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勇敢》郝幸福

4、chapter 4

　　这是一个特殊而美好的日子，迎着清爽的晨风，蓝璃跨入了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心中感慨万分。

　　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

　　翻开崭新的书本，又将开始一个漫长的学期。

　　蓝璃刚走进教室，方雨就向她跑过来，左掐掐她的脸，右摸摸她的头发，还不时说：“没怎么变嘛，还是这么漂亮，蓝璃，想死你了，我的好蓝璃！”

　　方雨抱住蓝璃，好像她们有几百年没见似的。

　　蓝璃笑她的夸张，心中却隐隐骚动着。

　　班主任进教室，同学们都安静下来。

　　班主任走进教室后不久，就说：“这个学期我们班将有一位新同学加入，他的名字叫江冷淮，大家欢迎。”

　　同学们有的鼓掌，有的对此漠不关心。

　　班主任接着说：“江冷淮同学，进来吧。”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教室的门口，因为大家对新来同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到底是帅哥还是美女很感兴趣。

　　江冷淮一只手拿着背包放在肩上，刚走进教室，就听见班里同学的尖叫：“好帅啊！”

　　蓝璃在整理资料，听到同学们的尖叫时，几乎是反射性的抬头，她一抬头，就震住了，这个男生，好像在哪见过。

　　蓝璃用力地想，可是大脑却和她作对，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家好，我叫江冷淮，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说完，江冷淮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不笑则已，一笑，全班所有的女生都被他天使一般的外表与笑容所迷倒了。

　　“江冷淮，你就坐在蓝璃旁边吧，蓝璃是我们班的资优生，你刚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她。”

　　江冷淮走到蓝璃旁边的座位，把书包放下，然后坐下。

　　同学们的目光还在他身上，没有移开的打算。

　　直到班主任发威，同学们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江冷淮的身上移开。

　　下课了，江冷淮蹭蹭坐在旁边的蓝璃，“喂，还记得我吗？”

　　他的这句话，让蓝璃迅速地抬起头。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走神，忘了看红绿灯，你家的车子差点撞上我。”

　　“不只如此，我们还在别的地方有过深厚交情。”江冷淮笑得诡异，“小璃儿，你再想一想。”

　　小璃儿？

　　蓝璃被江冷淮的称呼震住，圆子笔掉在桌上。

　　“你……你……你……江三水？！”

　　如果要问那时候蓝璃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人是谁，那个答案就是名字直犯洪水的江三水。

　　那时候，江冷淮住在她家隔壁，江妈妈出去摆夜宵摊，他就不要脸的隔三岔五来她家蹭饭！

　　那时候，温柔的妈妈会给她梳漂亮的小辫子，江冷淮总是会把她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害她七窍生烟！

　　那时候，她说江冷淮这个名字太水，太不好记，直接叫他江三水，他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记不住他真正的名字拿蚱蜢吓哭她！

　　那时候，江冷淮没有爸爸，温柔的妈妈教训她，说她不能欺负他，要对他好一点，她觉得他没有爸爸疼很可怜，开始对他好，他欺负她，她也不告状了，她不再告状，渐渐地，他也不再欺负她。

　　她和他同上一所幼儿园，她和他同上一所小学，他很笨，很蠢，他的成绩总是落在她后面，江妈妈常常夸她，常常损他，她偷偷得意，他会扯她的长头发，搞恶作剧，还撂下狠话，“小璃儿，你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可是，没有一次做到。

　　他几乎每天都黏在她身边，小璃儿长，小璃儿短的，害她听到这个称呼就会跑，他会追，她腿短，跑不赢他，认命地只好让他黏着。

　　那时候，温柔的妈妈会讲好听的故事，他会赖在他们家都不回去，害得江妈妈总要到他们家来要人，而他却已经呼呼大睡，还非常好意思地霸占她一半的床位。

　　妈妈讲的故事里面有美丽的白雪公主，有可怜幸运的灰姑娘，还有……睡美人。

　　她最喜欢灰姑娘的故事。

　　他最喜欢睡美人的故事。

　　那一天，他比她先醒，他白白胖胖的小手托着腮，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他说，“你不是睡美人，我刚刚亲了你好多下，你都没醒，小璃儿，你是猪。”

　　“你才是猪！”她推他下床，“江三水，我要告诉江妈妈，不准你再睡我们家了，你要来，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岁月无声，谁知道他自那以后真的会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呢？

　　谁又知道她搬家以后，家道中落，妈妈跳楼自杀，爸爸带她躲债东藏西躲？

　　如若一切一如从前，安然静好，该多好。

　　她说，“江三水，这个世界真小呢？”

　　他笑，“小璃儿，这个世界够大了。”

