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勇敢》郝幸福

3、chapter 3

　　隔日。

　　蓝璃背着跨包准备进学校，一辆黑色的豪华保时捷从她身边驶过，让她停住脚步愣了一下。

　　在校门口，保时捷停了下来，一位穿黑色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下来打开车门，利天卓从里面走了出来。

　　蓝璃看到利天卓帅气俊逸的脸孔，心不自觉地又痛了起来，她用右手捂住胸口，感觉心脏隐隐传来的绞痛。

　　不再看那张让她心碎的脸，蓝璃转过身，走进学校。

　　“少爷，小姐她真的被你气回去了？——”

　　利天卓冷声，“我再说最后一次，你去告诉那个老头，最好不要再玩眼线这种东西，否则，我一辈子呆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

　　不再理会身后的人，利天卓头也不回地走进学校。

　　“蓝璃，蓝璃……利天卓！利天卓！”

　　方雨摇了摇正在看笔记的蓝璃指着教室门口的利天卓。

　　“蓝璃，你出来一下。”

　　方雨的话才落音，利天卓就在教室门口大喊。

　　察觉到同学们纷纷投来的目光，蓝璃迫于无奈地拉走利天卓。

　　利天卓和蓝璃并肩走到学校的喷泉边。

　　“找我有什么事？”

　　蓝璃的神情是一种保持距离的冷漠。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利天卓看着她淡漠的脸，觉得很不舒服。

　　“我很忙，还有很多功课要做，而且马上就要放假了，有些课题要准备。”

　　“你的眼睛怎么了？”利天卓关心地问。

　　“没什么，昨晚看书看到很晚，可能是没睡好。”蓝璃撒谎。

　　“书呆子。”说着，利天卓把一个小巧精致的粉红色手机递给蓝璃，“这个送你。”

　　“送我？为什么？”蓝璃不解。

　　利天卓咧嘴笑道：“昨天我想找你，却找不到你。在经过手机店的时候就顺便帮你买了一个手机，我把我的号码输进去了，这样以后我要找你也方便些。”

　　“你找我？”蓝璃惊讶。

　　“是啊，心情不好。”利天卓淡道，“需要你开导，你却不知上哪风流快活了。”

　　“我得回去看书了，马上就放寒假了，寒假我得去打工，可能没有时间做你的导师，所以……”她把手机放回他手上，“真可惜。”说完，她转过身准备要走。

　　“蓝璃，我警告你，我的心情本来就很差，别惹我对你发火！”利天卓快步走到她前面，把手机放到她手里，低声命令：“拿着，我会打电话给你。”

　　在蓝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利天卓已经率先快步离去。

　　叮——

　　上课铃声响起。

　　蓝璃无奈地把手机放进口袋。

　　心情不好？

　　他跟女朋友闹矛盾，不愉快，竟然要求她来开导他！那谁来开导她？！

　　她真是想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摔了，爆几句粗口！

　　唉。

　　可惜，那么刚烈的发泄情绪，她还真是做不到。

　　学校正式放假，原本坐落在学校各个位置的大小食堂最后精简到一个。

　　于是，吃饭时，这个幸运的食堂里便容纳了滞留在学校的所有学生。

　　蓝璃打好饭后和方雨找了一个靠墙的位子坐下。

　　正准备吃的时候，抬头，蓝璃看到了几天来她一直故意回避的人。

　　本想装着没看见，利天卓就已经走到她面前，坐在她左边。

　　他质问，“这几天很难碰到你，找你都找不到，手机也不接，怎么回事？”

　　蓝璃夹起菜往嘴里送，“明天就放假了，忙着整理班里同学的平均成绩。”

　　利天卓把碗里的红萝卜放到蓝璃碗里，“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帮我吃了它。”

　　蓝璃一愣一愣地，然后说：“红萝卜含维生素很高的，挑食是不好的习惯。”

　　利天卓白了她一眼，说：“看吧看吧，又来了，以后哪个男生受得了你才有鬼。”

　　坐在旁边的方雨被这一幕吓呆了。

　　原来利天卓还有这么温柔孩子气的一面，平时不都冷得跟冰似的？

　　方雨的黑亮眼珠子在利天卓跟蓝璃身上来回转悠。

　　如果这都不算打情骂俏，那什么算是爱？

　　“好像呼吸一样那么自然，不需要换算，所以我们相遇在这季节，绝不是偶然，仿佛候鸟一样飞过大地，穿越海洋，原来所有情节仔细回想 ，都是种呼唤……”

