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如出一辙 ...
-
舞台上的巨大声响让本就躁动不安的人们心头更添恐惧。而埃里克也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身看向舞台。
有个人，不，有个幽灵，和他手段如出一辙。
蒂茜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跟在他身后紧紧拽着他宽大的袖子。
“是他……那个幽灵……”
“那个让你卖花的幽灵？”
“对，”蒂茜小心翼翼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些许蛛丝马迹，“他现在就藏在歌剧院里，我也看不到他……”
她不停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摆脱恐惧。
“别担心，我在呢。”埃里克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出言安慰道，“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把你的事情问明白。”
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克莉丝汀。
“你出来！有本事就不要总是躲在暗处作祟！把克莉丝汀还给我！”楼下传来夏尼子爵的怒吼。
可这一次，没有声音再回答他了。毫无疑问，埃里克给那个幽灵背了锅。
“从这里走，蒂茜。”埃里克敲了敲包厢门旁边空心的半嵌入式装饰性柱子，一块木板便凹陷进去，露出一个精巧的弹簧锁。他拨开弹簧锁，一道悬在整个音乐厅墙里的狭长暗道就出现在眼前。
蒂茜跟上去，一直不肯松开他的袖子。想着白天又无端在暗道里听见那个与埃里克神似却又诡秘的声音，她得寸进尺地攥住了埃里克的手。
——
几经周折，克莉丝汀终于来到了埃里克的房间。不得不说，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她终于知道这段路有多么漫长了。
埃里克每次想来看她的时候也要走这么长的路吗？也许不用吧，他是那样神通广大的人，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呢？
嗯，没有什么，除了爱情。
“克莉丝汀，很遗憾我们现在无法相见。”那个指引她过来的声音陡然温柔下来，“不过，我们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这不是很好吗？”
“恕我冒昧，”克莉丝汀努力保持冷静，用平淡的语气打断他，“我已经来到这里了，您应该告诉我您是谁了吧？”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的天使，去吧，看看钢琴上的谱子，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克莉丝汀迟疑地走过去翻开谱子，看了几行，眉头一跳——确实是埃里克的风格，不过比之前的作品更添诡谲，其中情感也更加复杂。
“怎么样，可以相信我了吗？”
克莉丝汀犹豫不决。她多么希望埃里克没有死去，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可她也知道，自己已了却他的遗愿，达珞珈安葬的尸体上，有她为他亲手带上的那枚戒指。
“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总之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的天使。”
“那么请说吧，您有什么事情？”
“当然是请你继续演唱我的作品了。”
“没有了吗？”
“没有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会大费周章把我引导这里来？
克莉丝汀站在那里没动。一来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还有什么意图，二来，她根本记不住回去的路。
“天使远离黑暗，天使拥抱阳光，
天使生出双翼，天使飞向天堂，
带走阴霾，带走雾霭，
带走我的灵魂，给予你新生。
我的天使啊，愿意回头看看我吗？”
她听见他的歌声回荡在这个房间，摄人心魄。
同样听见这歌声的，还有在暗道里疾行的蒂茜和埃里克。
一路走过来，蒂茜心情放松不少，而在听到这歌声之后，她的手鬼使神差地松开了埃里克的手，她整个人渐渐出了神，步伐慢了下来。这样子倒是和她第一次听见埃里克唱歌时一模一样。
着实是真伪难辨，就连埃里克也不禁这样想。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出奇的愤怒。因为这首歌曲是他专门写给不愿意好好练琴的小淘气蒂茜的。
究竟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他的谱子还能学着他拐走克莉丝汀？
埃里克本就头疼不已，而在他拎起蒂茜跑回自己房间，看见沉醉在那该死的歌声中的克莉丝汀之后，他似乎更头疼了。
“醒醒。”他毫不留情，伸出枯瘦的手重重拍在蒂茜额头。
“啊。”小姑娘捂着脑袋低下头，许久才慢慢抬起来，“这不是你的歌声，对吧？”
“当然不是……”他哭笑不得，“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和我的声音非常像。”
“咦，克莉丝汀姐姐，她怎么在这里？”
“恐怕我们要问问那位幽灵了。”埃里克冷笑。
而下一瞬间，埃里克几乎失去理智——他看见不知何处有一股力量翻倒了他的烛台，火焰瞬间攀上了克莉丝汀的裙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