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纽约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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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母舰，分实验室
源石专组实验室并不在母舰上，但已有的研究资料可以传送上来给他翻阅。里奥看完后，确认了专组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研究，又或者说压根没把那部分给他看。总之，就现有的资料来看，他们最大的研究还是在于源石赋予的能力增幅。
昨晚得知神盾局很早就设立了“宇宙魔方”的研究项目后，里奥就有一个猜想：他们可能会像研究宇宙魔方一样，想把源石之中的能量取出来加以利用，这样的话，确实能够避免人与源石的接触。但问题是，这股能量如何取出来？取出来后会怎样？未知的一切永远吸引着人类探索的脚步，然而这背后到底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虽然现在看来源石似乎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危害，但总有一天，贪图这份力量的人，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危害。
所以，其实在向希尔提出与专组合作的时候，里奥曾设想见到他们收集到的源石后，直接毁了它们——即便他并不知道方法，也不能让它们存在于世。
这份为了达成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的念头，其实让他有点害怕。
华法琳或许没有意识到，从她平时对他服从的态度和话语中可以观察出，他以前或许是个掌权者。观察力、决策力，刻进本能之中的所学所知。如果不是有舱的存在证明他原有来处，系统引导着他，最开始陪伴在身边的也是医者们，光凭本能行事的话，他可能没过多久就会出事。她们帮助他去探索新的世界，和平的年代，混乱的时代，太阳下的英雄，黑暗中的骑士，渐渐地他对这里产生了更多的认知，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每次在做决定的时候，自己不可避免地展现出一种冷酷和果决，这种感觉有点像灵魂脱离躯|体，始终以最理性的状态进行思考。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要里奥列举他从纳布身上观察到，以及认识到的东西，那么排在首位的就得是“信任障碍”。因为过往经历，一个人产生了信任障碍，是一方面；毫无缘由的，放任自己不相信他人，并且不信任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能完成好这件事，就又是另一方面了。
一整晚累积的疲惫和身处异地，两者造成了短暂的情绪爆发，因此谋算了神盾局，让自己深入虎口的里奥，就属于后者。
华法琳醒来后，得知他们现在身于何处时，又气又恼，说他太莽撞了，太冒险了！有没有考虑过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那么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里奥说这话时，神色很平静，他并不是单纯地在向华法琳发脾气，只是长时间处于失忆之中，过去带来的迷失感一直困扰着他。
“……我们只希望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华法琳一定看出了他情绪深处的焦躁，轻易堵住了他想问出口的话，“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博士，你能做到的，只是……不要急于求成，不要为此做出任何事后会伤害到自己的决定，”华法琳轻轻贴了过来，如果她拥有实体的话，说不定已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拥抱，“这个世界拥有很多可靠的守护者，你可以安心交给他们，而不是选择独自面对。”
不论怎样，我一直都会，我们也一直都在。
即便是一条没有目的的旅程，只要是和你一起，我就觉得，非常幸福。*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身边，抬头微笑地看着他。里奥捂着心口，闭上酸涩的眼睛。他在天空母舰起飞时，就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移动城堡一般的巨型航舰，白云随着加速而涌向身后，被破开的海水溅落在甲板上，福尔马林的味道，机油的味道，家的味道……
到底是谁？谁在跟他说这些话？
…
一转眼就到了天黑，弗瑞忙着寻找洛基一行人的踪迹，根本没空过来。里奥也沉迷实验，甚至没注意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直到听见门外纷乱的脚步声，他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稍微探出个头。
正巧隔壁实验室的班纳博士也走了出来。
两人都还戴着眼镜，一副尚未学术状态的样子。里奥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他朝对方点了点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们说找到洛基了。”班纳站在两米远的地方，摘下了眼镜，他在脸上比划了一下，“你戴着面罩，眼镜是怎么……？”
里奥也取下眼镜，露出能够伸进眼镜腿的两个孔，面罩鼻子的地方也设计了一个凹槽，架眼镜甚至比真人鼻子还好使。
班纳没话说了。
实际上是，班纳看上去有些好奇面罩上的其他设计，但他并不想跟这里的人有太多交集，所以他拒绝多说任何一个字。
里奥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虽然找到了，但看起来并不顺利，他们打算怎么办？”
班纳小幅度地耸了耸肩，这是个代表放松的动作，“我听到弗瑞派队长——史蒂夫，去抓洛基。”
两人默契地开始往舰桥的方向走。
“原谅我的孤陋寡闻，”为了不再丢人，里奥回到实验室之后就搜索了关于美国队长的所有信息，“但洛基是个神，光靠队长一个人真能抓住他吗？”
“你想知道我的真实看法吗？”班纳短暂地露出一个笑来。