　　手机不厌其烦地响着，还在睡梦中的蓝璃被手机的乐音吵醒。

　　迷迷糊糊地接起手机。

　　“喂，我是蓝璃，你找谁？”她问。

　　“这是我给你的手机，除了找你，还能找谁？”利天卓轻笑着说。

　　“啊？”听到他的声音，蓝璃完全清醒了，“找我有什么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催命。”

　　“醒了吗？我们出去。”利天卓习惯用这种口吻。

　　“三更半夜的，你是不是发神经，脑袋烧坏了？”她说。

　　“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不来拉倒。”他说。

　　“可是……”她说。

　　“有什么可是的？”他问。

　　“我还要去打工，对不起，不能和你出去。”她说，“我现在出去，工作的时候就会没精神做事。”

　　“打工？你很需要钱吗？”他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衣食无忧的。”

　　“那你家住哪里？”他问。

　　“怎么了？查户口？”

　　“我就是，在哪打工？一一报来。”

　　“我家住在虹桥大道阳悦街578号，我跟爸爸相依为命，爸爸叫蓝朗，我现在十七岁，暂在悦物花坊做兼职。以上。报告长官，回答完毕。”

　　他直接挂断。

　　“莫名其妙……”

　　蓝璃往床上一躺，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昨天花坊的生意非常好，后来又整理刚进来的一批新品种，加班到凌晨，现在还是凌晨三点，她只想休息，只想睡觉。

　　蓝璃去上班，打开门就看到利天卓站在对街。

　　他朝她招手。

　　她诧异，她惊喜，她心中涌上无数种情绪，交织沸腾。

　　锁好门，她走向他。

　　他抱怨，“冷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出门？！”他都等好几个钟头了。

　　她说，“你在我家门口干嘛？”

　　“等你啊！”仿佛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我是说等我干什么！”到底谁是白痴啊！

　　“我带你去兜风。”他推她上车。

　　“你怎么这么任性？！我都说了，我要工作！”她要下车。

　　等了她那么久，现在又遭遇拒绝，他冷声，“我任性？！”

　　“放我下车。”这车挺高级的，她连车门都不会开，更窘，“我上班要迟到了！快放我下车！”

　　咔一声。

　　他倾身为她开车门，她才要说话就被他猛地推下车。

　　她措手不及，跌坐在地，裤子都沾上了灰尘。

　　“利天卓，你干什——”

　　她的话还没说完，车子便刷地开走了。

　　悦物花坊。

　　蓝璃心不在焉。

　　“蓝璃，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对着手机发呆。”

　　悦物花坊的琳琳问道。

　　琳琳也是兼职，只不过，琳琳是大学生。

　　“没，没什么。”

　　蓝璃匆匆收起手机，准备去拿包花的包装纸。

　　无意地往门外的玻璃门望去，却看到了那张让她意想不到的脸。

　　利天卓来到蓝璃身边，微皱眉，不悦：“看到我有这么惊讶吗？”

　　“你怎么会来？”她问。

　　“这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吗？”他回答，“我来买花。”

　　“你买什么花？你买花做什么？”她又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你管我？我想买就买。”

　　他直接找老板娘。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老板娘眉开眼笑。

　　一辆货车停在花坊外，不一会儿，数十位训练有素的运货工人就把花坊里的花搬空了。

　　蓝璃傻眼。

　　利天卓对蓝璃咧嘴而笑，“现在，你得跟我走了。”

　　老板娘走过来拍拍蓝璃的肩，“蓝璃，这位客人指明要你为他包花，你今天不用回这里了，去他家帮忙包花，今天又得辛苦你了，老板娘会记得给你涨工资的。”

　　蓝璃跟着利天卓走了，根本不是包什么花。

　　他带她兜风，哪里是兜风，根本是飙车！

　　她一下车就狂吐不止，利天卓的朋友们个个都在，身边全是名牌车子，他们谈论着她听不懂的东西。

　　一阵自卑感与羞辱感混杂着，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积压的不满情绪全数爆发，她推开利天卓的好意关心，“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胸口的郁气往上冲，挺直腰板，她越过他，当他不存在似地跑走。

　　利天卓欲追上去，被一个朋友拉住，“阿天，不是说好一起飙车吗？怎么就走了，还没玩呢。”

　　“不玩了！”利天卓上车，关车门，“以后都不玩飙车了。”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跟我们玩这个吗？”

　　“现在不喜欢了，她不喜欢坐快车，我就不喜欢，她生气，我就生气。”

　　等蓝璃到家门口，利天卓已经先到。

　　蓝璃犹豫了一下，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自顾自拿钥匙，开锁。

　　利天卓径自讨好，“别生气嘛。”

　　“跟我道歉。”她说。

　　“你得寸进尺！”他气愤转身。

　　在这么寒冷的天气站在她家门口，就是为了等她，想跟她讲和，从小到大这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

