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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告状和“呕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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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穆迪走后,斯内普和弋殇没有再提一句他揭露出来的那段过往。
弋殇又一次造访邓布利多。
“爷爷,今天上午穆迪先生做的事,你听说了吗?”
“我已经劝过他了。”邓布利多说,招呼弋殇坐下来,“他不会再侮辱西弗勒斯——和其他同学的父母了。”
“他说不会,”弋殇冷哼一声说:“但今天晚上他却宣称奉了你的命令去搜查教父的办公室,并且出言不逊。”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确实嘱咐他密切关注可疑迹象,但……”
“我知道,”弋殇接口,“我也知道他不相信教父——这我能理解。但他对教父说的话我无法容忍。”
“阿拉斯托从任何角度来说都不是绅士,尤其退休以后脾气变得更加暴躁。”邓布利多擦了擦眼镜,“我会代替他像西弗勒斯赔罪。”
“不必了。”弋殇哼了一声。“我不是来像你抱怨他有多么糟糕——事实上,如果他针对的人里没有西弗勒斯和德拉科的话,我根本懒得管。我想说的是,这些事情——当着孩子的面辱骂他们的父母,以及偷偷潜入别人的办公室,不像是一个正义的老战士能做出来的。”
“阿拉斯托确实不够通情达理。”邓布利多承认到。
“他对西弗勒斯说的话也太不堪入耳。实际上,我认为任何一个战友,不管他有多么痛恨西弗勒斯都说不出那样的话来,连小天狼星都不会。”
“阿拉斯托不知道西弗勒斯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多少。”邓布利多和软地说。
弋殇迟疑了,要说出来吗?要把这个高傲男人的魔障再一次挖出来吗?但,邓布利多是知情的。他也能够理解。
“他知道。”弋殇静静地说。
“他提到了莉莉,而且语气非常轻蔑,就像谈论某人丢弃在路边的破娃娃一样。”
邓布利多吃惊地张开了嘴。“怎么会?”
“我也很奇怪。他不是他们的老师,不应该知道这事。即使詹姆曾经提到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谈论她。”
邓布利多把两手撑在桌上,十指相对。
“联想到他到教父办公室偷非洲书蛇皮和双角兽的角——是的,他不是光明正大的找教父要的,而是偷偷潜入室内,盗取药材,只不过尚未脱身便人赃俱获,因此谎称搜查——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货真价实。”
“这太荒谬了,小弋儿。”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说。“阿拉斯托最鲜明的标志,比如多疑、谨慎、暴躁都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况且,如果这个阿拉斯托是假的,真正的在哪里?”
“或许被他囚禁了?”弋殇试探着说。“因此他能逼问出穆迪的一些特点?”
“那不可能,阿拉斯托法术高强。”邓布利多忍俊不禁地说:“何况还有小天狼星做保卫。就我所知,有这个可能制服他的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没错,恰好就在小天狼星离开的那天晚上,他便出事了。太巧了不是吗?如果他遇到的敌人是伏地魔呢?或许还有彼得•佩迪鲁?”
“你把事态想得太严重了,小弋儿。”邓布利多息事宁人地说,“伏地魔这个时候应该积蓄力量,而不是挑这么个难对付的人物下手。现在的他绝对不是阿拉斯托的对手——即使加上彼得也一样。”
“你已经低估过彼得两次了。”弋殇平静地提醒他。“他害怕小天狼星,也知道满月时小天狼星会离开去陪伴莱姆斯。因此他特意挑选了那个时机——”
“这是很精彩的推理,但我们不能光凭推测就给人定罪——”
“很容易证实,不是吗?复方汤剂只有一小时的效用。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弧形酒瓶里装的不是普通饮料。”
“弋殇,”邓布利多深呼吸,然后正色道:“阿拉斯托是我请来保护包括哈利在内的霍格沃茨的学生的人,他是一个战斗了一辈子的傲罗,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骄傲——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弋殇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那严厉的,几乎能让所有人屈服的目光,感到怒火融在血液里直冲脑门。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大喊大叫,但仍然冷笑出声。
“我当然明白。”弋殇说:“但是我问你,教父怎么办?他的骄傲就不足为虑,他的尊严就可以随意践踏,是不是?”
“小弋儿,”邓布利多无力地看着她:“说到底,你只是为西弗勒斯鸣不平,对吗?我会注意,不让阿拉斯托再针对西弗勒斯,考虑到你说的,我也会再和他谈谈。”
弋殇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知道自己犯了战略性错误。她失望地转身离开。
“小弋儿,你在怪爷爷吗……”
这句话中的脆弱和惶恐让弋殇突然生出一种愧疚感——虽然实际上犯错误的不是她。然而说到底,睿智而强大的邓布利多不过是个孤独的老人而已。
“是啊没错!”弋殇说着转过身,一把拽住邓布利多保养得宜的胡子,笑得像只磨牙的小母狼。
“哎哟哎哟!小心丝带!”
