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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4.19修 ...

  •   江城的一家私人医院,空气中带着消毒水的味道,不管闻多少变,都不会觉得好闻。谢言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好在口子不大,封了两针。可惜伤在脸上。

      男人背靠在病房的沙发上。发梢微微遮盖住眼睑。嘴角有些轻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感。维达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副闭目养神的姿态。

      她动力动手指,示意着一旁的保镖,“You go out first.”

      “yes.”

      保镖出去后,一时间只剩下两人。她坐在他身侧,双腿交叉,随意的理了理头发。“Don't you think I need an explanation.”

      谢言轻轻的勾起嘴角,说:“听过入乡随俗这个成语吗?”

      维达看着他,低笑了一声,“ok,那你现在能说出理由了吗?为什么突然接了一通电话就要回中国。”

      “还脸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神锋利了起来,手指指着他脸上的伤口,“这个,你打算陪我多少。”

      “你想让我先说那个。”

      “那个都可以,慢慢说。”维达着手上的手表,继续道:“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到飞机起飞。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睁开眼看着维达,眼神是少有的几分认真,“我还不能回去。”

      “所以,我在给你机会。用你的理由说服我。”

      “我要见一个人。”

      “好,给你一天的时间,我改签机票到明天。”维达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着手准备。

      “五天。”他看着维达的眼睛,“正好可以等到拆线之后再走,就算我现在回美国,也不可能以这样的形象到全美音乐盛典。”

      维达有些新奇,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听见谢言在和自己讨价还价。

      “all right.我同意。”她点了点头,随手翻开看了一眼行程表,“只不过你明年的休息时间都是我的。”

      谢言知道,没这么简单,但又有什么关系,他轻吐出两字,“随意。”

      条件说完,也就没什么好急的。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脑袋里纷纷扰扰。

      第二天,容深就找到了谢言,两人约在容氏的酒店见面。

      “要吃点什么。”容深将菜单推到了谢言的眼前。

      他笑了笑,往后一靠,“我们两个应该已经不是那种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吧。”

      “确实。”容深的指间点了点手表,“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见山吧。”

      谢言看着他递上来的一张黑卡,舌尖抵住牙根,冷笑道:“什么意思?”

      “为我太太出手伤人的事感到抱歉,补偿的医药费而已。”容深面色冷淡,看不出其他的意思。

      谢言却觉得有几分好笑,从来都是他把钱往别人脸上甩,哪怕是最狼狈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让我见一面她。”他的眼睛已经彻底的冷了下去。

      “不可能的。”容深的语速很快又坚决,一直以来他试图为想想营造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安稳假象,不可能就这么被突然而来的谢言给戳破。

      “难道你能一直阻止我吗?”谢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总会有意外会发生的。容深的指间触摸着杯口,低头沉思。他深呼了一口气,低垂着眼睑,慢慢吐出真相:“想想,她失忆了。”

      “什么时候的事?”谢言呼吸沉重了起来。

      “五年前,她知道云爷爷去世,从医院里跑出来,出了车祸。”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你说过的会照护好她。”谢言站了起来,桌子一推,扯住了他的衣领,“你TM就是这样照护好她的。”

      玻璃杯碎了一地,发出一阵巨响。周围一阵惊嘘声。

      他眼眶红腥的盯着容深,一拳揍了上去。说好照护好她的,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他愤恨着,或许是容深,或许是当初的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云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了!那时候她会多伤心,那时候她会有多难受。

      空气中带着短暂的寂静,容深咧嘴呲笑,踉跄的站了起来。

      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咽下了口里的血腥味,用最冷淡的语气继续说着。“所以你知道了吗?她已经忘记了过去。你的出现只会像在机场一样,给她带来伤害。”

      谢言脸色难看得发青,骨关节发出声响。他又一拳勾了过去,却被容深挡在了眼前。

      容深冷着脸看着他,“既然你不想接受那张卡,那刚刚的一拳就当是替我太太还给了你了。”

      两个眼神在空中碰撞撕拉,相互不认输。

      谢言冷笑了一声,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偷来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是偷来的,你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不安吗?”

      他抑制着心底的情绪,眼神尖锐的望着他,“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还会选择你吗?”

      容深薄唇微抿,阴郁的暗流在眼睛里不断的翻滚。他知道谢言这句话是故意在往他心里刺刀子,对于无意义的事情,他不屑争辩什么,这种争辩也不能带来结果的改变。

      “至少现在,想想是我的。”

      谢言笑了笑,动了动指关节,想要在来上一拳。

      “谢言,你回国了。”李知夏听到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还心想着谁敢在容氏的酒店闹事,却没想到看到了谢言,她的眼里闪过惊讶更多的是涌上心头的欢喜。

      只是现在的场面,似乎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谢言冷呵一声,对容深说到,“想想,我是一定会带走的。”

      容深没有会话,冷眼看着他离开。

      “容总。”大堂经理这时也大步走了过来。“需要我报警吗?容总。“

      四周一片狼藉,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低沉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所有的损失记在我帐上。”

      “是,容总。”大堂经理目送着总裁离开,整个人猛的放松了下来,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江城入冬越冷,雪花夹杂着雨水飘落,让人手脚有些冰凉麻木,谢言从酒柜里拿出两瓶白兰地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如果是五年前的李知夏,或许她会尴尬的站在原地而不知所措,可如今她已经28了,岁月带来的不止有年龄,还有早已磨练得坚硬无比的心。

      她轻笑的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上的白兰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给自己。

      “怎么回国不和老同学说一声呢?“

      谢言沉默的抿了一口,烈酒漫过口腔,不一会儿身体开始微微发热,让他僵硬的关节松动了不少。

      “临时起意,所以没有告诉太多的人。”他的有些嗓子干哑。“这几年,想想有和你联系吗?

