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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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楚临出现开始，莱茵监控室里的一个屏幕就始终为她留着。
战斗的画面不能实时跟踪，但当楚临降落到法雅的地面上，她的行踪就重新回到莱茵的视野里。
她距离法坦工厂越近，莱茵就看的越是清楚。
他确定是楚临，五年前被他送去赴死的利刃楚临。
但莱茵的时间已经走到尽头，这些都不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副本会有结束的时候。
莱茵罪恶的一生也会结束。
他看着屏幕上定格的利刃的图像，在寂静无人的控制室里，他想要伸手去摸，楚临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莱茵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抬起手来。
副本结束后的世界还是一片漆黑。
莱茵知道，楚临和学生们离开了，黑金就来了。
驾驶席和指挥系的学生们分在同一个防空洞里。预案启动，防空洞对外关闭，学生无法外出。但信号还没有中断，指挥系的学生们都用自带设备在测算学校的情况。
他们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这是针对莱茵教授的一场袭击。
张一一驾驶机甲的请求被柯林斯果断拒绝。
她很挫败。
其实很多老师教授都提醒过她，不要和绯红死磕，要走自己的路，那为什么她不能和绯红同路呢？
“那几台封号肯定会分配给学校的教授的，但不会全部派出去，教授要适应陌生的高配机甲也不太容易。”
“柯林斯教授是在校的封号最强，肯定会镇守联大。”
“那就是派佐藤教授去，他的封号和那台重建的霞光匹配度还挺高的。”
就在学生三言两语讨论校方应对阵容的时候，实时传回的信息却颠覆了他们的看法。
“都不对！你们快看，出去的是绯红和白银！”
张一一冲到说话的学生旁边，她抢了个能看清楚光脑投影的好位置。
被挤开的指挥系学生敢怒不敢言。
真的是白银和绯红。
银色和红色的机甲不分先后的冲上了高空，他们已经落下先前那台黑色机甲很长一段距离了。此时全速追赶，回传的画像上只能看到破空的色块，朱红色和银白色的炫光交错，消失在联大的人造光源外。
暂且不管这两台机甲的驾驶者是谁，绯红和白银同时出现本身就是一种精神象征，只有两台机甲，但让人们想到的却是三台，还有一整个联邦机甲的黄金时代。
方舟在楚临和萨菲罗斯之间开了个频道。
频道里能听到楚临讲解白银的第二形态，这个莫名多出来的绯红驾驶者好像不知道和她合作的是有名的封号逢魔，但她确实对白银很熟悉，她甚至很熟悉逢魔。
星图上的黑色机甲被标记为荧光绿色的圆点。星图壮阔，黑金机甲穿过中央第三星之后，往西北方向的人造陨石带里冲去。
这条陨石带是守护中央十二星的天然屏障，乱流会扰乱了标记信号，陨石本身轨迹极难预测，对驾驶者的精神力量和驾驶水平都是重大考验。
黑金算准了联大派出的封号只能使用不熟悉的机甲，这场袭击不知道暗地里布置了多长时间。
比如柯林斯必然要守护联邦。或许方舟会派出佐藤，但那位擅长太空战斗的封号驾驶者机甲正在升级，没有留在大学里。
这样一来，能够追击威胁到黑金驾驶者的人就有限了。
黑金只派出了一台机甲，这台黑金机甲是全副武装的，还有个水准不在封号之下，敢于穿过陨石带的驾驶者。
“楚临，收到回答。”方舟在总控室呼楚临的频道。
学生的数量已经统计完毕，全校范围内至少有十个学生失去联系。黑金不只抓走了莱茵，还挟持了学生。
无论这些学生是自愿跟随还是被黑金蛊惑，联大都要把他们带回来。
这就是为什么方舟默认了楚临追击。
如果只让萨菲罗斯一个人去追，莱茵和十多个联大学生，萨菲罗斯未必能都带回来。
黑金袭击联大的这场预谋里，一定有一个方案，算到了方舟柯林斯会主持大局，算到了萨菲罗斯会被派出，他们计算了萨菲罗斯和任何几台机甲组合出击的可能。
黑金派出了王牌，他们的计划环环相扣。
他们唯独没有算到楚临复活。
深入陨石带之后，回传的信号不那么稳定。
陨石带不规则的运动，上一秒还在远方的石头突然就会撞到面前。躲过一块石头容易，但躲避的过程中可能会撞到更多的石头。
这些陨石的运动速度是不同的，有的很快，有的极其缓慢。在其中穿梭考验着机甲本身的性能，也考验驾驶者的判断力。
红色机甲避让轻松，每一颗石头的落点都在计算之内。
白银略微落后一些，但他也慢慢拉进和前端机甲的距离。
双方距离不断缩短。
这个时刻格外让人紧张，如果这台黑金机甲接到的命令是自爆的话，学生和教授都不能幸免。
“黑金的驾驶者挺惜命的。”楚临的声音隔了遥远的宇宙回传到控制室。
她听起来有点疲惫。
和敌方驾驶者的惜命相比，绯红这种全速深入陨石的行为，其实带着机毁人亡的巨大风险。
