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鬼车-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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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我？”葛黄昏强行聚集的意识不受控制的飘离，令他坠入黑暗深处化为虚无……不知过了多久，他脑中突然涌现——“哗啦，哗啦”淌水声，还有急促的“呼哧，呼哧”喘息声……“葛黄昏同学！醒醒！”耳边的巨吼，彻底的震醒了他。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狂咳过后，喉咙的疼痛，吞咽的痛苦，模糊的视线以及口腔里苦涩的药味——虽然难受，但还活着……死里逃生了，是丁文救了自己，葛黄昏安心的合上眼睑，耳边响起小林和丁军医的交谈声：“丁军医，小伙子又休克了！”
丁文：“不要紧了，能呼吸就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小林：“可怜的小伙子，一定吓坏了。可恶！在我们眼皮底下行凶，居然给他逃了。”
丁文：“逃不掉，迟早会抓到。我掷出的刀子伤了凶手的左腕，流了血，采集到血样。”
小林：“能避开我们的双层警戒潜进来，是个行家。想不明白，为什么袭击小伙子。”
丁文：“抓到凶手就能知道理由。”
小林：“丁军医，定位追踪器上，只有小伙子的搭档行踪不明。”
丁文：“不是他。Ｃ组负责的区域跟我们正好相反，某失去行踪是在傍晚17点32分，葛黄昏同学遭到袭击是深夜23点34分，中间相隔6小时零2分。从某消失的地点到此，他的脚程再快，也无法在6小时内赶到。”
果然不是某……解开心结的葛黄昏任由自己失去意识。
哗啦啦的下雨声伴随轰隆隆的雷鸣……葛黄昏蓦地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下，视线的上方是高高在上的弧形拱顶。清晰的雷声雨声不是幻听，鼻息间没有任何异味，身上盖着毯子，底下垫的也是，头枕着睡袋……左边比较明亮，他扭头望过去，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扯动脖子，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伸手一摸，脖子上缠了层绷带。
左边的亮光来自丁文左手拎着的手电筒。他盘起双腿靠墙坐着，膝上摊开一张地图，右手持笔聚精会神的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他左右堆放四个大背包，葛黄昏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
这是哪里？葛黄昏张开嘴，然而他发出的只有难听的“嘎”音。
“怎么办？我哑巴了。”他害怕极了，颤抖着的手，惊慌的按住心口。
“醒了？”丁文收起地图放进腰包，走过来蹲下，从葛黄昏腋下抽出体温计，瞄了一眼，冷冷道：“很好，体温正常没有发烧。”他的脸色，他的视线，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不带丁点怜悯和同情。
面对这个不近人情的救命恩人，葛黄昏眼睛湿了。他张大嘴，抓住丁文的手臂坐起来，一手指向丁文挂腰上的对讲机：“嘎……”
“哑声？我用喉镜检查一下。”丁文皱了下眉头，打开搁在葛黄昏身边的医疗箱，取出一根末端有照明装置的中空金属管。
很是无助的葛黄昏拼命摆手，在空中，右手食指划写了一个大大的“某”字。
丁文道：“没有他的消息。任性的小鬼，离开军营就把对讲机给关了。雷雨天信号不好，对讲机和定位追踪器接收不良。”
葛黄昏划写：“他也许跟我一样出事了，得找到他！”
丁文冷漠的说：“办不到。”
葛黄昏划写：“小林呢？”
丁文指着葛黄昏的身后，道：“追凶手去了。”
葛黄昏扭头后望，颈子痛得他冒冷汗。丁文按住他的双肩，压他躺下，举起手电筒照着他的嘴唇，冷冷道：“躺好，张嘴，让我做喉镜检查。颈部放松，前臂放平……”检查完毕，他说：“葛黄昏同学，你喉头有轻微的水肿现象，喉返神经受损，暂时无法完整出声，急性期只能进流食，身体其他机能正常。”
“嘎……”
丁文逼着他喝了杯水，道：“放心吧，你不会成为哑巴，过了水肿期声音就能恢复。别磨蹭了，起来！喝粥、吃药。”