弋殇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赫敏冲弋殇招手:“骑士,你回来得正好。来戴上我们的徽章。”
弋殇看见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即恼火又无奈还有点想笑的表情。
弋殇在罗恩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赫敏把盒子推到弋殇鼻子底下,弋殇看见里面放了五十多枚颜色不同的徽章。她顺手拿起一枚,读着上面的文字。“S.P.E.W.?”
“不错,”赫敏得意洋洋地说:“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我刚刚创办的。”
弋殇闻言吃惊地瞪着赫敏。
“你——你这就办成了?”
“是的!”赫敏开心地说,把一卷羊皮纸放在桌上铺开。“看,这是我们的协会宣言!”
“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弋殇一边读一边点评道,“标题很长,有政治文件的感觉。”
她继续读道:“‘小精灵的奴隶身分可以追溯到11世纪’——似乎是《末日审判书》颁布之后。‘我们的短期目标,是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们的长远目标包括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因为小精灵的利益未被充分体现的情况是令人震惊的。’这里可以加一句,‘尽管根据《国际巫师法典》和《大不列颠巫师法典》的精神,我们应该平等对待他们’这样我们就有了理论依据和法律支持……”
“请原谅打断你们迷人的讨论,”罗恩插嘴,不可置信地说:“你支持?”
“当然!为什么不?”弋殇奇怪地眨眨眼。
“你支持?”罗恩提高了声音,引得科林等人侧目,“这么疯狂而毫无意义的——”
“毫无意义?”赫敏也拔高了声音:“解救这些可怜的、被奴化的人们毫无意义?”
“他们喜欢这样!他们以当巫师的奴隶为荣!如果他们被——‘解放’,那将被视为毕生耻辱!”
“可是多比就很盼望被解放——”哈利迷惑地说。
“他是异类!正常的小精灵是以终身侍奉主人为荣,就像闪闪那样!”
“你所谓的‘正常’,是巫师们希望的正常。”弋殇平静地说。“他们从小被巫师灌输奴化思想,不允许他们掌握知识。他们无从认识到自己被剥夺了多少权利,从未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多么不公平多么落后野蛮的压迫,只能驯服和顺从上层。即使有一两个进步分子——比如多比,也被周围的奴隶们所唾弃。这种愚民政策是历代统治者的最爱用的伎俩,但不代表它是正确的和正义的。”
罗恩目瞪口呆地瞪着弋殇,仿佛她疯了。
“所以,”赫敏喜滋滋地接口,首先,我们要发展会员。我认为参加者要付两个银西可——用于购买徽章——这笔收入可以供我们印发传单。你是财务总管,王子——我在楼上给你准备了一个储钱罐——大祭司,你是秘书,你需要把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写下来,作为我们第一次会议的记录。骑士,你是我们的宣传部长——为我们起草文书,要充分利用你的文笔和人脉。”
“公主,你要做好准备——这个话题过于庞大和沉重,光靠一个社团是不可能达到你制定的目标的,甚至连短期目标都难以实现。这是历史进程的一部分,必须要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弋殇挥手布下隔音咒:“不过,我们可以借助战争的力量——哦,不,不是说为这事发起战争,”看见其他三人惊恐的表情,弋殇解释道:“我指的是——我们和食死徒的战争。战争结束后,大量顽固的旧贵族将衰败,许多小精灵将变成自由身。那将是一个良机。现在,我们所要做的是尽可能让人们关注这个问题,以免正式提出的时候人们过于惊讶。”
“好主意!”
在弋殇和赫敏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罗恩小声对哈利抱怨道:“这还让人安宁吗!”
突然,一片紫燃花瓣出现在弋殇耳边。原来是小天狼星告诉她莱姆斯出院的日期。
“下个星期四,”弋殇说,“我去接他!”