“萨菲罗斯营救学生，楚临去救莱茵。”方舟下达命令。
楚临没有回复。
绯红的捕捉网已经够到前方陨石边的黑金机甲。捕捉网在对方的机甲上留下了灼烧的痕迹，但无规律移动的陨石撞开了捕捉网。
萨菲罗斯从另一边递出了一条尾钩，他的驾驶风格和从前白银不同，但钩子挂到了黑色机甲。
“小心点！”楚临心里一紧。
收纳莱茵的休眠仓是最普通的医用休眠仓，一旦外部破损，把莱茵暴露在宇宙里，那也就不用救援，直接当场去世了。
学生舱对比之下要结实一点，但也同样经不起这种机甲战斗间的碰撞。
双方一交手。
就了解了彼此水平。
楚临驾驶的绯红看不出一丝前任驾驶者的热烈死活，她像金属一样冷，不付出额外多一丝的力气，但她又很熟悉这台机甲的性能。
黑金机甲做出让步，他向追来的楚临丢出了学生休眠仓。
只带莱茵，错身往更深的陨石带里去。
楚临没去接学生。
这个动作让她差点和冲过来的萨菲罗斯撞在一起，将要撞上之前，萨菲罗斯避了一下，他向下潜落，绕开了楚临，打碎了撞过来的一块陨石。
楚临咬在绯红的驾驶室里摸到了医疗箱。
几支针剂排列在医疗箱里，药剂都是老朋友了。
楚临摸出其中一支，对准肩膀注/射/进去。
绯红没有停下的意思，这种药剂注入皮下即时生效，短时间里振奋驾驶者的精神，多用于逃生。
绯红的推进器调高输出，强行破开迎面而来的一块大型陨石，这个动作为她抢到了一段落下的距离。
“太疯了！”风险控制室内的教授们从时断时续的画面里看到了楚临的意图。
陨石出乎意料的崩裂开，多亏萨菲罗斯经验丰富，才护住了学生。
白银不像白银，绯红不是绯红。
“楚临快到极限了。”
“她早就超出极限了。她去就是给莱茵拼命。”柯林斯坐到椅子上，他没空一直看着主屏幕上的追逐战，铆足了劲清理学校里中病毒暴动的机械设备。
楚临再次看到那台黑色机甲，她还是不能开热武，所以只能避开对方的武器，短短的一个靠近，黑金高频次的对绯红输出火力，对方的驾驶者感觉到了楚临的意图，他不敢让楚临近身，但也不相信这么近的距离下，楚临能躲开他的火力。
无数高热的武器贴着绯红行动的轨迹冲出，被避开的火力打在四周的运势上，炸开更多细碎的陨石。于是至少这一片的陨石带危险增加了，细小的石头带着不可预测轨迹伤害着机甲涂层。
绯红和黑金机甲慢慢在靠近。
不可能躲过变成了可能。她在绯红里，伸出一条红色的金属鞭，在喧嚣的陨石带当中，阴冷而精准的缠绕上了对方机甲的右侧推进器。
两台机甲一起撞上了几块陨石，黑金的火力一度失去了准头，对方终于意识到热武器不够得心应手，切换了一把光刀。
但他反应还是太慢。
重新恢复平衡的时候，黑金机甲的一半推进器被绯红废了。
某一个缠斗的瞬间，楚临能看到躺在医疗仓里的莱茵。
这再次提醒了她，医疗仓的玻璃很薄。
下一秒，黑金驾驶者把莱茵的救生舱往一块边缘锋利的陨石上砸了过去。
绯红只能放弃对黑金机甲的致命一击。她要去抢莱茵的救生舱，机甲右侧撞上了高速撞来的陨石，陨石锐利的一端几乎擦着楚临的驾驶舱扎进去。
只这一下，绯红一大半的警报都响起来。
机甲被陨石钉住，黑金的驾驶者又换回了热武器，对准绯红。
这一定是个很擅长热武的驾驶者，他拔刀的时候好像要命了一样。
楚临一连串激烈的操作，但她在驾驶舱里很心态平和，还能分析下对手的路数。
刺目的红色激光扫过来。
扫过陨石。
绯红在抢到莱茵撞上陨石的瞬间，弹出收集装置固定莱茵的救生舱。她左臂收纳的金属剑弹出，对着自己从右肩划下，机甲被钉住的整条手臂瞬间拆断。
绯红得以从陨石上分离出来，她避开了迎面过来的激光。
机甲幻痛汹涌，楚临注射的刺激性药剂也没有办法让她在舍弃四分之一机甲的精神痛苦里立刻清醒。
她预设一系列指令，操纵机甲滑到了黑金机甲的盲区，残缺的绯红贴着一块庞大的陨石隐藏了身形。
楚临穿戴的外接骨骼在刚才撞击陨石的冲击下刺进了她的血肉里，好在没有戳到要害。
她又摸了一支药剂打在对称的肩膀上。
这一切回传到总控室，就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没几个人注意到楚临短暂的失去意识，他们只看到绯红从某块陨石之后突然闪出，画面中断，再连接上，就是绯红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鞭子穿透黑金机甲的驾驶舱，残缺的绯红贴在黑金的机甲上，温柔又冰冷的绞杀了这个敌人。
两位封号级别的格斗。
一场营救人质的任务。
风险控制室的方舟率先站起来。
“校内的黑金成员都控制住了。”
“失控设备已经销毁。”
柯林斯看到了绯红的决胜时刻。他为楚临骄傲。
萨菲罗斯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学生和教授已经获救，白银绯红即刻返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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