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兄与妹》咕咕咕姑姑

2、睡前故事

　　斑认识了一个朋友，也许他们来自敌对的家族，所以他们没有交换交换姓氏，只称呼对方名字。和柱间交谈越深，斑发现两个人越契合，一种无法言语的默契在他们之间蔓延，有时候斑会觉得柱间像自己的兄弟，他们拥有同样的梦想、同样的实力，无话不谈。
　　柱间告诉他，他想将自己的仅剩的弟弟保护起来，最好世界上不要有战争，他的孩子、弟弟的孩子、族人的孩子都能平安长大。
　　斑说：“我也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想到泉奈和真由，他笑了一下。
　　柱间惊讶地看着他：“斑很喜欢自己的弟弟妹妹呢！”
　　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我答应过我的哥哥们，会一直保护他们。”
　　“那将来就在这里建立一个村子吧！”柱间指着悬崖下广袤的森林：“把弟弟妹妹保护起来，让他们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死去，平安长大！”
　　斑嘴上嘲笑他总是说蠢话，心里却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未来了。在佑实和佑介死后，他成了长子，每天都在拼命训练，他希望自己投掷出的每一只苦无都能杀死会夺走弟弟妹妹性命的敌人。他和泉奈和真由还没有分床睡，但已经能够很好地躲避真由突如其来的巴掌和泉奈猝不及防的飞踢，有时候他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月亮不停想，佑实和佑介也会这样睡不着吗？也会这样担心弟弟妹妹能不能长大成人吗？
　　实际上，因为年龄差距的缘故，他和佑实佑介远没有和泉奈之间来得亲密，哥哥们死去的时候，他觉得伤心难过、仇恨茫然，但这些感情很快就淡去了，泉奈一天天长大，战争也没有止步。真由依然笨得可怜可爱。他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他们身上，也是这个时候才觉得和哥哥们的关系靠近了一些。
　　佑实和佑介也对他怀着这样的心情。

　　那时候每日和柱间的来往是他少数可以喘息的时候，他踌躇满志，在两个人的幻想下，什么都能做到。有次真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甚至心软带了真由一起去见柱间。他相信柱间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真由拥有标准的孩童式的天真，尽管泉奈每天在她耳边重复“邪恶的千手”，她除了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重复他的话，大概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不会像泉奈那么警惕。
　　柱间很喜欢真由，真由也一样，她蹲在溪边看他们俩打水漂，眼睛亮得像一只小狗，不停地叫着“哥哥、柱间哥哥”，像只蝴蝶一样绕着他们转来转去，柱间看起来感动得都快哭了。斑突然就后悔了，他不应该把妹妹带出来，妹妹是他和泉奈的妹妹，怎么能叫别人哥哥呢？
　　他决定再也不要带真由出来见柱间。

　　后来泉奈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事，双方的父亲都对他们的弟弟出了手，两个人的关系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泉奈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对他说：“都怪邪恶的千手，哄骗了哥哥！幸好真由只跟着去了一次，不然他们一定会对妹妹下手的！就像今天这样！”
　　“泉奈，我知道了。”斑突然说：“我不会和他再来往了。”
　　而田岛只是拍了拍他的背，欣慰地说：“尽管今天没有杀了千手佛间的孩子，但你开眼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斑沉默不语。
　　他现在才发现柱间说的都太遥远了。两族之间不可能达到真正的和平，宇智波的女人和孩子们在每一次战争之后都会多添几双写轮眼，累积了这么久的仇恨怎么可能化解呢？
　　但只要能够保护好弟弟妹妹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只能这么对自己说。

　　回到家以后，真由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高兴地叫他：“哥哥！”
　　斑摸摸她的头。
　　泉奈依然气呼呼的，把真由拉到一边，不断地告诫她之前和斑去见的那个男人就是“邪恶的千手”。真由很吃惊，绞着衣摆一脸纠结：“可是、可是他看起来很好呀——”
　　“那是因为他骗了你！”泉奈打断她的话：“就像哄骗斑哥那样，他们一族都很擅长装出老好人的样子骗人！”
　　“真的吗？”真由歪着头，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泉奈说：“你忘了我都告诉过你什么了？”
　　真由打了个激灵，回想起泉奈在睡前给她讲过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在泉奈的描述中，千手各个都邪恶非常，拥有像小山一样健硕的身体，像夜叉鬼一样可怖的面容，在白天，他们就会披上人皮，把像她这样的小孩子骗进森林里杀掉，她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们了。
　　斑在这时也想起泉奈都是怎样对真由描述千手的，他看着真由的表情从委屈变成害怕，很快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抱着泉奈的腿大喊：“呜呜不要——我要哥哥呜呜，我要哥哥……”
　　泉奈心满意足，熟练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邪恶的千手已经被我和父亲赶走了。”
　　斑：“……”
　　田岛：“……”

