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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4.20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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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穿过透过朦胧的薄雾窗照射了进来,身体的疲倦让云想睡了过去,容深缓缓的站了起来将她放在了床上,把被子盖好,拿着笔记本到卧室外的沙发上,给威克斯先生写信,向他表达歉意,可能短期内无法到达英国,接受治疗。
威克斯先生的回信很快,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十分深刻,虽然两人的交流一直是使用的邮件,但威克斯能感受到他藏在语句中的诚恳,所以才愿意用自己休假的时间来帮助他的妻子。只不过事不随人愿,威克斯也表示理解。
等邮件发完后,容深向下面打了个电话,让陈管家准备好热的饭菜,然后转身浴室整个洗漱了一遍。
等云想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睁开眼就看到了在一旁的容深,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云想用手指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滑动,从眉头到鼻子到嘴巴。
容深握住了她作乱的手,抱住她问:“饿吗?”
云想点了点头,她呼吸着容深身上的气息只觉得十分的安心。这份安心让她心里的所有恐惧和害怕都在慢慢消散,只是因为她相信身边的这个男人会保护她,陪伴她。
容深摸着她的头,笑着说了声:“我让刘嫂把饭送上来。”
云想应了一声,看着他起床去拨打桌上的电话,自己慢慢坐了起来,抬头看着窗外一片大雪茫茫。
容深打完楼下的电话,回头看过来便是她这样迷茫的神态,眼珠仿佛覆盖了一层薄雾,他握着电话的手指发紧,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云想这样是一种自我隔绝的状态,只是为了降低外界的敏感度,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一时间,容深觉得自己的嘴里泛起了苦味。
林月回国的次数很少,多是为了公司与国内企业的商务往来。每次回国,她都会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容深。即便如此,多年来两人的关系却依旧冷淡如常。
说来也好笑,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云深别墅,却是因为自己的弟弟林朝。
云深别墅建在江边,建筑是现代轻奢的风格。清晨的雾气环绕在城堡的周围,带着朦朦胧胧的美感。看似在云中深处,便取名为云深别墅。
“林总,到了。”小罗将车停在了山下的门栏前。
“叮叮叮。”门铃声想起,陈管家走了过去,按下了门前的监视器。监视器外的女人在冷风中站着,嘴角带着淡笑。陈管家楞了会儿,毕竟许久没见,除了脸上淡淡的细纹,也没有其他的变化。
陈管家给先容先生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容先生没有接电话,陈管家猜测这个时间点,他还在书房开会,现在公司的部分项目已经交给职业经理人进行管理,但像五一城市规划这样的大项目,他还是需要亲自坐镇的。
“陈管家,怎么了吗?”别墅内的公用电话是通用了,云想听了半天闹铃无人响应,便随接通了。
“林夫人到别墅来了,人现在还在门栏外。”
“林太太?”
“是容先生的母亲。”
云想有些奇怪,但陈管家似乎没有想多解答的意思。
“陈叔,让人先进来吧。”
“嗯。”陈管家对着呼应机吩咐了一声,门卫便放任开车进来了。
林月走进来,里面一阵暖意,去了不少风寒。
“林夫人。”
林月点了点头,说:“好多年不见了。”
“确实很多年不见了。”陈管家的态度冷漠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气氛有些凝结,林月也没有开口说话。
陈管家将人领到了二楼的花厅,二楼的花厅是专门接待客人的,他走过去理了理茶几上插花。
“没想在这里看到了红梅。“林月轻吸气,”怎么没有花香。“
“太太花粉过敏,室内的花都是去花粉的干花。“陈管家目不斜视的回到。
“原来是这样。“她淡笑着说,也没有了在观赏的性致。
“林夫人稍等一下。“陈管家示意的低头,转身离开。
“您的红茶。”小铃红茶搁在了茶几上,热腾腾的雾气升起。
林月微微一笑,“谢谢。”
林月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红茶,醇香浓郁。
她的余光不时的望向门口,直到云想换了身衣服过来。
同样是女人,这么多年,岁月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眸子比以往更加的纯粹。
“好久不见了,这些年还好吗?”林月处变不惊的笑着说,“上次在机场看你匆匆跑过,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是您。”云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上次机场撞到您我很抱歉。”
林月安抚的笑了笑。
“当时还以为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次回国能看到你。“她抿了口红茶,继续道,“身体怎么样,这么多年还在跳芭蕾吗?”
