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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的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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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酒还没有喝完,陆小凤却又下了楼。
不管他怎么再问,司空摘星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只要你下去,便都知道了,你在这里问我,我也不过是替我的东家带句话而已。”
陆小凤没有办法,他知道司空摘星虽然是他的朋友,却很有职业道德。在他有麻烦的时候,司空摘星总会出现捣乱,却没真的帮过倒忙。
但司空摘星又跟别的朋友不同,因为他是个“神偷。”
偷,即使被恭敬的加上一个‘神’字,还是一个不光彩的职业。
他偷过很多东西,千奇百怪,有些时候他偷来的有些东西连陆小凤都要惊叹不已。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光有一身偷的本领是远远不够的,光有一身天下无敌的轻功也是不够的,所以,他不得不在某些时候去做一些事。
但幸好,他从不偷人性命,也从不出卖雇主,所以陆小凤相信他说的话。
司空摘星在陆小凤的眼里,就是这么有原则的一个猴精。
他只能下了楼。
楼下,伙计们仍然乱作一团,陆小凤来到台前时,却发现那个看起来窝囊、做事也慢吞吞的账房已经不见了,站在那的犯二是老熟人店小二。
他肩上的抹布已不见了,手里还拿着张纸,洋洋得意的神色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陆小凤看着他,觉得好像不是一个店小二站在那,倒像一个刚上任的巡抚大人。
他正抬头看向陆小凤:“你有什么事?”
这句话不仅说的底气十足,也神气十足,一点不像刚刚死了老板的样子。
陆小凤觉得好笑,他笑了,问道:“这里的账房呢?”
店小二道:“走了。”
“他回家了?”
店小二漫不经心的斜了他一眼:“大概是回家了吧。”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店小二撇了撇嘴,不耐烦道:“我说的回家了,是说他走了,离开金陵了,永远不回来了!”
“什么?“陆小凤不笑了,惊讶道:“可他不是说要找我,要见我?”
店小二也惊讶道:“原来那个人是你?”
他挥了挥手中的纸,递了一张到陆小凤面前,陆小凤这才看清楚,原来他拿的纸不是一张,而是两张。
纸是暖白色的、洒着金粉的宣纸,上面写了四个工工整整的字——“西北有酒。”
陆小凤问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这张纸?”
店小二鄙夷的看着他:“你问我,我问谁?他连这么大的酒楼都送给我了,送给你一张纸,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陆小凤顿时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道:“他把酒楼送给你?!”
“是啊,”店小二点点头,将手里的另一张纸打开,却没有递过来,用手举着,好像生怕陆小凤会随时抢去一样。
“你看,这不是清风楼的地契,还有楼里的摆设、伙计们,都送给了我!”
说完,他将那张纸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其实也不是送给我的,我是花钱买的。”
他说的钱,自然是陆小凤那次给他的一千两银子。
“花一千两,买了一个清风楼,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小凤打断他,问道:“那你们的老板呢!地契怎么会在账房的手里?”
店小二也皱了皱眉,纳闷道:“我怎么会知道嘛,不过地契在谁的手里,谁自然就是老板喽!”
陆小凤看着桌上那张纸,闭上眼缓缓出了口气。
店小二只听见了他那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落地的时候,叹气的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的纸也不见了。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胸口,怀中的地契还在,这便好了,只是,要先来请人做一做法,毕竟死了老板的酒楼实在有些晦气。
花满楼却还坐在四楼,并未觉得晦气,死亡本就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他也见过了太多人的死亡。
他会为死亡感到遗憾,却不会过度去哀悼与避讳,那本身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更何况,他热爱自己的家乡,这片生养他的故土,微风永远轻抚的金陵,就像童年中母亲的怀抱一样。
他刚刚陷入回忆中,他的朋友就从四楼的窗口翻了进来。
陆小凤刚一落地,便发现司空摘星已经不见了,他大步走上前问道:“猴精呢?”
花满楼道:“他走了。”
陆小凤惊讶道:“走了?你怎么能让他走了!”
“他说要走,于是他走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他!”
花满楼却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拦着他?”
陆小凤很生气。
司空摘星的身上有很多线索,他被猴精和账房骗去楼下,花满楼既然在楼上和猴精在一起,怎么能让他走了?
花满楼只是问道:“你呢?你为什么又从窗户翻进来?”
陆小凤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愤愤道:“我被人耍了,而且耍的很惨。”
花满楼一听便笑了:“有多惨?”
陆小凤更不高兴,冷着脸道:“你听说我被耍了,好像很高兴?”
黑暗中,花满楼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能气到陆小凤这种人,他当然也很开心。
“因为司空摘星跟我说,若是你回来之后很不高兴,他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变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