      李知夏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低垂着眼睑,摇了摇头。“五年前,云想和容深结婚后,就在也没有传出过其他的消息了。”

      他的指尖微微的动了动,又抿了一口烈酒。

      “谢言,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放下她吗?”李纤纤问他。

      谢言眼神沉寂,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开口说话。

      李纤纤有些莫名的烦躁,她清呼了一口气。“我知道多说无用,但出于朋友的角度。不管做什么,放弃吧!谢言,云想结婚五年了。”

      她认真的看着他,继续道,“你知道五年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为什么她能拥有者新的身份,新的生活,那你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谢言的动了动指尖,抑制住自己想喝醉的冲动。他低垂眼睑,“我试过了的,在我没有看见她之前,我试过。”

      他试过了,在纽约百老汇的街头跳舞狂欢,在新西兰一万英尺的高空跳伞,在阿尔卑斯山地上速降滑雪,他都试过,可是他还是想她。

      那种想念就像是刻在了骨头里,每每想起都隐隐作痛。

      他的眼睛很深沉,散发一种从未有的孤寂。

      李知夏悲哀的发现在他身上在也找不到当初的影子了。

      云深别墅

      “先生,回来了。”陈管家走了过来,接过了雨伞。

      容深应了一声,将大衣挂在了衣架上。“想想,怎么样了?”

      “早醒来就一直躺着在,到现在也没有吃饭。”

      “我知道,让刘嫂煮点粥,待会端上来。”

      “是,先生。”

      “还有什么事吗?”他余光看了一眼陈管家。

      “一个小时前,威克斯先生的助理,打来了电话。”陈管家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容深顿了顿,“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想想,我回来了。”容深推开了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悦温和些,“我买了蛋糕,要不要尝尝。”

      床单被掀开了,拖鞋还规整的摆在床侧。容深抑制着呼吸,快速的看着阳台。阳台窗是锁的,他呼了一口气,将蛋糕放在桌上。

      “想想,你又没有穿鞋,会腿寒的。”容深往浴室走去,却空无一人。

      他思略了一秒,又往衣廊走去,“想想在吗?”

      拉开门帘,也未见她的身影。容深低垂着眼睑,却看到被衣柜门夹到露出的蓝灰的衣物。他安静了好一会,才压抑着心头的苦涩,低声嘶哑的说:“想想,玩累了吗?我给你买了蛋糕要吃吗?”

      云想身体冰凉,额头出了冷汗,微微的颤抖着,躲在衣柜的角落,周围一片漆黑无光。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喊着她名字,却害怕得努力卷缩。

      容深缓缓的走了过去,半蹲了下来,拉开了衣柜的门。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照着她含着泪水又惊慌戒备的眼睛。他的心脏被猛的敲击了一下。

      云想的泪珠在看到他的那一秒,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她猛的抱住容深,压抑着低声的哽咽抽泣,嘶哑的喊了一声:“容深。”

      容深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他紧紧的抱着她,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想想,我应该等你醒过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容深轻吻着她得头脑袋,又吮着她脸颊的泪珠,咸得苦涩,蹂躏着他的心脏绞痛,“原谅我好吗?没有下次了。”

      他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抵住云想的额头,彼此的呼吸交杂。

      云想的睫毛喊着泪珠在轻轻的颤抖,她突然吻上容深的薄唇,带着轻轻的撕咬,带着没有停歇的哽咽。

      容深的右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轻轻的吸吮她的舌头。

      嘴里是淡淡的薄荷味,他十分具有耐心,唇舌柔韧极具占有欲的一点一点的侵占领土,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不断地索取,耗尽了云想全部的力气。

      多久后,才平息下来。容深像抱着孩子一样的抱着她,安抚着她颤抖的肩膀,感受着她呼吸间的哽咽。衣柜的金薄上,照着那双黑眸是繁华落尽后的悲凉与无奈。

      “容深,我是怎么了?”

      她用那带着红色血丝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容深,企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那漫无止境的噩梦,那突然出现的奇怪身影,她就想是被囚禁在深渊里的人,终日变得惶恐不安。

      可是容深,要怎样回答呢?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果只让他一个人来背受就好了。

      窗外的雪花飘了一整夜,云想看着这场落雪看了一夜,她看着雪花从稀疏到弥天大雪纷纷扬扬,她突然想到前几日看诗集中的一段短诗,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

      而容深,在她的身后搂着她,陪了着她看了一整夜的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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