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你的忠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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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显然古一的死是目前最为要紧的事情。乔安兮从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中分析出来，这位古一女士是他们的老师，一位年龄苍老、实力强大又极富个人魅力的至尊法师。
她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慈祥老奶奶形象。
看得出来，莫度男爵和王都十分崇拜古一法师——就连只在她求学了一年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对于古一法师也是尊崇有加。但这一次的事情，却暴露出了古一法师一直深藏的一个秘密——她也曾经从黑暗空间吸取法力，从而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与悠久的生命。
“她曾无数次告诫我们，黑暗维度是危险并且不应触碰的，但她自己却做了这样的事情。”莫度男爵语气沉痛。
乔安兮看了看这三个人——或者准确来说，四个人。卡西利亚斯和莫度男爵一样，对于这个事实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幻灭。王的脸上仍是刚得知这个悲痛消息后的麻木，史蒂芬·斯特兰奇看起来则是明显要变通许多。
——这样的行为很奇怪吗？乔安兮有点纳闷。托尼明知道钯元素会要了他的命，还不是一样坚持带着那个反应堆吗。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留给你那么多选择的余地。
不过这三个人的气氛太僵持，乔安兮根本找不到机会插一句话——她往后退了两步，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适时回避，把空间留给这几个师兄弟。
旁边被捆着的卡西利亚斯叫住了她。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用那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盯着她，“你竟然可以抵抗来自恶魔的力量。”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特例，如果你有机会和其他变种人打一场试试的话。”乔安兮耸了耸肩，“不过我想你应该没有机会了。”
卡西利亚斯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恶魔在注视着你。”
乔安兮：“……你再这么说，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了。”
“你们终究是愚昧无知的。”他说，“我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才是真正的拯救，多玛姆为这个世界带来的绝非毁灭，它会赐予人们无限的生命与力量，它是未来人类不朽的唯一希望。”
乔安兮很不赞同地摇头。
“得到些什么，显然就要失去些什么。如果它连生命都可以赐予你，那么你觉得，你还有些什么相匹配的东西是可以失去的？”
卡西利亚斯抬起头看着她。乔安兮觉得自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些泪光。
“我已经没有什么是畏惧失去的了。”他说。
……估计是畏光羞明。
乔安兮瞄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光圈，想。
“偷袭是没用的。”她强调，“我是变种人——你的力量是伤害不了我的。”
卡西利亚斯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有几分诡异的偏执。
“——那么如果，是恶魔多玛姆呢？”
“这是欺骗——现在她死了，我们却被留了下来。我们的身上被强加了本应该属于她的责任，所以我们不得不去完成这些事情！”
“我们本来就是她的学生，负起老师未完成的职责并不过分。更何况——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员，本来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破坏。”
“但我们本就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来！我们初到她门下，都是为了弥补自身的某些缺憾、治愈伤痛——她一度在我们的心目中树立起了如规则一般毫无缺憾的形象。但现在，在她死去的时候，却亲自摧毁了这个形象！”
莫度男爵和王之间擦出了□□味。
“——等等，”史蒂芬·斯特兰奇突然说，“刚刚那个黑影是什么？”
他似乎看到有一道黑影从他们旁边掠过，直冲天际而上——可天上似乎还有一块多玛姆的黑暗维度空间？
什么东西窜进了黑暗空间里？
另外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地四下里张望着——王突然开口：“你们看到乔安兮了吗……就是刚刚站在我们旁边的，我姑姑？”
“……卡西利亚斯也不见了！”
——“被失踪”的乔安兮确实向上进入了黑暗空间，但却失踪得比他们发现得还要早一些。
站在这位恶魔面前，她总感觉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张辨识度超高的脸了——而且很可能这张脸的主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它说：“我们又见面了。”
“……你把我抓来也不会有什么用的。”乔安兮维持着戒备的姿势，“我是不可能——”
“如果我现在就封闭黑暗维度与地球的通道呢？”
这句话让乔安兮噤了声。
一辈子留在这种地方？——拜托了，这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拿出勇气的。她真的害怕这个地方，更害怕会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
很轻易地便捏住了乔安兮的软肋，多玛姆脸上的神色似乎变得有几分洋洋得意。它笑了两声，继续开口：“我刚才说，我见过你。”
乔安兮：“……但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那是自然。”多玛姆说，“属于你的‘因果’已经被重塑了——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全新的，残存的蛛丝马迹都属于‘失误’的范畴。”
“对于一个初觉醒的弱者来说你已经做得不错，但很可惜，我是超脱于时间与空间之外的恶魔，你的那些小把戏并不能将我也一并欺骗。”
它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乔安兮觉得这大概是自己与自己能力的本质最接近的一次，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要靠一个恶魔来告诉自己。
“我已经降临过地球一次——但被下面那个披着红斗篷的人类阻止了。”多玛姆说，“我向他承诺不会再踏足地球，你们人类应该庆幸，目前我还没有反悔的念头——否则在他再次玩弄那些小把戏之前，我就会杀掉他了。”
——“就会杀掉他了”？
乔安兮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僵了僵。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多玛姆看着她，神色中有几分好笑，“你还不会控制你的能力，因此当你的能力开始保护你并重塑一个过去的时候，它的一切选择都是‘随机’的，并不能主动选择一个最大收益的方式——你的确可能会幸运地获得一个更好的未来，但因你而改变的现实却有可能给别人带来灾难。”
以现下为例。假设多玛姆并不想信守它的诺言，那么乔安兮的能力产生逆转之后，“奇异博士会使用时间逆流的方式阻止自己”这个事实就将是提前被不受乔安兮力量影响的多玛姆知晓的——换句话说，它就可以借此提前除掉这唯一的一个对它来说的威胁。
那么，即便乔安兮可以因为这次逆转活下来，奇异博士也很有可能会被迫面对一个对他来说相当糟糕的未来。
乔安兮的能力只因她自己的境况而生效，因此在那样的假设之下，就算奇异博士因她而受难，她也无法给予任何帮助。
——看起来就像是移嫁了这份厄运一般。
“重塑发生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足够强大的，但事实上只是稚嫩得如同一个新生儿。”多玛姆嘲笑道，“只是这样的力量便得了‘死亡’的青睐？那可真是引人发笑。”
——这句话的信息量更大了。
“死亡”是谁？“死亡”的青睐又是怎么一回事？
“把你的忠诚献给我，我会教导你掌控你所拥有的力量——甚至是，”多玛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可以赐给你魔法的力量，强大得远远超过下面那些人类引以为傲的魔法力量。”
“——我可以让你成为‘至尊’。”
“你可以从此拥有强大到超乎你那贫瘠想象的力量——我不会毁灭你所存在的这个星球，而拥有了力量的你，就可以按照你的希望，拯救它也好、肃清它也好，从此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英雄。”
“而换取这一切，你所需要为我献上的，不过只是最廉价的‘忠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你的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