丁文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听进葛黄昏耳里，等于在说：“遇袭受伤算你倒霉，休想在我这儿找怜悯、同情。救了你的命已尽了职责，护理你这个麻烦是出于人道，别把自己当成付费求诊指定服务的任性病患，没时间没精力浪费在你身上。”
“喂喂，我是受害者，我也不想……”满肚子话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葛黄昏得知自己不会变成哑巴，心定了。一放松，全身呈虚脱状，在毯子里磨蹭了一阵子，忍住颈部的难受翻身站起。看表，14:17分。睡了十几个小时，耽搁了不少时间，难怪丁文摆出张臭脸。他振作精神，一边接过丁文递来的漱口药水，一边打量四周。不规则的空间约有两间教室那么大，除了他们的东西别无他物，平整的水泥地面没什么积尘，右边的墙安有一排灯管，空气流通良好。斜前方是椭圆形洞口，洞外的天色阴暗，正下着倾盆大雨。转身，前方有关卡式的栏杆，栏杆过去空间狭窄了很多，那里面光线暗，看不清楚。他拿了丁文的手电筒照过去，地面的正中是条铺有整齐枕木的轨道，隔一段距离安装了左右对称的地灯，高空架有两条缆索，顶、壁和轨道两边没铺水泥，两壁和顶端裸露的那些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石块有很强的压迫感。
“嘎……”
“这条轨道可能直通军事基地。”丁文说出了葛黄昏想说的话。
葛黄昏返身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纸笔，写道：“怎么发现的？”
丁文道：“天亮后，小林追踪凶手遗留的踪迹找到这里。”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
“上午九点多。”
“一直跟某联络不上，就这么放着不管他？”
丁文没有回答，不看他写的字，只说：“你躺下好好休息，多喝点水。”
葛黄昏走到他身后，捏紧了拳头。
“小林进去，超过四小时了。”丁文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不饿？小林背包的保温杯里有粥。喝了它，过半小时吃药。还有，你自行选择，一是雨停了返回军营呆在齐老身边；二是尽快养好伤，进轨道瞧瞧。”
“轨道！”葛黄昏立即写好答案拿给丁文看。
丁文道：“那么，从此刻起，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服从！”
葛黄昏举起右拳，表示知道了。他钻进毯子坐下，等丁文拿来保温杯，立即拧开盖子往嘴里灌粥，喝得太急，呛住了，除了悲惨的喉咙，连心肺也遭了殃。
“笨蛋！你找死啊！这里没有医疗条件，一旦水肿恶化，会送掉你的小命。”丁文低声骂道，走过来坐下，揽住他，伸手轻拍他的后背缓解他的痛苦。
被丁文定位成不懂事－闹别扭－不可理喻的小鬼……痛苦的咳嗽总算消失，喝了药后，吞咽的痛苦稍有些缓解，葛黄昏的焦躁却没有下降——他很想抗议丁文只顾执行任务，不肯分出人手搜索失去行踪的某。他烦躁的想：“我明白的，丁文有他的立场，执行任务必需排在首位。撇开任务不谈，区域太大了，如果某不是出事而是存心撇开大家，要找到他，区区十几个人跟大海捞针一样难。万一某的确是出事了，我有丁文救命，而某孤立无援……别慌，冷静！某跟我不一样，头脑和身手都很好，不会轻易被人干掉……”就在此时，丁文的对讲机“嗞，嗞嗞”作响，打断了葛黄昏的思绪。
丁文没有接听，不知想什么出神，目光笔直的盯着洞外。也许是嫌对讲机吵，手指下意识的敲击机身。
葛黄昏拍拍丁文的胳膊，指指对讲机，要他接听。
丁文回头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大雨不知什么时候能停。”他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对讲机，又道：“信号不好，只有杂音。”
葛黄昏写道：“我们去找小林吧。”
“你……”丁文瞪了他一眼，冷冷道：“相信他。”
葛黄昏扁扁嘴，肚子里嘀咕：“是是是，我忘记了自己的本份是服从。”睡不着，他掏出定位追踪器，一触屏，屏幕亮了，过了一会儿，B1B3两个红点出现，叠在了一起，所在的点离昨晚溪边营地很近。没过多久，代表小林的B2闪了几下也出现在屏幕上。葛黄昏按比例心算了一下，他们到军事基地的直线距离约40公里，小林与他们的直线距离大约有20公里，跟军事基地大约有30公里。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鬼车-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