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轻响，不知有幸》堇肆

7、第 7 章

　　丫头要去丹麦。她说那边四处洋溢着幸福，适合她的懒散午后。
　　我笑了。那天晚上陪她整理东西，收拾箱子弄到凌晨。丫头说不让我送，她要一个人走。我明白她的选择是很难改变。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酒吧解决一顿早中饭，再去公司。
　　“你认识琦琦吗？”
　　“有事？”我记得他好像是这里的服务员。
　　“你喜欢琦琦吗？”
　　噗——！我喝着咖啡差点呛了。他睁大眼睛看我，弄得心直跳。
　　“琦琦喜欢一个优秀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太优秀，所以她等待着。等待自己变优秀的那天和他告白。可是现在她要走了。”他抬起头，“我擅作主张，把它说了出来。”
　　“你会去追回她么？”
　　原谅我那刻只想着月月。我感觉她就在我身边，喝着一杯橙汁，看窗外的人对我说：“懒猫，你看，你看，我们多幸福。”
　　口袋里的那枚1998年沧桑的银，倚靠在角落。我想起丫头说，或许不再回来了。心突突的开始疼。
　　月月离开的那个十字路口，已经被弃废。马路边上，微草都被压下细小的身躯。我扪心自问，丫头到底是谁？
　　她不是月月的替身。
　　尽管她叫沈姗琦。
　　可是我忘了，我忘了叫了月月十四年的丫头。在她十四岁生日的时候，许愿不让我再叫她小丫头。她说：“懒猫，叫我月月。”
　　很多时候，女孩子的小名不是随便叫的，她们只允许自己最亲爱的人那么称呼。
　　我坐在马路边上，看着地上的影子，想象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会怎么样？会不会真的像你日记本里面写的，到了你23岁毕业的日子，我就把钻戒套在你的无名指上，幸福到老？
　　“懒猫？”
　　我感觉到你好像在叫我。
　　“记住哦，我们都要快乐，不能用寂寞填充悲痛。”
　　是么？
　　月月你不会怪我移情别恋么？
　　我想起四年前有部片子《Juex d’ enfents》，里面索菲对朱莉安说：“你敢不敢？”
　　“敢！”男孩子回答的干脆。
　　她又问：“你敢不敢爱我？”
　　“敢。”朱莉安毅九自信满满。
　　丫头看完也问我：“你敢不敢请我吃夜霄？”
　　我笑着说敢，却忽略她眼角的忧伤。
　　对不起。
　　“谢谢。”我对刘韦说。拿起外套向外面跑去。现在是十点整，丫头的飞机在11点。我在车子里面祈祷时间。关键时刻红灯全冒出来，前面堵得一塌糊涂。哦！我的真主！麻烦你显灵一下吧。
　　表盘一格一格的驱动，直至我到机场，11点02分。东边有飞机的轰隆声渐行渐远。我握住手中的硬币，不知所措的看着庞大的空间。大理石由光反射出第二高贵世界。来来往往的人从身边像用瞬步一样。忽的一阵风，人就不见了。
　　我走出大厅，习惯性的把硬币扔向空中，闪出光的颜色。一圈。两圈……它应了重力落下来，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月月！
　　它的速度很快，我加急追赶。“呯！”它被停在那。
　　“月月，那里危险，过来。”
　　她真的走来了，长长的发在后面荡漾，“懒猫，我想去飞了。”
　　月月笑着，露出小虎牙。东风来临，她跟着叶子一起飞向远方。
　　我看着地上硬币久久不怎么想动。跑来一个乞丐，看看我再看硬币。
　　“拿去吧。”我转身离去，口袋里的1998年，月月一直握在手中，上面仍旧翻着缥缈的银。我闭上眼睛将它向后抛去。
　　很久很久的十年前，荒草在丛生。亲爱的月月，我终于能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