云想有一瞬间的恍惚,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浮现,又如潮水般很快褪去。
她低垂着眼睑,指间轻轻触碰了膝盖。
一举一动被看在林月的眼里,她捏了捏指间,说了声,“抱歉~“
“没事。“云想带着几分释然,既然已经选择不再记起,那也不必再追溯。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林月换了个话题:“容深这么多年还好吗?”
云想顿了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容深这么多年还好吗?
这也是她第一次想到,她沉睡了五年,这五年的时光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夕之间,对于容深呢?这五年的日日夜夜,他对着一个不会说话,没有思想的躯体,是如何度过的。
这样短暂的沉默对于林月来说就是默认。林月心底已经默认为容深这些年过得很艰难。她身为母亲,一直做得很失败。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心理才会涌现出一股稀薄的母爱。
“容深的爸爸在他小的时候,在一次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去世了。”
大概有些东西埋在心底太久了,她开始慢慢倾吐出来。
“那时候,他大概六岁大一点。我常常在外工作顾不上他,后来,”
林月短暂的停顿了一会儿,眼底有些水光,她轻呼了口气,继续说,“后来,容深的爷爷找了过来,执意要带着他。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后悔。”
云想很安静的递上了手绢,她拍了拍林月的背,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不是容深,所以她没有立场来说什么。
林月动力动嘴唇,笑着说:“你是好孩子,我这次挑着时间来,也是为了看看你,说起来这么多年,我们两也是第一次见面。”
她拉着云想的手,“想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您说。“
林月目光真挚的看着云想,“好好,照护好他。“
“我会的。“
林月看着这孩子坚定的眼神,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她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是来看云想的,两人聊了聊稀松的家常。
等容深过来的时候,林夫人还在讲着些,容深小时候的事。
容深开完会,听到了林月过来的事情,马上赶了过来。
“您来有什么事吗?”
亲疏远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林月不免有些难受。
“想想,时间不早了,你先上去休息吧”
云想知道容深是有话想对林夫人说,于是点了点头往卧室走去。
容深看着她一路离去,渐行渐远,门慢慢的关了上来。
“先生小时候患有严重的自闭症。“
云想停下步子,侧过头看着陈管家。
他目不斜视的继续说道:“先生的父亲一直想向老爷子证明自己,长大后就从军了,一直没有和老爷子来往,直到后来,老爷子才知道儿子娶了妻子还有孩子。他原是想把人接回江城,给那母子俩一个稳定。“
“可那时,林夫人是那样说的。“陈管家微仰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美国了。所以,我是不会回江城的,如果你需要你们容家的血脉,就把他带回去吧。“
陈管家的语气不平的继续说道:“后来,老爷子调查才知道,在容父去世没多久,她就答应了另一个男人的求婚,两人决定去美国发展事业,或许先生对她而言只是拖累罢了。“
他摇了摇头,也无需要云想回应,转身往另一侧的走廊走去。
云想有几分沉默,事是一样的事,可叙述的人不同,角度不同,表达的意味也不同。那容深在这个故事里,又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这一侧正好可以看到广阔的江海,水浪还在波荡翻滚。
容深和林月在客厅聊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结局似乎聊得很不融洽。
云想睁眼看他的时候,发现了他眼里带着微微的冷意。她搂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了嘛~”
“公司里的事。”容深顺势搂着她的腰,把滑下的毯子重新盖好,“这里容易着凉,我带你去卧室睡。”
云想搂住他的脖子,知道他不想多说也没有再追问。
她缩在怀里摇了摇头,“不了,不睡了。”
“好,不睡了。”容深拍了拍她的背,看着不舍得放手的她问,“嗯?突然之间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这么粘人~”
云想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喃喃的说:“阿深,有我在你以后不会在孤单了,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她翻了个身,坐在容深的腿上,轻轻在他的眉间落了个吻。“盖章了,就不会反悔的。“
容深沉溺在她温柔的眸子里,双手捧着她的红彤彤的脸颊,吻过眉间,眼角,脸颊,直至嘴唇。
微弱的呼吸,带着细微的哽咽声。云想感觉自己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海浪一次一次的翻滚而来,远比每一次的更加汹涌澎湃。她像一个溺水者,紧紧的抓住容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