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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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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朝得意楼走去,一路无话。
池意看了一眼身旁悠然闲步的凭澜,心里慨叹万千,正欲找池悠倾诉,却发觉不知何时,池悠已没了踪影,心里一急,便抓耳挠腮,左顾右盼起来。
恰巧此时凭澜侧头,见池意一幅着急模样,道:“池公子莫急,在下可否冒昧一问?”池意一怔,忙说道,“你问你问,没关系。”凭澜微笑,道,“池公子可是在寻那同伴?”池意忙点头,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儿了?”凭澜摇摇头,道:“在下实在抱歉,这池公子的去处在下并未留意,只是刚刚见公子你颇为着急,又不见池公子,才作此猜想。”池意正急着,突然跑开,一把将街边张望的池悠拽了过来,问道,“悠悠兄,不见了你,可把我给急死了。”池悠拉开池意的手,掖了下衣领,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这不也把我给找到了。”池意又问,“刚刚你莫不是走丢了吧?”池悠一愣,突然面红,瞪他一眼,暗道刚刚自己那张望劲儿果然丢人。
行至得意楼,凭澜停步,面向二人微笑说道,“这便是在下的住处了。”
池悠一看,只见红色砖瓦已略显古旧,朱漆大门、精致雕栏都已失了鲜润的颜色,不免有些失望。
池意却兀自纳闷,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草棚赫然伫立,奇道:“悠,悠悠兄,咱们这屋竟在得意楼对面儿啊!”
池悠翻了翻眼皮,伸手一指牌匾,说道:“喏,你名字的来处。”
池意赶忙郑重打量起这匾额来,只觉几个字虽然端正有劲,却透着一股飞禽的清俊生气,正想着,忽地醒觉自己又不识得几个字,这下看了,也不见得以后认得,只一阵悲伤。
凭澜静静看着池意的神色,半晌道,“二位公子请随我上楼。”
池悠扯了池意一把,二人落在凭澜身后,随他入了这得意楼。
池悠没想到,入了这楼,竟别是洞天。
前方凭澜衣袂翩然,步态清闲,宝蓝衣摆左右摇旋。
厅中几十桌古拙红木桌椅中,只有三两食客轻声细语,镂花木窗凝着的大扇阳光,如活水源头般,活泼灵动,直淌了一厅的柔光。一时楼内插花彩瓷竟似是笼在薄雾之中,如梦亦幻。再看一旁那流光溢彩的玉器,雕刻手法竟如行云流水,丝毫不带黏滞,而那壁上书画笔法高绝,时而遵劲,时而清寡,竟有遗世之态。
如同雀屏初绽,这下,怎教人脱得去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