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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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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秦子昂看他脸色不对，问道。
孔嘉把手机递给他，秦子昂看过后摇头：“气得狠了。”
“我没地方住了。”孔嘉说道，看向秦子昂，表情可怜兮兮。
秦子昂神色莞尔，报了个地址：“去这里。”
孔嘉开车到了地方，是个新开发的楼盘，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秦子昂没说话，拿出门禁卡，刷开门禁，两人来到六楼，秦子昂打开了其中一户的密码锁。
孔嘉诧异：“你在这里有房子？”
“嗯，前两年预售的时候买的，离公司近，也方便。”
“那怎么不搬进来住？……因为你妈？”他觑着秦子昂的神色，猜测道。
屋子是跃层，二楼走廊可以俯瞰一楼的客厅，面积不算小，一楼目测有一百八十平，还带一个露天的阳台，这样的房子，即便是预售，价格也不便宜。
“看不出来啊，秦总，有钱！”
“一楼有客房，二楼是主卧次卧，你自己选一个——主卧是我的，其他随便你。”
“真的给我住？”
秦子昂把手中的门禁卡和钥匙交给孔嘉，大门的密码也告诉他，自顾自上楼了。
孔嘉见状，也不再忸怩，跟着一起去了楼上。
二楼几乎是私人的空间，书房健身房，还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客厅，家具和家电齐备。
“回头找个家政公司来打扫一下，闲置太久，到处都是灰尘。”
孔嘉住的地方就这么定了，交代完事情，秦子昂打算离开，被对方一把拉住。
秦子昂看看手腕上的手，抬头询问孔嘉：“还有事？”
孔嘉像被烫到一样，忽然松手：“啊，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也住进来啊？”
“啥？”
孔嘉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嘴快，不过他脑子向来灵便，立刻就想出了借口：“那啥，我哥不是天天给你喂药膳吃吗？这事我最清楚了，我每次熬夜回来，都会被我哥灌药膳，你以为他是关心你的身体？他那是不想你熬夜，逼你呢。”
他挠挠头：“不是说熬夜好吧，就是，你不是老爱加班吗，你总不可能天天喝那玩意吧？”
秦子昂想想，觉得孔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行吧，我好好想想。”顿了顿，又问道，“你不会是一个人住，害怕了吧？”
孔嘉：……
秦子昂笑着离开了。
秦子昂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刚回到家，他就见到客厅里的茶几上放满了格式的药材，一股草药味弥漫整个客厅，而阿姨李代容正在细心地捡着药材，扔进怀里的砂锅之中。
“……这是在干什么？”
李代容抬头，见是孔嘉回来，笑了起来：“嘉嘉啊，快来，阿姨我正在给你做今天的药膳呢，晚上就能喝了！”
秦子昂：……
秦子昂：“我先上楼了。”
当天晚上，秦子昂就和孔辉表示想要独自出去居住的意思。
孔辉对此不是很放心：“你一个人住？你能行吗？在家里我和你爸管你，你都整天不着家，你一个人住，不得浪得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和‘秦子昂’一起住。”
孔辉愣：“子昂？他不是住在自己家吗，你要去他家住？”
“他最近也是一个人住。”
“他怎么没跟我说呢。——和他住挺好，我寻思，能管得了你的也就他了。”孔辉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转念又想，“不对，子昂是加班狂，你最近受他影响严重，整天就知道加班，你跟他住一起，不是更变本加厉吗？”
秦子昂：“……”
“要不这样吧，我让代容阿姨每天给你们送药膳过去？”
秦子昂：呵呵，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当天晚上，秦子昂的公寓迎来了一个新住客。
