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纽约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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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不属于社交苦手，与之相反，他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话打入话题”的能手，然而就算是他，也没见过比这还紧张滑稽的场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听着钢铁侠与雷神互相回嘴。这两人甚至都没尝试交流彼此的现状，不同于他和队长见面时的误会，或者脑回路不在同一界面。他们完全属于自说自话。
一个郑重威胁：别再试图挑衅。洛基会接受来自阿斯加德的审判。
一个语气无畏：要带走他可以，先交出宇宙魔方，我们就算完事。
开头钢铁侠甚至嘲讽了一下对方的说话方式和装扮，如果他们不是身处荒林，月夜苍凉，乌鸦乱飞的话，光听声音，不知情的人可能会误以为神盾特工们聚在舰桥上听明星脱口秀或者莎翁戏剧。
“好吧。打一架，”里奥揉了揉眉心，“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
班纳听了，耸了耸肩，发出一声轻哼。
“我不认为光打一架就能让他们满足。”
“至少让洛基凭白多看了一场好戏。”里奥抱起手臂，他眯了眯眼，开始思考起钢铁侠与雷神的斗嘴和打架并不完全没有意义。他继续开口，带着若有若无的指向性，“不管洛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这场打斗无疑会让他降下一点防心，倒是方便了我们。”
班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看到洛基对平民那样的态度，你还觉得他对人类有防备之心吗？”
里奥道：“他看不上人类，跟对人类持有一定的戒心，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冲突吗？没有。这就跟我们一脚踩死蚂蚁，和防止蚁害发生一样，彼此之间并不存在冲突关系。”
而足够谨慎的人，到哪都会谨慎行事。
至少他不认为洛基会是那种表面做派的人。带着能够控制人的法杖来到地球，抢走魔方，还命人研究它，最后自己高调出现，束手就擒，任由抓祂的两方碰面。这一系列操作怎么想，怎么有问题。
无暇关注队长赶到的后续发展。
里奥抵着下巴，不由代入自身思考：
他如果只想获得宇宙魔方的力量，那么，当晚就可以选择杀死所有阻挡自己的人，带走魔方。但是洛基没有，据他了解，当晚洛基反而挑选了部下，带魔方一起离开——这其实就代表着还有后续。果不其然，洛基高调出现，明明可以通过暴力解决问题，却特地引来神盾局抓祂——
拥有法杖和宇宙魔方的力量还不够，那么洛基的阴谋到底落在何处？
联想到阿斯加德两位神兄弟的斗争，里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统治”。
王位之争中，作为王者，当然不会单纯满足于拥有强大的力量，通过分析洛基的言辞举止，不难判断，掌控了力量的王者候选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会开始操纵人心，发起战争。
为什么王者要拥有力量？
当然是为了展现它！
而统治，将会达成这份野心。
…
随后托尔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洛基被关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舰桥上沉默听着弗瑞和祂的对话，说到拘|禁洛基的地方，原本是为了控制浩克而打造的，大家都不由自主向班纳看去。
班纳不为所动。
直到队长问雷神托尔，洛基到底有什么打算。
“……洛基手上有一支齐塔瑞军队，他打算攻占地球。”托尔说道。
“那是……来自地球以外的一支军队？”史蒂夫看起来有些消化不良。
“所以洛基是打算利用魔方再开一个传送门，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研究魔方的原因。”班纳说道。
里奥没有加入对话，他第一反应是：需要多大的传送门才能送来一支足够攻打地球的军队？这支军队要不就是实力吊打地球人，要不就是数量足以碾压全场。这简直难以想象，他有些苦恼地撇下眉头。他至今仍对“魔法”存在困惑，华法琳说过他擅长生物、神经工程、矿石病研究，作为偏科技侧的学者，他跟干员们保持同步的时候，深入认识到的，是她们对源石技艺的编织。虽然也是对一种力量的掌控，有些玄而又玄，但多少是他亲身体验过的。但，至于能够传送一整支军队的魔法？原谅他暂时无法想象。
