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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猎狐宴(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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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时辰也差不多了,舒明,着人让他们都回来吧,一会还有宴席,早些准备。”
舒明恭敬的点点头,吩咐手下去山上寻打猎的皇亲国戚们回来,不一会人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和宗看着一干人挂在马鞍的猎物欣慰的点点头,“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大莫子弟,果然个个骁勇。朕来瞧瞧,今年又是谁第一。”他逐一走过每个人身旁,先来到皇子这边,“嗯,十五十六今年也有进步。”
十五皇子言珏亮和十六皇子高兴的对视一眼,这二人年纪相当,又都是率真之人,所以关系极好,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年年除了父皇,就属大哥,太子和三哥最是厉害,我和十六弟每次总是最少的,不努力点总让人笑话可怎么行。”
十六皇子也笑的腼腆,“倒是可惜六哥今年不在宫里,不然,他也是喜欢猎狐的紧,每年还不到时候就嚷着要来,这次总觉得清静了些,还真有些记挂六哥。”
“你们兄弟情深,朕也颇感安慰,老六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枪,这两年去了边关,倒是越发的壮实了,他前几日还来了书信,说思念宫里的紧,今年过年要早些回来,倒是也快了。”兵权尽数不在自己手中,好容易自己这个六皇子有大将之才,自然要好好培养,牢牢握在手中。
和宗又大概巡了一圈,虽说这狩猎皇戚和大臣子弟也有参加,不过大家心里有数,即便猎到,也会献给皇上或者皇子,所以最后诚如十五皇子所说,猎的最多的,是皇长子言珏飞,皇太子言珏朗以及皇三子言珏安。不过显而易见的,言珏朗的猎物要比其他两个皇子更多,毕竟他背后还有一个猎狐的好手,八皇子这个一母所生的亲弟弟。
“父皇,这是我今日猎到最好的雪狐,儿臣将它献给父皇,愿父皇龙体安康,万事顺意。”
“朗儿有心了,今年似是你又猎的最多呢,”和宗笑的灿烂,命舒明把雪狐手下,“不过,卿儿怎的还不回来呢。”
言珏朗脸色一僵,但他掩饰极好,很快的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七弟许是猎的多了,所以才回的晚吧。”
这时一个侍从却正好牵着马匹过来,鞍上雪狐之多,绝对比过在场任一匹马,“参见皇上。”
“免,起来说话。”
“谢圣上,”侍从起身,“禀圣上,这马匹上的雪狐是今日七皇子所猎,七皇子命奴才先行过来。”
言珏星不悦的嗤了一声,“为何要你过来,父皇召集我们回来,他却人影不见,这真是他猎的么。”他不相信,言珏卿分明无意狩猎,早些时候他看见对方骑着马到处闲逛,看见雪狐也不出手。怎么可能会是他猎的。
“八弟这话可有点阴阳怪气,往年都是二弟猎的多,今年就不兴易人么。”皇长子讥笑着。
“诶,大哥这话可有失偏颇,”皇三子也插了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输不起,猎的没七弟多,就怀疑不是人家所猎呢。”
“你,你们俩,”言珏星急了眼,“说话的是我,做什么总往太子身上扯,不服气咱们比试比试!”
“好了八弟,都是自家兄弟,”言珏朗呵斥起来,又对着另外二人和颜悦色,“珏星心性还是小孩子,大哥三弟莫要与他计较,伤了兄弟和气。”自己这弟弟虽勇武,却总是想的简单,旁的人不知,身边这两人比狐狸还狡猾,明眼人心里有数,言珏卿自恃孤高,怎会做这种在他眼里争逐名利之事,这怎么会是他猎的狐狸,这侍从如此脸生,必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啊父皇,你便如此器重这个宝贝儿子要将他捧在手心么,只怕他日,定会摔的粉身碎骨。
赵天凤正想开口为自己的儿子解围,那边却瞥见言珏卿的身影,她于是迅速的转移众人的注意,“皇上您瞧,那不是卿儿么。”
众人闻言望去,脸上的表情倒是各有不同了,那个人是言珏卿不错,还牵着一匹马缓缓走来,不过他身旁,却还有那一向面如冰霜的长公主言玉瑶,两人手里竟都分别抱着一只幼狐。重要的是,那长公主身上,披的是七皇子的披风!
