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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纽约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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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你能加入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在来接他的昆式机上，菲尔·寇森如此说道。
作为话题中的主人公，史蒂夫·罗杰斯不是没察觉到对方暗藏的喜悦之情。寇森是个非常好的人，至少比他醒来后见到的大部分神盾人都要好，无意冒犯，但这就是他感觉到的。尼克·弗瑞曾说这是因为很多人都是他的粉丝，史蒂夫利用那个叫平板电脑和谷歌的东西，查了这个词的含义，但请原谅他还是/双重意义上的/无法理解那些疯狂言辞和举动。太过头了。时隔几十年回到人间，过去发生的一切却依旧历历在目，当他陷入过于柔软的床垫中沉沉睡去，总是会被梦中的炮|火和飞|弹惊醒，嗡鸣的耳边仿佛有人扯着他大叫：“该起来战斗了，大|兵！”，然而公寓窗外静谧的路灯，泛出鱼肚白的天际，低空掠过交错电线的飞鸟，却在向他强调这个时代的和平。
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战士，只是不确定现在自己是否算退役。
“希望我能胜任吧。”
他简短回应道，注视着前方即将到达的巨大航|舰，就像它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怪物。
…
昆式机在甲板上着陆，寇森边吩咐人把他的装备都卸下来，边给他介绍迎面走来的一位红发女士。史蒂夫环顾四周，以往这种场合都是要穿着得体的，而他这副牛仔外套和格子棉衫可谈不上正式。
红发女士，寇森介绍她叫娜塔莎·罗曼诺夫，听姓氏几乎就能确定她来自哪里。她很会挑选话题，至少史蒂夫觉得跟她简短的几句交谈都比寇森来得自在，当然，从娜塔莎的话中，史蒂夫得知，寇森完全是因为离偶像太近才不小心失了方寸。
娜塔莎引着他与布鲁斯·班纳见面，史蒂夫才在机上看完这位绿巨人“浩克”的资料，寇森说过，正常情况下的班纳是个非常聪明的学者。
“班纳博士。”史蒂夫伸出手来。
“噢嗨，我确实听他们说你也会来。”班纳看起来没方才那么心神不定了，他打量了面前的金发男人两眼，也伸出手来。
“他们说你能顺利找到宇宙魔方。”
“他们只说了这些？”班纳嘲弄地说笑道。
史蒂夫看得出班纳来到陌生地方时的拘谨和不自然，他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我只关心这些。”史蒂夫微微笑道，好歹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这大船上感到不自在的人了不是吗？
随后这艘大船就展开翅膀飞上了天，上升带来的狂风拨乱了头发，鼓起他们的衬衣，大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加剧的压迫力使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先生们，现在让我们进去吧。”
娜塔莎站在他们身后，把着手翘了翘脚尖，不由笑道。
…
舰桥也作为中心指挥室，所有人都穿着统一制服忙碌着，看起来像是科幻星际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史蒂夫见到了站在最中心的尼克·弗瑞，其他人前后脚汇报升舰状况，直到最后希尔确认天空母舰已到达预定高度，弗瑞才下令开启光线反射板。
“真漂亮。”
比他们更早到达舰桥，坐在桌边正远远看着外面舰身变化的人感叹道。
闻声看去，史蒂夫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至少弗瑞并没有给过他这个人的资料。对方穿着跟在场所有人都不同，不是神盾制服，不是弗瑞和娜塔莎有特色的皮衣，也不是他和班纳更显休闲舒适的普通穿着，而是一件看起来很蓬松保暖的白色外套，从半露的脖子来看，里面是件黑色高领线衫。忽视那张样式奇特的遮脸防毒面罩不说，大学生？史蒂夫评价道。然而在看到对方的尖耳和外套下露出来的鳄鱼尾巴后，史蒂夫愣了一下。
很显然，从最开始就像恐高症患者一样远离弧形窗口的班纳也见到了这个人，只是他站得比较远，所以只看到这个人的上半身。
说完，史蒂夫见到露出来的尾巴尖晃荡了一下，随后那人撑着脸，总结道：“就是太贵了，我一块都买不起。”
蹲在台上查看搜寻工作进度的娜塔莎听到，笑了一声，那人也不介意，只是史蒂夫发现那条尾巴无精打采地搭着椅子扶手，不再动了。
弗瑞瞥了眼自己的特工，转过身来打招呼：“欢迎，先生们。”
班纳并不想多待，确定了自己只要帮忙寻找到宇宙魔方就能走后，立马问起了弗瑞现在的进展如何。
接下来史蒂夫就听到了一堆自己不懂是什么词汇，他抱着手臂，眉头微微皱起。
“只要连上了无线网，摄像头、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就都是卫星之下的眼线？还真是科技越发达，世上就越不存在秘密。”弗瑞和班纳谈话间隙，那人兴致缺缺地说了一句。
“你得理解这是特殊时期。”娜塔莎轻声说，她转向史蒂夫，眨了下眼，笑道：“别担心，你的手机会很安全。”
史蒂夫听出那是一句双关，自他醒来后，应该整个人就处于神盾局的监|视之下了。
那条尾巴不吃这套，并把自己甩到了另一边。史蒂夫注意到娜塔莎也看见了，但班纳提出让各地实验室摆出光谱仪以接收伽马射线来缩小搜寻范围后，弗瑞让她带班纳去实验室。于是娜塔莎就什么也没说，尽自己的工作去了。
娜塔莎和班纳走后，没等史蒂夫做好心里建设打招呼，弗瑞就走了过来。
他主动介绍道：“队长，这是医生。医生，这是队长。”
史蒂夫跟他握手：“看起来这次请的博士挺多。”
医生也礼貌地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不确定：“所以，您是研究专组的队长？”
史蒂夫：“……？”
医生：“……？”
这对话是在鸡同鸭讲些什么？
史蒂夫已经听到下面好些人在偷偷笑，旁边的寇森也有些憋不住。从昨晚出事开始就没休息过的弗瑞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重新介绍：“抱歉。队长，以防这次事故会再次带来重大伤亡，这是我们请来的外援，他是个医生。医生，这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史蒂夫有些不好意思。
