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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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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秦子昂面无表情看着对方，语气沉得像是要扣孔嘉的工资。
孔嘉周六来找秦子昂，把难得睡懒觉的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关上房门，和他商量自己的点子。
奈何秦子昂对这个办法并不满意。
“你这个脑袋想了半天，就相处这个办法？让‘我’来假扮‘你’的爱人？孔嘉，你小说看多了吧？”
“我哪里不好？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带出去这么有面子，简直是不二人选啊！”
秦子昂：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说的不是你有问题，是这个办法，假装了之后呢？再分手？”
“谁说分手了……不，我的意思是，这个得从长计议，演戏演全套！秦子昂，你顾虑什么呢，同性恋都愿意装，多个恋人也就是装一装的事，纠结犹豫什么？”
孔嘉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秦子昂垂眸思忖。
自从他开始工作几年后，樊静兰似乎忽然对他的婚姻上心，想让他不间断相亲，直到挑选好对象，结婚为止，即便他再怎么极力拒绝都无济于事，对方仿佛听不见一样。
这事让秦子昂苦恼了很久。
谁知道孔嘉的神来一笔，忽然在樊静兰那里开了个口子。
没准真的有用呢？
他转过头，细细打量自己身上的这幅孔嘉的皮囊。虽然孔嘉十分自恋，但确实也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这人的外形优越，家世优越，真带出去了，几乎挑不出什么差错。
应该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恋人”对象了吧？
“……你打算怎么做？”
孔嘉暗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很简单，咱们打扮好了，带回去给你妈看看就行。”
……
相亲被安排在周日，两人在卧室里商讨完毕，就开始着手打扮秦子昂——身上的孔嘉的皮囊。
要不说孔嘉长得人模狗样，只要衣服挑对了，就不是收债的□□，而是荷尔蒙外溢的大帅哥。
孔嘉还专门让秦子昂去找他哥哥借了一辆跑车——上次闯祸后，他的豪车全部被没收，只留了一辆商务车给他自用。
孔辉不疑有他，把车钥匙给了秦子昂：“老弟，去哪里呢，打扮得这么帅气，相亲啊？”
秦子昂干笑：“见个朋友。”
“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去见正经朋友吗，挺好，去吧！” 孔辉拍拍他的肩膀，愉快地走开了。
两人一路飞驰地开往秦子昂家，等到了地方，秦子昂又怯场了。
“真要这么做？”
孔嘉拉着秦子昂的手腕：“除此之外，你有什么好办法？我和你妈相处过一段时间，深深明白，她的性格一意孤行，听你说话，从来都只挑选自己想听的听，这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秦子昂沉默。他母亲是什么脾性，相处了快三十年，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有用没用，试了再说吧。”
……
孔嘉按响了门铃，门内没多久就传出了拖鞋的踢踏声，大门打开，樊静兰脸上盎然的笑意在看到门外的两人后，凝固在脸上。
孔嘉用搂住秦子昂的肩膀：“妈，他是我男朋友。”
空气凝固了三秒。
“砰”的一声，樊静兰重重关上大门。
秦子昂和孔嘉面面相觑片刻，孔嘉掏出钥匙，正打算开门，大门忽然又被打开，樊静兰的脸色难得一见地难看，说道：“你干什么，明天就相亲了，你今天回来是来气我的吗？！”
孔嘉说道：“咱们要不进去说？”
“不行不行，想都不要想，快滚，快滚！”
“行，我明天相亲不去了，你通知一下那个小姑娘。”说着就要离开。
“你站住！”她一声呵斥，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徘徊，“你进来，他，不行！”
“那我们走了。”孔嘉转身就走。
“你——你们，给我回来！”
……
秦家客厅。
樊静兰满脸怒容，看着“秦子昂”和他身边的小白脸。
“我不同意。”樊静兰说道。
“没让你同意，我就是带回来给你看看。”孔嘉说得无所谓。
秦子昂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思忖，如果换成自己，肯定说不出这番话，一定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顾虑，束缚自己的言行。
樊静兰显然被孔嘉这句话气到了，急赤白脸：“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怎么就不能听一点话！你以前很听话，怎么叛逆期延迟了这么久，现在快三十岁的人了，来跟我闹这种事情，像话吗？有意思吗？！
