,他们自然知道言羞时得罪了兰溪不臣,况且第一天来武当的小师弟就敢给师兄难堪,简直就是猖狂至极,于是很多人都站在兰溪不臣一边帮着落进下石。
一尖脑猴腮的师兄阴阳怪气道:“我以为嚣张的小师弟多么厉害,才来第一天就被长老罚抄石碑,实在是不同反响。”
言羞时面不改色:“与生俱来的不同之人自然有不同之处,才第一天就不同凡响,不像有的人来武当今年,恐怕他师尊都叫不出他的名字吧。与其这样默默无闻,我还嫌弃我今日声势弄得不够大呢。”
尖脑猴腮的师兄怒道:“你在说谁?”
言羞时故作讶异:“谁?谁在说话,我听不到。”然后状似自言自语:“未免也太默默无闻了吧。”
那师兄气得差点晕过去,他不是兰溪不臣自然不敢好好地当众教训言羞时,再说他本身确实平日里窝窝囊囊不敢多说一句话,其实他的师尊真是几次都记不住他的名字,这下被言羞时一语击中,一时气得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气。
一师姐上前嘲笑道:“这位小师弟,你若不开口,我还当你是小师妹,而且身姿柔弱,瞧你这用剑刻石碑的姿势,知道的以为你在刻石碑,不知道的以为你绣绣花针,来什么武当,去那五洲最大的倾城院做戏子啊。”
她声音尖声尖气的,听上去极为难听,讲话也是颇为刻薄,这番言语几乎是故意侮辱人了。
有意侮辱言羞时而围观的师兄师姐故意发出嘲笑的声音。
言羞时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咳咳咳,然后:“嘎嘎嘎嘎”叫了几声,模仿那位师姐的声音简直惟妙惟肖。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立刻反应过来,想笑又忍住不笑,实在好不辛苦。
尖声尖气的师姐大骂道:“你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你有什么好豪横的。”
言羞时笑道:“可能我学鸭子叫的声音很像,这也是一种技巧不是吗?嘎嘎嘎...哦,对了,说起鸭子,我记得家乡里越是叫的越大的鸭子,烧起来就越好吃,那滋味实在想念,师姐,改天我请你去吃一顿。”
“噗!”
那个尖脑猴腮的师兄忍不住笑出来了声音。
他这一笑就像一个引子,立刻引起其他人的哈哈大笑。
那师姐气急败坏地指着尖脑猴腮的师兄大骂道:“闭嘴,你这个猴子!”只不过她因为生气,声音愈加尖锐,简直就是鸭子本鸭了。
这位“猴子师兄”自然不甘示弱:“你说谁是猴子呢,你自己听听这声音,也就跟鸭子一摸一样。”
一时之间,双方互相辱骂,瞬间从言羞时的战场转移到另外一个战场,实在是好不热闹。
......
在口舌之上,除了海踏长老明晃晃的偏心,言羞时“英雄无用武之地”以外,其余的唇枪舌战中还没有输过。
可是现下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把武当清规戒律全部刻完。
这会子周围一片寂静,那黑皮姑娘原本是要陪伴言羞时,言羞时知晓今晚有武当迎新会,自然是热闹非凡,便让她自己去了,广场人也因为今晚武当的迎新会走的干净,而只留下自己在这里辛苦刻字。
皎洁的明月照射在言羞时的身上,更加让他显得形影孤单。
独自一人自是感性,言羞时怎么想怎么不甘心,最后想到海踏长老百般欺压自己,那兰溪不臣也找他麻烦这些种种不平之事,言羞时气得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你个白胡子老乌龟,偏心偏到极致宠爱那木头人,我就偏偏不信,我日后就比那木头差了,我以后不仅能舞剑,还能护天下苍生,保众生安平。更何况今日那风光无限的兰溪不臣也在我手下吃了暗亏!”