韩贵人最先开口,笑的暧昧,“难怪不见了人影呢,原来是约会佳人去了,仔细瞅瞅,这两人,也真配呢。”
德妃也笑着,“皇上不是总愁着咱们这长公主的婚事呢,还有这七皇子,现下,可是一并解决了。”
“是喽,母妃,”三皇子是德妃所生,他故意看了身边的太子一眼,“您看,堂姐那披风,不正是七皇弟今天穿的那件么,以往总还以为要叫玉瑶堂姐做太子妃呢,可是儿臣如今觉得,七皇弟和长公主,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德妃皱皱眉,“安儿,不可胡言乱语,”她又看向皇后和太子,赔笑道,“安儿口无遮拦惯了,望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切莫计较。”
太子一脸铁青之色,眉间愠怒,却只能忍着,“不打紧,三皇弟素来风趣的紧,说说笑也无妨。”
和宗脸上的表情倒是说不出的复杂,似惊讶?似欣喜?又仿佛有不愿,还有不悦,甚至,还有一丝嫉妒,然而他马上还是与众人一般笑着,不过却没有说话,倒是娴妃坐了半天终于也出了声继续说着,“臣妾以前一直觉着,太子和玉瑶青梅竹马,还道是女孩子家脸皮薄,羞于启齿呢,倒是误会了,今日再看,这玉瑶和咱们七皇子哪,才真真是一对璧人儿,不知皇后姐姐的意思呢。”
“好,挺好。不过他们是堂姐弟……”皇后脸色极为难看,她知道自己夫君对言玉瑶有多么的宠爱,甚至还有那种想法,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太子,有多么的喜欢对方,她更知道和宗对言玉瑶的宠爱绝不单纯,言玉瑶身上,一定有一个很有价值的秘密,所以她并不反对自己的儿子追求这个女子,因为她很忌惮言玉瑶如果真成了妃……然而不管她旁敲侧击,努力撮合,对这个侄女如何的好,对方总是不为所动,重要的是自己的夫君,大莫的皇上,很忌讳赵家忌讳自己,根本就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尽管他为着什么原因想留着言玉瑶,但他也难办,指给哪个儿子都不合适,何况,他对言玉瑶的心思,身为天子,难不成要去妒忌自己的儿子么。
果然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韩贵人马上撑了个懒腰以开着玩笑的口吻反驳,“姐姐这话说的,咱们莫国别说皇室,就是平民家,那也不兴这一套的,便是其他四国,也不在意这个,咱们开国皇帝盛泽先帝不就娶了姑母之女么,再说元文先帝,那慧太妃不也是堂妹么,怎的到了七皇子和长公主这就不成了,姐姐平日里也没少撮合朗儿与玉瑶,这话一说,倒显得小气了,咯咯咯……”
赵天凤心里不悦,但她也没有办法,赵家树大招风,皇上已经越来越忌惮,朗儿这太子之位也是越发坐的不稳,她岂会看不出那侍从带来的白狐是皇上刻意安排的,方才说话这几人不是育有皇子颇受恩宠,就是前朝有人,再不兼而有之,平日里各个是明争暗斗,但是一遇上自己这个皇后和身为太子的朗儿,偏偏他们倒心齐了,尤其是那韩贵人,放肆的不行,皇上往往是充耳不闻,她的手在凤袍里攥的发白,一群贱人!他日总有收拾你们的时候!
“卿儿回来了,怎么你和玉儿一起……”
“哦,路上遇到皇姐,便一起回来了。”
“这两只狐崽是?”
“捡的,看他们可怜,大的此刻想是在这其中一匹宝马上挂着。”言珏卿冷言冷语,这两只幼狐看起来不过百天,此刻正在他们怀里瑟瑟发抖,她和言洛瑶回来时遇见,那狐窝旁全是血迹,一只成年的狐狸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皮毛已经杂乱,身上好几个血洞,破了卖相,便被置之不理了,却还挡在那狐窝前,狐崽不懂事,从窝里出来一直趴在那死狐旁边,她俩看着实在不忍,便抱回来了。
韩贵人掩唇,“那,长公主这披风?”
