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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死因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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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峰的命令不得不听从,李捕头叹了口气,一伸手:
“委屈花秀才跟在下走一趟县衙了!”
花醒抬眼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房夫子一见自己的得意门生要被带走审问,立马不干了,拦在前面:
“我相信花醒是清白的,山长,我们的学生怎么能仅凭一句怀疑就被带去县衙问话?要问在这里问也是一样的啊!”
山长也皱起眉头,原本她还想着她们会挨个询问夫子们,没想到问都没问清楚就要拘人,这事要传出去,他们青云书院名声也不好听啊。
“李捕头,这不太好吧!”
“是啊,李捕头,我也相信花醒不会杀人的,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容霞也吓得不清,见花醒要被事走,连忙帮着说话。
李捕头苦笑了一下对山长保证道:
“大人发话了,只能委屈花秀才先跟我们走一趟了。山长放心,我们姐妹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花小姐有功名在身,我们自然也会以礼相待的,只要花秀才早些能配合我们说出知道的实情,早点破案,想来也能早些回来读书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们不会对她私下动刑,当然话里有也不满花醒的隐瞒,同时也是在警告她,不早点说实话就得一直在牢里呆着了。
花醒也不由苦笑,自己说的句句是事,却没人相信,她这才叫躺着也中枪呢!
“花醒,你放心,如果他们敢冤枉你,我们都不会放过她们的!”容霞冷冷地看了这些捕快们一眼,其他学子们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这让花醒心里暖了下:
“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也相信县太爷是个清官,会抓住真正凶手还我清白的。还要麻烦容姐姐去我家里和我爹爹说一下,让他不要担心受怕。”
“好,你放心!”容霞点头应承。
花醒被带走后,山长也将房夫子叫到一边,打听花醒和陆清雅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房夫子苦笑不已,她是知道陆清雅总喜欢针对花醒,但她们之间到底熟是熟非却是真的不清楚,无奈只得叫人将她们二人最各自最好的朋友容霞和伍楠叫了过来,由她们两个来解释。
且说花醒一路上顶着众人鄙视、嘲笑、好奇、惋惜的目光淡定地跟着李捕头一行走进县衙。
不想刚一进来,县太爷竟然升堂了,花醒不由冷下脸,看来自己这次的劫难不太容易躲过了,对方是想把她往死里整啊。
李捕头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向一边的衙役: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带个秀才回衙问话吗,怎么变成升堂问审了?”这意义可不一样了。
老王还不及回答,就见县太爷背着手走到上坐,一拍惊堂木:
“传被告与原告上堂!”
“传被告与原告上堂~”
花醒和陆清雅的父亲陆氏同时被请了进去,二人向县太爷行礼:
“学生花醒见过大人!”
花醒只行拱手躬身礼,而陆氏刚要行跪地大礼。
“老夫男见过大人,请大人替老夫男申冤啊!”
这陆家速度倒是够快的,这面县令大人才说拘花醒进衙问案,他们那面就写好状子,状告花醒谋害同窗。
那状词写的真是感人泪下啊,如果花醒自己不是他写的原告本人,她都想见见他们口中这个嚣张跋扈理应问斩的凶手了。
师爷读完状纸后,县令一拍惊堂木:
“大胆花醒,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回大人,学生不有几处不明白想向大人请教!”
“给你个机会讲来听听!”
“大人,不可听这贼人的狡辩之言,她害我儿在先,大人快将她定罪处死啊!”不等花醒说话陆氏先哭天抢地地抢着开口了。
花醒冷漠地看着跪伏在地的陆氏:
“陆相公为什么不让我开口说话?难道是也知道自己没有证据,知道是空口诬陷我,所以试图误导我县大清官吴大人,让她冤判此安,从而想毁了她的一世清名?陆相公你的用心太险恶了!”
堂上的众人及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顿时都呆住了,看向陆相公的眼神都带着:真是这样的么?
陆相反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高声喊冤:
“不是这样的,表妹,我真没想要毁你名声……”
“咳咳!”师爷在一旁猛咳,陆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
然而晚了,外面的百姓都听到了。
“原来这陆相公是吴大人的表哥啊!”
“难怪陆家这几年生意做得这么顺,原来是有吴大人给撑腰啊!”
