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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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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乎,所以有爱又恨,所以会受伤会难过,既已招惹我,就不要再企图抛下,我的爱可以孤注一掷,我的恨同样可以义无反顾,只怕这后果……你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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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军营
“姜佑,去把外面的粮袋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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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去把帐内打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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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干的活?锦衣玉食惯了,活都不会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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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别太过分了,怎么也是当朝皇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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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命令,说不用当他是皇子,你还不明白这其中深意吗?说你傻你还不信”那尖酸刻薄,一脸横肉的头儿毫不避讳地粗声道:“滚出去扎马,让你进来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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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捕捉到了关键词——他这些待遇的始作俑者,却没有抬头,他强忍住打爆发号施令者的头的冲动,垂下稚嫩的臂膀,他知道他现在连够到他的头都要搬个凳子再垫上两块砖才行,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改变现状,唯有屈服。于是小小孩子攥着指头忍气吞声地走出营帐,站到烈日下,端臂,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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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姜佑享受着仅有的皇子待遇住着单人间,听着咧咧的北风,捂紧了本就不算太厚的棉被,心里凉得彻底,浑身的酸痛叫他辗转难眠,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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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忪着睡眼,姜佑想了很多,从最近发生的想到很久之前,久到他还不会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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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两三岁的孩子指着摇篮里的小婴儿,晶亮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真诚地说:“娘亲,侓儿听您的,要永远保护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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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保护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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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猛地坐起身,朦胧的睡意潮水般退却,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似乎是要把自己打醒,嘲笑般地自言自语:“醒醒吧,你不是聿儿,他压根就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别再犯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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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稍稍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想着近半月来的遭遇,苦笑道:“呵,都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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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必在此自怨自艾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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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突如其来的声音显得格外不和谐,姜佑吓了一跳,回头却见一身着黑衣男子,面上罩一银色面具,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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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蛇鼠之辈,竟是见不得光的。”姜佑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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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果然好胆量,不过就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胆识过人还是年少无知了”那人也不生气,语气中似有一丝笑意,像是嘲笑又像是毫无感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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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姜佑将手臂悠闲的搭在桌边,扶着头斜睨着那戴面具的怪人:“如今我一无所有,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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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一无所有恐怕太过悲观了吧。”面具人摩挲着手指,把玩着指间的一只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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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姜佑敛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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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面具人竟然缓步至榻前单膝跪地一俯身道“兰妃娘娘派在下前来,助殿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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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母妃”这显然是姜佑没想到的,他不觉得自己失去了父皇的宠爱,母妃还会在乎自己的何去何从。自己对她来讲不说厌恶倒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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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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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有你母亲信物为证”那人袖间掏出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这其二嘛,除了相信我你有其他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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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接过玉佩,上好的羊脂玉乃是西域进贡,通体润白,上面缠绕成凤凰形状的金丝线是父皇命能工巧匠铸成,世间独此一份,万万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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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把玩着玉佩,哂笑道:“是真的又如何?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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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只是你甘心吗?倾尽一切却是别人上位的踏脚石,付出真心却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被欺骗被嘲弄,被自以为最在乎的人伤的遍体鳞伤,这些……你甘心吗?”那人步步紧逼的话让不满十二岁的孩子渐渐握了拳,薄薄的指甲狠狠地刺进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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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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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果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面具人笑着扔过来刚刚手里把玩的白瓷瓶:“千殇,药性至寒,与你属火命格相互冲撞,却可激发潜力至极限,功力日进见长,却不知殿下敢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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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接住了瓶子,用指尖摩挲了一下瓶口,冰冰凉凉的,他看着瓶子上精致的金丝花纹,此时唯一的想法是:这瓶子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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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了塞子倒了一枚,扔进嘴里,有点冰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