言珏卿挑眉正要答话,言洛瑶倒是抢先了她,“怪我只顾赏雪,路上不小心滑了一下,皇叔赐我的那件狐皮大氅正好掉进了山涧里,幸是遇上了七皇弟,他见我单薄,便也不顾自己寒冷把披风借了我,丢了那件狐皮氅,还请皇叔莫要责怪。”其实二人本也无事,但看这些人的神态模样便知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若是再听见他们并肩赏雪同乘一骑这些,怕是耳根子不得清静,不如扯个谎堵了他们的嘴。
和宗赶紧摆手,“这是何话,朕难道是那么小气的人不成,倒是卿儿舍己为人,值得称赞呢,今日又是你猎的最多,朕今天有言在先,不论你战果如何,都有赏赐,而拔得头筹者又有重赏,这样吧,除了朕一早预备的奖赏,你可还想要何赏赐。”
“倒是有件小事,想回宫后私下与父皇说说。”言珏卿听和宗的话又看见那边有一匹挂满猎物只有一个侍从在旁的马匹心里便明了几分,这个好父皇倒真是照顾自己的很呢,明明根本无猎,却偏偏夺了第一,再加上自己和长公主一起回来这一出,他已经看见了不少敌视的目光,不过她也懒得理会,倒是想着言钰荣答应赏赐的话,或许,可以让乐儿不用终日困在那水清阁。
“无妨,等你回去再与朕说,”和宗取下自己腰间的一块铁券递了过去,“这金书铁券是当年朕的祖父赏给镇国侯公孙家的,后来公孙一家谋逆,祖父遂将它收回赐给了父皇,父皇又把它赠予了朕,朕今日将它赐给你。”
“谢父皇。”言珏卿在众人的目光下伸手接过,金书铁券,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和宗登基,从未赐过免死金牌,如今如此高调赏了自己,还是他贴身佩戴之物,三代皇帝相传,现在又给了自己,明里暗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看似平步天下,实际却是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深渊。
这些目光来自在场的所有男女,有羡慕,有惊叹,有爱慕,有不甘,自然也有怨毒,尤其是太子一党,言珏卿冷冷的扫过,尽管来吧,她从来不惧,然而这些目光里却只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是担忧,是言洛瑶,她不禁想起了言乐,若是乐儿在,只怕也是这般模样吧,但是乐儿不会掩藏自己,她的喜怒哀乐总是表现在脸上,言珏卿突然发现,那个皇宫她竟然也会有些思念,因为里面有她在意的人,还有两三日才能回宫,乐儿怕是又呆呆的靠在那立柱上在想自己这个皇兄多久回去看她吧。
舒明这时候凑到和宗身边,“皇上,宴席备好了。”
“好,今年又可以大饱口福了,随朕入座吧。”
和宗一声令下,众人才敢坐定,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七皇子和长公主被安排坐在一起,倒是又一次引得别人瞩目,然而两人都不怎么说话,那些想讨好上前敬酒的听闻过七皇子脾气倒也不敢怎么上前,况且佳肴在前,也没有什么人会总去关注别人,倒是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些醉意,每桌人便各自活动起来。和宗在韩贵人的搀扶下先走,紧接着皇后德妃几人也走了,桌前的人越来越少,言泠瑶走了过来,“今天恭喜七堂哥了,泠瑶敬你一杯。”
“七皇弟倒真是颇受堂姐妹们喜爱呢,我瞧七弟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别说女子,就是男子,未必也不被乱了心呢。”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来自太子言珏朗。
“喝多了,就滚回去睡觉,少在这里放屁。”言珏卿夹了一块狐肉进嘴,其实今晚她根本一筷子都没动过,现下突然开吃,倒真是反常,果不其然她刚嚼了一下便马上嫌弃的吐出来,“又说这雪狐肉质鲜嫩,到底臊得厉害,畜生就是畜生,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外表再怎么好看,可惜华而不实,徒有其表。”
怦!言珏星一拍桌子,“言珏卿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竟敢拿那下贱畜生指桑骂槐,怕不是宫外呆的久了,大哥是太子,容不得你放肆!”
对方冷笑,像是早已预料会听见这番话,“怎么,我都没指名道姓,你就急着给你那位太子对号入座了,这么说,你是承认我说的对了?”
