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奴隶到首辅》然君O

12、水落石出

　　容霞被房夫子叫去询问花醒和陆清雅结怨过程。
　　这一耽搁，到花家报信时就晚了不少，花爹一听这话哪还了得，险些吓晕死过去。
　　即使有容霞的再三保证花醒只是被叫去问话，不是被定罪了，在回过神后还是一刻没耽误地往县衙跑来。
　　这一路走来听到百姓们的议论，花爹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民不与官斗，他们家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女儿这不会是被当作替死鬼了吧！
　　这一想哪还稳得住啊，跌跌撞撞一行哭一行跑过来。
　　等他到时，花醒已说服县令吴大人让她跟着李捕头参与此案的侦破，这时正要去查看陆清雅的尸身。
　　“大人，我的女儿是冤枉的！”
　　“爹，您怎么来了！”看着哭得形象全无的父亲，花醒是即心疼又心暖，果然自己的父亲到什么时候都是最关心自己的。
　　“醒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
　　“咳！花大叔，花秀才没事，你不要担心！”
　　花爹不敢相信地惊喜般地看着李捕头：
　　“我女儿没事了？你们找到凶手了？”
　　“凶手还没找到，这不要麻烦花秀才帮忙查案，不过可以肯定花秀才绝不是这次的杀人凶手！”后面这句话李捕头说得很大声，这让围观的百姓们都听到了。
　　花醒感激地看了李捕头一眼，这个人情她欠下来了。
　　“是的，爹，你先回去吧，我和李捕头要去忙了，晚饭时回去。”
　　“查案？能行吗？”花爹有些不相信，女儿哪会查案啊？怀疑她们在骗他，其实是要把女儿抓牢里去，可女儿从不说谎，说晚饭时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带着疑惑花爹回家了。
　　而衙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见没热闹可看也就都散了，对这个神来的逆转，够她们说上几天的了。
　　“花秀才打算从哪里开始查起？”李捕头对于一个秀才帮忙查案还是很高兴的，不同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说不上就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呢。
　　“李姐姐客气了，叫我花醒就好！我看还是先看下尸体。”
　　“行，尸体在县衙的尸检房，我带你去！”
　　“有劳了！”
　　到了尸检房花醒微微皱眉，里面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倒是李捕头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地带着花醒来到陆清雅的所在之处。
　　花醒先从正面开始查看，这里仵作验尸在不经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是没权利轻易破坏死者身体的，除非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能解剖。
　　也就是说初步只能从外表上检查死因，这给破案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死者脸上黑色不重，但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
　　检查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致死伤痕，花醒的目光只得回到她的脸上。这时的陆清雅再不复昨天之前的嚣张了，生前再如何，死后也不过是如此。
　　“陆清雅的两个婢女控制起来了吗？”看完尸体之后，花醒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在牢里，因怀疑死者被人谋害，担心她们在外面会和人串联，这才关在牢里的！花妹子现在要去问她们话吗？”李捕头不好意思地和花醒解释下她们的目的，不是乱找人充数的。
　　花醒点点头：
　　“这种做法确实可以避免很多问题，我们先去‘落仙阁’看下现场，然后再问婢女。”
　　“落仙阁”里有恩客死了，这消息对他们生意的影响并不大，只有牡丹，因为陆清雅死在她的房里，官差时不时的就要找他问话，恐怕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客人点他了，让他气得半死。
　　花醒之前来过“落仙阁”几次，不过都是在院子里和普通的哥儿兜售物品，并没有进过里面，自然对这些有名声有自己院子的公子们都不熟悉了。
　　牡丹原本很不耐烦接待上门的官差，但看到俊俏的花醒后，不自觉地抚了抚头发，甩着手帕扬起一阵香风请她们进来：
　　“呦，这位姐儿第一次来吧？长得这么出色，要是来过奴家一定不会记不住的！”
　　青.楼男子都是经过训练的，一颦一笑都是充满了媚惑力，这不李捕头有些不自然的转头了，反倒是花醒神色丝毫未变，根本就不受这影响。
　　这让李捕头有些惭愧，自己还不如一个年轻的姐儿有定力，白活这么多年了。
　　“敢问牡丹公子，昨天陆小姐可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牡丹虽然暗恨她不解风情，但还是老实地回答她的问题：
