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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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又一次下沉到了那片黑暗当中。
这次她确定，一切都不是精神消耗过度产生的幻觉。
小助教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等着她。
“您太厉害了！”小助教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一脸崇拜的看着楚临。
楚临看到小助教的一生，她的一生也被看到了。
这种记忆交换是不带删减的，愿意不愿意给人看到的东西都暴露无遗。
在楚临的记忆里，她体验到机甲冲破青色的云漩的瞬间，她与燃烧的流星雨擦肩而过，近距离星球的毁灭和新生。
更多的是密密麻麻虫子，有杀出重围，也有退无可退。
好在小助教接受良好。
楚临被盯的难得脸红：“占用了你的身体，我很抱歉。”
她走向小助教，想把她推回本来的位置上。
小助教却往后退了一步，她连连摆手：“您那么崇拜萨菲罗斯，不想和他聊聊吗！还有莱茵先生、方舟校长，他们都在等您唉！”
“宋城也在等你。”楚临只是这么一说，她能看到小助教的记忆，宋城和小助教青梅竹马，小助教为了他挡了虫族的一次攻击，在那之后他们就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小助教只摇头后退，她看过楚临的记忆，一点都不担心楚临会抢占自己的身体。
楚临为了联邦错过了太多的人和事情，她不该被关在黑暗里。“……在有解决的办法之前，我们可以换着使用身体。你先回去，刚刚打完一场，这时候肯定很痛。”她想了个楚临可以接受的理由。
这是楚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又被放了气球。
意识复苏。
‘嘶！’小助教诚不欺她，精神和□□的双重痛感让人分分钟想死。楚临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实际只是抽搐了几下，实在没必要，她选择躺平。
“楚临醒了！”
“醒了！”
“她醒了！”
营养液刚刚排空，楚临不能立刻坐起来，但她已经能看到上方围着的许多熟悉又陌生的脑袋。
“让一让，挤到我的投影位置了！楚临你还认识我吗？”
“把那些投影都关掉，有本事真人来探病啊！”
“你没有出任务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不不，别关……”投影都被关掉了，脑袋少了几个，但还是把医疗舱的上方围的密不透风。
“楚临？”方舟轻轻喊了下楚临的名字。
他叫楚临的时候带了点疑问的语气，一时之间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之前利刃楚临的精神可能短暂的在小助教的身上复苏，但在这么激烈的营救之后，他们要怎么保证再次醒来的还是利刃？
“嗨。”
楚临有些感慨。她压下那些纷杂的思绪，安抚的对方舟笑了笑。
围着她的脑袋散了一些，给她留出点透气的空间。
方舟帮楚临把医疗舱调整到半躺，她终于能看清每一个访客的脸。
都是熟人。
有学校的教授，有在中央十二星休假的封号，楚临一一叫出这些人的名字，把他们和自己记忆中的形象对比了下。
她没什么机会开口，就听一帮传记傍身的封号大佬，从各个角度复盘绯红击杀黑金的战局。
来探病的人在楚临面前刷了存在感，只来得及吹了楚临一波，没能等到楚临完成互吹的环节，就被医疗系的教授赶了出去。
“看看就差不多了，不要影响病人休息！”楚临发现治疗她的就是开学校长讲话的时候，怒怼莱茵的女教授。
面对医疗人员，楚临向来乖巧。尤其是方舟也被赶走的情况下，女教授在楚临眼中的身影一下高大了起来。
这位教授拉了把椅子坐到楚临的医疗舱边上，她板着脸检测数据，一边自我介绍：“我是医疗系教授艾因，是你的主治医生。方舟让我签了保密协议，治疗过程你可以放心。”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病例会是利刃楚临。
“艾因医生好，很高兴见到你。”楚临尝试嘴甜。