钢铁侠，脱去钢铁战衣的托尼·斯塔克和寇森说笑着步入舰桥，他似乎对现今局面涉及到的任何知识面都了如指掌。不得不说，他像是站在大舞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很吸引人注意力。同时还有些欠揍，里奥看到希尔已经有些忍不住攥起她的拳头了。
托尼转了一圈，游刃有余地跟所有人都打了个招呼。如果对班纳说“我更喜欢浩克失去控制的样子”也算打招呼的话，那还不如夸人学术做得好呢。
里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几乎能感受到娜塔莎此刻哭笑不得的无奈心情。
“对，还有你——”托尼站在班纳面前，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走过来，而是隔着班纳，跟里奥打了声招呼。弗瑞正好走了进来，托尼看了他一眼，状似无意道：“医生，对吧？神盾局没有关于你的多少资料。所以，告诉我，如果你是变种人的话，为什么我之前给X教授致电问候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你？”
里奥没作答。
“斯塔克。”见他还想深入一些其他话题，弗瑞忙出声警告。
“我懂，没别的意思，”托尼摆出投降的姿势，对里奥简短地笑了一下，“我们可以下课后再聊。”
弗瑞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
托尼回到指挥塔上，总结道：“总之，他们盗取铱，是为了使传送门开得更大更稳定，”看到娜塔莎也盯着自己，他歪头想了一下，出声夸赞，“巴顿干得真不错。”
“斯塔克——！！”
这下所有人都不赞同地抱怨起来。
托尼瘪了瘪嘴，喊道：“我又没说错。”
厉害。里奥在心里小小感叹，托尼·斯塔克真人比电视上更有魅力，他坐在位子上，不由前倾身体。神盾局是个严肃的官方机构，所有特工在平时都不苟言笑，包括局长弗瑞和副手希尔，他见过情绪最丰富的，应该就是娜塔莎了，克林顿·巴顿也算一个，寇森则属于本性就很和善的那种人。后来见到的班纳和史蒂夫就不说了，这是里奥第一次碰见有人光凭一张嘴就活跃整个舰桥。
“继续说。”里奥不由出声。
托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眉梢眼角都带上被愉悦到的意味，他咧嘴笑道：“医生，我讲话一般可是按字计费的。”
他不说，里奥的脑海里也还在根据之前的对话，不断运作，他紧接着分析：“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个动力源来启动魔方，哪来这么强的动力源？”
“如果你们有注意到洛基说到的——”
“‘点燃照亮人类前路的明灯’？”
“对。”班纳说道，转向托尼，“斯塔克大厦万众瞩目，能源自生，你觉得它作为动力源的话，怎么样？”
“嘿，它只是幢小楼，别太针对它好吗？”托尼回嘴，却并没有否认这一猜测。
…
事后，里奥回到实验室，仔细查看了斯塔克大厦的信息，还借到了那位被洛基带走、托尼话里提到过的塞尔维格博士的笔记以及论文，埃里克·塞尔维格博士是位理论天体物理学家，涉及到天文学方面，里奥头一次发现自己知识储备量的不足。
物理，可以。
天文，不行。
并不是初学者的那种不懂，而是现实与自己认知上出现了巨大的偏差，才显得“不行”。就像我的认知中，地球是方的，现在你却告诉我，地球是圆的。
这时，里奥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要点是什么，这里原来真的是一个“新世界”，难怪就算失忆，他也总感觉自己曾经似乎并不生活在自然环境这么美好的世界。“地球”听起来很耳熟，但也仅仅是耳熟而已，这点熟悉感麻痹了他的感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新世界有多陌生。就算——就算他曾经生活的地方也叫做“地球”，那也绝对不是这个地球。
屏幕上的群星沿着轨迹运行，然而里奥茫然地看着它们，一时间无法思考。
他怔怔问道：“华法琳，我们过去……能清晰地看到每一颗星星吗？”
华法琳还在熟睡，自然无法应答。
于是他兀自低喃：“我想起了一些事，有人跟我说过——”
——……现在，群星的每一次闪烁都让人感到刺痛。*
然而里奥看向星图，他只看到如沙般流淌的星云，宇宙中无数的光团，它们有的以点为中心盘旋，有的直面风暴，背对无尽黑洞。美的概念伴随生与死而诞生，他看着它们，甚至词穷于赞美宇宙的广袤，心底蔓延开来的那点刺痛，并不来源它们，而是对远离故土感到的迷惘。
过了许久，心情平复下来的里奥吐了口气，才继续看起那些理论论文，他希望自己至少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
或许是看得太过入迷，等反应过去时，外面已经天亮了，舷窗到点自动打开，里奥伸手挡住刺目的晨光，打着哈欠，舒展了一下四肢，尾巴也伸得直直的，一下下拍打着地面。
