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长安少年-霍去病》冰海玫瑰

5、第四章 卫青率部队击溃匈奴右贤王，荣升大将军

　　詹事府
　　暮雪回到府上已是傍晚，她还未从刚才与霍去病初遇的情形中走出来，当前的朝代不比自己所处的法治社会的环境，无论有法令律例如何约束，生死命数都不过是帝王贵族一句话的事儿，怎样都是胳臂扭不过大腿，她着实的为自己小小的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她还是整理好了情绪，拿出了之前自己买的一对檀木簪子。
　　“暮雪，你可回来了，怎么出一趟门去了这般久啊？”
　　心儿看到暮雪进屋，急忙迎了过来。
　　“心儿，你看，这个簪子可好？”
　　“简单素雅，自是好看，而且还有少许檀木香气，甚是怡人。”
　　“我买了两个，我们两个一人一个，以前的许多事情虽然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们多年的姐妹情谊，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自是喜欢，谢谢暮雪。”
　　心儿自记事起，就只有暮雪一个朋友，能收到的也不过是府里对下人的定期赏赐，作为好姐妹赠予的礼物，她自是万分珍视，很快就将簪子戴在了自己的发髻上。与此同时，暮雪也将今日撞见霍去病的种种都告诉了心儿，她感到震惊的同时也为暮雪今后的境遇感到担忧。
　　“要我说啊，暮雪，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放眼整个长安城，除了陛下和长平侯，谁敢这么跟霍少爷说话。就是夫人，看这样子也都是事事顺着，你如此直接，怕是得罪少爷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夫人一直觉得对自己的儿子有所亏欠，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多说也不多管，可是，我若当时不站出来，咱们少爷闯了大祸，该如何收场？要说当时，我还真是有些后怕呢。”
　　“好了，我也就是提醒你下次小心一些罢了，不过咱们到底是奴婢，身份卑微，倒也不会惹太多的注意，而且夫人向来也疼你，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让少爷对你有所为难的。”
　　三月的长安城，阳光明媚，春风和煦，万物开始焕发着新的生机，与此同时，一场即将到来的战役拉开了序幕......
　　为了确保朔方城一带安稳无虞，汉武帝刘彻决定对匈奴乘胜追击，实施他下一步进攻盘踞在漠南的匈奴右贤王的战略计划，将汉军兵马分为两路，西路方向由卫青负责带领三万骑兵主攻，从高阙出发，并任命卫尉苏建为游击将军，左内使李沮任强弩将军，太仆公孙贺任车骑将军，代相李蔡为轻车将军，全部听命于卫青的调遣，出朔方，直接打击匈奴右贤王的王庭部；东路方向由大行令李息与将军张次公统领数万骑兵，出右北平，进攻匈奴左贤王部，与卫青一方相应配合，共同击退匈奴，断其臂膀。
　　阴山处，天似穹庐，湛蓝如洗的天空似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作为形成南北方气候差异的天然屏障的阴山山脉，同时也是汉匈战争之间的重要防御屏障。阴山山地南北两坡不相对称，北坡稍和缓，南坡以一千多米之落差，直降到黄河河套平原，地势险峻。
　　汉军若要打击匈奴右贤王部，势必要掠过阴山。右贤王一向自视过高，轻视汉军，在他看来，汉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的虚张声势罢了，他自信满满，汉军没有这个本事越过阴山，所以根本不足为惧，只管坐享其成。
　　只是事与愿违，右贤王怕是做梦也未曾料到，自己的轻敌之举会给匈奴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此时的汉军经历一番波折已掠过阴山，已到达接近敌境六七百里处，据前方斥候回报说右贤王等人正在账内与众臣饮酒攀谈，如此，守卫必当有所松懈，卫青想，既然匈奴人轻视汉军至此，那么汉军索性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于是下令在夜晚从右贤王部后方突袭。
