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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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从中午时分就开始了，当然最后的，最大的，最奢华的场面要等到傍晚时分……但是早到的贵族并不寂寞，沿途的半穹顶里放置着各种水果，坚果跟美酒，不时有美丽的侍女端上刚烤好的上等肥羊肉跟肥牛肉，景色绝佳的地方搭有小型的凉棚，舞女曼妙的舞姿在上面来回穿梭，仿佛一只只飞舞在花丛里的彩蝶让人遐想万分，心儿也随之飞舞……
王带着小王在皇宫里转悠，身后跟着美丽的王后，王与小王的同时出现让敏锐的大臣贵族们察觉出今夜的宴会并不仅仅是王后的寿宴如此简单，游玩中的人们会上前跟王行礼，或与他们聊聊寻常的话题，或离开他们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这种时候的气氛是轻松的，王不会过多的约束大臣们的行为，可前来试探的，表现的大臣则比比皆是……因为这两人是权力的象征，是幸福的保证。
“五岭侯携夫人见过王，小王，王后，愿吾王万岁。”年轻的五岭侯带着同样年轻美丽的夫人跪地行礼，这男人，岸早已知晓，他诧异的是他身边的女人，片刻后，岸将目光转向身后的王后，在大人们眼里，这是个好奇的孩子，他的神情让人喜爱。
“起来吧！”瑛伟笑道，而他的眼里似乎还有几分惊喜，岸好笑的勾了勾嘴角，因为他知道瑛伟有多讨厌这个男人，却还能做出如此离谱的表情，他眼里的惊喜怕是在五岭侯看见后要感激的交出手里的兵力吧。
“谢王……”起身的五岭侯显然抓住了王眼里一闪即逝的惊喜，紧接着看见王将手伸向了身后的王后，五岭侯瞬间了然，眼里果然出现激动感激的神情，
“你们姐妹俩也已经很久没见了吧！” 瑛伟将王后拉了过来，又回头对岸说道，“这是你的姨娘，是你母后的胞妹……本王跟五岭侯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呀！”说着，瑛伟将王后的手交在五岭侯的夫人——夜华夫人手里，然后拍拍五岭侯的肩膀，仿佛挚友一般，两个男人朝最近的凉亭走去，给人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夜华见过月华姐姐……”年轻的女人微微福了福，她们俩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姐姐要高贵些，妹妹则要妖媚一些。
“就我们姐妹二人，不必如此多礼。”王后伸出一只手扶住夜华夫人的手，见姐姐如此说到，妹妹一下嬉笑起来。
“这是姐姐的孩子吗？是未来的王吗？”夜华夫人半蹲下来，伸出的手指想要抚上岸的脸，快要接触到的那一瞬，一直垂着眼睛的岸猛的抬起眼睛，里面的厌恶之情如蛇蝎藤蔓一般能将人活活的窒息死，夜华的身子明显一窒，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
“妹妹，那边的歌舞不错，我们先去看看。”王后将夜华夫人拉离了岸的身边。
见两姐妹走远，岸朝另一边走去，宫里的人都知晓小王不喜人碰触他的身子，却不知晓他只是讨厌女人的碰触，若让人知晓了这个秘密，那肯定有大堆的人跑出来反对……敖国璆姓以上的男人可以娶男人，但是贵族子弟被选为接任父辈官职的，即便只喜欢男人，也必须要抱回很多女人，因为这涉及到血脉的延伸……因此，若敖国未来的王是个根本不碰女人的人，哪怕他再优秀，恐怕也当不了敖国的王。
“姐姐，小王很讨厌我吗？”花园里，美丽略带点淘气的夜华夫人问道，她刚当上五岭侯的夫人，因为年轻，美丽，活泼，成了五岭侯目前最受宠的夫人，加上她是王后的胞妹，这就是为何五岭侯会带她上京的缘由。
“不……不是，那孩子不喜欢别人接触他。”王后微微笑道，走进繁花似锦的花丛中，这样的颜色可以缓和她脸上的苍白。
“是吗？”夜华夫人扯下一朵花，把玩起来，“难道姐姐也不行？”
“……那到不是，不过这孩子早熟，如今的他更像个大人。”王后撒着谎，因为自王宣读这孩子是未来王的旨意后，她便没再接触过这孩子，一方面是惧怕，一方面是这孩子也不亲她，而王似乎也纵容着这孩子的一切不敬之举。如今的她越来越不明白这孩子……不，她从来就没明白过这孩子，很多的时候，她也只能站在远处，看上这孩子一两眼。