　　“陆小姐是我们阁里的常客，昨天酉时一刻左右到的，神情并没有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和往常一样叫了酒菜，让我陪着一起喝酒啊！”他也奇怪呢，而且在他的院子里出了这事，晦气死了。
　　叫了酒菜？
　　“这陆公子每次来都是在阁里吃晚饭的么？”
　　“扑哧！”牡丹不禁笑了起来。
　　花醒不明白他笑什么，连李捕头也有些忍俊不禁：
　　“花妹子，这女人来阁子里一般都会点些酒菜，这算是一个默认的规矩，和吃不吃晚饭无关的。”没想到都成亲了的花妹子竟然还这么纯洁，看来确实没来过这种地方。
　　花醒一时有些窘迫，谁规定书生就一定来过这种地方啊！
　　倒是牡丹听到后对她印象大好，出言帮她解围：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陆小姐昨天是在家里吃过晚饭的，因为她一边和我喝酒时还一边在抱怨，说家里来了紧要客人，让她陪着吃了近一个时辰，无聊死了，好容易才逃出来找奴家！对了她好像吃坏肚子还是怎么了，吃了没一会儿竟然去了好几次茅房，弄得兴致都没了。”
　　花醒听了这些又将自己的猜测想了一遍：
　　“你还记得你们昨天都吃的什么么？”
　　“没吃多少东西啊，她说刚吃太多肉了嫌腻的慌，就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酒也喝的菊花酿。”牡丹也有些担心了，不可能是阁里的东西吃死人了吧！
　　很多肉！菊花！
　　这离花醒的猜测更近了：
　　“你仔细想下，都有什么菜！”
　　“奴家真记不清了，不过奴家的小厮石头一定记得，你们等下，我叫他来说！”
　　从“落仙阁”出来后，李捕头忍不住问花醒：
　　“花妹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其实她心里也很矛盾的，即希望她发现自己没发现的东西，能早点破案，又觉得自己这个专业捕头都没发现的事被一个外行人找到了，那自己也觉得羞愧了，可不管怎么样，能早点破案就是好的。
　　花醒顿了一下：
　　“现在还只是有些怀疑，等问过陆清雅身边的婢女后应该就能定案了。”
　　定案？李捕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花醒，她到底发现了什么？自己一直在一旁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却说自打花醒中了秀才开始，兰虞就吩咐人注意着花家的动向，原本是打算送几个人给花醒父女使唤，却又担心她误会自己想要随时探听她的消息，便一直没有提起过。
　　于是在花醒从书院中被带走，并被陆氏告上衙门开始，兰虞就收到消息了。
　　“公子，你说这少夫人怎么就不能安生几天呢，竟然卷进人命官司里，这以后的前程怕是不好了吧！”庆爹爹嘴上担心，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怎么样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庆爹爹这话说的可就不妥了，有道是妻贵夫荣，少夫人风光了，我们公子也有面子，可如果少夫人落魄了，咱们公子可就更没脸了。”
　　现在兰家下人称呼花醒都是少夫人了，没人敢连名带姓的叫了。
　　庆爹爹尴尬地对兰虞笑道：
　　“都是老奴这张嘴不会说话，公子您别生气！”眼睛狠狠地剜了挤兑他的菌苔，这小蹄子，一个个的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他庆爹爹得主子宠时你们还没从爹肠子里爬出来呢。
　　兰虞烦躁地让他们都下去，这庆爹爹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得早点放他回去养老了。
　　妻主这次的事情他也不能不管，想了想写了几个字：
　　“萍茹！”
　　“公子！”
　　“拿我的名帖去吴大人家，交给吴相公，我明天想请他吃饭。”
　　“是，公子！”
　　“唉！”兰虞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对方会给他面子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母亲在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自己，还有得努力呢！
　　只希望花醒能顺利渡过难关，早日金榜得中。
　　却也不想想，就算是当官了就不会再遇上这样的问题了么？没有靠山的人想在官场上混得开，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的花醒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在问过陆清雅的两个婢女后，终于将整理完的证词交给李捕头：
　　“可以向吴大人交差了，这案子结了！”
　　“结子？这么快？”李捕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才半天还不到呢，花醒就把案子破了？可她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怎么没发现呢！
　　“嗯！”花醒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既然李姐姐不相信，不如和我一起去吴大人面前，到时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