孔嘉打开大门，门外是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保温饭盒的秦子昂。
秦子昂举起保温饭盒：“宵夜，吃吗？”
……
秦子昂在卧室整理衣服，孔嘉靠在门框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秦子昂忙碌。
“我下午叫了保洁公司，房间都整理过了，不过床单被罩是脏的没洗。”
秦子昂闻言，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床罩，雪白的纸巾立刻沾上了一层灰。
秦子昂：“……”
“不过我的床上用品是干净的。我换过。”
秦子昂慢慢看向他。
孔嘉眨眨眼。
秦子昂笑。
半小时后，孔嘉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被堵在自己卧室的门口，大叫：“为什么要让我睡沙发！”
“因为我不喜欢和人分享一张床。”
“那床明明是我的，卧室也是我的！”
“房子是我的。”秦子昂淡淡说道。
孔嘉哑火，委委屈屈抱着被子转身离开。
“喂。”秦子昂叫住他，孔嘉猛回头，面上放光。
一个枕头朝他迎面砸了过来，正中孔嘉的脑袋。
“别忘了枕头。”秦子昂说完，“砰”的一声关上卧室门，“咔哒”上锁，连让孔嘉偷偷溜进屋子的机会都没有。
孔嘉抓着枕头，心中悲愤：难道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心酸吗！
……
第二天是周末，两个人难得睡了个懒觉，孔嘉就不论了，连秦子昂都罕见地没有早起锻炼，直到日上三竿才睁开双眼。
秦子昂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记忆才慢慢回笼。
是了，他现在在自己另外买的公寓，不在家里，也不在孔嘉的家里。
他慢慢吞吞起身，冲澡洗漱，换衣服……衣服在主卧。
换好了衣服，下楼到达客厅，孔嘉还四仰八叉地睡在沙发上。
他秦子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差的睡姿，而今这个睡姿竟然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
秦子昂俯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喂，孔嘉，醒醒，快到十点了。”
孔嘉咕哝一声，转了个身，继续睡。
秦子昂皱眉，改为拍脸，声音提高：“喂，孔嘉，醒过来！”
孔嘉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见“自己”的俊脸和他近在咫尺，吓了一跳，猛地坐起。
“咚。”
孔嘉&秦子昂：“啊——”
秦子昂怒斥：“孔嘉，你要死了吗！”
孔嘉抚这胸口，不停朝后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大早上看到自己的脸，吓死个人！”
秦子昂被他气笑了，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快给我起来，收拾客厅！”
孔嘉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问秦子昂：“你要干嘛？”
“打扫卫生。”
“我昨天叫了家政公司的来打扫……”
“不够。”秦子昂去杂物间，拿出来两对手套口罩和围裙，扔给孔嘉一套，另一套自己穿上，又踹了一脚孔嘉，“快点起来！”
孔嘉：他后悔了，杀了他吧。
一整个上午，秦子昂都在拉着孔嘉做家务，中午吃饭时，孔嘉终于受不了了，崩溃说道：“秦总，卫生问题交给我吧，啊？我一定找一个靠谱的家政公司来，保证把所有角落的灰尘都打扫得一干二净，行不行，好不好？咱们就此住手吧？”
秦子昂也有些累了，当初买房买的面积太大，两个大男人要在一天之内打扫干净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于是说道：“那我们下次继续吧。”
孔嘉被他嘴里的这个“下次”给吓到了，当天下午就联系了C市一家口碑著名的家政公司，来秦子昂家里重新进行了一次大扫除。
要说不愧是行业顶尖，一通清扫下来，整个家中焕然一新，十分干净。
可是等到要出钱时，孔嘉傻眼了。
“嘀。您的余额不足。”
孔嘉：？不应该啊？
他又扫了一遍二维码，任然提示：“嘀。您的余额不足。”