想到这里,言羞时心情又瞬间好了很多,脑海里已经浮现自己御剑穿梭云雾之中,一派飘飘欲仙之气。
他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这会子已经是眉眼弯弯,想来,反正刻了这么久,手已经够酸了,不如爬上这石碑上好好休息。
这拓碑石十分宽大,上面平滑宽大,能躺下几人,毕竟是武当,当今最大的修仙门派,自然什么都要大一些。
言羞时躺在拓碑石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高挂的圆圆月亮,不仅想念家乡江南,那里美女如云,小桥流水有,富丽堂皇更甚,若不是追求修仙大道,他又何苦到这里来受罪。
言羞时想着想着眼角有点泛酸,打住!得做点快乐的事。
反正现下无人,言羞时从石碑上爬起来,隐隐听到不远处的武当莲花楼那边正在传来歌唱声音,看来迎新会已经开始了。
言羞时面露不屑,有什么可听的,他四处张望了下,诺大的武当广场除了他在没有其他人。
“咳咳咳。”言羞时轻咳一声,确定没有人之后,立刻活了起来:
“我是天下第一侠,我能持剑斩妖魔,左脚踢那韩霜陆溪,右脚踹那兰溪不臣,我乃当世第一.....”
唱到兴头,身体涌现出无限侠气,好像自己下一刻就要御剑飞行了,言羞时干脆站在拓碑石上,把它想像脚下的长剑,手上做着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妖孽,我要收了你。”
这样玩实在是太有趣了,言羞时光是演练,都觉得自己以后要风光的吓人,他一手虚握剑,往前一掷,豪气万丈的说:“我将护卫天下苍生...生?”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样貌极为俊美的黑衣少年,双眼下的红色剑纹原本让他看上去满是戾气,此刻在柔和的月光下竟然也让他的脸多了份柔和,没有平日里那么如利剑般冷冽。
什么?林木言?这厮到底是什么时侯过来的?还有就是自己刚刚又唱又跳他是不是都看到了?一时之间言羞时又是想给林木言耍脸色,又是尴尬到极点。
当然,言羞时自然不会抚了自己的面子,他冷冷地看着林木言,冷哼一声,算是给了他一个脸色。
林木言淡淡地看了一眼言羞时,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开始认真地看着言羞时刻下的拓碑石,似是上面有什么珍贵秘籍。而事实上,拓碑石上除了言羞时刚刚刻下的几个字,其余一片空白。
更何况,言羞时刻的字歪歪扭扭,就算要欣赏也不至于看这么认真吧。
林木言的反应让言羞时讨了个没趣,这会子脸色也给了,该问正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都看到了?
林木言像是没有听到他话,手指抚过拓碑石。
言羞时被他这种三番两次忽视的态度实在是惹怒了,他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故意挡在言羞时面前,开始装模做样的刻起字来。
林木言开口了:“让开。”
言羞时道:“让开什么?是你打扰我刻字。你才走开。”
他说着还故意晃动着身子,将林木言的目光遮挡的严实。
林木言又说了一声:“让开!”
言羞时转过来身子,看着林木言,他比林木言要矮一些,此刻微微仰着头,道:“你不走,就看我罗。”
月光之下,刚刚还看上去柔和不少的林木言,此刻周身气息再次冷冽,他虽然面无表情,是个傻子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言羞时心里有些发怵,他自知自己是打不过林木言的,但是想到理亏不在自己,更何况这个林木言今日便是针对他,他还不曾咽下这口气,于是硬着头皮,与林木言冷冷对视。
下一刻,言羞时就感觉到一股巨大冲力,紧接着言羞时就被林木言握住肩膀抵在了拓碑石上,这力气大的让言羞时后背撞击在拓碑石上痛出了声。
言羞时抬起脚欲要踢林木言,却是被林木言一腿就压制住,再也不能动弹。
言羞时眼珠子一转,随即怒道:“林木言,你有种就朝着我的胸口打去,我若是喊痛一句,我就不姓言。”
他胸口的护胸甲饶是林木言再怎么厉害,也要跟兰溪不臣一样有苦说不出。
谁知道林木言竟只是看着他,手上并为动作,他凤眼狭长,如此高高在上的看着言羞时,看不出真实想法,却让言羞时心里发怵,总觉得这林木言在想着什么法子对付他。
于是言羞时抬起手,又想要偷袭林木言,他尚未出手,就被林木言握住,林木言倾身压下,二人靠的极近,他看着言羞时,道:“为何只你长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