医生摆了摆手，笑道：“很高兴认识你，队长。”
等他俩说完，弗瑞才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医生没有明说，“我这边有些结果了，你到时候可以过来看看。”
弗瑞面上这才露出些悦色。
一旁的史蒂夫观察着，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新时代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了，他不希望自己总是跟不上节奏。从弗瑞客气的态度来看，他猜测这两人可能存在某些合作关系，之前也说了对方只是外援。至于是哪些合作，他已经记下了医生之前提到的“研究专组”。
坐了这么久，大家面也见得差不多了，找人的事也得以解决，于是医生说：“那就不打扰你们继续做事了，我回实验室。”
走前，寇森也跟医生打了声招呼，史蒂夫听到他感谢了对方昨晚的帮忙，医生的态度倒是和弗瑞一样，他诚实道：“你们付钱我做事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走后，史蒂夫询问寇森关于昨晚的事，顺便问了自己非常在意的一件事。
“他……”史蒂夫犹豫问道，“是一个变种人吗？”
“就是你在资料上看到的，昨晚洛基通过宇宙魔方开启大门来到地球后，剩余的能量造成基地大范围坍塌。”寇森仍有些拘谨地站在他身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回答道，“我们对医生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也是罗曼诺夫特工和巴顿特工出任务时碰巧遇见的，直到现在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变种人，因为你知道的……这世上长什么样人都有。”史蒂夫回想起自己看过的资料，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
早些时候。
要不是娜塔莎向他保证神盾局在此期间不会追问他任何事；要不是转让局长弗瑞接电话后，弗瑞也提出在此期间，两方可以仅是金钱雇佣关系；要不是里奥对于见过两次的红发特工存在一分信任，并且事发突然，很多人命已经摆在自己面前……确保协定达成后，里奥才同意下来，由弗瑞派来的人接他过去。是的，他已经知道电话簿名字中的娜塔莉·罗许曼是红发特工的假名，至于“娜塔莎”到底是真名假名，那位女特工笑而不语，只说大家都是这么喊她的，追究真假毫无意义。说到底，名字也只是一个人的代号，里奥并不执着于它，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本名到底叫什么。
当晚是里奥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个世界新闻中播报的灾难现场，地面上的坍塌范围之大，只有乘直升机飞上天空才能看到全景，由于是地面成块内陷，所以在各种救援开始后，很多掩埋住的爆|炸才相继发生，这就让救援工作变得愈发困难。
直到最后，漆黑的夜幕掀起一起青白色，所有人都累得没法动弹了，从地底深处钻出的救援队才面色沉痛地宣布救援结束。
大家看了看彼此，慢慢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里奥看着他们，静静等在原地，直到待在他黑色风衣兜帽中的华法琳冒出头来，轻声说派出去的蝙蝠们也没能再找到更多的幸存者，他才踉跄了两步，坐到地上微微喘气。
代指挥官希尔站在不远处，她率先动起来，吩咐人把伤患都带上车，准备撤回基地。
回程的直升机上，两人都累得倒头就睡。
至少有华法琳在，里奥睡得很安心。
再醒来时，他是被摇醒的。他们想必已经快飞回了所谓的基地，大西洋海上波光粼粼，海鸥鸟群时不时经过身边，海风中的咸味已经沾上了每个人的衣领。里奥迷迷糊糊醒来，第一反应是自己这身衣服回去就该直接扔了。
“医生？”摇醒他的人锲而不舍地喊，“医生！”
“怎么了？”里奥扶着额头，嗓音沙哑地问。
“……你没事吧？”
“……？”
这叫什么话。里奥抬头看了眼希尔，她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似乎重新扎了头发，只是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里奥默了一下。
他左手的袖口被希尔折了两道，手环发出的浓郁红光变得内敛暗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他手臂上的黑色结晶已经明显扩散，一颗颗色泽晦涩，仿佛是从肉里长出来的，深深嵌在其中。
希尔皱着眉头，她还记得弗瑞提醒过她不要问太多，但这情况一看就不对劲，所以她还是直白地问了：“看你的样子，以前没这样吧。是昨晚造成的吗？”
里奥隔着衣服摸了摸，发现扩散程度比想象中要严重，手腕上的已经连成了几条不规则块状，一直蔓延到肩膀，脖子上零散出现了两三颗细小结晶，华法琳提到过一嘴，但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他微微皱眉，分析道：“应该是短时间内能力使用过度造成的。”
这下遭了。希尔暗想，合作双方付出不对等，就很容易发展成欠人情。
里奥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局面，他重新拉下袖口，特制面罩下嘴角微微上扬，他一直有个想法，看来现在就可以实现了。
他看似犹豫了一下，说道：“或许我能和你们源石专组合作一段时间吗？”
不可能会被拒绝的。里奥很肯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侵|略|性。他只是重复了娜塔莎曾经邀请过他的提议，再加上现在这个状况，既是神盾局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也是他伺机佯装弱势获取所得的最佳时机。
不管希尔怎么想，她都会本能地凭照一个依据——独羊难斗群虎。
里奥是羊，庞大的神盾局则是虎，独羊再凶，也很难伤到虎群。
但谁说的这只羊是要去拔老虎毛的？人家或许就是想啃点窝边草呢。
“好。”
他势在必得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