“我给你相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周围的人，到你这个年龄，谁不结婚，有的连孩子都有了，就你一个单着，我平时和小区里的阿姨聊天，就我一个插不上去，都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才到现在还单身，我容易吗我，别人怎么看我们家，你想过了吗？
“别人要是知道我儿子喜欢男人，我还能抬得起头来吗？我干脆去死算了！”
樊静兰说得气急败坏，这些话她从来没对秦子昂吐露过，这次一股脑说这么多，看样子确实被对方的行为气得狠了。
客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孔嘉忽然笑了：“所以你让他……让我相亲，就因为陌生人觉得，我‘应该’结婚了？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樊静兰呛了一句，“人类是社会性的动物，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孔嘉又问：“所以你急急忙忙给‘我’介绍女朋友，是因为别人的孩子都结婚了，你的孩子还没有结婚，所以你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樊静兰冷笑：“我不觉得我的价值观有什么问题，结婚生子，本来就是人生大事。”
孔嘉跟着冷笑：“我一直以为，脸面是自己挣来的，原来你这里，脸面是别人给的。是你的邻居给你的，是你儿子给你的，总而言之，不是你自己的，和你本人毫无关系。”
“秦子昂！你怎么和妈妈说话的？！”樊静兰怒气冲冲。
“我有个问题比较好奇，冒犯之处多有见谅。”孔嘉看了一眼身边的秦子昂，问樊静兰，“别人说你该做什么你就要去做，那别人说你应该吃屎，你也去吃吗？”
秦子昂和樊静兰都惊呆了。
樊静兰脑袋里的弦“啪”的一声崩断，大脑“嗡”地一片空白，下一秒，几乎是本能驱使，拿起手边的水杯，猛地朝“秦子昂”砸过去。
身旁的秦子昂下意识挡在孔嘉面前，杯子碰巧砸到了他的头上，还好樊静兰力气不大，没有受伤，却也着实晕了一下。
樊静兰恍若不觉，扑向“秦子昂”，推搡挡在他面前的“孔嘉”，大声嘶吼：“你走开，你走开！秦子昂你这个不孝子，我白白养了你二十几年，就让你这么来气我的！当初还不如直接掐死你算了！”
她说话越来越难听，秦子昂忍无可忍，用力抓着她的肩膀，语速飞快地说：“行了！不要吵了！我一不如你的意，你就各种大帽子扣到我的头上，左一句不孝顺，右一句不孝子，开口闭口白眼狼，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骂我？就因为我不遂了你的意做事？
“你说你是为我好，是，我信，你是真的抱了为我好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为了你自己吧？你‘为我好’而替我做的那些决定，问过我的意思了吗？想过我愿不愿意吗？你没有，因为我愿意与否不重要，只要你愿意就行！”
樊静兰被对方一通说，张口结舌：“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旁边顶着自己脸的孔嘉也大惊失色地看着他。
秦子昂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一声糟糕，急忙正色，一把揽住孔嘉：“这些都是子昂告诉我的！他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了解，更没有试图去接受，你只知道一意孤行！”
孔嘉迅速入戏，顺势扑进秦子昂的怀里，面上露出伤心悲苦不被理解的神情，悲怆地点点头，埋进对方的胸口。
樊静兰被对方一通说教，神色恍惚地倒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啊，我都是为他好，我就只是为了他好罢了……”
“罢了，既然暂时谈不拢，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孔嘉站起身，拉着秦子昂，离开了秦家。“
两人出了秦家，来到走廊，孔嘉问：“就这样走了没关系？”
“手机给我。”秦子昂朝他摊开手，孔嘉把手机给对方，秦子昂拨通秦立的电话，“喂，爸，你能回来一趟吗？……嗯，妈那边……是的，拜托你了，好，那我挂了。”
手机交还，秦子昂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拉着孔嘉一起躲了起来，直到看到秦立进了家门，秦子昂才带着孔嘉离开。
两人在车上，良久之后，孔嘉忽然说道：“对不起。”
秦子昂侧头看向他：“怎么？”
“我刚才……说话太难听了。”
秦子昂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噗——”
孔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秦子昂摇头：“你那些话，真想给那群七大姑八大姨的社区阿姨听听。”
孔嘉忍不住跟着挑起嘴角：“有那么好笑吗？”
秦子昂想了想，说道：“解气！”
“叮咚。”孔嘉手机响起短信提示，他拿起来一看，是秦立发来的，只有短短几个字：
【近期暂时不要回家】
孔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