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十一回 蓝青设计巧脱身 文安入仕出师门 ...

  •   诗曰: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且说文安与蓝青正在里间说话,外面突来传来声音道:“左蓝青,你快出来!”文安不知何事,急忙走出一看,却是张王府的人,文安知道是上次的事情,急向蓝青道:“怎么办?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蓝青笑道:“怕什么?我们又没想过要逃。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文安担心道:“可是……你真的能应付吗?”蓝青道:“你放心去药铺吧,这点事情我左蓝青还是能摆平的。”文安虽然担心,但看着蓝青胸有成竹的样子,知其早有计谋,因此道:“那你自己千万小心!”蓝青将文安推出门,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晚上见。”文安只得去到药铺。这里蓝青看见几个侍卫并无恶意,道:“你们找我干什么?”那人道:“是张夫人要见你,你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吧!”蓝青暗喜:该来的总会来,我的救兵到了。因此道:“既然是张夫人召见,那我们赶快走吧,耽搁了可就不好了。”那人道:“不用走了,轿子就在前面大街上恭候多时了,请吧!”蓝青笑道:“麻烦各位兄弟了,走吧!”
      不时队伍已走至张王府门口,有小丫鬟过来打帘子,扶蓝青下轿。蓝青暗想:自己还没过门就是这般待遇,要是自己真嫁进他们张家其实也还不错,至少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不行,那个张书成太变态了,我一定要报复他,让她知道我左蓝青不是好惹的。蓝青跟着丫鬟走进大厅,却并未见张夫人,只是书成端坐在椅子上,看见蓝青进来了,急忙跳起来道:“蓝青,我可想死你了,你好吗?”蓝青见书成这么激动,急忙闪开,道:“劳公子挂念,一切安好!只是今日不知张夫人召我前来有何指教?”书成笑道:“哪是我娘要见你,是我想你了。”蓝青听了,大惊:“可是刚刚那人不是说是张夫人召见吗?难道……”书成笑道:“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乖乖过来呢?”蓝青顿时把脸沉下来,暗骂张书成诡计多端,自己竟没料到他有此一招,但仍故作镇定道:“不知你找我有何要事?”书成笑嘻嘻地道:“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为什么非得等什么十日过后,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得到你了。”蓝青机灵地闪开书成的魔爪,道:“你何必性急呢!日后我进门,我们有的是时间,何必急在这一时。再说,这要是被张夫人发现了,恐怕不好吧?”书成道:“你放心,我娘今天去庙里烧香,留庙用膳,不到中午是不会回来的。你就放心吧。”蓝青知道不妙,自己跟他翻脸只怕会前功尽弃,因此委意道:“那自然是好,不过不知道你跟张夫人说明没有啊,我可不要当你的地下情人。”书成道:“你放心,我已与她说明,我迎娶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错不了的。”蓝青见躲闪不过,只好使出最后一招,蓝青突然倒在地上,故作虚弱道:“啊……张公子,我的心痛的毛病又犯了,快,快差人去药铺找江文安来给我诊治。”书成一听,怒道:“为什么非得找他?难道洛阳城就他江辰丰一人会看病不成。”蓝青抚住心口道:“公子有所不知,你以为是我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江辰丰学医吗?当日我被人非礼,他见义勇为,出手相救,我一时心软,为报救命之恩,请他回家吃饭。没想到回家后他才展现出他的本来面目,他说他救我不过是不忍心我被别人糟蹋,而他与那些流氓也没有什么区别,他竟然也对我施行□□,要我以身相许。我拼命挣扎,甚至以死相逼,他没有办法,只好先妥协。但他逼我服下毒药‘伏心散’,每日只要不服用他的解药就会心痛,最后心痛至死。他用这种卑鄙的方法逼我就范,折磨我,他说总有一天我会臣服于他,所以我只好每日跟在他的身边,以求保命。”蓝青说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书成气道:“江辰丰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来人,找江辰丰来,今日我要为你讨回公道。”蓝青感激道:“多谢张公子。”说罢,过来几个丫鬟将蓝青扶至床上休息。蓝青躺在床上,暗自庆幸,幸好书成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可是他的品行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自己不得不报复他,谁叫他平时作恶多端呢?
