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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慌马乱喜年惊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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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慌马乱喜年惊恐
马受了惊,发了疯似的在街市上横冲直撞,往城门方向而去。王喜年被吓得魂飞魄散,双手紧抓着缰绳瑟瑟发抖,想喊救命又叫不出声。众人纷纷避之不及,街市边的小摊子被撞得东倒西歪。林咚暗叫一声不好,双腿狠踢一下马肚,朝王喜年的方向追去。
这马速度极快,王喜年被震得体内气血翻腾,一阵眩晕,趴在马背上跃跃欲坠。闹市纵马,惊动了正在巡逻的一行官差。十几个官差从隔壁街跑过来,挥着长矛上前想要将那马拦截下来。
林咚追在后面,见那些官差竟然如此不要命,大声喊着:“让开,快让开!”
眼看着那马就要撞上去,将几个官差踢飞,幸好他们反应极快,往两边避开。林咚暗松了一口气,狠挥了一下马鞭,跟上随着那马出了城门。见那马停不下来,一直往前直奔,林咚眼神一闪,施展轻功起身,双脚踮着马背而起,稳稳落在王喜年身后,电光火石间从王喜年手中抢过缰绳,用力勒住。
林咚御马极有技巧,才过片刻那马似乎冷静了下来,渐渐放慢步伐,提蹄走在路上。林咚这才真正松了气,终于停下来了。再看王喜年,仍趴着双目紧闭,显然被吓得不轻。
林咚先下了马,又把王喜年弄下来,正要对他说几句,不想王喜年竟然跑到一边干呕起来,面色发白,嘴唇发青,双腿抖个不停,差点跌坐在地。林咚看不过,上前安慰他一句:“你没事吧?”
王喜年惊魂未卜,林咚一碰到他,又急忙躲开,回头怒瞪着林咚。林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作罢。又过一会儿,贾朦追了上来,只是后面竟然还跟着一群官差,林咚回头警惕地看着他们,小声问着贾朦:“怎么了?”
贾朦摇了摇头,看向王喜年,见他似是没有受伤才放下心。这时十几个官差把他们围起来,为首的那人上前一步说道:“纵马闹市,你们可知道后果?”
看样子是来抓他们的。林咚与贾朦对视一眼,心里有了算计。林咚对着那人作礼道:“这位官差大哥,我们并非故意如此。只是那马生性顽皮,也险些把我们兄弟伤着了。”说着林咚拉过王喜年,又道:“官差大哥您看,我兄弟到现在还害怕着。”
那人见王喜年面色苍白,问道:“受了惊吓?”王喜年点了点头,忽而又瞪着双眼摇头,指着林咚与贾朦在比划着什么。
原来是想借这些官差,揭穿林咚与贾朦的真面目,想告诉他们自己是被这两人掳来的。奈何被点了哑穴,除了林咚与贾朦,没有人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为首的官差见状,又问:“他是哑巴?”
林咚抓住王喜年的手,点头嗯了一声,语气颇有些哀怨:“可怜我这兄弟一生下来就说不得话,如今又被这马惊到了,我与哥哥正要带他去看大夫。”
他说得亦真亦假,那人不疑有他,倒还热心肠地催促着:“那你们也赶快带他去吧,别落下病根才好。”
林咚笑着点头,待那些官差走后,看向王喜年,语气变了变,道:“再多嘴就割了你的舌!”幸好封了他的嘴,不然王喜年若是乱说些话,刚才可没这么好收场。
贾朦又把刚才落下的马牵过来,这次是林咚与王喜年同骑一匹。王喜年被林咚唬了几次,心里极排斥林咚。林咚也不理会,他们要赶回云逍,哪有这闲时间再耽搁。
三人直接出了镇子,马不停蹄地赶路。又过半天,已是午时,三人停下来在一处林子休息。贾朦把今早买的包子递给林咚和王喜年,又开了水壶大喝一口水,见王喜年双眼发馋地看着自己,贾朦手顿了顿,把水壶给了他。
王喜年接过,赶紧喝下,又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今早因为那事没能吃早饭,此时自然是饿得不行。六月的天气极为炎热,王喜年挥手抹掉额头的汗,望着天,有些出神。才一天时间,就被带到这个毫不熟悉的地方,他还能怎么办,恐怕他此时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
林咚与贾朦在闲聊着,两匹马在不远处吃草。林咚转头,正看到王喜年一身破衣沾满尘土,脸上显得有些寂寥。林咚叫了王喜年一声,见他没有回应,便起身走过去解了他的哑穴,道:“王喜年。”
王喜年全身绷紧,看着林咚,哑了哑口,道:“做什么?”王喜年早知逃不过他们两人的手心,多挣扎无意。林咚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王喜年赶紧挪开一些距离,远离他。
林咚见状,笑了笑,道:“你何必紧张,反正都到这里了。”还不如随遇而安。
王喜年怒视着他,又想到一事,问道:“你,你们究竟为什么要抓我?”他与这两人并无往来,竟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还说要把他带去云逍皇城。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林咚看他傻里傻气的,心道我们也不清楚王爷为何会派我们来抓你,不过这话定然是不能与王喜年说起。林咚转睛一想,道:“让你去享福,信不信?”若这王喜年真信了,他才是佩服。
王喜年虽是老实,却不糊涂,再说这两人一路上对自己不甚友好,这哪里是请自己去享福。王喜年直摇头,没说话。林咚又道:“那你可猜到了?”任这傻子也想不到,定是王爷的命令。王喜年果然又摇头。
林咚与他闲聊了起来,问起王喜年身世,道:“原来我们还是同年啊。”林咚这才知道他们皆是生于绶安二年,如今十八岁,不过自己倒是比王喜年大几个月,只是王喜年长得魁梧伟岸,竟看不出来。