“是吗？那什么时候我换成你的衣服去抱抱他，他长的好漂亮，以后我也要生个如此漂亮的娃娃……”夜华夫人丢下花，又扯了另一朵。
“……不可……”沉思中的王后似乎现在才听见妹妹所说的那个馊主意，于是想都没想，开口阻止道。
“不可什么？姐姐真小气，只准自己生个如此漂亮的娃娃，就不准我生吗？”夜华夫人撅起了小嘴。
“……我们去那边看看。”王后将夜华夫人拉向了另一个地方，她想结束这个话题。
傍晚时分，寿宴准时开始，大臣们送来的礼物早已堆满了仓库，此时，他们只用尽情的享用美酒，美食跟美人即可，不多时，已经有醉酒的官员上前抱走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女……而带有夫人的只得在一旁摇头好笑，并非羡慕，能带着夫人出来的大臣定是看不上这些舞女的男人。
岸枕着瑛伟的腿打着盹，对于一个四岁的孩童来说，这很正常，可对于未来的王来说，满殿的大臣微微露出失望的神情，这样的表情自然没能逃过瑛伟的眼睛，低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孩子，瑛伟却只是怜爱的将岸的身子朝内侧移了移，这世界上能了解这孩子的，就只有他这个父王了，如果他也不能替他撑起一小片宁静的天空，那他就不配是这孩子的父亲……再抬眼，眼里的坚定让有异议的臣子低下了头……熟睡中的岸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如此宠爱一个恶魔，却不知道这恶魔以后会吃了他……”喝下一大口酒，丞相大人诅咒着。
“尊敬的丞相大人，你能否小点声……”一旁的女人低声说道，却能微笑的对着望过来的眼神。
“哼……”因为妹妹的阻止，丞相闭了嘴，再次喝下一大口酒，片刻后，朝正在跳舞的一名女子点了点头，因为他看见小王已经醒过来了。
舞动的腰枝，热情而奔放，美丽大胆的舞女捧着扎成束的蓝色鸢尾，朝小王跳去，在距离小王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献上最诚挚的祝福——来自地狱的祝福，小王美丽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喜悦，微微朝前伸过身子，单手接过舞女的祝福，另一只手却按在舞女柔软的嘴唇上……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吗？”清脆的童音竟带着几分蛊惑，舞女微微红了脸，然后退了下去。
“这就是敖国未来的王……跟他老子一样的好色……”有人大声的吼叫着，里面夹杂着兴奋，夹杂着对小王的看好，呼声渐大，一浪盖过一浪……瑛伟勾起了嘴角。
寿宴就在这样的热闹氛围中走向尾声，当有官员朝外走去时，守卫在门口的侍卫拦下他们的步伐，并异常礼貌的用手势向他们示意应该回到座位上……接下来的节目一般都会让女人们回避，而没有兴趣的男人们也可以先回去——狩男。（即将美貌的男子捆绑在大殿中央，留下的官员骑上侍卫们牵来的骏马，绕大殿环跑，手上的箭会毫不留情的射向这些美貌的男子，谁能射中，那这男人就是你的呢！跟还流淌着鲜血的美貌男子□□，这无疑是最刺激不过的事情，因此喜欢的人还是很多……）
已经有官员向侍卫解释，他们对接下来的游戏不感兴趣，可侍卫依旧用手势示意他们回到座位上，再回头看向大殿主位，发现王后也没有离开，遂疑惑的回到各自的位子上。
一侍卫手拿大锣走了出来，在王的身边站定后，狠狠的敲了一下，略为杂乱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各色眼睛纷纷落到王的身上……
瑛伟缓缓站了起来，用他最具雄性，最具威慑力的声调缓缓开了口：“敖国天下，历经五百年，日益富强，百姓们安居乐业，贵族们有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一年前，本王梦见了圣，他的发丝长而漆黑，他的双目如利剑一般替本王斩开敖国永恒不变的天空，他不断的重复着：前进，前进……他的智慧，本王无法知晓，但是他的双目能穿过敖国的天空，他的发丝是通往幸福之地的桥梁……再睁开眼睛，本王的身边多了一样东西，经过这一年的努力，本王的心血也终于得以呈现在世人面前……”说着，瑛伟从身旁拿出了一本字典大小的黄金书，下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他们以为看见传说中的‘上古传说’。