　　匈奴右贤王营帐内，火光璀璨，歌舞升平，伴着烤肉的飘香，只见右贤王手握酒杯，一边饮着美酒，一边与在座的将军，都尉谈笑风生。
　　“大王，听说汉军要来袭我们大营，那个领头的将军叫卫青，据说此人狡猾得紧，大王不得不防啊。”
　　右贤王听罢，顺势将一名斟酒的胡姬揽入怀中道：“我匈奴一向都是彪悍勇武之士，对待那些文弱的汉人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足以让他们俯首称臣，能不能到我们这，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呢！来，不管他们，我们再喝一杯！”
　　正当众人在酒酣耳热之时，一阵传报声打破了如此热闹的氛围，让右贤王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大王，不好了！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
　　“汉军....汉军！汉军杀过来了，他们从后方包围了我们，弟兄们根本措手不及，他们人多杀得凶狠，就快顶不住了！”
　　来报的人慌张至极，不住的叩首。
　　“混账东西，瞧你们那窝囊样儿，没用的废物，连一帮汉朝弱鸡都应付不了，我去看看！”
　　右贤王愤怒的将酒杯扔在地上，抽出搁置在架子上的佩刀准备冲出营帐。他刚掀开帘子，便看见前方厮杀的惨烈景象，汉军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头顶上方写着卫字的红黑色军旗耀眼夺目，匈奴士兵因毫无准备，有的人甚至连兵器都还没握稳，还未翻身上马的功夫就被一刀刺破了喉咙毙命，霎时血光乍现，尸骨堆积如山，男女老少尽数哀嚎不断，其余的士兵一个个抱头鼠窜，却依然无法躲过被枭首的命运。
　　右贤王见此情境自知不敌，此时就是杀过去也是个死，他根本没想到汉军真能杀到此处，目前别无他法，只得先撤离他处再从长计议，以待来日。
　　趁着夜色战事焦灼之际，右贤王带上自己最珍视的一名爱妾与一百多名精兵突破了汉军的包围，向北边逃去。匈奴的一部分兵士们看见自己的主将已跑，军心溃散，再无心恋战，纷纷放下兵器投降汉军。
　　“右贤王人呢？！”
　　轻骑校尉郭成未见右贤王，便随便抓了个匈奴士兵用不太熟练的匈奴语问其去向。
　　“往，往北边方向逃了。”
　　于是郭成等人往北追逐了近数百里，未能追赶上已经逃跑的右贤王，只得作罢。尽管如此，但匈奴锐气被挫，汉军引兵得胜而归。
　　未央宫正殿宣室殿
　　刘彻在早朝间得到军报：传出捷报，此次战役我汉军俘获右贤王属下副将十余人，男女一万五千余人，牲畜数十百万，大军得胜而归，顿感心旷神怡。
　　“好啊！我汉军果然能征善战，大败匈奴，卫青果然不负朕所托，大胜而归。”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汉军凯旋而归，陛下得此良将。”
　　为了表彰卫青此番凯旋，刘彻决定亲自到边塞迎接他的爱将。卫青听到前方来报说陛下已经在前方等候军队的到来时，急忙翻身下马。
　　“微臣卫青拜见陛下！”
　　“仲卿快免礼。此番我军得胜而归，朕必当有所嘉奖，任命卫青为大将军，从今往后，诸将之兵皆归大将军所统率。大将军此番率兵远征，使我军得胜而归，获匈奴小王十余人，增封食邑六千户。”
　　紧接着，刘彻命使者捧着大将军印，亲手交给卫青。
　　“谢陛下恩典，微臣定当不辱使命，为陛下，为大汉效力，万死不辞。”
　　卫青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赋予着荣耀与使命的大将军印，他自知身上肩负着不仅是卫家，更是大汉的希望，而这身后并不是他卫青一人的胜利，更是属于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的将士荣光。
　　不仅是卫青，刘彻将他的三个儿子也相继封了侯，卫伉为宜春侯，卫不疑为阴安侯，卫登为发干侯。