　　蓝璃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抱住利天卓，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利天卓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转身，抱住她。

　　蓝璃依偎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说：“我吓死了。”

　　“我的技术很好，以前的梦想还是赛车手来着。”他开始抱怨。

　　一阵寒风吹过，树上的叶子纷纷飘落。

　　叶，只有在飞舞飘落的瞬间，才是最美丽动人的。

　　他说，“我要出国一阵子，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笑，“我能找你有什么事？拜托，别诅咒我。”

　　一转眼，利天卓出国已经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他只给蓝璃打了两个电话。

　　蓝璃则是一个都没打。

　　没打不代表不想打，但想打跟打之间有一个字的区别，就拥有不同的结果。

　　这天，蓝璃望着手机发呆，竟然忘记看红绿灯。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喇叭。

　　蓝璃一转头，发现一辆小轿车紧急刹车，停在离她不到一公分远的位置。

　　她愣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

　　见她没反应，司机下车，走到她面前，没好气地说：“小姐，你没看到是红灯吗？”

　　她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从车上又走出一名少年，询问：“怎么回事？”

　　蓝璃忙往旁边站，好让车子可以通行。

　　蓝璃打量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在看她。

　　那个少年见她走开，没有再浪费时间地打开车门坐上车，不一会儿，车子就从蓝璃的身边飞驰而过。

　　马路又恢复了它的忙碌，仿若只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不久便会被相遇的两人遗忘。

　　“好像呼吸一样那么自然，不需要换算，所以我们相遇在这季节，绝不是偶然，仿佛候鸟一样飞过大地，穿越海洋，原来所有情节仔细回想，都是种呼唤……”

　　确定是手机在响，蓝璃心跳加速，慢慢按下通话键。

　　“喂……”

　　那边没出声，蓝璃又试着“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蓝璃不知道利天卓为什么不说话。

　　隔了好久，就在蓝璃要放弃，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利天卓终于开口：“我在你家门口。”

　　蓝璃不知所措，只是知道利天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是不会打这种电话的。

　　蓝璃毫不犹豫地就往外跑，身后传来的老板娘的声音：“蓝璃，你去哪里？”

　　蓝璃这才想起她还在上班。

　　她转过身，给老板娘鞠了一个躬，道歉：“老板娘，对不起。我有急事，请一个下午的假。”

　　不等老板娘同意，蓝璃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悦物花坊。

　　蓝璃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却没有看到利天卓。

　　她弯着腰按住因为跑得太快而心跳加速的下腹，大口大口地吐着气，然后她笑了，是一种自嘲的笑，笑自己竟然因为利天卓的一个电话就跷班，马不停蹄地想要见到他。

　　“蓝璃……”

　　害怕是自己的幻听，蓝璃直起身子，慢慢转过头，看到利天卓。

　　虽然帅气不减，但是却没有了以往的霸气，好似有些颓废。

　　蓝璃缓缓走近他，想问他为什么会提前回来，话还来不及吐出口，她就被他一把拥在怀里。

　　在他怀里感受属于他的气息。

　　蓝璃很安静地没有开口问他任何问题。

　　利天卓抱了好久好久，才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说：“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蓝璃很自然地用手扫了扫利天卓额前的头发，问：“为什么？”

　　利天卓目光茫然却假装若无其事地简述：“我被甩了。”

　　蓝璃的心紧缩。

　　原来是这样。

　　早就该想到，他的女朋友就在那边。

　　早就该想到，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回来。

　　可是……

　　因为心里有些许的期待吧，期待他或许……是因为想她才回来的。

　　小小的期待被彻底粉碎，心痛的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被甩了，来找我做什么？”

　　利天卓被这个问题愣住了。

　　不顾老头的反对就一个人飞回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利天卓说，“我只是很想见你，就回来见你了。”

　　看向蓝璃，他这才发现她哭了，误会她是因为自己被甩而难过，他的嘴角勾出笑痕，“是我被甩了，你哭什么？”

　　蓝璃的泪控制不住地一直往下掉。

　　见她没有停止的征兆，利天卓的心好像被针扎似的。

　　他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傻瓜，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被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一看还以为是你失恋呢，别哭了，你再哭，我可就生气了。”

　　蓝璃吸吸鼻子，说：“你管我？我哭我的，你生什么气？”

　　利天卓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不关我的事，那你继续一个人哭好了，我走了。”说完，松开了蓝璃，准备要走。

　　在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蓝璃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说：“不哭总行了吧？”

　　紫风咖啡厅内。

　　蓝璃和利天卓坐在靠着窗口的位子。

　　蓝璃没有去注意窗口外来来往往的人，只是专注地望着利天卓，问他：“为什么会分手？”