“亲爱的臣民们，这不是‘上古传说’，可它却是‘上古传说’的孩子——敖国大民法，它会见证敖国历史性的转变，它会带着我们走向‘上古传说’中记载的永恒之地……” 瑛伟一手举着字典，一手伸向天空，似乎他已经看见那美好的未来。
“……”岸的手里还捧着舞女呈上的蓝色鸢尾，茂盛的花瓣挡住了小王子的脸，让人无法知晓他的表情，其实已经无人去关注他，因为王所说出来的东西已经超乎他们之前所有的猜测，如今他们只想知晓更详细的内容，知晓那《敖国大民法》到底是什么。因此无人发现小王因为偷笑而抖动的肩膀，他笑什么？他没想到瑛伟会如此声色俱佳的进行表演，若非知晓真相，可能自己也会被唬的一惊一乍，下面臣子们的反应，岸异常的期待，可惜他不能做过多的小动作。
疑惑中的臣子们来不及再议论些什么，身后的侍卫替他们呈上了这所谓的《敖国大民法》，接过厚重的书册，他们翻看起来……
“不要着急，里面记载了一切，它是你们的了，你们拥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它……一个月……一个月后，本王希望一切都能遵守这上面的记载。” 瑛伟笑了起来，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平静一段日子，因为这上面的东西即便花费一年的时间也不是能完全弄懂的，可他只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接下来的日子只怕敖国夜明石的价格会再涨上几番。
《敖国大民法》——敖国第一部完整的法律，从政治，经济，军事，等几个方面出发，对大到对王的称呼，小到对宫人的行为举止进行了详细的规范，对官员等级的划分到各司其职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对经济方面从农业到冶铁业各项领域的发展做了详细的介绍，会称为法律，皆因几乎每项后面都有对应的赏罚制度。它是如此的详尽，详尽的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圣的指示，它是如此的严谨，严谨的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上古传说’的孩子。
“岸接下来要做什么？”回廊里，瑛伟望向身边的岸，他们的习惯，贴身侍卫都是清楚的，即在他们目光所及范围内，看不见其他的人，长期的训练让这些侍卫知晓接下来的路线该如何安排，什么时候整体护卫圈该向前移动……
“细化……”掏出手绢，岸擦了擦手丢进水池里，凶猛的水餮探出凹凸不平的脊背，将手绢咬了进入，翻滚的水花朝两边荡去，它背上的鳞刺在黑暗中发出令人胆战的光泽。
“还可以细化？” 瑛伟微微有些吃惊。
“……”岸没有说话，微微勾起了嘴角，因为皇宫的另外两处地方正在上演精彩绝伦的戏剧。
美丽的舞女刚刚卸下浓艳的装容，她的心儿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小王的眼神令人迷醉，可他分明还是个孩子，可她相信她能等到小王长大的那一天。
“这是王赏你们的美酒，快快喝了吧！”女官走了进来，傲慢的神情让这些舞女赶紧跪了下来。
看见那位舞女接过酒杯，女官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丞相大人是不会让王查到这里的，而自己的偶然出现也不会有人知晓……
“你为何还在这里？”侍卫的突然出现让女官赶紧低下了头。
“……”正欲把美酒送入口中的舞女不明就里，停在了那里。
“既然小王如此喜欢你，从即日起，你就应该进入卡利姆多服侍他，直至他长大，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侍卫拉走了舞女，这让其他的舞女羡慕不已。
夜华夫人行走在皇宫的小径上，因为晚宴上有人与她擦身而过时，给她递来一张条子，她回头只看见一个略微清瘦的背影，微微侧过头的他低垂着眼眸，可里面的淡金色仿佛太阳一般吸引着来自黑暗中的人儿。
展开手里的纸条，上面的言语让她红了脸庞……
穿行在丛花中，夜华夫人找不到她想见的人儿……焦急中，有人拉上了她的手，昏暗的光线中，他……他好美，嘴角随意勾起的一丝笑容能让她窒息，夜华夫人捂上红透的脸庞，她没恋爱过，她是贵族之女，成人那天，她便进了五岭侯的王府，这个□□像公牛一样的男人让她疲惫不堪，好不容易适应这里的生活，她却被其他的女人排斥着，她找不到说话的人，而她的丈夫……却只亲密接触她的身体，而她的灵魂早已掉进地狱……