“你!”“八弟,”言珏朗已经喝红了脸,嘴角还挂着酒,他摁住言珏星,“好像七弟进宫以来,你我二人尚未好好切磋一番,今日这猎打的不痛快,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趁明天,你我比试一次,谁猎的多,就向父皇请旨赐婚,将玉,玉瑶,嫁给胜的人。”
“言珏朗,”言珏卿拉着脸,“我真是高估了你。”
“呵,你什么意思。”
“堂堂太子,想法竟和街边那些无知的泼皮无赖一般,说出这种令人作呕的话,你这太子培养多年,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马背山的野草么,你当洛瑶是什么,货物?赌资?随我二人任意摆布的玩偶?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选择,轮不到你我二人来过问,她的婚姻也更不是你我一场狩猎一场游戏而能定夺的,枉你说自己一片真心,却连尊重二字都做不到,太子,呵,不过如此。”
“不是你,玉瑶怎么会对我不理不睬。”言珏朗踉踉跄跄站起来去抓言珏卿的衣领想把他提起来,“玉瑶是,我的……”
“这二十年我没进宫之前她对你如何,天知地知你知,你既说的都是我的缘由,那你从前怎么不去同父皇请旨赐婚,因为你不敢,你小心翼翼,圣意难测,怎能揣摩,太子之位,多么诱人,言珏朗,你不仅懦弱,还不要脸。”
言珏卿居然拉了言洛瑶的手要走,太子只是在他们身后笑,“你不敢同我比,你怕输。”
“这招对我没用,明天我不会去。”
“你若不去,就当你输。”言珏朗在后面歪歪斜斜的站着,一边喝酒一边笑,也不管远去的二人,“不来就输,输。”
“泠瑶,怎么在这凑热闹。”言珏战过来看着自己妹妹,“你真喜欢那小子。”
言泠瑶偏着头,“有什么问题,他比你们好一百倍。”
“你这丫头,平日里真是白疼你了,你忘了你三哥被他……你这大莫的第二美人身边什么公子哥皇亲国戚没有,偏偏看上这么个兔崽子。”
“不许你这么说他,他就是比你们这样的臭男人好,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言珏卿,你是本郡主的。”
“七皇子还不放手,是想拉着本宫到天荒地老么。”
“这个,纤纤玉手,若是可以,自当想抓到天荒地老的,”言珏卿脸上尴尬,方才气恼走的匆忙,被对方这么一说,她倒也不好意思起来,就是不知怎的总要嬉皮笑脸嘴硬几句,“长公主的手,就像有魔力一般,引得人情不自禁。”
言洛瑶竟“啧啧”两声,“七皇子这张嘴,倒是会哄人欢心。”
“也只怪公主如此颠倒众生,我是个俗人,看见美的,总是要不免说几句好听的。”
“谢谢你。”对方却认真的说了这三个字。
“不是我惹得麻烦么,皇姐怎的谢上了。”
“明知故问,卿儿,”言洛瑶叹了一口气,“你那番话,说出了多少女子心声,可偏偏,这天下间女子,却终不能自己做主,尤其,是皇家女子,看似光鲜,实则身不由己,结果却都只有一个,沦为政治的工具。”
言珏卿望着前面单薄落寞的背影,她伸出右手搭住对方的肩,“洛儿……”她岂会不明,娘亲死前的话语,但愿来世不再帝王家,为何,女子为何生来注定就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陪我看看这月色吧。”“嗯。”
第二日,清晨。
“老陈,老陈!”
“原来是舒公公,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呢。”太监陈公公肚子难受,已经憋到极限,看到舒明还得忍着走过去赔笑脸。
舒明摆摆手,“别提了,皇上今日醒的格外早,兴致高着呢,说是今日手痒的紧要去猎狐,我还得去通知各皇子公主还有其他人呢,你在这正好,帮我去通知七皇子一声,让他赶紧去,哎呀忙死我了,不说了我走了啊。”
“诶诶,”陈公公一脸哭相,急的团团转,刚好逮到一个路过的小太监,“你,就是你,过来,你去七皇子那,说圣上要去狩猎,让他前去,哎哟不行了要出来了,赶紧去啊,别耽搁。”
“你鬼鬼祟祟站在门口作甚。”言珏卿听见门口有动静,走去一看,竟是个小太监,不过她一眼认出,这是个女子,模样倒是标致,但是同自己一般,女扮男装,而且扮的实在粗糙了些。
“你就是七皇子?是了,我没见过你,”那小太监嘀嘀咕咕,抬头看对方一眼又迅速埋下头去,还故意哑着嗓子,“奴才是来传话的,皇上要去猎狐,特差人告知七皇子同去,话已带到,奴才告退。”小太监说完就想开溜。
“慢着,”言珏卿一只手按住对方肩头,“昨夜本皇子不是派人去告知父皇不适了么,怎么还来,谁叫你来的?”