“那这个姐儿岂不真是有可能被冤枉的?可怜啊,好好的一个姐怎么就得罪他们了呢?”
“可不是,听说还是个秀才呢,前途大好啊!”
“也难怪一上来就被定罪了,这吴大人是打算要帮亲不帮理了,话都不让人家说!”
“是啊,这世道啊,官官相护啊,我们老百姓哪还有什么出头的日子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对花醒产生了同情。
“肃静!肃静!”吴大人一边心里暗骂陆氏愚蠢,一边想着如何解决这事。
要是平时她自然不怕百姓言论,有陆家献上的银两美人,她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反正这花醒也没什么后台。
但偏偏今年不行,她今年到任考核,如果风评够好那有可能会更进一步,自然不可能这在紧要关头,为那不知道隔了多少层远的表哥毁了前程了。
“堂上只论道理,不论人情,陆氏休要乱攀亲,若再扰乱大堂,当然夹板伺候!”
陆氏心下一惊,连忙应是。
吴大人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花醒:
“你有何要辩解的,可以开始了。”
“谢大人!学生想请问大人:陆清雅是如何死亡、死于何地、何时、当时身边有何人在场。”
吴大人向师爷点点头,示意由她给她说。
师爷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陆清雅于昨天酉时三刻死在‘落仙阁’牡丹公子的房间,死后满面发黑,疑似中毒而亡,身边有两名婢女,据她们……”
随着师爷的叙述,花醒一直冷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她,而是在进行自我分析,从这里面她便知道自己此次想脱身并不难。
对方硬要将凶手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没那么容易,单从时间上来看就很牵强,她相信房夫子和青云书院的山长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这么明显的漏洞,如果她们都当看不到,那对她们个人甚至书院都是一种名誉上的打击。
但如果不将这事趁此弄个明白,彻底洗刷自己的冤屈,那即使这次自己逃过了,以后走上科举之路,这也容易成为别人攻讦自己的把柄,而且到那时都定案了更不容易翻盘了,
想到这便正色地向吴大人道:
“大人容禀,从死者的死亡时间上看,学生便有不在场证明了,酉时一刻时学生正在自己院中与父亲在用晚膳,因天气炎热,学生家所在附近住户都是在自家院子里用餐,因此当时左右邻居应当都会看到学生。
而且从学生家里到‘落仙阁’二刻也走不到地方,何况‘落仙阁’人来人往的,如果学生去过一定会有人看到,这点如果大人不相信尽可去询问!”
李捕头一直就盯着花醒的表情看,没有放松一刻,见她态度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没有丝毫的异常,以她这些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她,应该与本案无关。
吴大人皱着眉头听她阐述自己的观点,其实在花醒一提出来她就知道陆氏这证词站不住脚了。
她倒不担心冤枉了谁,给没给谁报仇,只是发愁自己考核日子马上要到了,这案子能不能在上峰来之前破了,不然那可是自己政绩的污点。
陆氏一听花醒这样说,吴大人又颇似赞同地的点头了,顿时慌了:
“大人,您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花言巧语啊,我儿死的冤啊,她今年才二十二岁,还有大好的前程呢,就这样被人给害死了,大人您要给我们作主啊!”
男人尖锐的哭声让吴大人及堂上众人都额头直跳。
花醒看向哭得没有一点形象的陆相公,这男人竟然敢诬陷她,她真心不想管这事,但想想事关自己的清白,再加上对方是一个刚失去女儿的父亲,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陆相公,我想请问你,你是否想弄清楚陆清雅真正的死因,抓到真正的凶手呢?”
“还有什么凶手?凶手就是你,死因你当然比谁都清楚了!”
“在下已经说了,没有作案时间!”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说不上是更早就下了,那时才毒发的呢!”
“好,那我再问下,陆清雅死于什么毒?想来吴大人应该知道了吧?那不知吴大人是否查过,这毒的出处,各药铺都有规定,有毒药物出售时必要登记对方信息,查一查就知道学生有没有购买过这毒了!”
“咳!这只知道陆清雅是被毒死的,至于什么毒……仵作并没有验出来!”吴大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验出来?”花醒这回可是真正的吃惊了,原本自己有信心能脱身,现在告诉自己对方死因验不出来,那这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