　　开眼以后，斑也成为了战场上重要的战斗力，父亲一次次将他送往前线，他杀掉一个又一个敌人。柱间也名声大起，千手和宇智逐渐成为忍界并称第一的大族，贵族之间甚至有了一个共识，要想打败千手，就要雇佣宇智波的族人，要想打败宇智波，就要雇佣千手的族人。
　　过了两年，泉奈也上了战场，他开眼开得更早。
　　晚上睡觉的时候，真由看他止不住地流血，担忧地看向他，泉奈却很高兴，他告诉她：“没事，父亲说了，开眼时控制不住查克拉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由踮脚在他脸上吹了吹：“还痛吗？”
　　泉奈侧躺下来，摇摇头：“还好。”
　　真由点头，又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泉奈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蹭，他说：“真好啊，我以后也可以帮上斑哥的忙了。”
　　真由握紧了拳头，小声说：“我也要更努力，我也想帮斑哥和泉奈。”
　　他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直接叫我名字。”
　　真由痛叫一声，耍赖道：“不嘛不嘛，就要叫泉奈，泉奈——泉奈——”
　　他猛地把她压在身下，挠她痒痒，一边挠一边质问他：“还叫不叫了？还叫不叫了？”
　　真由咯咯地笑起来，她挣扎着躲避他的手，扔在坚持：“泉奈——哈哈哈——泉奈——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泉奈哥！泉奈哥！”

　　斑缓缓吐出憋在胸口的气，他推门进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们又在闹什么？”
　　泉奈和真由同时抬头，妹妹先向他告状：“斑哥，泉奈哥欺负我！”
　　弟弟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跟着说：“是真由不听话才对，每次只会当着斑哥的面叫我哥哥，背地里都直接叫名字。”
　　真由鼓着嘴，哼哼唧唧地没有说话。
　　斑没有做出评判，他走过去掀开另一边的被子：“睡觉吧，你们一闹起来就没完。”
　　真由抱着他的胳膊，得意地冲泉奈笑笑。
　　泉奈举起手作出要打她的样子。
　　真由连忙往斑怀里躲：“斑哥！”
　　斑拍了拍她的背，用眼神示意泉奈已经很晚了。
　　泉奈只好放弃，他嘟嘟囔囔地：“真由都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以前明明很听我的话的。”

　　小孩子长得太快了，真由不再对泉奈的话深信不疑。斑带着她接了一次和千手的委托，保护火之国的公主远嫁风之国，一路上真由都绷着一张小脸，紧跟在斑的身边，小声提醒他晚上一定不能和千手独处，不然就会被鬼怪吃掉。斑哭笑不得，没想到被千手的族人听见了，双方就“邪恶的千手”和“邪恶的宇智波”这两个话题吵个不停。
　　真由涨红了脸，用软绵绵的声音回击：“你们最坏了！泉奈哥都说了，千手在晚上会变成鬼把小孩子骗进洞穴里用大锅煮了吃掉的！”
　　斑：“……”
　　他不知道弟弟对这个故事又进行了哪些艺术加工。
　　对面的千手气得抖个不停，用手指着她，却说不成什么实质意义上反驳的话：“你、你你——邪恶的宇智波！！”
　　因为真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柱间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快，另一个声音制止了他：“闭嘴！大哥！”
　　柱间：QAQ

　　最后公主的侍女们前来询问，搞清楚之后，大家都在忍笑。真由环视了一圈，在种种微妙的眼神中顿悟过来自己说了愚蠢的话，羞得眼泪汪汪，手足无措地看向斑，样子可怜极了。
　　回到家后斑告诉泉奈不要再对真由说这些看起来就是在骗人的假话，不然会闹出笑话的，泉奈不明所以，问了一圈后明白发生了什么，先是露出一个笑，很快就克制住了，他紧接着对斑抱怨：“果然是邪恶的千手，连真由这种小孩子都要嘲笑。”
　　斑：“……”

　　真由：“谁让你总是骗我。”
　　泉奈捏了捏她的鼻子：“谁让你这么好骗呢。”
　　两个人又打了起来，斑黑着脸扔开飞到脸上的枕头，大声制止，他说：“谁再不听话，我就让谁明天去扫大街。”
　　泉奈和真由看出他生气了，都变得乖巧起来，斑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这个时候对斑来说，最苦恼的事是“如何让弟弟妹妹像小时候一样懂事”、“如何保证弟弟在战场上活下来”、“如何让日渐调皮的妹妹不那么调皮”。
　　他的心太小了，只装得下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