“看起来我们想法一致。”里奥开玩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感到内心升起的小小愉悦，然而下一秒，这份好心情就被舰桥上传来的画面打破了。穿着红蓝服饰的史蒂夫·罗杰斯就像是从真实历史中走出来的老派人物，这种状态下的他跟白天里见到的金发男人有很大不同。不只是衣服带来的束缚感，更多的是一种刻意表现出来的配合感，语气、姿态、内容和表意，都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正常的标准，举例来说，普通人中最具经验的是接线员。里奥就常常以此观察他人，判断自己应该如何接话，或者如何套话。
看到洛基再次挥舞权杖打飞队长，里奥皱着眉，抱起手臂，“他看起来并不像长得那样文弱。”
“他是个神，”班纳说，意有所指，“如果你见过他兄弟的话，就会明白什么叫神躯。神力，魔法之类的。他们天生就长这样。”
里奥点点头。
他没问神盾是否给队长安排了后援，因为昆式机上的通讯画面风格突变，摇滚曲目一改当前的紧张氛围，娜塔莎在来者的招呼声下，微微勾唇。不止是娜塔莎，舰桥上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的人笑着抱怨，连希尔都叉着腰嘀咕了一句。
随后金红色的身影划过黑夜，从天而降。
是钢铁侠。
他们并肩站着，眼看着洛基在两人面前投降，舰桥上的人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越轻松得到的东西，越没安全感，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有诈，”班纳不安地走了个来回，喃喃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投降。”
“问题是，他已经带走了宇宙魔方和那么多帮手，还想从我们手上得到什么？”里奥抵着下巴思考。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希尔那边也有了结果，她眉头紧锁，回过身来汇报情况：“洛基截取了海因里希·赛弗博士的视网膜，我们查到他名下保管的一份材料不见了，”她看了一眼弗瑞，才继续说，“是巴顿干的。”
弗瑞脸色铁青。
没等他命令下去。里奥忽地站直身体，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头，希尔紧跟着示意其他人不要说话，一时间整个舰桥就只剩下飞行与运作的声音。
里奥捕捉到了一个声音，不是他听到的，是嘉维尔“听”到的，那股声音带着震颤，从很远的地方滚动而来，“是雷声。”他恍然大悟，抬头准确地说道，“马上就到了！”
弗瑞暗骂一声，真是好事不来，坏事扎堆。
他朝机上的娜塔莎大喊：“罗曼诺夫，听到了吗？”
「收到，老大。」女声冷静回应。
隔着通讯，昆式机上其实感受是最明显的，夜幕下乌云衬着月色，远处却隐隐滚动着响雷，像是在昭示主人的驾临，正如里奥所说，它来得速度之快正如本身的名号一样响亮，听到“哐”的一声重物坠落带来的巨响，所有人都忍不住向上看去。
「打开舱门。」钢铁侠机械性很强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嫌弃别人动作慢，他边说边自己打开了舱门。
「你在搞什么？」队长喊道，他追上两步，耳边呼扯的风声大作。
「我可是在帮忙，要是让外面那个家伙亲手上场，你们就彻底保不住这架飞机了，」钢铁侠不带感情地调侃，转头特地看向队长，强调道，「再次坠机的滋味可不好受。」
队长瞬间沉下脸来，看上去就差揪着他的领子，一拳揍过去。如果对方不是穿着钢铁战衣，现在还是自己队友的话。
“哇喔。”里奥小声感叹，“虽然在很多报道上都看到过，但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次，记得提醒我千万不要跟他对上。”
“嘴上不饶人。”班纳摇了摇头，并不赞同钢铁侠这种行为。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机顶上的“人”现身了，祂身披月色，脚踏雷鸣，穿着跟洛基相似的打扮，银色软甲和深色长靴。伴随重力落下时，雷光掠过祂的金色发梢和红色披风，让祂整个看起来大显天神的风范，气势逼人。雷神大步走了进来，掐着洛基的脖子，伸手接过刚把钢铁侠击飞的锤子，随后带着洛基就飞了出去。
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帮忙打开舱门的钢铁侠倍感无辜，他爬跪起来，「初次见面就这么粗鲁，阿斯加德的神都这样吗？」
眼疾手快接住他，以免撞到驾驶座的队长有些无奈，「有任何计划吗？」
舰桥上的人对此束手无策，毕竟他们都不在现场，就算在现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一个神就够他们日夜不停的加班了，更不要现在是两个神。
「我建议跟上去，」钢铁侠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他的行动力之迅速，简直令人怀疑他是否无所畏惧，事实证明，他只是认清了现状的严峻，「无论他是带走洛基，还是杀了他，跟丢了他们，我们就再难找到宇宙魔方的踪迹了。」
“跟上去，不一定要起冲突。”里奥劝到。
“你们之前跟雷神也有接触，谈判或许有用。”班纳也说。
「太好了，」钢铁侠听上去有些诧异，他不羁地笑了笑，「要知道神盾可是很少认同我的个人做法，你们知道的，斯塔克做派balabalabala……」不等弗瑞同意，他率先飞了出去，加速跟上前方闪雷的余光，「顺便一问，你们不是神盾的探员吧？」
还在机上的队长无可奈何地叹气，认命地穿上装备。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斯塔克。」
「这就是个计划，队长。」
「你的计划就是直接冲上去？」
「冲上去，然后——我们就会依情况产生下个计划了，队长，听过那句话吗？计划赶不上变化。」
弗瑞赶在对话演变成下一场争吵前，双手压了压，及时出声制止，“让我们先干正事好吗，先生们？”
「好啊。」钢铁侠应着，下一秒他就找到了俩神的踪迹，「好消息，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内讧。」
“什么？”深知钢铁之下其人行事作风的弗瑞顿时反应过来，忙叫道，“斯塔克！”
「晚了——」
然后所有人眼睁睁听到钢铁侠直冲上去，带走了雷神，风声呼啸中，一人一神狠狠砸在了地上。
所有人：“……”
里奥说：“这真是我见过最不拐弯抹角的谈判。”
钢铁侠轻松从地上爬起，面对着怒火中烧，举着锤子的雷神，他甚至有空回应：「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加油的。」
弗瑞已经捂住了脸，“希望你能快点赶到，队长。”
毫不知情的队长在半空中大喊：“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纽约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