家政公司的人看他的目光带着隐约的审视，这是孔嘉从未经历过的，想他堂堂孔家二少，竟然也有钱不够的时候？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旁边看了许久戏的秦子昂终于出面：“拿来吧，我付。”
等家政人员离开，孔嘉埋头打开手机银行——查账。
手机银行显示余额只有两千元。
“不应该啊，怎么只有两千了？！”孔嘉大叫，翻看明细，沉默了。
秦子昂对此也十分好奇，凑过去跟着一起看：“买衣服三千千，昨天的家政两千，床上用品……三千。”侧头看向他，“我这一万元给你没多久吧？让你用到下个月，你不到半个月就花没了？”
孔嘉目瞪口呆，他对这个完全没有概念。
秦子昂笑：“现在距离下个月发工资还有10天，嘉少，你怕是要省着点了？”
孔嘉一把抓住秦子昂的手臂，眼中哀求：“秦总，救我！”
……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家附近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之中。
秦子昂拿了辆车，塞到孔嘉的手上：“推着。”
接着就是买菜买肉买调料。
孔嘉推着车，见秦子昂看也不看地把一堆鸡鸭鱼肉和各种蔬菜一股脑扔进车里，诧异问道：“你会做菜？”
“不会。”秦子昂说得理所当然，“现学。”
到了调料区，秦子昂更是像扫货一样，见到什么新的东西就往推车里扔，没过多久，一辆不小的推车就被装得满满当当。
路过图书区，秦子昂扔下一句：“你等等。”进去没多久，拿着一摞书出来，孔嘉一看，全都是烹饪书，东西方的都有。
看来是真的打算学，竟然买这么多书。
两人回到家后，先把菜和肉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又把调料整理好。
一切整理妥当，孔嘉拍拍手，看向秦子昂。
秦子昂把手里的书塞进孔嘉怀里，说道：“好好学。”离开了厨房。
孔嘉：？？？
不是，等等，为什么是他学？！
……
孔嘉硬着头皮做了几个印象中最简单的家常菜，一边在手机上找教程，一边跟着做，失败了几次后，总算弄出了几样还能吃的。
他忐忑地看着秦子昂把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忐忑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作为初学者来说。”能下咽。他说着，又换了个菜吃。
孔嘉闻言，喜笑颜开，拿起筷子自己吃了一口。
“噗——呸呸呸！这是什么鬼！”
猪肉寡淡，还带着一股肉的腥膻喂。他又换了个炒黄瓜。
“呸！好咸！”嘴里齁咸到发苦，他吐掉菜，灌了一大杯水，“别吃了，这玩意怎么吃！”
秦子昂把黄瓜推开：“确实，这个盐多，吃了容易得三高，肉还不错。”在孔嘉的注视下，秦子昂硬是就着没什么盐味的炒猪肉吃完了一碗饭。
孔嘉坐在对面，十分感动。
这东西都能吃下去，不是真爱是什么？
饭后，孔嘉十分积极地收拾碗筷，报答秦子昂对自己的厨艺如此捧场，并且开始认真琢磨起菜谱，争取下次做出一道正常的家常菜！
……
周一上班，两人是一起去的。
孔嘉最近没钱，油费能省则省，直接蹭了秦子昂的汽车。
当两人同时出现在公司大厅，看上去显然是一道来上班的模样，所有目睹的员工大脑又一次宕机。
等两人上了电梯，整个大厅炸开了锅。
“秦总和二少一起来上班？”
“我看到秦总下了二少的轿车！”
“今天奇迹发生在我面前，我要去买彩票，没准中了呢？”
“快看看今天是记号！太阳从什么方向升起来！爱因斯坦的论证是不是被推翻了！明天黑洞是不是就要吞噬地球！”
一群人红红嗡嗡的吵闹和议论，电梯里的两人都听不到，秦子昂和孔嘉并排站着，直视前方，说道：“孔嘉，在公司里你最好给我保持我以前的行事作风，别一天到晚往我面前贴。知道的是你帖我，不知道的，以为我秦子昂成了你的跟班。懂？”
孔嘉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昨天他研究了一晚上的菜谱，最后就得到了秦子昂这么一句嫌弃的话。
这就是家庭煮夫的悲哀吗？
“叮。”
电梯到达楼层，慢慢打开。
两人迅速调整好表情，一齐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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