“在医疗室见到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嘴甜失败。
艾因扫描了下楚临的被外接骨骼洞穿的伤口，查看了下修复情况，又问：“你的精神力恢复的怎么样？我可以帮你预约一个精神力疏导。”
“不用的，我自己能慢慢修复。”楚临立刻拒绝。
“机甲幻痛很难熬的。”艾因只是陈述事实，但她没有再劝。利刃是个多么出名的驾驶者，想也知道她已经有丰富的处理幻痛的经验。
有的驾驶者习惯自己调整，艾因教授就不再提了。
“我复生的原因，检查出来了吗？”
艾因没回头，楚临听到她叹了口气：“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已经检测过，你的精神力波动和利刃楚临在军团里留下的谱系重合，证明了你是本人。但是你的精神力不能再受伤了，否则会和这个身体脱离，后续的治疗校长会另外安排。”
－－
“莱茵教授。”
有人打扰了莱茵的永眠。
他的意识慢慢清晰，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方舟熟悉的脸。
“怎么总是你。”莱茵很气。
“我是你自我了断道路上的绊脚石呀。”方舟笑了。
莱茵沉默。
他在想方舟为什么在这里？
他应该被黑金的人带走了。
黑金用缸中之脑威胁了莱茵很多年。
他们确实用这个残酷的法子炮制了好几例研究人员。人的身体被破开，只留下一颗大脑放在培养液里。黑金刺激那些大脑，欺骗那些大脑。
莱茵看过黑金实验室的记录。
一个中年研究人员的大脑被投入缸中，他被迫每天重复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那是他妻女被绑架，注射药剂死在他面前的一天。
这个研究员‘每天’都在研究药剂的解药，他想要拯救自己的妻女，千百次痛失家人的痛苦，他终于成功研究出了药剂的解药。
但他的妻子女儿早就死在了冷酷的现实里，他营救的只是虚幻的建模，辛苦的研究只带给黑金一份完备的解药数据。
他发现自己只留下颗脑子。
那些珍贵的大脑被存放在黑金的秘密实验室，一次次的建模循环摧毁了人格和精神。大脑不能说死，但也不算活着。
无论那些研究人员是否意识到了自己的遭遇，缸中都无处可逃，只能一次次的被清洗记忆，读档重来。
莱茵远程摧毁过两颗被控制的大脑。
他加大了鱼缸的维生药物的计量，给了那两颗被囚禁的大脑最后的体面。
现在，莱茵毫无感情的看着面前的方舟。
两个男的对视了好一会儿。
哪里不对。
黑金的建模不至于贱兮兮的笑着不说话。
莱茵眉头一皱。
“所以又是我！”方舟叹口气，莱茵他是真的带不动。
“我派机甲把你从黑金手里又捞回来了。”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脸疼。
莱茵的神情微变。
他做了个自测。
缸中之脑的建模速度跟不上顶级科研人员的运算速度。
基本原理就是精神运算超出建模的速度，画面没有崩坏，就说明还在现实世界里。
莱茵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睁眼。
方舟那张常年挂笑的脸还是在他面前。
联大真的把他抢回来了。
“副本里驾驶眠龙的是楚临。她是怎么复活的？她现在在联大？”莱茵激动起来。
方舟的话像一捧冷水，当头浇下，他说：“你见过她的，就是那个被你要求写检讨的小助教。”
莱茵表情一瞬间的空白。
他努力回忆和小助教的初次相遇，带着答案去回想的时候，小助教是楚临的线索非常明显。
十秒刺星、很高兴认识你的检讨、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柯林斯的纵容……最直接的一次，她就在副本里，站在他的面前说：“我是楚临。”
莱茵一下坐了起来，“她还好吗？”
方舟把楚临的状况简单的对莱茵讲了一下，包括最新全面检查的结果。
“医生说这是短暂的灵魂依附，附身对象可能是随机发生的。小助教的精神波动还在，虽然隐蔽但非常稳定。”
“所以楚临想把身体还给人家？”
方舟有点意外莱茵能猜对，莱茵接着继续问：“小助教有什么在意的人吗，家人？朋友？”
“停停停。”方舟无奈叫停。
要是放纵莱茵把后面的话说下去，无非就是每个人都有弱点，可以尝试威胁下小助教，让她主动放弃之类的。搞得他们像是两个反派角色，这样的支线实在没有必要说出来。
“你也不要太担心，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方舟安抚的按了按莱茵的肩膀。
