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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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丝汀有些恍惚。她记得她第一次登台并一举成名之后的那个晚上，那面大镜子无端打开，有人在镜子后向她伸出手，她便忘记了外面久别重逢的子爵，随着那个人，走向了歌剧院壮丽的地下宫殿，去往他的世界。
她在朦胧中乘上一条小船，来到对岸——她的音乐天使的房间。那里有一架旧钢琴，有许许多多燃烧的蜡烛，有一张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华丽的床，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雕像。那个雕像逼真到让她当场晕厥……
第二天清晨她摘下音乐天使的面具，发现了埃里克的真容。她没有办法不去惧怕那样可怖的面庞，即便那个人的声音再令人沉醉，那个人的才华让人为之倾倒。
然后是几个月的周旋，一切如一场梦。埃里克无声地渗透进她的生活，又在一个夜晚突然离去。
是她害死了他吗？
当未知的声音如她的音乐天使一般再次无端回荡在化妆间时，克莉丝汀一瞬间回忆遍了整个故事，下一瞬间，心头只余下陌生的恐惧。
令她更加害怕的是，此时那面大镜子又打开了，而这回，镜子后面空无一人。
那是谁？
极度的恐惧使她停止思考，脑海里只有“歌剧院幽灵”这个念头在一圈圈环绕。
幽灵另有其人吗？
“克莉丝汀，你不想去我的房间看一看吗？”
克莉丝汀坐在椅子上，根本抬不起双腿。
可是化妆间的灯次第暗了下来。很快，她视线里最亮的光源成了暗道里的蜡烛。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扮他？”面对这样的威胁，她又忽然有些恼火。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克莉丝汀。”那个声音不疾不徐，“去我的房间看看吧。《唐璜的胜利》还没唱够吗？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终于站起来，慢慢向暗道走去。
——
歌剧院的五号包厢里。
“埃里克，以后歌剧院怎么办呀？”蒂茜看着远处灯光明亮的的舞台开始发愁，“没有人给剧院写歌剧了，以后克莉丝汀姐姐唱什么呢？”
“没有我，歌剧院也会照常运转，那两个愚蠢的经理也不用再每个月向我支付薪水了。他们可以请来别的音乐家创作新的歌剧。”
尽管埃里克语气尽量平静，但他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一想到她以后不会再唱自己的作品，他就难掩悲伤。
他的爱慕是真的，他的青睐，他的欣赏也是真的。
“其实，”蒂茜踌躇着开口，“你还是可以继续创作的啊。”
“可她不会再为我唱了。”
“不，她可以的。”她继续替埃里克谋出谋划策，“只要你还在歌剧院，就是她的音乐天使啊。你可以继续创作，把谱子放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写一封信告诉她你还在陪着她。”
她说说得认认真真，让埃里克不得不跟着仔细考虑起来。
“你说得对。”最后他这样总结。
“克莉丝汀不见了！”楼下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这样喊。
本来还算秩序井然的剧院立刻喧闹起来。
“发生什么了？”
“听说和上次一样，她只是自己在化妆间里，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难道又是那个幽灵？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人们的高声对话很快传入两人耳中。“那个幽灵”此刻就在五号包厢里，领着一个小女孩，而不是克莉丝汀。
“这是怎么回事？”蒂茜语气中带着询问与担忧。
“我不知道，不过，”埃里克转身往包厢外走，“我们最好去别的地方找找她。”
然而他们还没踏出包厢门，只听得“轰”地一声，舞台上的一块背景板又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