      不一会功夫,文安来至府中,书成怒道:“江辰丰,你满口的仁义道德,不想却是个衣冠禽兽。你到底把蓝青怎么了?”文安摸不着头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书成道:“你别给我装疯卖傻,蓝青把你的事情都给我说了,要是你乖乖帮她解毒的话,我可以不再追究,饶你性命。否则,新仇旧债我会跟你一起算,让你不得好死。”文安越听越糊涂,道:“什么?蓝青到底怎么了?”书成道:“你别再装了,她的病又犯了。”文安急忙走进蓝青床前,替蓝青把脉,却感觉并无异常。再看舌苔面色,皆正常无异。趁无人注意,蓝青突然朝文安使了一个眼色,文安知道肯定是蓝青遇困才想出此招,因此只好逢场作戏。文安道:“好,既然张公子都开口了,那我今日便将她身上之毒彻底除去。”说罢文安道:“我要运功替蓝青除毒,你们都出去吧。”书成道:“不行,我要看着你替她除毒。万一你要对她不利怎么办?”文安道:“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况且要是我对她做了什么,你能让我能活着出去吗?”书成谅文安不敢做出什么,因此摒退众人,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都下去吧!”文安见众人退却,对蓝青道:“喂,你又怎么了?是谁早上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应付的?”蓝青坐起来道:“什么啊?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步啊?”文安忍俊不禁道:“好好好,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蓝青道:“接下来,是要等张夫人回来就好了。你一定要拖住张书成,让我能够有机会见到张夫人,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文安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计谋?”说罢,文安佯作运功,不时外面传来声音道:“好了没有啊?”文安并不回应。一会功夫,文安出门,对书成道:“我已经将蓝青身体里的毒全部逼出来了,她只需要休息片刻就能复原了。”书成大惊:“真的?好了你走吧,我去看看蓝青。”文安拦住书成道:“张公子,你跟蓝青……”书成不耐烦说道:“又怎么了?蓝青是我夫人。”文安惊道:“你跟蓝青什么时候认识的?”书成怒道:“这跟你有关吗?我放你走你就赶快走,不然本少爷心情不好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文安道:“是是是,其实我一直没有想过要跟张公子您作对,可能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要是我们能做一个朋友的话,不比做彼此的敌人更好吗?”书成道:“江辰丰,你今天怎么了?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我本来也没有任何针对你的行为,上次的事只不过是护父心切,所以冤枉了你,你不会以为是我设计陷害你的吧!”文安忙道:“不敢,这样就最好了。能够结识到张公子,我真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说话间张夫人已走至厅前,文安忙拜见夫人,张夫人道:“成儿,你们在这里说什么?”书成遮遮掩掩道:“没什么?不过是文安兄过来看望我,说一些诗书学业的话罢了。”张夫人半信半疑,突然听得蓝青在里面不断呻吟,张夫人大惊,道:“里屋是谁?为何有女子的声音?”张书成慌忙掩饰:“是丫鬟的声音。”张夫人不顾阻拦,冲进屋子,却看到蓝青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张夫人上前问道:“姑娘,你是何人?”蓝青故作轻薄地说道:“我是您的儿媳妇啊!”张夫人气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文安书成都走进来了。张夫人对书成道:“成儿,她到底是谁?”书成支支吾吾,蓝青道:“哎呀,成成,你不是说你不怕这个老东西吗?你不是说你一定要迎娶我过门的吗?怎么现在你连话都不敢说了。”张夫人眼珠子都气绿了,指着书成道:“你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书成道:“这……”蓝青继续道:“张公子,本来我在‘万红楼’待得好好的,是你说要给我名分给我幸福的,我才跟你来到府中,你千万不能抛弃我啊!可是现在你竟然不敢为我说一句话。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不如死了算了。”说罢,蓝青欲撞墙被文安拦住,张夫人道:“你不要再说了,你们给我马上出去,以后不许再踏进张府半步。书成你留下!”说完,蓝青与文安一起出去。书成欲辩无言,道:“母亲,我……”张夫人一耳光上去,书成顿时满面通红,“你以为你爹不在这儿,就没人能管得了你吗?成儿,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儿子,我心疼你是真的,可是我更不会看到我的儿子走上歧途,如果我的心疼成了纵容,我会不遗余力地收回我的心疼。如果你执意若此,我与你父亲是不会心软的。”书成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生气,道:“母亲别气,我知错了。”张夫人道:“若只知错而不知改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书成惊道:“去哪里?”张夫人道:“长安!我养儿不教,是我的过错。我们此去长住长安,日日在你父亲眼皮底下,我看你还有没有王法?”书成虽然心有不甘,可张夫人雷厉风行,书成无法抗拒,于是与母亲一同搬去了长安。