楚临再次醒来的时候，幻痛和针剂的后遗症缓解了不少。
她跨出医疗舱，在柜子里找到一套新的有病号服。
治疗室独立崭新。
联大的学生一般也用不到这么齐全的抢救设备，倒是便宜她了。
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软包的白墙安装了投影设备，还兼顾了看视频和打游戏的功能。
“光脑０４７为您服务。”楚临刚坐在沙发上，就触发智能管家。
“连接星网。”楚临看到联网的设备，有点好奇。
小助教身上繁重的学业负担让她很少浸入式的登陆星网。
她当初登陆星网的目的性太强，完美的错过了所有娱乐。
“请生成登陆形象。”登入界面的初始形象就是小助教本人的外貌。
楚捏了个她以前的形象。
系统跳出警告——星际名人和英雄的形象只有官方认证的本人可以使用。
菜单上还有很多虚拟形象和外星生物的选项。
楚临翻了几页，搭配组合了一下。
最后的角色模型是个半人高的兔子玩偶，主体粉红色，眼睛用纽扣代替，一只纽扣上戴着蒸汽风格单片镜，另外一只纽扣从眼眶里掉出来，被一根毛线固定垂到脸颊上。玩偶头上还戴了一顶高礼帽，帽子上固定了个小骷髅头会时不时的吐吐口水做个表情。
——角色生成成功。
视角转换。
楚临悬停在川流不息的星网主街面上，脚下是无数细小支流汇集成的星际网络，不时有光点从楚临的身边飘过，飘向下方具体的坐标。
星网上的热门标签很多，时时刻刻都在更替。
楚临的精神力有损伤，战斗类游戏对她都是灰色的。
她随机点了一条购物街，传输方式选了传送门。
视角转换，一堆细碎的像素格子堆叠落下，最终在楚临的面前铺开成一条街道。
抬头是看不见天空，各色广告牌和全息广告争奇斗艳，愉快互动。
楚临跨出传送门，回头看自己身后走出来的星网网友。
——真人和魔幻风格参半，有个网友在楚临面前跨出传送门的时候，屁股后面还冒着五彩的祥光，祥光拖得很长，不知道是什么流行元素。
大意了，她应该再设计个特效的！
楚临默默记下这个设置，抬起玩偶的棉花腿准备随便逛逛。
弹屏。
她的新光脑接到了一条短讯。
方舟新给她的光脑，楚临只加入了学校的职员联络系统。
ID来自莱茵。
聊天记录的上一条还是楚临发给他的检讨。
孤零零的文件包看上去非常尴尬。
‘对方请求您的星网坐标。’
——莱茵发的是一条系统消息。
楚临点了同意发送。
她转身回到传送门前，蹲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形象的莱茵。
一个个角色从传送门走进街道，但没有一个和楚临发生眼神交流。
还有无聊的外星网友看到门口蹲了只兔子，手贱的rua一把。
楚临头上的骷髅头礼帽也同步的刷新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大约十五分钟后，莱茵才从传送门里出来。
粉色小兔叽揉了揉单片镜，抬头去看走出来的莱茵。
ＩＤ叫莱茵４５８７３，但眼前的角色男模身材？腰细腿长？五官精致？头发是炫酷的银白色？穿着复古的西装三件套？帅气到次元模糊？
这个脸是莱茵自己捏出来的？
“楚临？”男模开口，是莱茵的声音。
四目相对，楚临满头都是问号。
这个角色捏出来，是要参加选美吗？
楚临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觉得自己输了。
“……”莱茵看看楚临再看看自己，也沉默了。
他发简讯的时候没有想到楚临会秒回。
因为平时用不到全息形象，就算有学校活动也用的是本人的建模。没有角色的话就只能现捏一个。
有几秒钟莱茵脑子一片空白，他不好让楚临多等，就抓紧建模。
楚临应该是喜欢那种机甲驾驶者身材的？莱茵的脑子里闪过几个知名机甲驾驶的身体数据，他调整了下腰部的数据，腹肌要安排上，腿要修长笔直，屁股要翘！
身材的数据完成的很快，接着捏脸。
肤色可以调整的白一点，要有润泽的质感。他不太爱笑，总是皱着眉头，这样不太好。那么就捏一个微笑唇，眼睛要大一点，黑眼圈不能有。
头发的颜色和造型莱茵想了好几个，最后选了柯林斯的银色，楚临好多朋友都是这个发色的，应该不算突兀。发型他选了几个都不太满意，时间也来不及了，就充值了一个最热的发型，套了身正装。
迟到十五分钟。
莱茵低头看着楚临这只粉红色的玩偶。
人外的选择那么多，他为什么一定要捏脸？
“你平时就用这个角色上星网？”楚临笑够了，扯了扯莱茵的衣角。
“……”沉默是莱茵和他最后的倔强。
“那行吧。”楚临不拆穿他，
两个人并肩走进人头攒动异族遍布的商业街，店铺上方的广告五光十色。