这时贾朦看了看他们,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上路吧。”林咚是怎么了,竟然与王喜年聊了起来。
林咚起身,看着王喜年一会儿,又把他的哑穴点上,三人继续赶路。当日夜晚,三人终于到了沛津,打算在沛津住一晚,明日清晨再上路。贾朦找了家客栈,正要与林咚一起进去,见王喜年站在门口半天没挪动一步,林咚疑惑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天色已晚,这王喜年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王喜年被他说得忙忙后退几步,摆着手比划,林咚不晓得他的意思,又问:“你想说什么?”林咚伸手想要拉着他进去,只见王喜年避如蛇蝎。贾朦一手抓住他的肩膀,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王喜年被抓得发痛,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张大了口。林咚见状,道:“只要你不乱喊,我们便解了你的哑穴。”王喜年猛点头,林咚在他身上一处点了几下,王喜年这才发现自己又可以发声了。
贾朦又问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喜年缩了缩脖子,道:“我,我没钱,你们别把我卖了。”王喜年心道,这么好看的客栈,他就是赚一生的银子,也不够在这里吃一顿。
他又想起了上次与阿倾一起在客栈里用饭的时候,才几个菜便花了近十两银子。王喜年当时看着不知有多心痛,十两银子就那么吃没了。
贾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自是不用你出钱。”小气,吝啬,再说这一路上哪次是需要他出银子了?堂堂齐王府,这点开销都没有,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贾朦先跨进了酒楼,王喜年挠头尴尬地笑着。林咚却对他稍稍改观,这王喜年竟是这么个朴实这人,不过一路相处下来,他倒也多多少少有些感觉到。
贾朦点了些鸡鸭鱼肉,这两天在野外都是吃些包子干粮,他们早就想犒劳犒劳自己了。王喜年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咽了咽口水,没敢动筷。林咚看了看他,道:“吃吧,趁还有时间。”只怕这是王喜年能享受的最好的一顿晚饭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王喜年到了云逍,定不会再如此平静。
王喜年早就饥肠辘辘,听了林咚的话,不再多想,用手直接抓了个鸡腿就啃,满脸油光,动作粗野。贾朦鄙夷地看了一眼,果然是山村里出来的汉子,不知礼仪。
三人用了晚饭,又要了一间客房,此时在房中休息。王喜年被点了睡穴,睡得正酣沉。林咚与贾朦坐在榻上,见王喜年呼噜大得极大,林咚道:“还不如让他睁着眼过一晚。”林咚睡不着,又拉着贾朦与自己闲聊起来。
云逍皇城齐王府,书房里还燃着灯火,师奕倾此时正看着一本兵书。放下书,师奕倾又看向扑摆在桌上的地图,久久不语。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师辰风的声音:“王爷,属下辰风有事禀告。”
“进来。”师奕倾眼角未抬,仍研究着凌南与其他国家的边界要塞。师辰风进了门,对他作礼道:“回禀王爷,池景尘一事已有结果。”
师奕倾冷面霜眸,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师辰风又道:“刚得回的消息,池景尘乃是翰原富商池佑凌之亲侄,幼时父母双亡,由叔父抚养长大,现年二十有八,身边那蓝衣少年便是他的书童,名唤蓝岚。两人近日离了翰原,四处游玩。而那池佑凌在翰原一带颇有些名气,与翰原不少官员交好。”
师辰风接着呈上一张名单,上面罗列着池家百来号人的名字,从主子夫人到小厮丫鬟,一个不漏。又一张上写着池家所有的的生意来源。师奕倾迅速浏览了一下,却没发现其中有任何问题,心道那池景尘果真只是个商人?
师奕倾盯着名单,百思不解,又问:“可查出池景尘所居何处?”
师辰风又回道:“在云逍东城一座院子。”东城多是普通人家居住。
师奕倾沉默许久,才道:“继续盯着。”师辰风领了命,师奕倾又道:“你告诉叶锦,他去华曲山的事,待明日下了早朝本王再与他细说。”
师辰风停顿片刻才回道:“属下这就去告诉叶锦。”师奕倾点点头,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桌上的地图。师辰风出了书房就直奔到叶锦的房间,把师奕倾的意思原话转告给他,转身便走。
叶锦笑了笑,回房便睡下,既然王爷都发话了,他还能不从?
次日,林咚与贾朦天微亮便起,草草用了早饭,带着王喜年便又往云逍而去。三人加快了速度,仅用了半日便到了云逍皇城。王喜年一下子便被如此雄伟辉煌的城门震住了,只是还没回神,就被两人以最快地速度带回了齐王府。走的却不是正门,而是后门,自是没人知晓。
两人找了间空柴房把王喜年丢进去,林咚看着他,道:“安分点,若是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的性命。”林咚又回头对贾朦道:“你去回禀王爷,我在这守着。”
待贾朦走后,林咚看了看西周,用布把王喜年的嘴封上,又找来绳子把他绑起来。见王喜年满眼惊恐地看着自己,林咚道:“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惹上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