      文安蓝青刚出张府,蓝青就忍不住笑出来了,文安也在一旁笑着:“你可真大胆,什么都敢说,我以为你会告诉张夫人实情请求她的怜悯,你真是太不可思议,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蓝青道:“怕什么?只要能让那个书成吃到苦头,我是不会介意的。不过,你真的还挺聪明,知道配合我,否则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如此完满地完成任务啊!”说罢,二人边走边笑,刚到家,却看到有官府的人在外面等候。文安急忙走上前,原来是负责报喜的侍卫,那人恭喜道:“恭喜江辰丰成为本届新科状元!”蓝青瞪大了眼睛,道:“文安哥,你真的太行了,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那人通知文安十日后去京城面见圣上,暨任职大典。文安谢过侍卫,拿了赏金给他们,就同蓝青一同进屋。蓝青好奇道:“文安哥,你说皇帝会给你安排什么职务啊?”文安道:“这我哪知道,不过我希望能继续留在洛阳。”蓝青道:“为什么?你不想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吗?”文安道:“别的地方恐怕更危险。”蓝青笑道:“你还怕什么危险啊?你武功过人,我呢,才智过人,我们两个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无敌啊!”说完蓝青又觉得话说过头了,忙道:“去外面的地方看一看,开拓一下视野我觉得挺好的。大丈夫嘛,四海为家。”文安惊道:“可是……你的父母?”蓝青道:“我父母没什么啊?我在家里也干不了什么,出去要是能闯荡出一番成绩,再衣锦还乡,他们一定会更欣慰的。”文安道:“不过此去可能……可能见不到师父了。我须得跟他老人家好好辞行方可。”说罢,二人来至药铺,涵衍果然坐在药铺中,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文安高中榜首的消息。文安道:“师父,我此次高中状元,真是多亏了你的教导啊!只是我怕我此去京城,会难以再见到师父。”涵衍道:“你自应该有一番事业,见不见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文安道:“可是师父,明杰他也走了,我一走,您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呢?”涵衍道:“忙不过来这间店铺就不要了,反正我云游四海,日后有缘我们自会再见。”蓝青道:“刘老前辈,这些天的关怀指导我铭记于心,虽然你一直不肯收我做弟子,不过文安是你的弟子,我是文安的弟子,你教他医术,就是教我医术,所以我真的要谢谢你。”涵衍笑道:“哈哈哈,蓝青啊,你机灵聪慧,睿智无双,有你在文安身边,我真的放心不少。可是你也不要太锋芒毕露,免得惹祸上身。长安不比洛阳,天子脚下,更须时时注意言行举止,不可随性而为,你知道吗?”蓝青道:“师父放心,我一定更加小心,不会给你的徒弟惹麻烦的。”文安道:“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的大恩大德我来日再报。”说罢,文安蓝青三叩首拜谢涵衍,涵衍扶起他们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切记遇事三思而行。”文安道:“师父教诲,弟子谨遵。”二人告别涵衍,起身回家。
      路上蓝青对文安道:“文安哥,要不我们坐船前去可好,反正十日时间足够,顺便感受一下江河的广阔气势,好不好?”文安道:“好,上次陆地,这次水运,那我们快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出发吧。”二人商议已定,早早安寝,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二人起床准备去雇船前往长安。文安犹去药铺看过,见并未开门,恋恋不舍地与蓝青步至码头,雇了一条船。坐在船上,看着熟悉的景物渐渐远去,自己也离家乡越来越远,文安伤感不已,吟道:
      故乡回望炊烟袅,自古离别愁绪堆。
      瘦柳低垂桃花落,残笛暗响晨风吹。
      一程山水一徘徊,千般无奈千欲归。
      驻足再看故乡容,泪落无语船夫催。
      蓝青听罢,道:“文安哥,离别是为了来日的相聚。既然我们要必然要经历离别,那又有什么伤感的呢?”蓝青吟道:
      遥望去路山外山,回望故屋林间伫。
      清风吹散行人愁,玉笛响透分别绪。
      今日离别明日聚,桃花依绽笑迎主。
      浮云游子衣锦归,房前再续当年语。
      文安道:“话虽如此,可离别之情总是教人肝肠寸断,故乡之情难舍,师父之义更难割。”文安吟道:
      既无长亭与古道,又差芳草碧连天。
      天地毫无离别意,尘间最是恨满园。
      今日与父此一别,明朝此处心百感。
      春来无处不桃花,人走何时再天伦?
      蓝青道:“文安哥,你既然如此难以割舍,那你为什么又要选择入仕呢?你明明是性情中人,却为何要去学官场那套虚情假意呢?”文安沉思道:“许多事情,我们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不由人安排。对了,蓝青,你什么时候学得作诗作得如此之妙?”蓝青道:“上次中秋节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嘛,我真的是饱读诗书,只是无用武之地,毕竟我是女儿身,不能像你们一样大展雄心。不过,只要你做到了,我也会很开心的。”文安看着蓝青,觉得她竟然如此美,不只是外表,内心也是。她的天真无邪,她的深明大义,的确是有经纬之才。她能够完全信任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对她以诚相待呢?文安道:“其实,上次我回汝阳是找……”蓝青道:“你不用告诉我,有些事我们能心照不宣,又何须言语呢?”二人相视一笑,文安烦愁已解大半。文安道:“不过,你真的不伤离别吗?你能作一首离别诗歌吗?算我考你,做得好我可是有奖励的。”蓝青一笑:“这有何难?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说罢,蓝青略一思索,徐徐念道:
      故屋院前久伫立,老树根上还踌躇。
      千斤步履犹徘徊,万种愁绪却满肚。
      行囊上身泪下地,脚印前移心后呼。
      今日一别何时见,试问庄周路何处?
      文安听得蓝青所言,竟字字说到自己心坎里,忽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蓝青诉说,却无从说起,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这张脸,百感交集。要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