训练营时期的楚临想过趁着假期去找这位亦师亦友又误入歧途的家伙，但宇宙太大，留个她的假期太少。
楚临想不出具体的话题，就对莱茵回顾起了利刃的数据。
“行动总结的时候有个参数还可以调整，这是我的失误。”
对于机甲的驾驶者，设计上的微弱误差在千万光年的行程中被放大到无限。但他们总结的时候，楚临已经陨落，没有给出差评的机会。
那个隔热参数的错误会让楚临的驾驶舱温度身高到四十度左右。
她在冲破最后虫族防线的时候，就带着高热干扰。
莱茵每次想到那组数据，他完全可以避免那样的错误，他每次想到这点都心情沉重。
“就算你是行动的总负责人，也不可能注意到所有细节。这样的误差是被允许的。”一点临终关怀的细节无足轻重。那时候他们对整个计划负责，不只是参与利刃的设计监制，他们还要升级掩护利刃的所有战舰，他要同时和指挥官、其他封号驾驶者、手下的研究员交接。
只是一个参数的失误，只有这一个参数错误。
这是楚临非常骄傲的事情。
她也是总设计师，她出发前也看过那段数据。不是大问题，而且也没有时间修改，所以莱茵没什么好愧疚的。
“那时候我冲破了最后防线，看到虫族女王的巢。”她确信自己杀死了女皇，但复生以来，记忆一直有一段短暂的空白。冲破最终防线的时候，利刃还有三件武器，她不记得自己选择了哪一个。
真相被埋藏在茫茫宇宙里。
她和全宇宙一样一无所知。
楚临往街边一家机甲零部件商城走去。——商城外形是个重型机甲的外壳，人形机甲姿势略显扭曲的挤在一家美发店和一家宠物店之间。
店铺的上方有几台封号机甲的全息动态在重复播放。隔壁宠物店的广告是一只章鱼外形的异形生物，机甲模型偶尔会和那只生物发生互动。
莱茵跟上。
他和楚临没有了数万光年的间隔距离。没有了层层假身份或者保密条约，也没有了缓冲。
他想要说的话不再能反复删改。
莱茵有点遗憾的看了下机甲商城对面那家粉红色的店铺。那家的生意同样火爆，线下有同款甜品出售，最近风靡星际。
他知道是因为联大的校内商业街也开了一家。应该带楚临去这种吃东西的地方，或者买点日用品也好，至少不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就逛机甲相关的一切。
他们推门进入商城。
商城的内部并不逼仄，各类机甲零件码放在层层货架上。
导购套着机器人的建模走过来，但他一开口，就能分辨出这是人工的。
尊敬的两位顾客，工号34竭诚为您服务。请问是您还是您的女朋友需要选购商品？’
“……那个都是盒子的区域是卖什么的？”楚临选择性耳聋。
莱茵瞪了导购一眼，他也希望，但他们不是。
被莱茵帅气小哥哥的皮误导，导购一点都没有害怕。他殷勤的为楚临介绍：“是机甲零件的盲盒。根据价格的不同，保底开出破损零件，一定几率开出完好零件，另外还有些额外惊喜。”
“现在玩机甲零件的主要是小姑娘了吗？”楚临看着那个区域围着好多人，大部分的角色外形都是偏女性向的，她记得五年前这种商城里分布比较多的还是抠脚大汉吧？还是现在大汉都披着小姑娘的皮了？
“这款是女性购买比较多。这批次盲盒里有隐藏奖励，随机了代言人的演唱会门票、白板机甲，还有ZD星系的几套房产。”哪怕概率低的令人发指，但还是无数小姑娘趋之若鹜。
“产品代言人？”
“机甲代言人啊！”导购指了指室内的一块广告屏，反问楚临：“白桑您知道吗？”
楚临回忆了下小助教的记忆，发现她真的知道这个白桑。——火爆中央十二星的歌手，据说有点人鱼血统，在小助教被聘用之前，他到联大做过演出。这又是联大感天动地的职工福利之一了。
据说白桑的出场费用非常昂贵，但他到军团各处的演出都是义务的。这个人是个狂热的机甲爱好者。他用演出酬劳购买了好几颗星球，又在私人星球上停放了很多停产的机甲。
但就算这样，代言机甲对于楚临来说还是个很陌生的概念。
“白桑代言的其实是个机甲外形的代步工具。分类在民用机甲里，操作面板和精神力要求都很低，只需要飞行器的驾照就可以操纵。”莱茵给楚临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想起几年前白桑到联大演出的情景——整个学校到处贴了欢迎的标语和投影海报。
老师和教授们有前排观赏的机会，表演结束之后还能和本人合影，获得签名。
莱茵对这些不感兴趣。
但他的名额是可以转让的。
各路人马都想让他让出座次，人情没办法打动莱茵那就出高价收购。
这些同事平日里都没有勇气拦住莱茵闲聊几句，为了白桑却都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这就是白桑的影响力。