　　高三已经分班，文理科，高、中、差等级划分。

　　高三（A）几乎汇集了星宙的全部资优生。

　　江冷淮这个空降高三（A）的男生引起别班的关注，讨论，还有八卦。

　　第一次月考，江冷淮竟与蓝璃齐名，这是所有人谈论的重点。

　　高三（A）跟高三（E）不在同一个楼层，高三的学习繁重而忙碌，蓝璃鲜少再有时间去高三（E）找利天卓。

　　利天卓知道江冷淮，或许是江冷淮太有名了，但是利天卓并不那么在意，因为别人的事，他向来漠不关心。

　　他开始在意起来，是听到有人把蓝璃的名字和江冷淮这个名字扯在一起。

　　这天，他来找蓝璃，因为蓝璃说过她想看《仙度瑞拉》这部影片，他特意买了票，想找蓝璃一起去天天影院。

　　月考结束了，他终于可以解禁找她，他往蓝璃的班级走，边走边笑，可是他的笑容却在看见江冷淮与蓝璃互相追逐时僵住。

　　“江三水，你快还给我！”蓝璃生气了。

　　“这么大了还看格林童话，不给，不给，就是不给。”江冷淮不怕，“小璃儿，你真幼稚。”

　　江三水？

　　小璃儿？

　　他们的感情似乎非常的好嘛！

　　利天卓不知不觉地握紧拳头，脸也跟着一沉，票在他手中被他的拳头拽得死紧。

　　发现利天卓的蓝璃，马上冲到他面前，露出开心的笑容，“你来了？我看你的成绩了，你考得不错，前进了两名。”

　　谁在意成绩那东西？！

　　利天卓努力让自己漠视心中那股异样，淡无神色：“可以走了吗？”他扬起手中那两张皱皱的电影票，“一起去看电影。”

　　蓝璃抢拿过他手里的电影票，“哇，仙度瑞拉！不是说早就抢售一空了吗？你怎么会有？”眉一皱，“电影票怎么好像被人蹂躏过？”她问他，“不会是你好运捡到的吧？”

　　利天卓被她的逻辑逗笑，阴霾散去，“要不要去？你看看时间，再不动身就要错过开场了。”

　　“去，去，当然去！”蓝璃连忙点头，进教室收拾东西，收拾完东西，才忆起江冷淮还在旁边，看江冷淮一愣一愣的，蓝璃抢过江冷淮手中的格林童话就往跨包里塞，然后对江冷淮说：“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走到教室门口，利天卓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快步离开。

　　江冷淮看着他们离去，脸上的表情渐渐淡去。

　　小璃儿……

　　利天卓跟蓝璃走出校园后，利天卓带着蓝璃来到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车前，让她上车。

　　蓝璃知道利天卓很有钱，却没想到他超过她想像的有钱，因为上次看到他坐的是保时捷，这次是法拉利，就连司机都不是上次那个。

　　再一次，蓝璃清楚地明白，她和利天卓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阶层的人。

　　等他们坐定，司机转过头问：“少爷，去哪里？是要回家还是……”

　　利天卓说：“天天影院。”

　　司机听后，发动引擎，车子向前行驶。

　　蓝璃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她没有开口，心情因为再次认清她跟利天卓之间的距离而低落着。

　　车里是一股不同寻常的沉默。

　　利天卓望着若有所思的蓝璃，心情坏透了。

　　跟江冷淮就有说有笑，怎么对着他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她跟江冷淮如果不只是朋友，那么是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想到这里，利天卓的心情莫名的怒火中烧。

　　向来懂得控制情绪的他，没让蓝璃看出一点点异样，却依然忍不住开口刺询：“你和他感情很好？”

　　听到他说话，蓝璃惊讶地看他，不确定地说：“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他说。

　　“还有司机伯伯啊！”她吐吐舌。

　　“你和他感情很好吗？”他再问了一次。

　　“他？哪个他？”她突然想到，“你是说江三水？”

　　“江三水？原来你们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连外号都用上。”他面无表情但口气很冷，“我听见他叫你小璃儿。”真是刺耳的亲昵！

　　“嗯，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她实话实说，“我跟他的关系应该可以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八个字来形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少爷到了。”

　　司机把车停在天天影院的门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利天卓拉着蓝璃下车，他握着蓝璃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好像不握紧她就会不见似的。

　　手传来的痛，让蓝璃诧异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开口提醒他，生怕一开口，他就会放开。

　　天天电影院内。

　　他问，“这种老片子，你怎么会喜爱？”

　　利天卓拿过蓝璃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口，提提神，他不能睡着。

　　她说，“因为它是童话啊，每个女生心中的童话，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是灰姑娘，有一天可以变成公主，有了这种希望，人生也会快乐许多，因为有憧憬，因为有童话。”