“你疯了,你要上课!”赫敏惊呼。
“回来借你们的笔记吧,莱姆斯最重要!”弋殇喜笑颜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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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站起来。”斯内普睥睨着弋殇,冷冷地说。
这是她学习抵抗夺魂咒的第二天晚上。弋殇第九十七次被没收所有武器、毫无反抗地遵从了斯内普“躺在地上”的命令。开头几次,斯内普早有预料,表现得比弋殇淡定得多。但两夜加起来七个小时被白白浪费以后,他显然已经非常不耐烦。
“解释。”
“我不知道。”弋殇诚实地说。“你说抵御夺魂咒需要强大的人格力量——我猜想是这个原因,我的人格不够——纯洁。”
斯内普无情的目光锁着她。她低下头,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然而,他只是伸出一根枯瘦的蜡黄的手指摸着下巴。
他终于放弃探究为什么弋殇的人格不够光明,开口说:“人格强大而又白璧无瑕的人自然更容易做到,如果你已经有了污点,就需要强大得多的意志力。这很难,但不是不可能。集中思想,试着更多地依赖你的信念,让抵抗我的信念占满你的脑袋。”
让信念占满脑袋就意味着必须思考一些不愉快的现实。而中咒后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全身充斥着轻飘飘的满足感,矇矇眬眬的喜悦如同赛壬一样诱惑着人去顺从。钻心咒是用残酷的刑罚摧毁人的信念,夺魂咒则用更温和的方式勾引人背叛——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心灵足够强大的人来说,夺魂咒比钻心咒要好抵御。毕竟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而精神却能无限坚韧。
“你说的没错。”在弋殇把她的想法表达出来以后,斯内普说道:“因此黑魔王手下有些人喜欢两者交替,这样审讯‘张弛有度’,而且给了囚犯短暂时间休息,以免他们死亡或疯狂——很少有人能挺得过这样的轮换。”
弋殇一个激灵,又一次回想起密室里的情景。当年里德尔想必认为弋殇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这样高端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实在浪费。实际上,弋殇能够挺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时间不够长。里德尔对她用刑没有多久,她的爷爷便赶到了。虽然他不能进入密室,但他的存在是个莫大的安慰。如果里德尔真的采用两者并行的方法,恐怕弋殇根本等不到邓布利多到来,更等不到哈利的救援。
等到假穆迪再次上课时,弋殇已经能够完全抵御夺魂咒。因此,她提着一壶汤正大光明地翘了这天的课。
“莱姆斯,小天狼星!”弋殇笑眯眯地推开病房的门。
“弋殇,进来。怎么你也来了?”莱姆斯坐在床边,微笑着说。
“不欢迎?”弋殇故意问,把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会呢。可是你们今天不是要上课吗?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的,有小天狼星就足够了。”
“我请假了呗。”弋殇仔细观察着莱姆斯的面孔:“气色倒是好多了。小天狼星呢?”
“去办出院手续了。”
“那就趁这段时间,”弋殇笑着欠身拧开了壶,把汤盛在凭空召唤来的碗里。“把这花生米炖牛筋吃了。”
“哦,弋殇……”莱姆斯无奈地抗议道,“小天狼星已经每天都强迫我吃很多食物了,你不要雪上加霜好吗?”
“是雪中送炭!我这是补品。你重伤初愈,身子虚,正要好好进补。”
莱姆斯还想说什么,小天狼星推门而入,一只手里拿着几张单子。他抬起头像啸天一样在空中抽了抽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婀芙娜,你来了。”
“好久不见,小天狼星。”弋殇招呼道:“我带了汤,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我就不用了。某大美女专为月亮脸炖的爱心浓汤,我怎么消受得起?”他一边说一边瞟着莱姆斯。
弋殇娇羞地低头抿嘴偷乐,莱姆斯尴尬地咳了一声。
“都办完了?可以走了吗?”莱姆斯问。
“还没有。”小天狼星把手上拿着的单子和票据递给莱姆斯。“这些你收着,我还得去找伯格女士拿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临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婀芙娜,你会来参加今晚庆祝月亮脸出院的宴会吧?”
“当然,我会的。”
当天的晚宴很开心。弋殇把赫敏、罗恩、哈利、艾伦和邓布利多都拽了出来,小天狼星则邀请了韦斯莱家剩下的成员。他没有把客人带到布莱克老宅,而是在一家豪华餐厅包下了一个大包厢。
“人数还让人满意。”小天狼星把手搭在哈利肩上,兴高采烈地说:“本来我还打算邀请我的唐外甥女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可惜她要参加培训——你知道,她刚刚被录取为预备傲罗,那变态的训练简直让她没有喘息之机。”
“小天狼星,你自己的老宅子怎么了?不肯合作?”弋殇打趣道。
“别提了,那该死的克利切。”
“别让公主听见,否则她会唠叨个没完。”哈利赶紧说——此时赫敏正在和韦斯莱夫妇宣传S.P.E.W.。
弋殇皱了皱眉说道:“小天狼星,你真的应该尝试和你的小精灵和解。毕竟你是他侍奉的家族里唯一的成员了,而且,他最忠心的雷古勒斯还是你亲弟弟。我相信如果你对他好点,他不会一心给你添堵的。”
“好了好了,别扫兴!去陪陪月亮脸吧!”小天狼星挥着手说。
弋殇笑了。“既然克利切不能让你满意,不如我让薇洱来照顾你们?要不你们住进温斯特老宅吧,顺便帮我添一些防御措施?”
“那太棒了,我去和莱姆斯说说!”
小天狼星走后,弋殇走到包厢外面一个没人的角落召唤出了薇洱。
“薇洱,温斯特老宅现在怎么样?多比和闪闪还在那里吗?”
“多比和闪闪已经去了霍格沃茨,小姐您布下的防护运转良好,只是剩下的紫燃花有很多被大雨淹死了,就像霍格沃茨一样。”
“额……薇洱,前几天你到学校帮我抢救这些花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告诉我了……”
“薇洱的确已经报告给小姐了,可是小姐没有在意听。”薇洱实事求是地说。
弋殇摸了摸鼻子。“好吧,这个……我想让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住进去,你能照顾他们吗?”
“是,薇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