“舒公公让陈公公来,陈公公肚子疼,又让了我,奴才来的。”
“那应是舒明不知,也罢,你再去禀告一次,说本皇子昨日里受了风寒,今日有所不适,就不去了。”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哦回七皇子的话,奴才叫唐,不是,小,小欣,不是不是,小唐……唐……不对,奴才叫小桃子。”
“哦,小桃子,”言珏卿似笑非笑,“怎么是个女孩名字,”她走到对方身前,“什么时候起,女子也能做小太监了?说,你到底是谁。”
“这个,这个,”小太监张着嘴又说不出话,却又正好再进来一人,“皇姐怎么来了。”
趁言珏卿这一愣神的功夫,小太监倒是反应敏捷,一个转身,一溜烟,跑了。
“不是说病了么,本宫看你倒是好得很,刚才那个,是女子吧。”
“由她去吧,看她那样,许是哪个大臣家的小姐乔装了来的,也挺有趣。”
言洛瑶脸上竟有些异样,像是不悦,“你倒是看谁都有趣。”
“皇姐这表情,怎么像是吃醋呢。”言珏卿居然打趣道。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没成想对方霎时红了脸,简直就像熟透的虾子,“好心来探你,瞧你这样倒是我多事。”
“诶,开个玩笑,皇姐这么大方,断不会与我计较的,” 她这才注意到言洛瑶手里竟还端着碧意糕和香杏酥这些点心,她赶紧接过,“还真是馋了。”
言洛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哪里是病人的样子,还以为你昨日那么好心将那披风给了我自己受了凉,却原来是想诈病拿我做掩护,还害我领你一个人情,七皇子好算计。”
“洛儿,”言珏卿突然这般唤她,让她不自在起来,问了一句干嘛。
对方狡黠的笑,每次这么唤皇姐,她几乎就会败下阵来,“那两只狐狸怎么样了。”
“倒是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我想送一只给乐儿。”乐儿在那水清阁不能外出,这狐狸伶俐,送一只给她,必是高兴的。
一瞬间,言洛瑶眼里闪过失望,不过言珏卿全神贯注吃着点心,也没注意,“你可是给它们想好名字了。”
“雪球团子。”
“什么?”
“它两不是睡觉的时候会缩成一堆像两个雪球团子么,一只雪球,一只团子。”
“这雪球也就罢了,还算尚可,这团子……你还有更俗气的么。”
“雪球,团子,亦雅亦俗,雅俗共赏,皇姐想要哪只,雪球还是团子。”
言洛瑶感到意外,“你自己不养么。”
“我这人太粗,若是跟着我,未免让它吃苦,再说这狐狸那么好看,还是跟着皇姐配些。”
那明眸里好像有了一分惊喜,接着却又是黯淡,“我以为,你只惦记言乐那个妹妹。”
“自然也是惦记你的,再说……”言珏卿没说完,言泠瑶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还以为七堂哥抱恙,没想到堂姐也在。”
“还有事么。”逐客之意相当明显。
“七堂哥好生无情呢,这便赶人家走,我哪里比不过堂姐呢。”她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言玉瑶,大莫国的第一美人,不过走到哪,永远压着她这个第二美人,如今就连心上人,也想要夺去么。
言洛瑶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堂妹倒会说笑。”
言泠瑶正要接话,视线却落在对方腰间那块古琴紫玉上,“原来此物是送与你了。”好,好得很,那天言珏卿手握宝玉怀抱佳人的模样她还记得很清楚,不管那晚的女子是不是言玉瑶,现在这玉佩在她身上,那么她在你心里,很重要了,不可以,我绝对不允许你爱上别人,“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堂哥和长公主了,泠瑶告退。”
虽然二人觉得诧异,不过也没做深究,言洛瑶坐了一会也便走了,言珏卿倒是精神,干脆找了匹马又打算上山赏雪,怎知她骑着马在山里四处乱行不到一个时辰,就传来了一个消息,太子遇袭!
………………
早点写完下章然后早点回宫,重点是早点和长公主成亲不是
这两货对着别人脸不是一般的面无表情,对上对方秒变正常人模式→_→