“这花献给你……”少年折下一朵花递在夜华夫人的眼前。
“……”松开一只手，情窦初开的夜华夫人接过美丽的花朵，“它真漂亮，可是它还是个花骨朵，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她即将绽放……”少年突然朝后退去，他的笑容冷酷，他嘴角的嘲讽让夜华夫人害怕起来，来不及多想，已经有人从两边架上了她，侧头望去，容貌丑陋的男人们将恶心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来不及挣扎呼叫，他们同样恶心的嘴堵上了她柔嫩的嘴唇……惊恐中，哀伤中，她只看见少年那冷酷的笑始终挂在嘴角……
“这里就是卡利姆多吗？”舞女疑惑的问道，她并未觉得自己进到什么园子之类的地方。
“……”侍卫指了指水池，然后不再说什么。
“……”舞女不解，探头朝水里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突然，嘴唇仿佛吃了辣椒一般炙热起来，片刻后竟像火烧般疼痛不已，看见水池里的水，舞女再也忍不住在水池边蹲下，她需要一点清凉的东西，可以缓解嘴上的疼痛感，可她没有看见在她蹲下的那一瞬间，身后的侍卫勾起了嘴角，隐约中她似乎听见……
“水餮之吻……”冰凉的声调让舞女心惊不已。
醒来的夜华夫人看见少年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那些□□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此时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他挥了挥手，便见一人低着头拿来一模一样的纱裳，少年接过后丢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这是夜华夫人所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她不明白的太多了。
“绽放的花儿才是最美的……可你迟迟不盛开，所以我们帮了下小忙。”少年再次笑了起来，仿佛在赞美她一般。
“灵魂的绽放？”夜华夫人的脸上有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呵呵，他说你很聪明，果然……”少年失声笑了起来。
“他是谁？”夜华夫人睁大了眼睛，愤怒开始在里面闪烁。
“他？”少年在夜华夫人面前蹲了下来，慢慢凑到夜华夫人的耳边，“他是神……也是恶魔……”
“……”眼泪顺着夜华夫人美丽的脸庞滚落下来，她明白，自己的这一生将都在那神，那恶魔的掌控中。
“安静的回到五岭侯身边，不惜一切代价成为他最宠爱的夫人……若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美丽的夫人，相信野驴会比公牛的滋味更令你神魂颠倒……真正的野驴……”说出这句话，少年离开了这里。
在听见那句话后，舞女伸出的手来不及缩回，为什么要缩回，她也不知晓，只是一种预感，一种强烈的，恐惧的预感笼罩了她的全身……接下来，预感成为现实，一头她从来没见过，却耳熟于心的怪物从水里伸了出来，它的嘴能容纳一只羊，长而锋利的牙齿因其过长，而无法合拢嘴，表面鱼鳞粗糙，凹凸不平，全身覆满鳞刺，柔和的光线中泛着令人晕厥的光泽，来不及尖叫，舞女看见自己的嘴连同鼻子分离出去，撕扯断裂的经脉血管因为惯力反弹回来，粘在脸上，湿热的东西顺着这些东西滑落下来……再想做点什么，又一只伸出来将舞女整个含在嘴里沉入水底……
侍卫微微蹙起了眉头，因为他还没彻底弄明白水餮究竟是因为什么东西而攻击陆地上的生物——水餮生性凶残，却只在水里觅食，从不浮出水面。那舞女身上肯定是被涂抹上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侍卫有点着急了，这是小王给他出的这次测试的考题，若答不出来，惩罚似乎有点让他烦恼……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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