　　“这样啊——”利天卓让蓝璃的头靠在他的左肩，说：“那今晚我吃亏一点，做你的王子。”

　　蓝璃轻笑，“到底是谁吃亏啊，我亲爱的王子殿下！”

　　周末，校园一片冷清。

　　夕阳西下。

　　校门两旁的树木偶尔飘落。

　　她瞄了瞄手表。

　　已经这么晚了？

　　江三水那家伙约她干嘛？

　　约了她，又放她鸽子！

　　她记住了！

　　蓝璃正欲往公交站走去，就被几个外校的男生围住。

　　“咦，这不是那小子的女朋友吗？”

　　“老大，就是她没错，她就是利天卓的女朋友！好像叫蓝什么——哦！叫蓝璃！”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男生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蓝璃，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蓝璃的脸颊，“算你倒霉，竟然是那小子的女朋友，长得真不赖，怎么样？小妞，别跟着利天卓了，来做我的女朋友吧。”

　　蓝璃终于搞清楚状况，这是找利天卓麻烦的，挥开那个老大捏着她脸颊的手，她转身就要跑，却被其他的男生团团围住，没办法脱身。

　　这可怎么办？！

　　正焦急，救星出现了。

　　“欺负女生算什么男子汉？”江冷淮笑着走近，“你们还真够大胆的，趁着保安下班不在的间隙来咱们学校门口闹事。”

　　“你他妈的是谁？我劝你少管闲事，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得也是，你欺负我的小璃儿，我得好好想想让你吃什么果子。”江冷淮不紧不慢，“小璃儿，你说呢？是让他们吃火影拳好，还是吃旋风腿？”

　　那个被称老大的男生见江冷淮不识好歹，就想上前教训他。

　　才一伸手，手就被江冷淮握住，江冷淮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用手使力一拉，揪住那人的衣领，“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不让你尝尝那些特意为你准备的果子似乎说不过去。”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说：“兄弟们，上。”

　　江冷淮没有惧色，而是说：“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最后叹一声，“还是一起上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三两下，江冷淮就身手利落地把他们全都治服。

　　那人见情况不妙，抓过蓝璃，“信不信，我可以让她的脸蛋破线。”

　　江冷淮面不改色，但目光却显示他真的动怒了，“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看！”

　　这时，在江冷淮身后有一个男生拿着一根木棍想要偷袭他。

　　江冷淮还没反应过来，蓝璃就向他冲了过来，然后推开他，拿棍子的男生用棍子用力打在了蓝璃身上。

　　“小璃儿？！”

　　“没事，还好是背不是头，要不脑震荡就惨了，我还想考第一名呢……”

　　“现在还有心情说笑！”

　　卷起袖子，江冷淮快步朝那个偷袭他的男生走去。

　　江冷淮的凶狠前所未有，到最后，所有人都动也不敢动，那个背后偷袭的男生更是被江冷淮打得吐血。

　　要不是蓝璃开口阻止，江冷淮可能真的会把他打死。

　　“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我敢保证你们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些混混如同被赦免，都吓得跑了。

　　江冷淮走到蓝璃身边，蓝璃吃力地站起来，却因为背太痛而站不直。

　　江冷淮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一把抱起她。

　　蓝璃一惊，忙说：“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江冷淮却没有理会她的话，“你再吵，小心我告诉利天卓你暗恋他！”

　　“你！”方雨都不知道，这个江三水怎么会知道？“你乱讲！”她的脸红得胜过夕阳，“谁暗恋他来着？！”

　　“好啊，没有就更好，我跟他说就没有关系了。”说着江冷淮就要放下蓝璃，“反正又不是真的，你怕什么？”

　　蓝璃赶紧用双手攀上江冷淮的颈，承认，“我怕，我怕，我怕！”妥协，“我让你抱，让你抱！”

　　一辆高级的小轿车在数分钟后驶到他们面前。

　　司机开车门，江冷淮抱蓝璃上车。

　　“我忘了问，江三水，你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还劳斯莱斯。

　　江冷淮言简意深，“自从我有了爸爸。”

　　利天卓跟几个哥们往这边走。

　　别校的男生挑衅，约他打群架。

　　蓝璃盯得紧，他已经许久没打架了。

　　蓝璃跟朋友有约会，他正好活动下筋骨。

　　脚顿住，他看到江冷淮抱起蓝璃，蓝璃主动攀江冷淮，他看着他们两人窃窃私语，他看着蓝璃脸红，他看着江冷淮神情似水，他的胸口像是被一根根利箭射中，痛得他咬牙切齿。

　　约会？

　　原来是跟江冷淮吗？！

　　他的眼神闪过一道冷冽的光望着那辆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发现他的异样，朱鸿升碰了利天卓一下，就莫名其妙被利天卓狠狠地揍了一顿。