　　“她说我根本不在意她，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天天腻在一起吗？”

　　利天卓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搅拌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爱一个人就应该是看不到她时会想她，看到她就会觉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吗？”书上是这么写的，她相信，因为她这些日子经验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他说。

　　“那么，你对她就不是爱，是喜欢。”她分析。

　　“喜欢？喜欢不就是爱吗？你们女生真是麻烦。总是把原本简单的问题想得那么复杂。”

　　“不是复杂，等你遇到你爱的人，你就会明白那种无可取代的感觉了。”

　　“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她家和我家是世交，小时候，我不愿意和别的小孩一起玩，觉得他们玩的游戏都很幼稚，但是她却不理会我的冷脸，而是整天跟在我的后面，再大一些，我们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男女朋友，这，难道不是爱吗？如果不是爱，只是喜欢的话，那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她爱你，所以很在意你，会想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并不爱她，跟她在一起，只是习惯，只是喜欢，或者只是像喜欢妹妹一样的喜欢，而不是爱，因为你不会有想和她分分秒秒在一起的感觉，没有那样强烈感情的你，并不爱她，所以你们之间就失衡了，因此，你们分手是迟早的事。”蓝璃条条是理。

　　利天卓越听越糊涂，“什么喜欢，什么爱的？管他呢，只要开心不就好了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快乐不就好了吗？其他的哪有那么重要？”

　　“其实，谁都知道，一个值得爱的人并不是很容易找到，有时候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够如愿，但是，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反反复复地重复这个过程。”她说，“你说，能不重要吗？”

　　“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嘛，不会是思春吧？”他笑她。

　　“如果，你不爱一个人，那就不要轻易接受她，做人真的很不容易，太多的时候爱别人或者被别人爱都是进退两难。”她语重心长，“你这样真是很容易伤女孩子的心。”她也是其中之一，能体味那种痛苦。

　　“你这样说好像我是负心汉，你有没有弄清楚状况，是我被甩，是我！不是我甩她，好吗？”

　　“我是在对牛弹琴。”

　　“好了，好了，我已经够烦的了。”他端起咖啡啜了口，眉头深深皱起，“好难喝的咖啡。”

　　又来了！

　　依然不改其大少爷的本色，走到哪挑到哪，剔到哪。

　　蓝璃已经习惯听若未闻。

　　利天卓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拉起还坐在位子上的蓝璃就走出紫风咖啡厅。

　　星星滑冰场。

　　“你说的放松的地方就是到滑冰场滑冰？还真特别啊。”

　　蓝璃看见冰场上的人正穿梭一般地滑来滑去。

　　“滑冰的时候，感受耳边的风，我很享受那种感觉。你看——”他指着雪白的滑冰场说，“冰是如此纯洁美好的东西，站在上面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想试试啊？”

　　“可是……”蓝璃吞吞吐吐地说，“我不会滑冰……”除了眼前这个利天卓，她也没有什么烦恼，不过，他倒是丝毫没有自己是别人的烦恼的觉悟。

　　利天卓大笑出声，“什么？！你连滑冰都不会？！你除了读书还会什么？”

　　蓝璃见他笑得不能自已，就使劲敲他的头，狠声道：“你还笑，还笑。不会滑冰有什么好笑的？！”

　　“放心，有我教你。”

　　利天卓帮蓝璃系好冰鞋，蓝璃一站起来，在利天卓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站稳，却再也迈不开一步。

　　看她的样子，再迈一步就会跌倒，利天卓又忍不住嘲她：“想不到你读书挺行，对其它的是一窍不通嘛。”

　　蓝璃是不服输的人，她甩开利天卓扶着的手，想要靠自己站稳。

　　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往后倒，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强劲的手一拉，把她抱在怀里。

　　抱住她后，手的主人还不忘笑几句：“就说你不行吧？偏要逞强。”

　　蓝璃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敢放开他，只得任他摆步。

　　利天卓不愧是教滑冰的好教练，蓝璃在他的带领下，慢慢找到了决窍。

　　她可以不用他扶就能站稳了，而且还能滑几米。

　　利天卓松开她，转了几下，然后向前滑行，左右转弯，猛然停止，倒退滑行……

　　他优美的旋转，倒滑，起跳，简直像是专业的花样滑冰运动员，他把力与美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了。

　　利天卓回来拉着蓝璃的手，不再像开始那样慢慢地滑，而是快速地在冰上滑行。

　　由他带着，蓝璃一点也不害怕，很快就适应了他的速度。

　　她真想一直这样牵着他的手。

　　紧紧地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