莱茵把座次卖给了方舟，换取了一笔经费。
方舟转手一定卖的更多，但莱茵对后续就没有兴趣了。
“……”楚临被科普了一堆奇怪的知识，他们走着走着也到了购买区域。
“两位要抽一个吗？”导购弹窗了一个价目表出来。
楚临摇头，“我运气一直不好的。”
莱茵点头，连着买了十个。
粉色的盒子叠在一起从货品区提取过来，虽然只是虚拟数据，但外壳建模非常精致。
莱茵把楚临推到盒子前面：“你开开看。”
楚临感觉怪怪的：“我运气不太好。”抽饮料都没有中过……
“你抽。”
粉色的小兔子就站在粉色的礼盒前面，她扯了下盒子上的丝带。盒子一下摊开。
‘砰’的爆出一个小礼花，礼花散开，播放了一段白桑的演出片段，蓝色长发的歌者清唱了一段星球赞歌。歌声落下的时候，盒子里的东西才露出来。
——机甲腕轴承(残缺)×1
——机甲外壳涂层碎片一片×3
——万向轮×1
一个盒子其实不算便宜了，但爆出的东西实在是一言难尽。她要涂层碎片有什么用？万向轮装在轮椅上吗？还有轴承……这是多少代前的机甲才用得到这个型号啊！
“还是你来开吧。”楚临把盒子推过去。
莱茵看着和盒子站在一起的楚临。他最近的运气不错，但能看到楚临站在他的面前，可能花光了他所有运气。
他想起了自己读书的时候不受欢迎，和爱丽丝读了同一所大学，他的教授窃取他的设计成果，打压他的成绩，他背着助学贷款，业余时间同时接了三分兼职。吃最便宜的营养液，衣服磨破了不会修补也不买新。
这样的生存条件，自然没有什么时间看闲书。只有一次莱茵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他的室友把电子书落在了实验室里，麻烦他带回去。
莱茵神使鬼差的翻了翻。
拜他的好记性所赐，他还记得有一篇文章标题是《把你的女孩变成公主》，作者王耳闻。
当时莱茵无情的嘲讽了满纸废话，他无法对这样一篇文章共情。
那时候莱茵是多么笃定的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会花钱打扮自己，给女朋友买昂贵的礼物。
莱茵开着剩下的礼盒。连续几个盒子里面爆出来过时零件。
他开始回忆着那篇文章里写的‘昂贵的礼物’都有些什么。
“天哪，你们竟然开到演唱会门票了！”对全宇宙机甲连锁商城发放一亿份的盲盒，竟然在他家店铺开出了稀有的演唱会门票。
楚临和莱茵看向导购，随着导购喊出声，两个人瞬间被店里的其他客人包围。
“这个盒子竟然真的能开出门票的吗，能让我看下吗！”
“出售吗，我可以开到这个价格！”
“我开双倍！卖给我吧！”
“您的角色建模是自己捏的吗？您号卖吗！”
楚临差一点就被人群挤走了。
关键时候是莱茵捞了一把，把小兔子玩偶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不卖！” 他自以为冷酷的回复被无数伸过来‘沾沾欧气’的摸到粉碎。
在导购战战兢兢的保护之下，才闪到了商城的贵宾室。
给两位客人倒了饮料，换了个级别稍高的工作人员过来接待。
他着重看向还坐在莱茵肩膀上的楚临：“您刚刚没被挤到吧？”
要是客人没有关掉疼痛阈值的话，刚刚那下差点被人踩到是很严重的。
“这点人问题不大。”楚临爽快的从莱茵的肩膀上跳到沙发上。
“您是做什么的？”工作人员觉得刚刚店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不免对这位兔子客人有些好奇。
楚临视线落在贵宾室墙壁上挂的海报上。
海报是黄金三角绯红、白银、利刃。
她以前是开机甲的，挂在你们店里做镇店海报的那种驾驶者。
“我在联大工作。”现实是楚临只能含糊的回答。
商城的工作人员把这个回答理解成某种谦虚。
不说联大本身的招聘门槛留很高，年龄小的□□应该是知道白桑的。除非是某些有资历又有点年纪教授，对机甲这么感兴趣，说不定是个封号。
那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就很有希望了。
“是这样的。我们以为区域的供货商特别喜欢白桑老师。如果您想出掉门票的话，我们可以出一个合适的价格。”他开了个票务区的小窗给楚临看，表示可以出一个几倍于市场的价格。
这个价钱令人咋舌。
楚临一直没缺过钱，但她手里也没有留下过什么存款。
这是莱茵开的东西，楚临看向莱茵。
“我们不卖。”莱茵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