　　希美医院。

　　蓝璃在江冷淮的坚持下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江冷淮在她的床边，对她说：“这一个星期你就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

　　“不行，我不能不去上学，而且爸爸也会担心的，我真的没事——”蓝璃想要试着起身，却被江冷淮按下，“其它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我已经打电话跟蓝爸爸说了，我说是我妈要你到我家住一星期。”

　　“那我的功课怎么办？”蓝璃尝试说服他，“现在太关键了，我不能出一点点差错，稍有不慎，我的努力全都要付诸流水。”

　　“我会帮你，别担心了！”江冷淮说，“婆婆妈妈的，你再不休息，我生气了，有你好受的。”

　　他的威胁很受用。

　　她偏过脸，以沉默做最后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

　　利天卓耿耿于怀，没有去找蓝璃。

　　已经五天了，也一直没看到她来找他。

　　利天卓最终还是先沉不住气，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来到了蓝璃的班级。

　　他决定问清楚，她跟江冷淮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到蓝璃的班级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

　　反而是方雨看到了利天卓，立刻走到他面前，“蓝璃不在。”

　　利天卓皱眉，“她没来上课？”

　　“她已经五天没来上课了，因为什么原因请的假，我也不清楚。江冷淮帮她请了七天假，他也替自己请了七天假，好巧是不是？”方雨开玩笑调侃，“你说蓝璃会不会是移情别恋，背着你要跟江冷淮私奔啊？不过，你跟蓝璃也没在一起过，这个应该不成立。”

　　利天卓冷下脸。

　　“哇！不会是真的吧？”方雨少根筋，“蓝璃不会真跟江冷淮在一起吧？平时他们感情就不错的说……好啊，你个蓝璃，真敢把我瞒在鼓里，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整你！”

　　“阿嚏！——”

　　蓝璃趴在病床上，下巴搁在交握的手背上。

　　她才打了一个喷嚏，手机就响了。

　　这个手机也只有一个人会打。

　　她犹豫了一会才按下绿色的手机通话键。

　　“这几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果然是他。

　　“因为……因为有点事。”蓝璃不想说谎，也不想告诉利天卓真实情况怕他担心，更怕他去报复那些人，以他的大少爷脾气，要是知道她因为他受伤了，有人欺他欺到这份上，他不弄个天翻地覆才怪，“你呢？打电话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讨厌她欲盖弥彰，“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别问了，我不想说。你是我的谁——”她说，“我又是你的谁？我没必要跟你报告吧？”

　　“你？！”利天卓沉默了一下，问：“那你现在是跟江冷淮在一起吗？”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跟江冷淮在一起，否则，他又要问为什么会跟江冷淮在一起，然后，问题又回到原点。

　　她看了一眼阳台边的江冷淮，说：“不是。”一劳永逸，“你找我什么事？”

　　“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利天卓说，“我想问你一些事。”

　　“电话里不能问吗？”

　　“不能。”

　　“为什么？”

　　“电话里撒谎太容易了，我要问你的事，需要看着你的眼睛。”

　　马路很宽。

　　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停在一座老旧的建筑物前，与建筑物显得极不协调。

　　车门打开，蓝璃从车内走出来，江冷淮也跟着她走出，他说，“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不了，你的车太好了。”蓝璃拒绝，“不适合出现在这条街。”

　　“那我骑脚踏车来接你？”江冷淮对她眨眨眼。

　　蓝璃被他逗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忙把他推上车，说：“你快走吧！”

　　江冷淮也不再为难她，“手机给我。”

　　“什么？”

　　“你的手机给我！”

　　她掏出手机给他，他用她的手机拨打自己的号码，待他的手机响了，他才交还给她。

　　江冷准让司机开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的一角。

　　蓝璃才拿起钥匙要开门，手机就响了。

　　她吓一跳。

　　赶紧拿出手机，她一看屏幕，‘小璃儿的江三水’。

　　接起，她才想炮轰，江冷淮的笑声就传过来，他说，“小璃儿，你要是敢把名字改了被我发现的话，嗯，哼，你看着办好了，然后，晚安。”

　　回头，她狠狠瞪一眼江冷淮的车子刚刚离开的方向，声音却温柔谄媚，“小璃儿的江三水，祝你晚上做一个恶鬼连连的美梦！”

　　通话结束，把手机放进口袋，她走进久违的家。

　　她没有发现，在街的另一端，一辆同样出色的黑色轿车隐在坏了的路灯下，车里的主人，把手机狠狠地扔出车窗外。

　　手机的主人把头往后一仰。

　　为什么要骗他？！

　　她竟然还用他送她的手机跟别的男生——

　　“开车！”手机的主人口气恶劣。

　　路面又恢复了平静，雁过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