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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向内生长1 ...

  •   深红色的幕布垂落到地面,灯光在台后洒下朦胧暗影。人头攒动倒映在幕布上,如果这时有个人从观众席上看过去,大概很容易联想到皮影戏。
      然而观众早已被驱离现场,即使二十分钟之前这里还上演着一场盛大的歌舞剧。此时主角已经倒在了台后的奈落上,站在幕布后面对尸体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

      “月、月山先生……”中年男人无疑是其中脸色最差的一个,即使他看起来体积最为庞大,“这下,这下瞒不住了吧……今天这种情况,今天……”
      “怎么会瞒不住呢藤井先生?”与中年男人青白的脸色截然不同的,是紫发男人毫无畏惧,甚至称得上……兴奋的表情。他用右手捋了下额前的刘海,姿态很是随意,“观众并没有看清丽子小姐现在的模样,最多只看到她摔进奈落。至于摔进去之后她是什么样子,以及真实的情况,藤井先生你——不是最擅长编排的吗?”

      藤井擦了擦额角流下来的汗,仿佛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月山习见状,又不紧不慢的添了把火:“还是说,藤井先生因为损失了一位名角儿,想违背大家之前定下的协议——把这件事公开出去,然后让警方或者CCG来查个清楚?”

      被那双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藤井瞬间感觉到一种被蛇盯上般的恐惧。他甚至腿抖得几乎站不住,拨浪鼓一样疯狂的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我一直有好好的遵守协议!丽子小姐只是想要自杀,但很快被救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柚,让她做好伪装的准备!”

      得到满意的答案,月山习才点了点头:“那么拜托藤井先生了,这里就交给我和金木君吧——这次的确闹得比之前大,我们会在警方赶来之前,处理好一切的。”
      藤井点了点头,又迟疑的看了眼跟着月山习走进来的青年,想要询问什么。却在月山习嘴角勾起的弧度中,默默的绕出了帘幕。

      看着藤井出去了,月山习瞬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像是一个人被迫和一盘发馊的食物共处一室许久。然后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青年:“金木君……咦?”
      从头到尾都没开口的青年,此时已走到奈落旁边。

      奈落陷得不深,大概半米左右。女性的尸体沉在阴影中,模糊不清的景象映入青年浅灰色的瞳孔,形成一副完整而清晰的图像。
      女人呈半折叠状栽入其中,仰躺着的那张脸本该是美艳的,此时却只有一团血肉模糊。她的皮肤全部消失了,整个人鲜血淋漓的倒在那里,暴露出坑洼的肌肉与脉络。

      让人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此时奈落的底部,会是怎样积满鲜血的状况。

      “果然还是之前的那个家伙干的,这是第六个了吧,这次是‘U’?”月山习在他身后开口,“除了全身的皮肤被完整的扯下吃光,这一次……是哪个部位呢?”
      在他说话的时候,金木研用视线估计了尸体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怎么犹豫,从后腰伸出一条红色的鳞赫。

      鳞赫很长,足以碰触到沉在奈落里的女尸,然后控制着力道将对方卷了出来。肉红色的身体被搁置在地上,血已经差不多流干了,露出胸口那个格外明显的洞。
      “……是心脏,”金木研微微眯起眼睛,凭借喰种优良的视力,能够看到其中的细节,“心脏被剥开,然后把内部翻到外面——和之前那五个一样,做出‘向内生长’的模样。”

      那只代表着非人类的左眼,被包裹在白色的眼罩下,不知神情。而露在外面的右眼闭了一下,有瞬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将目光从尸体上收回,神情随之变得冷静,“月山先生,四方先生还有多久……”

      话还没说完,两人已听到后面的安全通道传来的脚步声。很快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从阴影中出现,没有和在场的人打招呼,径自俯身提起那具女尸,放进一个特制的皮箱里。
      “这是第六个了吧,”他一边拉上皮箱的拉链,一边继续说,“店长让我问一句,下一个目标是谁,你们找到了吗?”
      金木研迟疑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这是一连串由食种犯下的,持续多次的可疑事件。
      第一次发生在第六区,一个酒吧舞女死在更衣室,全身皮肤都不见了。此外最为异常的,是她两只手的指骨,仿佛被“塞”进手掌中,鼓囊囊的一团。
      这场案件没能找到凶手,受害者又没有什么来历,最终暂时被当做寻仇处理。

      从那以后,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三次,都是从事表演性艺术的女性。全身皮肤消失,某部分器官被刻意做成异常模样——除了第一次的手指之外,后面分别是眼珠、双脚、髋骨、肩膀。
      然后这一次,是心脏。

      第二名受害者的尸体被推落悬崖,并没有造成关注,之后几人则多少有些名气。为了避免引起娱乐圈大范围的恐慌,以及警方参与后查出旧案,各大公司的负责人最终决定,将此事隐瞒不发,私下解决。
      反正,至多是死几个人而已。在东京这个地方,尸体是最常见不过的东西。

      月山习是在第五个人死的时候,才决定插手这件事的——死者是他看中的食物。而就在调查进行到大半的现在,出现了第六个被害人。

      “IMGHOU……”金木研说着掰了掰手指,指关节发出喀拉一声。他的脸上随之露出一种冷酷的神情,因为嘴角勾起的笑弧,让人瞬间感到毛骨损然:“真是直白的挑衅和残暴啊。”
      I'm ghoul,还差一个,至少是一个。
      如果继续被对方得手,或许就不止一个了吧?

      四方莲示已经提起了箱子,低头看着他:“下一个目标,不在二十区?”
      实际上,这六名死者,出现在东京的不同区域。若非死法太过一致,很难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如果判断正确,应该是十六区。”金木研的眼神暗了暗,想起昨天晚上和少女聊天时,那双安静的眼睛:
      她问他:“是有关娱乐圈的事吗?”

      L开头的公司,即将参演的剧目《逆生》,茶咖店里的可阅书,少女长长的黑发,以及那个叫高岛直树的神秘男人。
      如果判断正确,下一个受害者,将是相叶茶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向内生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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