　　卫青为此坚决辞谢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妥，微臣有幸能在陛下身边任职，得此功绩，全仰赖于陛下的信任与庇护，以及将士们舍生忘死奋勇作战之功劳，陛下垂青，封微臣大将军一职，又增加了微臣的封邑，于微臣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微臣的儿子尚且年幼无知，无功不受禄，陛下若此封侯于他们，于那些在战场上忘死拼杀的战士们不公，陛下的心意，微臣心领了，微臣替三个儿子多谢陛下厚爱，但求陛下收回成命。”
　　刘彻听了不以为然道：“仲卿啊，你所言朕都明白，以你的功绩，他们自是受得起这份荣华，至于与你并肩作战的将领们，朕亦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封公孙敖为合骑侯，公孙贺为南栾侯，轻车将军李蔡为乐安侯，将军李沮，李息关内侯，食邑各三百户。”
　　“微臣谢陛下隆恩。”
　　大将军府
　　“舅舅。”
　　霍去病次日一早便来此向卫青道贺，早已等候多时了。
　　“去病来了啊，这许久不见，让舅舅好好看看，嗯，是又长得壮实一些了，舅舅不在的这些日子，这训练有没有松懈啊？”
　　卫青见到这个外甥，甚是亲切。
　　“舅舅，我的训练从不曾松懈，无论是射箭还是骑马练兵，样样不敢放松懈怠，我之前还跟姨父说呢，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同舅舅一般上战场杀敌，成为受世人敬仰的大英雄！”
　　霍去病拍着胸脯道，那副少年胸有成竹的小模样着实逗乐了卫青。
　　“诶呦，好小子啊，年纪不大，口气可还不小，你可知上阵杀敌，拼的都是真刀真枪，刀剑无情，不会长眼，可不是你在军营里训练玩儿玩儿，狩猎那般简单，那可都是要搏命的。”
　　“舅舅说的这些，去病都懂，男儿本就志在四方，我可不想成天被捐在这长安城里像那些富家子弟般醉生梦死，花鸟鱼虫，再不济转转笔杆子，满口的仁啊义啊的耍嘴皮子，真要保护国家百姓根本就靠不住，能为国家杀敌，马革裹尸是我毕生夙愿，即便是前方万般艰险，我也绝不退缩！”
　　霍去病还稍显稚气的脸庞上表现出的果敢与鉴定，让卫青点了点头：“好样的，不愧是我汉家的儿郎。”
　　“舅舅，说到这里，去病还未向舅舅道贺，恭喜舅舅被擢升为大将军！”
　　卫青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跟他们一样，嘴变得那么甜，还知道给舅舅道喜了？”
　　“舅舅，您又取笑外甥了，我的意思是，要以舅舅为榜样和目标。”
　　“好，如此，让舅舅好好检查检查你的功课。”
　　“诺！舅舅请稍等片刻，我去牵马。”
　　霍去病想着许久不曾与舅舅一同骑马，正准备离开去牵自己的马。
　　“说到这里我差点忘了，舅舅可是听说你这个小闯祸精之前没少带人纵马在街市驰骋，把街道两旁的摊位整的是狼狈不堪，这些个摊主们一个个是怨声载道的，我说之前总听人说霸道的长安公子是何许人也？原来说的就是我的好外甥，去病你啊。”
　　虽是苛责，却不乏宠溺无奈的语气，自己这个外甥啊，一天不整出点儿花样就手痒得难受。
　　霍去病听此心里咯噔一下子，自己干的那点儿好事儿全让舅舅知道了，舅舅不在长安那段时间究竟是谁卖了他？
　　“舅舅您怎么知道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坐视不理，各家的损失都赔给他们了。”
　　霍去病嘿嘿的乐着，有些不好意思道。
　　“别想着是谁说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想让舅舅知道，就别总是惹出这么多麻烦，改天我得去跟陛下说说，不能再这么惯着你，由着你无法无天，你看看你，在长安城都能横着走了。你就快到弱冠之年了，也该收敛一下了，成天的折腾，怎么让陛下委以重任........”
　　又来了，只要自己一闯祸，舅舅就时不时的唠叨，他自己不嫌累，听得旁人都瞬间一个头变两个大。
　　“好了好了，舅舅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外甥我一个人的错，我保证以后不闯祸了，您快别说了，您还没看我的成果呢。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