就在他准备去给自己倒一杯咖啡的时候，异常的争吵声传了过来，甚至有声音越吵越大的倾向。
怎么回事，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吵架？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居然还是隔壁班纳所在的实验室里传来的争吵声，里奥想起浩克，当即放下所有东西，赶了过去。
“班纳博……？！”
一只手挥了过来，差点击中里奥的头，险险躲了过去，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情绪异常激烈，语气平静且尖锐的史蒂夫，他正对托尼说着些什么“没有花里胡哨的噱头，世上比你强的也大有人在”，托尼听得直冒火。不止是他俩，托尔也被激得嘲讽了两句，对比下来，娜塔莎和弗瑞反倒更冷静。至于班纳——
“冷静，班纳！”暗骂一声，里奥是最先出声的，他向前走了两步，按下掌心。
随即弗瑞也反应过来，他的手放在了木仓袋上，喊道：“班纳——”
其他人跟着看过去，一时间都顾不上争吵了，似乎冷静了下来。
里奥拦在班纳和其他人中间，紧盯着班纳的情绪起伏，他劝道：“没事，班纳，先放下你手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班纳下意识反问，他微微喘息着，平复心情，低头望去，却愕然地发现自己正拿着洛基的权杖！洛基被关起来后，权杖就交给他和斯塔克研究，原本该摆在身后的桌面上。他放下权杖，讷讷道：“怎么回事……”
看他放下了权杖，在场所有人才送了一口气。
里奥带着他远离了权杖所在的工作台，略带思索道：“我才想问，你们怎么会突然吵起——”
——！！
轰——！！
话音未落，所有人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震住了。
金属板与玻璃碎片炸得四散飞溅，离得较远的史蒂夫和托尼、弗瑞和托尔分别被冲击波炸向了实验室两边的出口，而离窗口较近的娜塔莎、班纳直接被炸到了下一层，里奥堪堪居中，撞到了对面的墙上，手臂传来剧痛后，他立马下载取出嘉维尔的法杖，顺势杵到地面，给在场所有人都刷了个广域的活力再生技能。
这下天空母舰上彻底乱了起来，引擎被炸，波及的位置还正好是洛基权杖所在的实验室，而战力不俗的几人由于权杖的影响，刚还聚在一起大吵了一架。
“草，是洛基搞得鬼……”
且不论被关住的洛基到底和权杖还有没有联系，至少袭击母舰绝对是祂早就策划好的计谋，不然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
里奥扶着手臂，那里小臂骨折，一下子好不全面。他忍痛撑着法杖站起来，边拔掉插中腰腹的两块金属碎片，边给自己刷了几下活力再生。扶着墙壁废墟走到边缘，隐约能看到落到下层的娜塔莎和班纳，然而情况并不理想，双重刺|激下，班纳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皮肤显现出绿色，趴在地上挣扎起来。
“不，班纳……”里奥沉下心来，他就算跳下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娜塔莎！”
被管道压住了脚的红发特工无力回复，只能尽力挣扎，待受伤的脚一脱出，立马喊道：“医生！”
绿光浮动在她的身上，明亮璀璨的绿色跟不远处逐渐变绿的大块头相比，更显后者的恐怖。
里奥只来得及给出最后一个提醒。
“快跑！！”
*
一段时间过后，天空母舰。
偌大的舰桥会议桌上，只坐着脸色沉重的史蒂夫和托尼。
他们处理好了引擎，让母舰重新稳定地飞上高空，然而却损失了大半的主要战力。
“班纳和托尔不知所踪，”弗瑞想起被他们摧残的一整层实验室，还有差点也遭殃的飞机舱，“通讯不良，又丢了权杖，和魔方的下落。”
当时为了不让飞机舱也遭殃，弗瑞安排了人手去吸引浩克的战力，没想到浩克直接连自己带战斗机，一齐坠向地面。另一边的托尔没能阻止洛基，反而自己被关了进去，也是连人带笼掉了下去。
“还有寇森——”弗瑞语气沉重地说，他抛下一叠小卡。那些沾满血迹的卡片顺着桌面落到史蒂夫面前，被他拾起。“我们也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
提到为了阻止洛基，被捅中胸|口而死的寇森，没人说话。
弗瑞得承认，他们确实想利用魔方制作武器，理由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出于保护地球，或者别的什么理由。
他支着椅背，踌躇了一下，才正式开口。
“其实比起制作武器，我本人一直都更支持另一个提案，斯塔克也知道。我们称之为——
“‘复仇者计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纽约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